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白驹过膝》正文第四十七章:回归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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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客厅内太过安静，度流年看着我笑笑，却卖力地高举着吊瓶，心底的某一处只觉得暖暖的。
    度流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还是我自己拿吧？”
    “没关系。”我移开落在度流年手上的视线，下意识地问道：“疼吗？”
    “啊？”度流年‘啊’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我指的是他打着吊针的手，连忙摇头：“这点东西算什么？”
    我点点头，并不接话。
    “我刚进来的时候听到你在说什么很累，是逛街很累吗？你们女的，不是从来都不会觉得逛街很累吗？”度流年以前是几乎不会故意找陌生人聊天的，但对这个记忆中几乎完全陌生的时莫念，却似乎是例外了太多。
    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突然变多了。
    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度流年表情的变化，摇摇头回答道：“没有……有吧……有一点累。”
    就在，谈话间，度管家拿了挂吊瓶的架子过来，吊瓶总算是不用拿了，但我反而觉得心底有一丝的失落。
    在处理好吊瓶，度流年在沙发上坐着，看着度管家给我端过去一杯豆浆，忍不住说道：“度管家，我的份呢？你不会是忘了我了吧？”
    “但是，我以为少爷您不喝的。”度管家连忙直起身子道：“您不会又拿我开涮吧？”
    度流年失声笑起来，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往我那边瞄，他总觉得有一些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说起来这豆浆还有瘦身的作用……”
    度管家的话才说到一半，度流年就立刻接嘴道：“瘦身？”
    然而，话音一落，度流年已经快速来到我身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豆浆，仰头尽数喝了下去。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度流年的动作一泄，解释道：“看看你这么瘦，再瘦怎么得了？”
    “我……”我表情复杂地说道：“我渴。”
    “那，我去给您烧开水，一会儿再用水降温，很快就好。”度管家眼中浮现出点点笑意，转身进了厨房关上了门。
    重归安静，度流年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喝的地方似乎正好是她喝的地方，这样一来，两个人就相当于是……
    度流年用余光看了一下我，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专心地看着自己的脚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喜欢喝豆浆？”度流年犹豫着开口说道：“那不如还是让度管家再磨一杯豆浆给你好，只是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抬起头来，看向度流年语气平淡地说道：“还是，不用了，我喝开水就好。不过，你要是真觉得喝了我的豆浆不好意思的话，那就抱我一下吧。”
    我知道落千言肯定会跟着回国，回国之后，大概一个拥抱都成了奢望吧？我的眼神一空，里面夹杂些凄楚。
    度流年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他抱我。
    这种要求，似乎是不符合他们之间的身份。，即便是妹妹，要哥哥抱也过了那个年龄吧？
    我仿佛看穿了韩七录想的什么，淡淡一笑：“那不肯抱就算啦，以前你不待见我，所以现在看你对我的态度好了一些，就想要个友好的拥抱……”
    不过，这招欲擒故纵用的好，韩七录连忙把挂着吊瓶的架子拉进，伸手轻轻抱住了我。
    那个拥抱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想着以后这个拥抱就要属于落千言，我颤抖着手回报住了度流年，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了度流年的肩上，紧咬着下唇。
    这也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拥抱了吧？
    我了解度流年在感情上是很专一的，有了落千言，我的胜算并没有多少。
    但还好，还有曾经的记忆在，一想起过去的那些时光，我又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正能量！
    “对不起。”度流年的声音自颈后传来：“以前对你不好，可能是因为千言……我跟她分开了一阵子，那之后，对女生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脾气，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像对亲妹妹一样对你？”
    对不起……度流年向我说对不起，却又说会像对亲妹妹一样对待我？
    我刚积蓄起来的力量又溃不成军，喉结的苦涩一阵阵涌上来，眼眶再也蓄不下那么多的眼泪，终于缓缓顺着脸颊流下，留下两行泪痕，落到我的唇上，带来苦涩一片
    但是我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哭声，度流年还是清楚地听到了我在啜泣，连忙侧脸看过去：“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有，没事……”我摇摇头，立即擦干了眼泪，哽咽着坐正身子违心地说道：“只是太感动了。”
    “有什么好感动的……”度流年伸手拍了拍我的软软的脑袋，颇为温柔地说道：“难怪你在我跟千言求婚的时候看到我大骂我，一定是怕千言抢走我对不对？你放心吧，以后我就是你的好哥哥了。”
    我眼见着眼泪又要忍不住了，连忙转过头去，半趴在沙发上，望着外面的夜景不说话。
