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与菩萨有染》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五章萧予安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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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离时常看到这样的场景,殿内不点灯,所有人都被摒退,琉璃盏,文书摔了一地,一片狼藉,萧野隐在黑暗中,颓废地喝着酒,像是见不得光的蛆虫。
    他点了蜡烛照到他面前,萧野眯着眼睛去看他,恍恍惚惚才反应过来他是谁,“你来了?”
    “是,请陛下责罚,并未找到他们,幕后帮助他们的人也没有找到。”
    “哈哈哈哈”萧野像是疯了一般,摇摇晃晃站起来,拍着他的脑袋,“怎么可能找得到,你瞧瞧。”
    “你瞧瞧,他们都巴不得为他去死呢。”
    苏离静默不言,将身子压得更低,神色淡漠。
    这件事给萧野的刺激太大,他牺牲了许多才将萧予安逼回京,却独独没算人心,萧予安身边的人为了他可以舍弃一切,可他舍弃了一切,还是没能在那个位置坐稳,他如今百官不从,民心不顺,让他怎能不气?
    “你说,怎么才能让他们丢失那颗心?”
    “臣愚昧。”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萧野慢悠悠踱回书案,抬起桌边的琉璃盏向他抛去。
    苏离不敢躲避,生生挨了这一记,尖锐的杯口划过他的额角,有血珠冒出来,额上也冒起一层薄汗,他不慌不忙地跪在地上。
    “你愚昧?”萧野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猖狂的笑声在空荡的殿内回荡,让人无端感觉渗人,萧野拍着他的脸,“若是连京都才学盛名的人都愚钝,那这天下还有聪明人?”
    “苏先生,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府里的人着想。”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听说那个老妇人曾经是你娘的贴身丫鬟?”
    苏离眼睫微颤,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楚情绪。
    夜幕袭来,明月也隐去了声音,苏离走在黑长的御道,沈其峥领着队伍走来,与他擦肩而过,守宫城的侍卫见了他,未经盘查轻而易举让他出了宫门,并未向他行礼。
    他回头看了一眼肃静的宫城,眼里盛满了落寞。
    苏乞走回来将他扶住,“公子?”
    “回去吧。”苏离道,毕竟他实在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
    那夜宫城传出了密令,令东境的将士陷入危机,也让萧予安陷入死局。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伊人不安地瞧着他的神色,见他脸色苍白,忍不住问。
    十七趴在床上,任由老医官给他上药,将伊人拉到他的面前,“不碍事,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伊人最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让她觉得他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可平日她若是磕磕碰碰一点小伤,他都要念叨好久,她知道他是怕她担心,多数时候都是忍着不说。
    可这心肉要长出来,十七要想好得快,就要用最猛的药,这舟车劳顿,要想好好养伤根本不可能。
    十七醒来后,萧予安就下令整军出发,任凭伊人怎么权都没有用,他一意孤行,为了不让双方太难堪,她到底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他们连夜赶路,轮换几天几夜未挺,也是正巧赶上暴雨,才停驻下来,十七也才安安心心换了药。
    暴雨来得及去得也急,按照萧予安的意思,约莫是等雨一停就启程,早几天大家因为萧侯爷和夏知书的事心里窝着火,斗志昂扬,可这没日没夜赶路下来,许多人也都生了倦怠,偏偏萧予安就跟没看到,就连他们也时常躲着。
    雨天沾了潮气,十七伤口奇痒无比,伤口裂开,因着这段时日休息不好,脸色一直苍白,伊人瞧着,有些心疼,见老医官再一次嘱咐他好生修养,莫要劳累时,伊人眼神渐冷,握着十七的手力道加重也不自知。
    忽然感觉眼皮温热,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伊人身子一顿,慌慌张张看向十七,只见他面色苍白,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不要担心,有我呢。”
    伊人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忙收敛了神色,十七失笑,拍了拍里侧的床铺,“近来没休息好,过来睡会。”
    他不是在问她的意见,而是直接请她上他的床睡,伊人瞳孔微震,无措地望着他。
    “你要是不睡,我总惦记着你的眼睛好看,总是想多望望你,一望我就不想睡,我一不睡我就没办法好好修养,没办法好好修养我的伤就好不了,我的伤好不了我就的没完没了地虚弱,一虚弱就要你陪着我,你陪着我我就不想睡!”
    “停停停,我睡!我睡!”
