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为红颜:独宠皇后》【卷四】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172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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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祁沨进宫之后,晏双飞一直赖在床上休息,连午膳都没有吃。直到傍晚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才将晏双飞才朦胧的睡梦中拽回了现实。
    “七七,七七,开门呀!”吹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晏双飞这才反应过来,为了避免被人打扰,她将门反锁了,外面的人自然进来不了。
    晏双飞起身穿好衣物,身子还有着些许的酸疼,好在休息了一天,走起路来并不吃力。
    门被轻轻地打开,吹画蹙眉撅嘴的样子映入晏双飞略显朦胧的眼眶。
    “怎么了,画儿?”晏双飞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吹画身后还跟着一个牢卫打扮的人,面孔却很是陌生。
    吹画的动作比思维快了一步,将晏双飞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急嚷道:“七七,他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你,说是,说是……”
    话未说完,吹画的神情就哀伤了一片,低了低眸子,没再说下去。
    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在晏双飞的心里蔓延,她冲着吹画点点头,目光再一次定格在了那名牢卫的身上。
    牢卫哆嗦着手,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到晏双飞的面前,眼睛都不敢正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云,云骑夫人,这是二皇子让卑职给您的……”
    晏双飞心生疑惑,接过信来,急急地拆开,白纸黑字,却头一次让她觉得如此触目惊心。
    一行行的字迹清晰俊逸,跃然于眼底,却在一字一句地敲击着她的心。
    随着目光的不断移动,晏双飞的呼吸越来越沉,心跳却越来越快。内心极为复杂的感觉让她觉得头脑浑浊发热,恨不得此刻跳入一片汪洋,让自己沉静一会。
    “这,这是他什么时候给你的?”晏双飞仔仔细细地将每一个字读完,手中的书信却在读完的瞬间被她揉成了一团。她咬紧了牙,好不容易挤出这样几个字来。
    牢卫低声应道:“信是二皇子今晨写的,卑职交班之后,便带了出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有劳你了。”晏双飞生生地咽了咽口水,沉声谢道。
    牢卫忙忙摇头,不由自主地对上了晏双飞的视线。“夫人严重了,二皇子待卑职有恩,卑职自当报答。”
    晏双飞被那牢卫泛红的眼眶感触,他的脸上似乎还余留着隐约的泪痕,许是刚刚哭过。
    “二皇子,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心里很害怕听到他的回答,晏双飞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牢卫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
    “夫人,卑职,卑职求您了,您快去天牢见见二皇子吧……卑职怕,怕您要是去晚了,就,就见不着了……”牢卫突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话语激动非常,声泪俱下。
    被揉成一团的书信被晏双飞紧紧地攥在手中,她加大了力气,想要发泄内心那复杂的情绪,却发现似乎无济于事。
    “七七……”吹画也红了眼眶,双手抱住晏双飞紧握的拳头。
    晏双飞睇了吹画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牢卫。看来,在她安心休息的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极不平静的事情。
    段祁沨知道了,吹画知道了,连牢卫也知道了。
    只有她,不知道。还好,他们告诉了她。
    “带我去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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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晏双飞第三次来天牢,前两次是探望梁烜,这一次则是探望梁烨。
    也真是讽刺,他们皇家建造的天牢,结果关的却是皇家自己的人。为了权势和地位,连自己的手足都可以陷害杀戮,这样的皇室,只能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在那牢卫的帮助下,晏双飞总算是顺利地进了天牢。梁烨被关在最里边的那一间牢房,正巧就是上次梁烜待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晏双飞上次来探望梁烜,觉得他在天牢里受了太多的苦,可是今日一见梁烨的模样,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严刑拷打”。
    看着眼前那个披头散发,全身狼藉的人,晏双飞真的无法将他和那日在飘香楼里清秀俊逸的翩翩公子联系起来。梁烨似乎是在睡觉,静静地躺在杂草堆上,裸露出来的手臂满是伤痕,有暗红色的疤,也有还未干涸的血迹。再仔细看去,他的手指似乎无法并拢,红黑一片,晏双飞无法想像那是因为受了怎样的酷刑。
    “梁烨,你给我起来。”晏双飞走进牢房,在他的身边跪下,轻轻地推了推那个睡得很沉的男人。
    梁烨的身子轻轻动了动,眼睛很是吃力地睁开,当晏双飞模糊的轮廓渐渐映入他的眼底之时,梁烨猛然清醒了过来。
    “七七……”他开口轻唤,却猛地止口。
    晏双飞哑然失笑,无奈地撇撇嘴,故作轻松地说道:“那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好了。”
    梁烨一听晏双飞这话,才意识到晏双飞已经知晓了一切,只得摇了摇头,自嘲地笑道:“你还是来了……”
    “我当然要来,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问你,怎么可能不来。”晏双飞一本正经地应道,目光却不自觉地从梁烨脸上移开。那一脸的伤痕和狼狈,让她不忍注视。
    梁烨苦笑不语。那些事情,她又何苦问个明白呢。就这样放任无奈,彼此遗忘,不是很好吗。
    “梁烨,你同我解释解释,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晏双飞扬了扬手中那皱巴巴的信纸,嚷道。“什么叫‘如今你已无利用价值,我也潦倒入狱再无反击之力,今后各不相干,望好自为之’?”
    梁烨语塞,这是他写给她的话,就是希望她不要再执着地追问事情的经过,就当做一切如同她所看到的那般简单——他对她只是利用,再无其他,放她和崔明辉走,也是为了各不相欠。
    他只是不希望她再刨根问底,她为何还是这样执着呢?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见梁烨沉默不语,晏双飞也不再卖关子,径直地问出了她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梁烨的眉头一蹙,带着裂痕的唇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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