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重人格》正文正文_第172章地不纳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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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我觉得没有人了,我就不信,还有比华登峰更悍的。”发牢骚的道。
    听到的动摇了,喃喃地道着:“是啊,要是个更凶的,那咱们几个可挡不住……那天可真他妈凶悍,咱们伤了几个武警,才把华登峰毙了,死了的那位政委,是在车来的时候刚刚起身,被他一枪打在颈部,那枪法准得压得咱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幽幽地一声叹,车突然停了,两车的警灯打开了,却没有声音,气氛徒然肃穆了,车上人知道,那是送别的车队在远处经过,而逝者无暇相送的战友,只能用这种方式致敬。
    重新上路时,是长久的沉默,不多会到了熙熙攘攘的工地,却是另一番景像,这儿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该忙的忙,该乱的,大热天的,许多民工就套着大裤衩,在泥浆和沙土堆旁挥汗如雨,后车几位相视眼中的意思相同。
    这特么地方能出了线索?
    还真有,大兵一嗓子吼,八喜像只肥兔子屁颠屁颠跑来了,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然后看大兵脸色不对,他惊讶问着:“呀,你这是咋拉,晦气成这样?不是被炮打了,就打炮多了。”
    “别BB啊,我现在烦着呢,惹毛了我他妈打你一炮。”大兵怒道,心里气闷得快炸了。
    偏偏八喜不知趣,提着裤衩露了半截屁股撩着:“来呀来呀,给钱让你干。”
    叭唧一声,八喜啊声尖叫,却是被大兵扇了一巴掌,直接把裤衩拽到腿膝上了,八喜尖叫着不迭拉裤子,惹得远处一干民工哈哈大笑。这货没羞没臊的还自顾自傻乐呢,大兵催问着:“事办得怎么样?”
    “我办事你放心,差俩,整五十个。”八喜道。
    “啊?四十八个?”大兵吓晕了,多少警力在刨,一天都没摸着,这里却出现了四十八个,一想不对头,他怒道着:“你特么又是瞎了眼了,招了群混饭的。”
    肯定是这样,那些城市到处游荡的,有活就干,给钱就来,甚至逼急了,不给钱管饭都来。八喜却是不当回事地道着:“那木办法,卢工头现在信誉是这个,他一说招人,有人连夜从老家来。”
    竖着大拇指说的,看来卢刚信誉太好不是什么好事,大兵没劲和这货扯了,直奔宿舍地,那儿坐着、躺着,还有靠着脏铺盖半躺着的,路过一位,一瞅年龄还特么像未成年的,他一踢半躺的这人问着:“嗨,你也认识华子?”
    “认识。”小民工梗着脖子道。
    “十八年前你多大啦?”大兵问。
    “我爹认识,我爹说他抱过我。”小民工拉着关系,明显眼光闪烁了。
    “让他滚蛋。”大兵道,直奔卢刚的住处。
    八喜怒了,一提裤衩大吼着:“嗨,这是二老板啊,滥竽充数的马上滚蛋啊,二老板脾气不好,一会儿要审查呢,敢说瞎话耽误老板时间,小心揍你一顿啊。”
    威风凛然,霸气侧漏,这么一吼,呼啦啦跑了一少半,看得八喜又心虚了,不敢喊了,别尼马都跑了,这事办砸得可算谁的。
    九队跟来的那几位刑警根本没上来,面面相觑间,俱是失望。
    屋里卢刚给大兵倒了杯水,递了根烟,关切问了句:“真真假假就这么多,尽力了啊,光烟发出去好几箱,能问的都问遍了,还有坐班车几百公里赶来的……你说吧,咋问?”
    “谢谢卢哥啊,咱们快刀斩乱麻,把滥竽充数的剔掉,看有没有当年的人。”大兵道。
    没有废话,这个甄别立时开始,九贵装模作样说了,华总委托我们二老板来找人啊,兄弟们,发财的时候到了,来,一个一个进来,不是的出门自己走啊,灶上领俩馍,找个荫凉地啃吃去,我们就不送了啊。
    简单直接,第一位进来,卢刚直接问:“九*年,你在哪个工头手下干活?”
    “老疤子。”
    “华登峰当时干啥活的?”
    “漆工吧,我们当时有个叫大华的是漆工。”
    “滚吧。”
    卢刚一挥手,撵走一个,那人撇撇嘴,出去领馍了。
    又一位进来,大兵直接问:“来,认认那个是华子?”
    这货一指,指的牛松的照片,气得大兵一挥手:“滚,看你才二十郎当的,都学会说瞎话啦。”
    又一位进来,一瞅照片,居然蒙对了,大兵抱着万一之想问着:“华子当时有三十多了,你得叫哥吧?”
    这是一诈,那民工没明白,点头高兴地道:“对,我们叫华哥,都成老板啦。”
    气得大兵一挥:“滚,别给他发馍啦。”
    这个办法速度奇快,进来了个淘汰一个,眼看着快拔拉完了,大兵欲哭无泪的趴到桌上了,气得胃疼地道着:“我艹,怎么就没来一个真的?都特么来混吃的。”
    “哎呀,年景不好啊,没活干的人太多了……大兵,你也整得太急了,缓缓多给我点时间。”卢刚不好意思地道。
    “不行啊,已经没时间了,这个人刚刚被击毙。”大兵指指脸上的擦伤,一撩衣服还在殷血的枪伤,他道着:“很快就会被官方消息报道出来,到那时候别说给几千,给几万都没有敢来指认了。”
    “啊?昨天……满城警察乱抓人的,是你?”卢刚惊声失色了。
    “没抓着活人……啧。”大兵郁闷地一端杯子,一杯子仰脖子灌进去了,重重地一顿,决然地道着:“历年排查唯一的疏漏就在这儿,没有判断到嫌疑人的出身,没有刨到这个根,要是根上也发现不了目标,那这个案子,真要成死案了。”
    停了片刻,卢刚提醒着:“外面……还有几个人,咋办?”