    伊人瞧着这张小嘴巴拉巴拉一张一合没完没了,就知道是躲不过去,无奈只得认命,她脱了鞋躺在床上,生出一种久违的舒适感,感觉这么多天的疲劳一闪二空。
    十七趴在枕头上,侧脸看她安详的脸庞,莫名感觉满足,嘴角的笑怎么也放不下去。
    “闭眼!”伊人干巴巴地开口,实在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烈,烧得她半边脸火辣辣的。
    十七笑着闭了眼,右手慢慢探过去,先是将她的手握起来,旋即双指相差交叉,十指相扣。
    伊人笑着没应声,将脑袋凑过去些挨着她的肩膀,十七笑了笑,“你可以一辈子这样靠着我。”
    感觉到手指的力道逐渐加重,十七不再说话,闭上眼,脸上笑意更甚。
    许是太累了,没一会伊人便感觉一阵困意袭来,不就就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平缓的呼吸声响起,十七缓缓睁开眼,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安睡的姑娘,盯了许久,无声地笑了笑,忍着背上的疼痛小心翼翼地起身,伸手替她捻了捻被子,扶着床沿单膝跪在她的身前,脸慢慢靠近她的额头,“好梦,我的姑娘。”
    此时夜色正笼,十七披着黑袍,朝唯一电灯的帐篷打伞而去。
    他没有通知,直接撩起帐帘景区,一股冷风灌入,将萧予安案前的文书吹得乱颤,萧予安语气不耐,“不是说不要进来打搅我,怎么”
    萧予安一抬头,就见披着外袍,面色有些许苍白的十七。
    十七似没有察觉他的不耐,好言道:“是我。”
    许是因为虚弱的原因,他半点看不到平日吊儿郎当,慵懒的模样,反倒是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脆弱感,尤其他面上带着笑,那笑意却又不达眼底,更让觉得不真实。
    萧予安没有想到他会过来,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养病?”
    “不是我不来,是你在躲着我们。”十七淡淡地开口,自己寻了地方坐下,靠近有热茶的地方。
    萧予安听了他的话,指尖的笔赫然握紧,十七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
    萧予安说不出来,便也不答。
    十七端了热茶放在手上暖手,“自古只有群臣躲着君王,从来没听过君王躲着臣民的道理,到底我们也是你的臣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想攻打京都的事,公主殿下已经跟我说了。”
    萧予安心陡然漏了一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十七把玩着手上的暖壶,“其实你不用躲着我们,我们说过了,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
    萧予安听罢,嘴唇微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十七笑了笑,“不过那是你作为君王,你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我们支持你的决定,却不能替你承担后果,你是君王,我们服从你,但你也是朋友,我们也劝解你。”
    暖黄的蜡烛照在萧予安的脸上,为他添了几分柔和,他眼里有花火在燃烧,听他道:“你要攻打京都,无非就是要替他们报仇,报仇之后呢?”
    “战争带来的创伤不是短时间可以抚平的,之后,是百姓的流离失所,唉声载道,贪心的人会打着复朝的旗号,大燕会有无休无止的战争,大燕地处四境之中,边境蛮人虎视眈眈,到时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一个臣民不容的国家卖命。”
    他说得及其平静,不想是来劝解他的,像是偶尔路过,顺便进来告诉他一声,听不听全凭他自己的意思,萧予安长久地沉默着。
    “其实你心里清楚,只是咽不下那口气,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可是你看看那些连夜赶路的将士,你是带过兵的人,他们也全心全意信任你,你又该如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承受着他们的支持,因为你是君王吗?”
    “那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
    那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扎在萧予安心里,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无所谓地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上的茶壶,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心里有话想说,又开不了口,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十七瞧他没什么反应,见外面天色已晚,起身往外走,“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日歇息,身体重要。”
    帐外响起了十七轻咳的声音,许是寒风太烈,他匆匆走过,一会就没了他的脚步声。
    萧予安迷茫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手上摩擦着萧元君送给他的那块玉佩。
    其实十七说得没错,他只是没发说服自己而已,暗哨来信,说萧野在京都蠢蠢欲动,有外邦的来史频繁出使京都,约莫是有大事发生。
    这个时候因为他的纠结,让众人因他感到疲惫,这样的君王确实让人感到失望,可他原先不是这样的。
    伊人睡了一觉,感觉浑身酸痛,周身像是散了架,人却精神得很,迷迷糊糊睁开眼,外头白光正盛,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还有痛觉。
    耳边传来熟悉的低笑声,伊人偏过头去,就见十七枕着脑袋偏头看她,“这不是梦,已经天亮了,你足足睡了一夜,睡得可好,没说梦话也没乱动,安稳得很。”
    伊人红着脸剜了他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按照昨夜的雨,最多两个时辰就会停,她怎么会足足睡了一夜。
    十七撑着胳膊起身,留了后背给他,“自然是用我们男人才知道的手段。”
    伊人一听,顿觉惊喜,攀着他的手臂,“这么厉害?”
    这话钻进十七的耳里,就变成了伊人夸赞他厉害。
    他得意道:“那当然,你家夫君我可是天上人间,人人夸赞的公子。”
    伊人失笑,伸手拧着一把他腰间的肉,什么都没拧着,反倒不小心摸到了他块块分明的精壮的小腹,伊人一愣,连忙甩开手,娇羞地跑了出去。
    十七失笑,看着她娇羞的背影也觉满足。
    直到他站在巷子口,见来来往往的人腰间都缠着白布,头带白帽,女子头带白花,他才反应过来,他本是想乔装出去替十七和伊人选一个新婚礼物的。
    “这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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