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乡关归何处》正文卷第九十四章将军在上,云暮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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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军的军师将军贺真带一支并不庞大的队伍,直奔征西军的营地,算得上是偷袭吧。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这次不一样,不是大型的约战,自己组队拼拼打打,没有烽火连天,没有号角战鼓,大部分士兵都不知道这次战役是为了什么开打的。
    大食的古引口将军和库汗非将军直奔云暮和璟玉,贺真主挑关暮远,主要将领三对三,一场胶着战,一时不分上下。在一番打斗过后,贺真明显感觉关暮远的剑招越来越没收敛锋芒,大有要故意输给自己的势头。
    贺真确定自己猜的没错,关暮远这是故意放水,想被自己生生活捉吗?
    只是这终究是他北宛的事情,他不想引一个外人进去,若是引进去了,关暮远以后怎么有脸面回大原,回被自己的母国当成叛徒的,他是恨他,但是那是另外一件事,所以,他是决不允许事情按照关暮远的计划发展下去。
    关暮远明显感觉贺真的势头也有所减退,他急了,两人执剑相拼时,他问贺真“你不想知道那个孩子了吗?”
    贺真控制住手上的力道,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我绝不允许!”
    关暮远加重手上的力道,拆了两招,怒问:“那你今日偷袭我营地,又是为何?”
    贺真手中的剑未停,嘴边送出一句话“很快你就知道了!”
    贺真佯装跟关暮远打的如火如荼,心思却放在那边,他早安排古引口绊住云暮,等着他去接手。趁关暮远心有怒气而分神的时候,贺真长剑一挑,勒马跑到古引口身边,按之前商量好的互换对手。
    古引口丢下云暮,直奔关暮远,待关暮远反应过来时,贺真跟云暮已交手。贺真收敛起剑锋,就像跟小朋友玩一样,云暮最开始不了解他的心思,拼尽全力的打,很快就占了上风。
    贺真见状,心道甚好,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他挑衅似的问云暮:“敢不敢跟我换个地方打?”
    云暮干脆直接的回答说:“好!”他一直盯着将军和贺真的,云暮那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是决不允许将军那样做的,他早就有自己替将军被俘虏的打算,现在正好。
    两人勒紧缰绳,开出一条道,边打边跑。关暮远见状,心道不妙,贺真那家伙换了目标,他正欲击退古引口追出去,被一旁的璟玉看穿心思,松开与万俟达的纠缠,奔到将军身边。万俟达也追了过来,按照军师的吩咐,缠住关暮远和璟玉,军师说过,今日不在于战斗,只需要纠缠绊住人就行。
    关暮远心中甚是着急,拼尽全力击退古引口和万俟达,想要追出去。他是真的拼尽全力,很快就占了古引口的上风,趁机用力,一剑刺伤了古引口的胳膊,勒马狂奔,疯狂地开出一条路追出去。
    璟玉赶紧追过去,万俟达和古引口也去拦截关暮远,璟玉跑得快,紧追其后,大喊:“将军,这是云暮的意思,不要追了!”
    这句话钻入关暮远的耳中,让他身形一顿,好多根丝线在他的心里收紧收紧,马儿在身下感觉到主人的心意,也立即停住脚步。
    璟玉快速靠近他,开口说:“将军,不用追了!云暮早知晓您的心思,所以他那晚回去就跟我商量过了他让我转告您,您无法替他坐上那个位置,所以很多事都需要他自己去面对,他说他已经长大了,能应付一切艰难险恶,他还说请您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忧心,有情况他会传信的,请您保重!”
    关暮远愣在原地,还在跟自己的心思做斗争。一个人跟自己的战争,可以到天荒地老,可以灰灰湮灭,可以万劫不复
    万俟达跟古引口早已收兵,策鞭远去。
    璟玉收兵,命令统领带兵回营,他自己守在将军身边,默不作声。他想起云暮留有一封信给将军的,掏出来递给他。
    关暮远打开信,见字红了眼。
    “将军在上,请受云暮三拜,一拜将军昔日救命之恩,授艺之情;二拜将军对长姐情深厚爱,愿能琴瑟和鸣;三拜请罪于将军,云暮以此种方式告别,望将军勿忧、勿急、勿念、勿战!事成之后,云暮定亲自负荆请罪!将军,来日方长,保重!”