    也许大概是太累了，坐飞机来美国之后我还没有好好休息过，疲劳加上各种时差反应。
    我的眼皮渐渐沉重，终于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陷入沉睡中。
    度管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我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度流年吊瓶里的药水已经挂的差不多了，正拿着手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少爷，我帮您把针头拔掉。”度管家一边轻声说着话，一边指了指。
    度流年走后，安灿来到我的房间里，那时候，有些快苏醒的感觉，那股山茶花香，让我感觉十分安心，把我抱回房间睡觉，还不忘记帮我把毯子盖上，动作虽然不够轻柔，但已经是他做的最小心翼翼的动作了。
    他走出房间关上门，走到正在整理行李箱的度管家身边道：“小念竟然哭了。”
    “是吗？”度管家并不打算说什么，自顾自收拾着行李，但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
    度流年对她说要像对亲妹妹一样照顾她，她当然会哭……答应管家在心里叹口气，只觉得她真命苦。
    “我说过的，度流年要是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从他身边夺走小念的。”
    “唐少爷，过去都已经是过去了，还提那些事做什么呢？”度管家手上的动作不停，他心里在想，这件事不应该是由他来说，回国后，他不说，其他人必然也会说。
    只是不知道度流年在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爱时莫念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这会是疑惑还是不安，亦或是抗拒？
    现在都还无从可解，只有到回到浅蓝市才知道答案。
    收拾好东西后，度管家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车水马龙，又抬头看看天空。
    夜空很美，美得看不到一刻星星，整个天空黑漆漆的，像是合上的幕布，不知道幕布揭开之后会是有多么绚丽的舞台。
    度管家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无力到连一声叹息都发不出。
    浅蓝市的夜空倒是比纽约的夜空要来的热闹，星星虽然少，但好歹也零星地挂了几颗。
    但是这个到了晚上还是灯红酒绿的城市，没有几个人会抬眼看星星有几颗。
    那一张宽大的床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挂着一串风铃，从窗户外偶尔吹进来一阵微风，带动着房间内的风铃，响起悦耳的声音。
    某大街街头，我在邮局买了几张明信片，准备带回去送给朋友们。
    我已经决定要坚强，就不能病怏怏地回去！
    我要回到以前的时莫念，度管家陪着度流年去医院检查了，落千言说是要收拾一下东西没有跟到医院去。
    原本我是打算跟去的，但被度管家劝住，说是一会儿就回来。
    我一个人在酒店里闲着无聊，想起之前路过一个邮局，便照着原路去了邮局。
    还好我英语不错，虽然口语还是会有问题，但日常的交流倒也不成问题。
    “小念！”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震住了，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安灿发出的。
    我下意识地转头一看，还没有看清楚，就落入了安灿紧紧的怀抱。
    我能感受到安灿的呼吸很急促，看样子是狂奔着来的。
    “你……”
    “你跑这儿来干什么？快把我和度管家吓死了！”安灿紧紧地抱着我，大口地喘着气说道：“还有人不是让你在酒店里好好等着吗？”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我一直沉浸在这个怀抱里，直到听到另一个声音。
    “你！”度流年在大街拐角的地方就看到安灿抱着我在说些什么，他的眉头一紧，快步走上前，伸手用力拉过安灿。
    可是我不得不跟度流年保持了些距离，因为落千言紧紧地缠着度流年的手臂，就像是在宣誓度流年的所有权是归她的。
    “你怎么找来了？不是让你在酒店里等着吗？”度流年侧过脸去，温柔地看着落千言：“千言，要是你也丢了，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落千言微仰起头，在度流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浅笑着说道：“流年，我在美国这么几年了，我可不会丢。我才不会让别人为我担心。”
    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咬了咬牙关，终究是没有说话。
    度流年并没有听出落千言的话中有话，让落千言打电话告诉度管家人已经找到了后，掉转了视线看向我：“你来这儿做什么？我们找了你好久，差点就报警了。”
    我用余光看了眼落千言，什么也不想解释，只是说了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知道担心下次就不要乱跑了，知道了吗？”落千言对着我展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伸手抱着度流年的手臂道：“回去吧，我脚走得好累。”
    “千言，谁让你天天穿这么高的高跟鞋的。”度流年假装嗔怒地说着，却是又问落千言：“要我背你吗？”
    “好！”落千言欣喜地答应着。
    乖乖跟在他们身后的我一路沉默，看着度流年背着落千言，只觉得眼眶微酸。
    ——没关系，我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抬手用右手手肘处擦了擦快要渗出来眼泪，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机场。
    “一会儿我们就登机了。”我打着电话，向度流年抱平安。
    “念念，那你们快点回来，我在家里可担心死你了。”度奶奶说着，伸手按住话筒，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