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饲养手册》作品正文卷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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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可以说服他的。”潘森民笃定地说着,他一手执茶碗,一手轻扣着桌面,身子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他很相信季书宁有这个能力,也认为她一定会去说服纪念。
    书宁失笑,摇头:“可是,我不会去劝他。”
    正悠闲喝茶的潘森民顿时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书宁:“你不去劝纪念吗?”这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问题,他以为季书宁也会同他一样,希望纪念去参加比赛。
    可是,书宁却反问他:“我应该去劝他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场比赛的重要性吗?”潘森民终于意识到书宁说的是认真的了,他坐正了身子,放下茶碗,表情严肃地和她分析:“这是一场非常受关注的国际赛事,这场比赛全球只有三十二个人有资格参加参赛,而纪念,以他的实力,甚至可以夺冠。”
    “那又怎样?纪念并不想参加不是吗?”书宁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淡,并没有被潘森民的说辞打动,继续说道:“可能我是可以说服他,但这是他本就不愿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逼他呢?”
    “这不是逼他,这是在帮他。”潘森民激动地站起来,拿过桌子上的那张报纸,指着上面的内容对书宁说:“你要知道这场比赛,只要他愿意参加,那么比赛过后他就可以响誉国际,会成为绘画界最闪耀的新星。”
    书宁还是很淡定地坐着,漫不经心地看潘森民激动的样子,凉凉开口:“你这么在乎名利吗?”
    这话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潘森民的目光蓦然收紧,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手上的报纸也仿佛没有拿好,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这一次,她居然看懂了他眼里的东西。
    那是一种伤痛,一种不欲为人所知的伤痛和遗憾。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神色,敛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绪,正色道:“那不是名利,是一种艺术上的肯定,这种肯定可以让纪念的画变得有影响力,有价值,有更多的人去欣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的画只能锁在画室里生灰。”
    书宁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见书宁还是不为所动,潘森民有生气,目光变得凌厉,“你和纪念一起生活了五年,应该知道画画对他的意义,也应该知道他是怎样的水平,以他的绘画天赋如果仅仅只是随意画着玩玩儿,不被外界所知,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被潘森民的目光看得不舒服,书宁低下头去,看着茶桌上的报纸,依他所说,她就应该去劝纪念喽?
    不管是老宅还是纪念母亲别墅里的画室确实放着他的许多画,她不懂艺术,但也知道欣赏,纪念确实是画得很好。
    或许,是该如潘森民所说,他的画该让更多的人欣赏到。
    可是,纪念并不愿意啊,他总是喜欢把自己一个人锁在画室里,画的画大多都是用布盖好不让人看见。
    最终,她说:“我试试,如果纪念还是不答应,那我也没有办法。”
    “不。”潘森民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只要你去劝说,这事纪念百分百会答应。”
    “呵……”书宁低笑,“你就这么相信我。”可她自己都没有一定的把握,纪念有多倔强,她比谁都清楚,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强按头。
    “那你是太低估自己对他的影响力了。”潘森民回到座位坐下,喝了口茶,又说:“你说的话,他一定听。”
    书宁却说:“你是纪念的老师,你说的话他都不听,又怎么能这么笃定他一定会听我的话呢?”
    潘森民却意味深长地说:“我只是他的老师,但你是他深爱的人。”
    深爱的人?
    “你……”书宁顿时脸上一红,被他的话惊得站起来,乱了语气:“不要胡……乱说。”
    “乱说?潘森民嗤笑:“你认为我是在乱说?”
