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乡关归何处》正文卷第七十六章孩他爹审美能力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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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闹腾的心一下就这么安静下来,女人果然是当了母亲就会不一样。
    疏禾每天的任务就是认真吃饭,好好睡觉,然后在院里散散步,望望天。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大地渐渐披上绿装,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她望着院前的那棵柳树又抽出新芽,鹅黄色的新妆甚是好看。垂落着一条条柳丝,随风摇曳,似垂髫女子,活泼又妩媚,暖阳透过柳条投射到地面上,影子斑驳,唯美唯妙。
    她想起将军的那些妾室,一点都不好看,她深刻怀疑将军的眼光。于是她决定提升自己的审美能力,这样她的儿子或者女儿就不会跟他的爹一样没眼光了,到时候一定会选个绝世美女或者英俊帅气的人当伴侣。
    她只看一切美的事物,她要把肚子的那货眼光养刁些,让那些个歪瓜裂枣不入他法眼。
    院子里的事物没有一样是不美的,所以她天天盯着花啊、柳啊些看个不停,在心里还不忘细细评论一番,告诉肚子里的那货什么好看、哪里好看。
    她又想起将军是个奇才武将,武功高强,善领兵,懂阵法。所以她也要让自己的孩子有他父亲的这些优点,不管男女,都可上战场,跟他父亲并肩作战,替父分忧;生为关家的人,就该有如此血性和狼心。
    所以她要何欢到处找兵书,练武的,领兵治兵的,机关阵法的,她什么都要,何欢硬是四处打听搜些书来,但是也没找到多少。最后何欢想到了一个地方,夫人要的书全都有,所以她悄声告诉夫人,“将军的书房,这些全都有!”
    疏禾听到何欢这么说,她觉得自己真是够笨的,既然要自己的孩子跟他爹一样能干,那不就是读他爹读过的书嘛,练他爹练过的武嘛。
    至于什么琴棋书画,就算了嘛,她说:“你娘根本就没那些玩意的天分,不过嘛,要是你自己争气,长大了就自己学,这个东西,为娘真帮不了你!”
    何欢在一旁忍不住笑,忙道:“夫人,也不是帮不了,就说那书法嘛,夫人只要天天写,总是能写好的;想当初将军就是这么要求奴婢的。”
    疏禾来了兴趣,“真的?还有救?”
    何欢也认真的说:“是的,其他的不好说,毕竟要人手把手教,这书法是可以自己练的,您啊,只需要照着将军的字帖临摹就行了。”
    疏禾半信半疑的,何欢又拿自己当年的例子,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像他爹一样出类拔萃,再难她都愿意试试。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疏禾大多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读兵书,临摹将军的字帖。
    第一日,写的字自己都看不下去,纸团被扔了一地,何欢看见满地的纸团,心疼的说:“夫人,这纸很贵的,照您这么扔下去,不出一月,将军就要当掉将军府了!”
    疏禾很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我就扔了几坨纸,就要当掉将军府?”
    何欢无可奈何,“您是不知道,这纸多昂贵,要买都是按官阶定数量的,将军是一张都不舍得浪费的。”
    疏禾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表示以后绝不浪费,立马把扔掉的纸张捡起来,看着反面还能再用,就把那些纸团用盒子装起来。
    第二日,字迹没多大变化,但是纸张一张都没浪费,都是在昨日扔的纸团反面写的。何欢把这些都收起来,她说:“夫人,我有个想法。”
    疏禾问:“什么想法?”
    何欢说:“夫人每日练习的字,我每日都收集一张,过段时间后,再来看,就知道您练习的成效啦!”
