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一个天下可好》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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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洛祺没有回来，蓝子衿听人说，他去了前线。
    她不肯相信，觉得东方洛祺一定会回来。她在屋里坐了好久，等待，等他回来带她一起走。
    可是，她没有等到……
    “东方洛祺，你个王八蛋！”
    一天清晨，蓝子衿正吃着早饭，便随口骂了一句。
    说罢，她丢下手中的馒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子衿，你去干嘛？”
    “衿儿，外面雪下的大，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吧！”
    听罢，蓝子衿转身回了屋开始收拾行李。
    “子衿，你要去哪？”芙裳有些着急。
    “别管我。”
    蓝致远走过来，道：“衿儿，你要去哪你总要跟我们说一声吧，哥哥陪你一起去。”
    “不用。”
    “你，你不能这么任性！”
    “我说不用就不用！哥，你帮我照顾好芙裳和晚晚，她们两个一个不会武功，一个花拳绣腿。”
    说罢，蓝子衿背着包袱出了门，完全不顾门外的风雪。
    她来到马厩，随便挑选了一只健壮的马，翻身上去，奔向茫茫的大雪之中。
    一路上，她在心里将东方洛祺骂了个遍。
    “东方洛祺，王八蛋，你说过会和我一起去的！”
    “东方洛祺，我恨你！恨死你了！”
    ……
    一遍又一遍，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无惧冰雪，得到一份心理安慰。
    临近东方王城的城门，道路两旁是光秃秃的杨树，在风雪中挺立。
    前方一黑衫男子站在道路的正中央，像是在等她过去。
    什么人，竟敢挡她的去路？
    蓝子衿无所畏惧，继续驾马奔驰。
    临近时，她才发现前方来人正是东方洛宇。
    “吁！”
    马儿停下，蓝子衿静静的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独孤将军是不认得寡人了吗？”东方洛宇冷冷开口。
    蓝子衿跳下马，走到东方洛宇面前，跪在了厚厚的冰雪里。
    “臣给主公请安。”
    “独孤将军这是要去哪？”
    “……”
    东方洛宇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去向。
    “没有寡人的命令，你绝不可以出城，明白吗？”
    “臣……”
    “起来吧，地上冷。”
    东方洛宇伸出手，欲扶起蓝子衿，蓝子衿回避了他的动作，快速起身后退了几步。
    “主公，臣必须去。”
    “理由？”
    “一定要理由吗？”
    “对，告诉寡人你必须去的理由。”
    “……”
    蓝子衿没有说话，她还是没有办法在东方洛宇面前承认自己和东方洛祺的关系。
    看着东方洛宇的脸，蓝子衿低下了头，她无法直视东方洛宇的目光，那目光让她难受的紧。
    “蓝子衿，东方洛祺那么重要吗？”
    “……当然，他是您的弟弟。”
    “这个我知道，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但是他不会出事的，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出征，你为何急着奔往前线寻找？你很想他，对吗？”
    蓝子衿哑口无言，因为东方洛宇的话全都说在她心里。
    的确，东方洛祺身为一国王爷，剑术超群，更有领导千军万马的能力，她根本无需担心。在军队的保护下，东方洛祺并不会有任何危险。只是，蓝子衿很想他而已。
    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想着东方洛祺会不会突然来到她身边，可是他没有……
    她想他，想到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子衿，你变了。”
    “我没变，变得是你。”
    东方洛宇向前一步，看着蓝子衿泛着红光的眸子，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发。可是她躲开了。
    东方洛宇笑了笑，道：“看，你变了。”
    蓝子衿抬起头看着他，回应了一个微笑。
    “你变了，变得不是容貌，不是身材，不是理想，不是性格，是心，你心里装的那个人变了。”
    “你早该知道的。”
    “我早该知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不是真的，你对我的爱是不是真的。呵，不是，不是，话不是这么说的，应该说，你曾经对我的爱，是不是真的。”
    蓝子衿心痛不已，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痛苦。
    她知道，她早晚要面对东方洛宇的质问，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热泪盈眶，随之滚落。
    “为什么哭。该哭的人不是我吗？”
    蓝子衿摇了摇头，伸出手用袖口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
    她能说的，好像只有对不起。
    本来，她并不认为这是背叛，可东方洛宇真的站在她面前质问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很心痛，愧疚。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和你没有经受住上天的考验。”
    “是吗？这是你爱上我弟弟的理由？这是你在我们兄弟二人之间来来去去辗辗转转的理由？”
    蓝子衿看着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她虽然愧疚，但是也不至于在东方洛宇面前承担一切。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你，无论我怎么等，都等不到……独自深宫……为什么你一定要我住在王宫，为什么你日夜弃我不顾陪着另一个女人！我也是女人，我也会嫉妒！我嫉妒她！我嫉妒西门乌雅，嫉妒的不得了……我嫉妒她能做你的王后，虽然我知道我不配……我嫉妒她能给你生孩子，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我嫉妒她能夜夜得你宠爱，我嫉妒这个天下让你如此关心，而你对我却越来越淡漠！东方洛宇，我爱你，爱过你，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完全放下……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你的那一刻有多心痛吗？我为你失去了两个孩子，你还要我怎样……我用这个破败不堪的身体，再接受另一个深爱我的男人，不可以吗？我没有权利再爱上别人了吗？看我孤老终生，你会开心吗？看着像楚凝儿一样等待千年，你才满意吗……”
    歇斯底里中，掺杂着断断续续的哽咽，即便她说出了心中所想，但是她还是苦闷。苦闷的像心里被重物压在海底，血流到海水中，和海水掺杂在一起。
    热泪不停地往下掉，顺着她倾国倾城的脸，掉在脚下的厚厚的冰雪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