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与菩萨有染》正文卷第一百七十八章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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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人,看他极尽猖狂的笑,也看他极尽猖狂地悲伤。
    当初他们一路北上萧野却好无动作,她就知道萧野一定留了更狠的招,所以当初。小侯爷通敌叛国的消息传到北京的时候。他就知道小也动手了。可是当初他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肖猴子,直到17提醒他一招。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她不敢相信,可是遗昭上写着的名字让他不由得不相信,皇长子得先祖皇帝赐字“安”,誉为家国长安。
    萧野不知是哪里得到遗昭的消息,走了萧候府这步险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必定会给萧予安带来重创,按照萧予安的个性,他肯定不会对萧候府不管不顾,萧野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他回京,将他在京都一网打尽,他若是不回京都,他大可利用他无情无义,抛弃北境军这一点做文章。
    大燕分崩离析,不过两派,一派是新朝堂,朝堂这些人经过大改革,大多实用,还有一派是世家,百年世家扎根京都,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自然是朝堂这些新兵比不上的。
    一个是传闻里三岁夭折的太子,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当朝皇帝,全看世家的选择,而世家以利益为先,而明显现在萧野能给他们的更多,得不到世家的支持,他们也只能是抱团取暖。
    伊人当初想明白这一点,就知道一定不能让萧予安回京,不能让他困死在京都,可是她也明白,若是不让她回京,他也会一辈子被拦在京都外面,萧野惯常擅用名声做事,一旦太子口碑沉沦,他的路会更难走,所以她妥协了。
    这场雨下了很久还在下,他们二人跪了很久也还在跪,经过长久的沉默,萧予安慢慢平静下来,他看向跪地笔直的姑娘,“我是太子?你又是谁?”
    “臣?”伊人闭上眼,“臣女北境镇国将军之女,封号,盼君。”
    身后的十七猛地抬头,看向她,手指豁然收紧,额上有青筋暴起,怪不得,怪不得她常听他说北境的事物,她总是一脸缅怀,他说要带她回北境,她也总是低下头,淡淡道:“回不去!”
    他从前不懂,原来,北境才是她的家。
    “哦?”萧予安似乎对她这个身份感到疑惑,歪着脑袋看她,“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伊人将腰间的天子宝剑放在身前,“臣女,封号盼君。”
    “这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伊人直视他,拿起地上的天子宝剑缓缓起身,“臣女作为北境将军之女时,封号盼君,意为盼得君归,我做公主时,封号判君,意为审判君王。”
    萧予安一愣,就连手上的锦帛散落也不知道,他看着一步步向他靠近的姑娘,姑娘一身金色宫,款款向他走来,她说,“我做郡主时,自称一句臣女,任凭陛下吩咐,可我做公主时,陛下,还是唤我一声公主殿下。”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坚定,“知道为什么我的封昭一直没有下来吗?”
    “因为不能让世人知道公主殿下的封号,此判君非彼盼君。”
    “可是陛下,盼君这一辈子也没有做过盼君。”
    “我本也是天之骄女,无辜淌了这趟浑水,陛下觉得自己可怜,可能想想我们。”
    说罢,她缓缓转身往回走去,“往后行事还望陛下三思,判君手上的天子宝剑不斩仁君,却也容不得圣子。”
    月亮渐渐隐去身影,有阵阵轻风徐徐吹来,带有一丝寒意,小巷深处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才是伊人熟悉的京都。
    大雨淅淅沥沥落下,夜里站着的公子渐渐沁湿了衣衫,可他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若失了魂,伊人远远看着,握紧手上的匕首。
    “一定要现在告诉他吗?”
    伊人反问,“不然呢?”
    十七愣住,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伊人知道他的顾虑,“他早晚有一天都会知道的,与其让他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地承受着,倒不如将这一切都告诉他。”
    “十七。”伊人轻轻唤了一声,“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
    十七未答,将披风仔细地给她批到身上,替她理了理耳发,笑得温和,“公主今日这身金杉,很美。”
    “嗯?”伊人偏过头,笑得一派天真无邪,“那我头上的步摇不好看么?”
    十七一愣,手递在唇边,低低笑了两声,然后仔细打量她发间的步摇,还将脸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鼻头一皱,“不好看。”
    “这可是天下女子都想要的?”
    十七依旧摇了摇头,d煞有其事道:“太俗气,配不上你。”
    “呵!”伊人听了他的回答,轻声笑了笑,点了点头,无奈道:“我也觉得不好看,世人夸赞它并不是因为它真的好看,他们爱的不过是这只步摇象征的身份罢,对我来说实在累赘,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带上罢。”
    十七眉峰一挑,“行吧。”说罢,侧过身子,恭恭敬敬站到她的身后为她衬衫。
    走着云纹卷的披风卷起地上的轻风,带到萧予安的面前,他缓缓抬起头来,面前的姑娘,白色披风被风吹起,她不喜绫罗绸缎,却穿着最庄重的衣衫,金色华裳将腰身勾勒地曼妙,腰间的金令是她身份的象征,再往上,她束着宫发,发间的步摇稳稳当当,月光下泛着俗光。
    而他身后的男子,一如往常,懒懒散散地站在她身后,一把伞替她挡下世间一切风霜。
    “公主就没什么想同我说的?”
    当他见到她这幅模样的时候,他就知道,也许事情早就超出他的意料,他先开口,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慌乱。
    伊人面色冷淡,“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萧予安自嘲地笑了笑,眼角的泪水俏然划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父亲?或者说,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将我们逼回来?”
    他不是傻,他知道朝堂的险恶,他知道身在朝堂有时候身不由己,所以,他仅仅只是把它当作是草堂朝的斗争,你他父亲在朝堂的威望。萧野不敢随意动,他如今却将他父亲逼上绝路,一定有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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