    疏禾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于是答应何欢可以这样做。以后的每一天,何欢就会从疏禾当日写的纸张中挑选一张好的收起来。
    第三日,一切照旧,只是疏禾感觉这字,写的越来越顺手。
    一晃过去一月有余,外面的大地又换上另一套新妆,院里的柳树换上湖水绿的衣裳,垂条更苍翠,似绿色的丝带,在微风里摇摆,苍劲有力。阳光透过柳叶的间隙,映在湖水绿里,星星点点的光斑,斑驳陆离,光景胜星华,眼底生机尽挂眉梢。
    疏禾的字,不再是以前的狗脚迹了,现在竟是比何欢的还好看一点点,不过比起将军的字,差得不是一点两点,还需继续努力。
    连续在书房呆了一月有余,感觉都没好好看看外面的美景,趁着今日阳光正好,何欢撺掇夫人一起去外面走走看看。疏禾心想练字读书是重要,但是眼光要养好,不能让他跟他爹一样没有审美能力。
    于是二人离开房间,在院子里兜兜转转,走了一阵,就在院里的栏椅上坐下歇息,何欢赶紧端来茶水和点心。
    斜靠栏椅,执一盏茶,抿一口,茶水在口中晕开,缓缓的流经喉咙,清香漫开,全身舒展开来。原来茶也是如此有韵味的,不只是酒才好喝,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这里的优雅女子。
    细细品茶,望着眼前的碧柳,很是沉醉。那柳树就如同一位娇羞的女子,发丝垂髫,碧玉衣裳,纤纤漫步在春日微风里,身姿微微漾漾的摇曳,时而舞蹈,时而踱步,好一番诗情画意;一身碧玉装束,似娇而羞,满目琳琅,漫姿迷离,使人身心惬意。
    眯眼看看那暖阳,斑影点点,流光陆离。星星点点的阳光碎影投射过来,温暖的很舒怡,她想就这样睡一会,但是又舍不得这美景。她换个姿势,胳膊支撑在石桌上,右手托腮,歪着头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府里的春色竟是如此浓烈,墙角的花儿开了一地,纷纷扰扰的蜜蜂飞来飞去。那些花儿开的茂盛,五颜六色的一片,像少女的纱裙,舞动而惊艳。
    微风吹过,花枝飘摇,蜜蜂却是不走的,执着的贴身在花中间;花儿的香气随风携来,浸人心脾,置身于花香中,神思飘渺,跟着风儿飞啊飘啊,感觉自己都是轻盈如风的,不知要飘荡到什么地方。
    穿越一片花海,又来到丛林处徘徊,飘啊飘,越过丛林,经过一片戈壁沙漠,远处有蓝天白云和牛羊;没有停下来,身后一群马儿奔来,马蹄声狂吼,她感觉一点都不怕,翻身抢了一匹马,纯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晃眼。
    “迪儿,从今日起,这白驹就是你的了!”一个长者在首位上对她说,那长者手一挥,自带威严,一旁的其他人都跟着长者欢笑。
    长者又在马儿脖子处系上一铃铛,铃铛清脆的声音很好听。“迪儿,骑着去溜溜!”马儿带着她飞奔,在风里,跟现在在花香里一样;风里有青草的味道,还有牛羊的影子,牧羊的歌声嘹亮,深情又远畅。
    经过草原,飞奔在半沙漠地带,一座宏伟的关门呈现在眼前,关门紧闭,调转方向,像另一个方向奔去。突然一阵呐喊和马蹄狂乱声传来,回头一看,紧闭的关门打开,涌进无数的人马,朝她的方向本来,她骑着马儿飞跑,清脆的铃铛声洒遍原野。
    恐惧之余,她回头看,那些人靠的越来越近,气势凶狠,她怕极了,只能狂奔。奔至一处悬崖,悬崖很高,她不敢往前再行一步,可后面的人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情急之下,纵身一跃,人跌入悬崖,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突然那马儿也跟着跳下来,她惊恐也心痛,怎么也喊不出口,突然感觉手背上落下一滴泪,顺着那滴泪往上去,崖边聚集了好多人,有一个人在崖边哭泣,大喊“不要”,突然耳旁传来一个声音,“迪儿,回来吧!迪儿、迪儿”,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那个声音听了就让她心疼,一行泪落下,“来生见、来生见”!
    醒来时,腮边还有一行泪痕,托腮的手也湿了一片。
    “夫人,您又做梦呢?迪儿是谁啊?您刚刚一直在喊”,何欢叫醒疏禾,她见夫人眯着了,就进屋取来一件薄披风,哪知回来就听见夫人在喊这个人,还哭了,她只好摇醒夫人。
    疏禾整理了一下妆容,淡声道:“哦,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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