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春华》第五卷浮生若梦忆几重?第474章小妮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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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世子对国主忠心耿耿,不会心生……”
    “凡事没有绝对。”拓跋翎打断了始月的话,“横竖我都看他不顺眼。”始月不会明白。方才完颜穆那一箭,根本不是来制止杀戮,而是压根想让她死的。
    所以拓跋翎敢肯定,那完颜穆,压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早已见惯了皇室的杀戮,夫妻之间,母女、父子之间,尚且没有半点情义,何况是叔伯兄弟……
    只是自己尚且不是良善之人,自然也不会要求身边之人一个个皆是良善之心。
    始月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拓跋翎。
    “吓着你了?”拓跋翎勉强一笑,若说她亲眼看见了母亲,为了自己的继承人之位,杀死了父亲,只怕任谁都不敢再相信皇位之下的亲情。
    “翎儿姐姐。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始月低低的问。
    拓跋翎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带我四处走走吧,去去晦气。”
    始月颔首,“好!明儿个,我带你入宫去见长歌,长歌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皇宫?
    心头微凉,拓跋翎抬头望着天际,明月当空,不知道母亲……是否还在怪罪她的不辞而别,她的任性妄为?
    母亲,女儿不想一辈子囚禁漠北。
    若然爱,绝不相爱相杀。
    皇位,从未重要过。
    回到圣手门的时候,阿朗克一直守在门口。乍见二人进来,更是笑逐颜开。却见拓跋翎托词疲累,点了头便回房间。心下有些疑窦。
    “始月,发生什么事了?小师妹似乎不太高兴。”阿朗克拽了始月去一旁。
    始月撇撇嘴。“路上遇见哈萨尔家的公子,翎儿姐姐动了手。还遇见了世子完颜穆,险些叫箭伤着了。”
    “哈萨尔家的?”阿朗克一怔,“怎的不知道避开吗?”
    “避开作甚?”千成忽然从屋顶上跳下来,惊得始月险些撒腿就跑,却被千成一把揪住了肩胛,给拎了回来,“逢人遇事,怎的总爱走为上策?”
    “大师兄吓死我了。”始月松一口气,撅着嘴瞪了千成一眼,“怎生得与猫儿一般,来无影去无踪,走路也没有半点动静。”
    千成端着酒葫芦猛灌两口酒,极为餍足的靠在回廊栏杆处,笑嘻嘻的望着兄妹二人,“这就叫做身后不说是非事,便是人间无事人。心中无愧,鬼来莫惊!”
    “哈萨尔家不是好惹的。”阿朗克皱着眉,“国主病重,哈萨尔家连同丞相操控了朝政,若是他……”他扭头望着远处拓跋翎紧闭的房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千成叹一声好酒,继而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师父开始闭关了,闲事莫管,烦事莫扰。”
    阿朗克一怔,“师父闭关?”
    千成颔首,“这有什么奇怪的?”
    音落,始月却是上前一步,柔声道,“前些时候长歌说宫里进了一批好酒,改日我与大师兄拿出来一些,可好?”
    “还是始月最叫人放心。”千成点了头,缓步朝着拓跋翎的房间走去。
    哪知还不待他叫门,房门已经自动打开,拓跋翎就站在门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千成,“大师兄有事?”
    “喝酒么?”千成一笑。
    “好!”拓跋翎也不是傻子,千成怕是有话要说。
    并肩坐在屋顶,顶着寂月皎皎,持久对饮,颇有江湖儿女的豪爽。拓跋翎喝一口壶中酒,道一句,“好酒!”
    千成朗笑,“不是好酒,也不敢叫你喝酒。漠北的酒,怕是更烈。”
    “恩。”拓跋翎点头,不觉扬唇笑道,“大师兄有话要说吧?”
    “最近不太平,自己当心。”千成敛了眸,难得认真。
    “你是说完颜穆。”拓跋翎剑眉微挑,嘴角的笑,逐渐僵冷,“该来的一定会来,避无可避。我不觉得今日做错,漠北素来弱肉强食,今日我若剁下那人的胳膊,也是不为过的。”
    千成郑重其事,“这是南理国。”
    闻言,拓跋翎稍稍一怔,猛灌几口酒,继而重重点头,“知道了。”视线微瞥,她竟发现始月在回廊一角,不断的抬头往上看,不由的扭头,朝着千成打趣道,“大师兄可曾婚配?”
    “问这作甚?”千成俊朗的容色在月光下尤为清朗。
    “小妮子芳心动,怕是早晚的事。”拓跋翎挑眉,示意千成看向始月的方向。许是察觉了屋顶上的动静,始月一溜烟的跑开。
    拓跋翎莞尔轻笑,“如何?”
    千成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你想太多。”
    语罢,忽然蹿下屋顶,稳稳落在院中,而后抬头望着屋顶上被风吹动衣袂,越显英气逼人的拓跋翎,朗声笑道,“管好你自己就是,这般好事,小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又不指着嫁给你,大师兄才是多事。”拓跋翎翻身下来,缓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临了将至门口,却是回眸看一眼千成远去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盛放如莲,嫣然迷人。
    始月坐在栏杆处,半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对大师兄动了心思?”拓跋翎就着始月的身边坐下,“小妮子,这么急着嫁人?”
    “哪有。”始月撅着嘴,“方才大师兄是不是看见了?”
    “恩。”拓跋翎颔首,“若是喜欢,为何要遮遮掩掩?”
    闻言,始月一怔,“谁说我喜欢大师兄了?”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小声道,“翎儿姐姐,如果是你……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会怎么做?”
    拓跋翎轻笑两声,“若然是我,我必教他知道,必教他娶我。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什么理由,喜欢就是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谁敢阻我,我绝不客气。”
    始月红着脸,“我到底没有你那样的气度。”
    “慢慢来吧!”拓跋翎仿佛想到了什么,“我只怕大师兄志不在此,怕……”巨叼冬号。
    怕韶华错付。
    始月羞赧的颔首,说了一句,“不许说出去!”便匆匆忙忙的跑回房去。
    拓跋翎笑了笑,她虽年少,却因为在帝都的调教,明白更多的世态炎凉。生与死,在她的世界里,曾经渺小若蝼蚁。[妙*筆*閣~]miao笔ge.更新快
    不过现在,她觉得,自己才是活着的。
    有血有肉,有情有感。
    若能如此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只可惜,世事弄人,总爱事与愿违。
    下意识的摸了腰间一把,拓跋翎骤然抬眸,东西呢?剑眉微蹙,难道丢了?可是这黑灯瞎火的,如何去找?
    想了想,也罢,不若明日去找。
    翌日天明,便有大批的军士包围了圣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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