《略与菩萨有染》正文卷第一百七十四章君子当如玉,抚之冰凉透彻,窥之知情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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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侯爷,萧鼎,官居一品,西境镇守将军,为人温和,爱兵惜才,不与世家同流合污,重情重义,无妾一妻,红颜薄命,只得萧予安一子,少时由他亲自教导,父子感情极好。
    当他通敌叛国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世人自是不信,于是民间分为两个极端,一派是萧野的人,极力讨伐萧鼎,一派是民间百姓,虽说不信,但也只想着独善其身,大多没什么参与感。
    因此,萧野的人散播越来越广,远在京都的人都以为萧鼎如传言所言,通敌叛国,力求讨伐。
    消息传到萧予安耳里的时候,萧鼎已经定罪了,明日午时问斩,萧予安心一下就慌乱了,气急之下,一路往城门方向跑去,也不管街上对他的通缉令。
    “萧大哥!”伊人阻拦不急,忙唤院子里听暗哨禀告消息的十七,“你快去拦住他,不能让他进城,要是被发现,一切就完了!”
    她说的有些急,眼里有雾蒙蒙的水汽,十七心里气恼,叮嘱她待在客栈不要动,自己拿了桌上的佩剑追了上去。
    小挑扶着她上了客房,伊人怔怔站在窗口,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动也不动,小挑心里着急,小心唤了一声,“姑娘?”
    伊人未应她,转身去案前,厉声道:“研磨!”
    良久,她才放下笔,长吁一口气,表情有些沉重,“你将这封信交给景明,让他找机会亲手交到知微公主手里,嘱咐她离开京都!”
    小挑没有犹豫,她去了后街当铺将信放过去,这间当铺是红娘的人,平日里不会轻易启用这条暗线。
    伊人心里有些不安,将所有的可能都猜测了一遍,发现实在无解,只能等在门口,惴惴不安地等着他们。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不笑片刻,天就已经灰蒙蒙一片,萧予安一路往城门的方向奔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他要去救他父亲,他深知只凭他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可是他还是想要用力奔向那个地方。
    霜雪刚刚消融,一路上他慌不择路,踩了路边的湿地,摔了一脚,狼狈地趴在地上,哪里还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样子?
    十七挺在他的后面,见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短鞭一挥,马儿急促向前奔去,几乎是悬在萧予安身后。
    萧予安回身望去,见十七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无端生出几分自卑感,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怜悯的那个人,眼落幕下去。
    十七察觉他的情绪,更是愤怒,掏出腰间的长鞭甩在他身上,马儿围绕着他将他死死困住,然后将人横在马背上,往郊外的方向走。
    萧予安自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一时气急,不入流的话都说出来,“刁民!你干什么!”
    “哼!”十七从不是个吃亏得住,“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刁民!”
    说罢,短鞭一甩,马儿跑得更快,他的声音在风声中也能听出情绪。
    萧予安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本以为这就完了,十七只不过是想让他清醒一点而已,谁知他将他带到郊外,先是将他身上的绳子给取了,带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十七骑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子,面上可见的怒色,“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的冲动,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伤害?,若是真如了萧野的意,你就是赔了这条命,也还不起!”
    他话说得这么重,萧予安也气了,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下面也是一拳,“你没爹没娘,不代表我没心没肺!我的命有多值钱,要就拿去!反正在她心里我连你十七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他心里果然是有伊人的,十七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他心里早已经放下,大约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遗憾,可现下真的听他这样说出来,心里还是不大服气。
    他没爹没娘,这本就是,年少吃了那么多苦,这算不得什么戳心窝子的话,可是一旦涉及到伊人,那就是触碰他的逆鳞,十七顾不得那么多,将人拎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萧元君,你个伪君子!”
    萧予安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副部,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好,好得很!”
    言罢,他一脚踹在十七胸口,“你又好的到那里!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糟心窝子一个人!”这话正戳十七心窝,十七从地上弹起来,两人撕打在一起,拳拳到肉,不留一点余力,伴随的,还有两人的谩骂。
    良久,久到皓月已经当空,两人疲惫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十七看着头顶的满月,将双手枕在脑袋下面,“发泄完了?”
    萧予安不答,起身坐了起来,取下腰间的玉佩在手里摩擦,“我外出云游时,父亲将随身的玉佩赠与我,他说君子当如玉,抚之冰凉透彻,窥之知情重义。”
    “可是后来云游时遇到山贼,被我摔碎了,再也拼不起来,我很难过,但想着父亲要我当如玉公子,并不是要我守着那块玉,于是我拼命告诉我自己要守住本心,当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十七垂下眼眸,也坐起身来,淡淡撇了一眼他手里的玉佩,“你父亲不是要你做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是要你做一个客观的旁观者。”
    萧予安不懂,懵懂地看着他,世故这方面他确实接触地太少。
    十七随手拔了一根草开始编戒指环,“君子当如玉,抚之冰凉透彻,窥之知情重义。”
    他扭过头去看萧予安,“你只记住你父亲让你知情重义,怎么不说前面抚之冰凉透彻?”
    “他要你让人猜不透,看起来是个公正的人,又要你内心炙热,你父亲早就知道你会走上这条路,早早地就告诉你,当个局外人,无论是抚还是窥,不要让自己陷进去。”
    萧予安一时有些迷茫,十七见他还是这般傻愣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气也撒完了,心结也解了,该回去了,回去从长计议,切不可冒失。”
    萧予安自知今日是他冲动了,不言语,他进来情绪不稳定,或许是时候该让自己冷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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