    “八喜,都叫进来。”大兵烦躁地吼了一句。
    都给叫进来了,六个,高矮胖瘦不一,不,准确地说是没有胖的,一个比一个瘦,一个比一个黑,一个身上比一个味大,还有俩扛铺盖卷的,那铺盖味更大,有两只苍蝇追着走呢。
    这就是最底层的生活状况,大兵莫名地怜悯心起,不忍骂滚了,他拿着周小旦的照片,直接在几人眼前晃着,问第一个:“华总和以前长相变化大不?”
    “挺大的。”一位三十年许的民工点头。
    妈的,假的,大兵同样的照片在第二位面前一晃,没说话,那人一怔,大兵道着:“你根本不认识,自己走吧。”
    蹭蹭那俩就走了,明显糊弄不过。
    剩下四个了,大兵换了张照片,拿着华登峰的照片问:“我说这个人不是华子,你说对不对?”
    对?还是不对。这位留着长发的民工眼睛眨着,像在做选择题,然后大兵一收照片,他悻悻走了。
    又换一张照片,到倒数第三位面前,大兵道着:“这才是真正的华总,对吧?”
    根本不是,是牛再山的照片,不过这货打扮还真像一个老板,那位民工点点头,看大兵笑,他也谄媚地陪笑,大兵一挥手拍拍他肩膀道着:“谢谢,可以去领馍了。”
    完了,就剩最后俩了,大兵绝望了,一位是刚才自己踢过一脚的,看样子才十八九,另一位却是老得可怜,背个破铺盖的,大兵没拿照片,问着那小民工:“小子,这是十八年前的事,你要认识华子才见鬼呢,自己领个馍去吧,要有力气,就在工地上找个活干。”
    “我真知道,你咋不信呢?”小民工生气了。
    “那你自己挑,你说那张是华总?”大兵递着照片,这小民工翻捡了一遍,又递回去了,生气道着:“哄人是吧,都不是。”
    “那自己走吧,不送。”大兵郁闷地道。
    “故意折腾人呢,我爸说华子瞎了一只眼,你这里头根本没有……爸,走,我就说了,那有这么好的事,还给钱呢,不坑你就不错了。”那小民工拉着木讷的老民工就要走,敢情这是爷俩,而这一句话可把大兵吓住了,他惊惶地拦着:“站住,等等。”
    “咋了?”小民工警惕了。
    “快,老卢,让座,让座……八喜,拿几瓶水来……快坐快坐,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坐。”大兵徒然间变得如此市侩功利,客气得把这一对爷俩都吓得战战兢兢了。
    水放上,烟点上,那老民工一双枯瘦的手夹着烟,一看就是长年劳作的,而这个年龄,差不多就和华登峰一伙契合了,大兵小心翼翼问着:“大叔,敢问贵姓。”
    “姓高……你别客气啥地,真给钱?”老民工愁苦的脸,期待地问。
    “给…给,必须给,那个,我就确认一下,对不对我都给。”大兵道,急切问着:“您当时也在周明手下干活?”
    老民工摇摇头:“不在。”
    哦哟,大兵好失望,不过转念又期待问:“那您怎么认识华子?”
    “我给他们工地送料的啊,就是那种水泥管材,得几个撬着上下料,那时他不就才十八九啦。”老民工道。
    对了,这是当年的目睹者,大兵排着照片,老民工数着,华子,大牛、二牛,周明,小旦一个一个叫上名来了,此时大兵恨不得把两人知道的东西全挖出来,一个劲给爷俩递烟,虚心请教着:“那你知道他们仨关系不赖吧?”
    “嗯,一块干活,一个锅里搅食,关系肯定好了。”老民工道,还附加了句,当年他已经成家,而旁边这个小子,他们确定抱过。
    “那除了他们仨,他们还和谁走得更近?”大兵问。
    那是团伙的成型期,肯定在那个时候就打下基础了,这时候小民工发话了,回答着:“肯定和我爸走得近啊,关系好着呢。”
    “八喜八喜,把这兄弟带出去,整二斤猪头肉补补,我跟他爸聊会儿……嗨,别捣乱啊,那,自己花去。”大兵顺手掏着钱,那小民工一见钱乐了,跟着八喜就走,顾不上管亲爹了。
    而这位亲历却是想了想,摇头了,苦着脸道:“都差不多啊,苦哈哈一群的,说不上好坏……哎,老板,到底咋回事嘛,我是听同乡说卢工头招人才来的。”
    “老哥,放心,后半年跟着我干,这是我兄弟,他们有点事,你帮帮忙,亏待不了你爷俩。”卢工头大气地发话了,那老民工放心了,眼眨巴眨巴看大兵,就是明白不了怎么回事。
    “那我这样问,你怎么知道他眼瞎了?”大兵问。
    “打群架了,伤了好几个呢,好多人都知道。”老民工道。
    “当时周明那个漂亮老婆,你认识不?”大兵八卦地问。
    老民工一点头,木讷地眼睛闪过一丝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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