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清樽》昭建十七年第一百九十三章恶语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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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回到了寺庙门口,卫矢渝还没有自己回房去,他先是把门口守夜灯的大蜡烛点上,然后就站在原地,看着顾恙。
    顾恙正要抬脚进门了,看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疑惑的问道。
    “干什么还不回去?”
    “看你进去吧。”
    “三两步路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卫矢渝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看她慢慢的进屋,自己才好放心的回去。
    “姑娘可以不用管小僧,自己只管进去就好了。”
    顾恙也只好自顾自的转身,掀开帘子进屋了,直到她在屋里把蜡烛点起来,卫矢渝才慢慢的转身离开。
    而角落里,卫矢渝的嬷嬷,正偷偷的看着这一切,等到卫矢渝,进了屋,嬷嬷才从黑暗里走出来,对着顾样烛影摇曳的屋子,嬷嬷吐了一口口水。
    “狐媚妖精!”
    嬷嬷语出愤怒,可是还是尽力压低了声音。
    顾恙在屋里,倒是没听着这些。
    她进了屋,才发现留在桌子上已经凉了的晚膳,和犹琴送上来的药材。
    顾恙这才想起来,在晚上的时候自己出去了,想必他们两个人没见到自己,就把东西放在这里了。
    看到这些吃的东西,自己也有些饿了,于是挑那些自己喜欢的吃了两口,就把那些不容易坏掉的小糕点收起来,而那些汤汤水水,打算一会儿拿出去倒掉。
    又看了看旁边的药材,因着刚刚出去玩,药也没有煎。
    顾恙走出门去,打算找他们的厨房,把药煎一煎。
    她才出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嬷嬷。
    “啊呀!嬷嬷,你不声不响,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姑娘怎么老是喜欢上外头去,不是病了在这里养吗,成天上外头玩去,何必来我们这呢?”
    顾恙一手拿着药草,一手叉着腰。
    “嬷嬷,我不是你们的犯人,没必要成天留在屋子里面,而且我现在的病已经快要好了,你管我上哪去,我上哪去,又碍着你什么了?”
    “你是不碍着我什么,若姑娘想一个人出去玩,去哪儿我也管不着你,可你别带着别人呀。”
    顾恙眼珠子一转,算是明白了这嬷嬷的意思。
    “好嘛,嬷嬷是不喜欢你们青鱼师父和我一起出去,可是嬷嬷不知道,每回都是青鱼师父主动要我出去的呢,嬷嬷反倒来问我,不觉得好笑吗?”
    嬷嬷又从上到下把顾恙看了一遍,最后瞥着她说道。
    “姑娘还是自重些好吧。”
    顾恙冷哼一声。
    “你又不是那立了万年贞节牌坊的烈妇,也不是尼姑庵里面,削发修行的尼姑,你自己干不干净还不知道呢,反倒来要我自重?”
    “姑娘未免也太牙尖嘴利了些,我只是提醒提醒你………”
    顾恙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是嬷嬷先不讲理的,你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有意,指我与你们清鱼师父有别的关系,可是明明是青鱼主动来接近我的,也是他天天来招惹我,我不知道你在装什么糊涂,也不知道你把他当作什么宝贝,从前我们阁中有人传你们两个的闲话,我还会制止,现在我看你猴急的模样,怕不是我抢了你的情郎吧?”
    顾恙从来没有被别人说过她的清白,现在心中愤怒得很,于是话也越说越难听,说到最后也越来越大声,说的越来越畅快。
    那嬷嬷被气了个脸白,拿手指着她一个劲的抖。
    “青鱼对你如此上心,你居然这么说他…………”
    顾恙因为怒火中烧,所以也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还青鱼呢?也不知道是谁起的这么个法号,我看是浊鱼才对。”
    “嬷嬷!”
    远处突然出现一声喝斥。
    是卫矢渝。
    顾恙和嬷嬷刚刚吵的这么大声,卫矢渝当然也听见了,只不过他在一旁,想看看他们两个人到底在吵些什么。
    嬷嬷不喜欢顾恙,他也知道,只是没想嬷嬷竟然会直接与她起正面冲突。
    可是听到后来顾恙的话,却越说越难听,他心里也生气极了。
    虽然一开始他接近她,是没有抱着好心思,可是自己除了第一次想骗她,之后也还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怎么就值得顾恙这样侮辱自己了?
    顾恙,刚刚本来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畅快,可是突然听见青鱼叫嬷嬷的声音。
    顾恙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她闭上嘴之后,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实在是有些难听。
    自己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呢?平日里阁中有人议论,住在后山的两个人,自己都会制止,之前自己还不认识他们两个呢,为什么现在认识了,反而会说这样的话?
    顾恙借着守夜灯看了青鱼,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从他拖着嬷嬷,径直离开的背影来看,应该是不会很高兴的。
    唉,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虽然和人家吵架畅快,虽然用恶言恶语中伤他人痛快,可是最后,还是要自己来承担这份恶果呀。
    顾恙,刚出门时,本来还想去找青鱼,让他带自己去厨房给自己煎煎药,看来现在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顾恙,看他们两个的房子里面都燃起了朱火,大概一时半会也是不会出来了,自己便找到了厨房的方向,又摸黑找了着火才把厨房的灯擦亮。
    可是顾恙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有看见烧火的柴草,只能看见水缸里的水都是冰冰凉凉的。
    难道这个时候还要自己劈柴吗?
    若是平时劈个柴,对顾恙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现在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她生怕自己才好的伤口,又给弄坏了。
    可是又环顾了厨房一周,实在是没有别的可以烧的东西,而这药又不能不喝,要是断了一次,日后又得拖上好多时辰,这样自己回家的日子又得往后拖。
    于是,顾恙只好先把药放在灶台上,打算自己剪一个小木枝,去山上捡一些碎柴火过来,只是熬一小碗药,大概不需要那么多的木柴吧?
    可是最后她连用做火把的小木制都找不到,只能把那守夜灯的蜡烛暂时给拔下来,拖着上了后头的山坡。
    可是现在才是春季,哪有这么多小树枝给她捡啊,地上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落叶。
    要想要小木枝,只能在树上拔下来,可是人家在树上长的好好的,拔它下来烧柴,未免也太浪费了。
    所以捡了小半个时辰,顾恙也没有捡到几根,才捡到堪堪手腕粗的一小捆而已。
    虽然没有捡到多少,可是她的体力又有些跟不上了,只能坐在山坡上休息一会。
    顾恙一边坐在山坡上,一边想,自己这个体力衰减的实在是太厉害了,等病好了回去,要怎么样才能重新恢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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