    看完信,他真的觉得云暮长大了,望着他离去的那个方向,心里酸涩的发堵。想起从最开始在奴隶中救出他的时候,一直到今日能独当一面,五味杂乱。最后,他感到自己内心传来抽心断肠般的痛。
    一阵风吹来,带走了手中的信,信跌落于地上,随着风翻滚,最后躺于低洼处,一动不动。
    贺真引开云暮,两人一直奔于荒郊野外,云暮才勒马驻足,贺真也跟着驻足。云暮随即收剑,于马背上向贺真抱拳,他说:“今日多谢军师!”
    贺真勒紧缰绳,驻足,凝视他,“为何谢我?”
    云暮笑了,说:“军师费尽心思将我引过来,不是要活捉我吗?多谢军师如此费心!也多谢将军活捉我回北宛!”
    贺真呆呆的望着云暮,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渊壑,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你是达穆,你就是达穆!”
    时隔多年,他终于回到故国,踏上故国的土地,心里竟是这般疼痛,往事不堪回首,一切物是人非,放眼望去,万里旷野草原和蓝天,真的太亲切了,一滴泪再眼眶打转,他仰头看天,生生把它吞了回去。
    云暮深呼吸,抱拳俯身于马背,深深的问礼,“军师,您今日俘虏的是敌方的云暮!不是达穆,昔日的达穆已经死了!”
    贺真的眼眶泛红,欲问他这几年的经历,但是没敢开口,他实在无法问出口,他怕自己会失控。贺真说:“跟我回去吧,北宛才是你的家!”
    云暮翻身下马,于贺真的马前跪下,抱拳施礼,真诚的说:“请军师教我,我想回家!”
    贺真慌乱的从马背上跳下,伸手拉他起来,云暮不动。他也在云暮的面前跪下,“好,我助你!你起来,我答应你,我带你回家!”
    微风拂来,远处好像有牧羊的歌声,碧空如洗,草原如野,一滴思故的泪,终是无声地落下
    于蓝天之下、草原之上,两人一番合谋,翻身上马,策鞭而去。流浪的草原狼,终于回到了他思念已久的故乡!
    盟军俘虏征西军副将的这场战役不大,但结果却是震惊朝野。两国的朝臣大将皆是震惊,北宛自是惊喜的一方,俘虏对方副将,大大挫败了对方,扰乱了对方的军心,自然是要高兴一番的;大原国的皇帝朝臣都是担忧的,堂堂一个副将被俘虏,这对军心是何等大的影响呢?
    朝堂之上,皇上很气,立即商议对策。以九王爷为首的一派是极力主张降罪于关暮远,剥夺他的军权,再派大将顶替关暮远或者再派使者前往北宛和谈。
    以太子为首的一派没那么激进,不建议这时候降罪于将军,应该鼓励士气,夺回失去的面子。若是再派其他的大将顶替关暮远,带兵不顺手、配合不默契不说,还会动摇这支军队的根基。若是和谈更会显得丢人,堂堂大原国要被北宛那个番邦小国踩于脚下,在天下人面前实在输不起这份脸面。
    两派都有自己的理由,皇上也是两相犹豫不决。九王的意思皇上明白,他想要兵权,可皇上也想要兵权呢!太子的注意还是比较有理,在天下人面前丢不起这份脸面,兵权嘛,他还有其他的理由可以夺回来。
    两相比较,皇上最后采纳了太子的注意,一封书信送于大军,是鼓励也是命令,必须拿下盟军。
    九王爷的心思落了空,很是气愤,临退朝的时候还在跟太子两人争吵不休,但是他的一句话入了皇帝的心,“不就是一个副将嘛,俘虏就俘虏,又不是主帅,你说能动多大的军心,是你有私心吧!”
    朝臣已经走远,包括争吵不休的九王爷跟太子也告退了,性格多疑的皇帝陛下还在大殿上沉思。一旁的内侍官提醒皇上退朝了,他只是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退下。太监屏退身边伺候的人,重新奉上一杯茶,也告退了。
    皇上思来想去,九王爷的那句话在脑海一直挥之不去,为何要俘虏副将呢?真正能动摇作战根本的是主帅,是那个皇上亲封的大将军呀!
    皇帝陛下随即诏唤出后殿的蒙面人,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去处理,蒙面人领命告退,很快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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