    “难……难道不是吗?”她还是心绪难平。
    “纪念有多喜欢你我都看在眼里,自你走后纪念有一年不能动画笔,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书宁问得心虚,不由地想到了纪念手上被遮挡着的伤痕,难道那是他不能动画笔的原因?那他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画画?想到这里她心里蓦地刺痛。
    不过很快,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纪念的伤痕分明是在左手腕上,如果不能再画画,潘森民又怎么会让他去参加比赛。
    书宁的心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一会儿升高,一会儿降低,最终缓缓回到原地。
    潘森民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书宁的心里经历了什么,只和她解释道:“因为只要他一动画笔,不管他要画什么,画纸上最后一定会出现你的脸,他根本就画不出完整的一幅画,除非,他画的是你。”
    说出这些话,潘森民感觉心里一松,这件事只有纪念自己和他知道,或许纪念知道了会怪他,但他认为季书宁应该知道这些。
    应该知道纪念为她付出了什么,做了什么。
    书宁愣愣地坐着,原来是这样,还好,还好不是其他更可怕的原因。
    她轻声说:“他现在,可以画画了不是吗?”
    “是可以画画。“潘森民点头,却不无遗憾地说:“相比五年前,他的画技更高了,可是他的画没有灵魂。”
    “灵魂?”书宁不懂。
    潘森直勾勾地看着书宁:“你就是纪念的灵魂,若是你让他去参加比赛,他画出的画一定会有灵魂,一定极具灵气。”
    “我又没有魔力。”书宁不以为然。
    “有,你对纪念来说就是有魔力,虽然我和纪念只有一年的师生情分,但是他对你的感情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该是爱极了你。”
    这些话就这样被他随意地说出来,书宁顿时有些无可适从,她收回目光看向手边的茶碗,伸手握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纪念只是一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对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时没有弄清楚?”潘森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你要知道你走了五年了,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你,怎么可能会是一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
    闻言,书宁猛地灌了一大口茶,茶汤微凉,再无馨香,只有涩味在舌尖翻滚着。
    好一会儿,那苦涩的感觉才从她口腔里慢慢消失。
    “可我……我只是把他当弟弟。”她说。
    潘森民好笑地看着书宁似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已是有了了然,“这或许只是你自己以为的。”他说着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等书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包厢里哪还有潘森民的身影。
    他就这样走了,却留给她一大堆的莫名其妙。
    她不该来赴约的,书宁心里再次后悔。
    把纪念当弟弟,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她自己以为的?
    忙摇了摇头,书宁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摇走,纪念就是她弟弟,只能是她弟弟。
    书宁心里很乱,又灌了口茶,想用苦茶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
    只是,收效甚微,她的心里还是一团乱麻。
    放弃地放下茶碗,书宁往外走去,只是还没有走出茶楼就被人叫住了。
    于菲菲一把拉住走路有些失神的书宁,“书宁姐姐,你来喝茶?“
    书宁回过神来,却被吓了一跳,“是你,你也来喝茶?”
    看到于菲菲书宁居然感觉自己心虚了,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
    特别是想到当初她在她面前言之凿凿地说纪念是她弟弟,而昨天他们居然……就连潘森民刚刚都那样说。
    越想书宁的心就越乱。
    所以没有看到于菲菲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她说:“我和……朋友过来喝茶,他人还没来。”
    “哦。”书宁点头,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她。
    看她这样,于菲菲疑惑,关心地问:“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我想到有些事,我先走了。”书宁抽出自己的手,快步离开茶楼,越待下去,她就越心虚。
    于菲菲疑惑地看着书宁离开的背影,轻声嘀咕:“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是纪念出了什么事?”只是她还没得及多想,旁边就走过来一个人,笑容满面地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于菲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我也刚到。”
    她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了,因为她要应付面前的相亲对象。
    于菲菲死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和家里人说了她不再喜欢纪念了,对他死心了,这才几天就被老爸老妈安排相亲了。
    她在心里哀嚎,自己才二十三啊,是个天才少女来着,怎么会需要相亲呢?怎么会沦落到相亲呢?
    “你好,我叫魏涛。”那人朝于菲菲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于菲菲。”于菲菲伸出手,和魏涛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来。
    书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半个小时后,她又重新回到了天一茶楼,只是此时的情况有些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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