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女初长成》402、桃墟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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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杀手伤的太重了，流血过多，这里又地处深山，我即便不杀他，他也坚持不到山下就医就得挂掉，何况，他还是杀灭泰山门的刽子手，虽然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但我觉得，自己有这个审判别人生死的权利。
    “闭眼。”我淡然开口。
    蒙面人闭上眼，一脸解脱、释然的表情，我持剑走到他面前，对他颈部横扫过去，重剑无锋，但威力惊人，咕噜噜，噗通，无头尸体跪倒在地，我在他衣服上抹去烧火棍上的血迹，回头看跑过来的张璇。
    “还有活口么？”我问。
    张璇摇头：“满门三十四口，全都死了。”
    “走吧。”我淡然道。
    “那这里怎么办？”
    “我会找人安排后事。”我凄然笑道。
    “你认识几个人噢你找人？要不，我让附近门派的朋友过来帮一下吧。”张璇说，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报警了。
    “御剑门做的孽，我得让他们负责，走吧。”我用拇指擦拭掉张璇鼻翼上的汗珠，搂着她离开了泰山派，原路返回，御空下山。
    “这么快回来了啊——哥你身上怎么会有血？”林瑶在那户农家门口等我们，看见我的胸口，疑惑地问。
    “你先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我把锦袋给了林瑶，既然是始皇帝的祭文，肯定是古体字，我看不懂的那种。
    林瑶接过锦袋打开，果然是竹简，上面覆盖着一层看起来“雾蒙蒙”的东西，可能是为了防止腐烂，涂的蜡，林瑶展开竹简，从右到左看了一遍，眉头皱起：“原来如此！”
    “写的什么？”我问。
    “如果所料不错，这是始皇帝当年泰山封禅时候用的祭文。”林瑶说。
    “没错，确实是，什么是封禅？”我问，林瑶还是蛮厉害的。
    “所谓封禅，封是祭天，禅是祭地，古代帝王为了昭显自己的丰功伟绩，觉得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类，便会来泰山，进行封禅大典，从秦始皇开始，好像一共有十几个皇帝进行过这种活动吧，我记不太轻了。这祭文的前半部分，都是恭维天地，还有描述他自己功绩的废话，后面几列字，说的居然是传国玉玺的事儿！”
    “传国玉玺？”我一惊，怪不得御剑门不惜灭泰山派也要得到这个东西，原来事关传国玉玺。
    林瑶四下里看了看，路上有村民经过，林瑶便拉着我来到农户对面的小树林中，确定无人偷听之后才压低声音说：“我直接给你翻译吧，祭文上有写，泰山之巅，按照尧帝传来的古法修建祭坛，在祭坛上，人带着玉玺就可以直接进行穿越，不用混元斗套着，再解谜什么的，估计混元斗是后来为了配合玉玺，才制出来的东西。”
    “噢？那不是变得很简单了么！”
    “是啊，原本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被后人给搞复杂了，也是有意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吧。”林瑶猜测道。
    “那秦始皇穿越过么？”我感兴趣地问。
    “不知道，这篇祭文是写在他封禅之前的，但这上面记载了尧帝建造祭坛的方法，主要是尺寸和方位。”
    我点了点头，知道玉玺开启密码的，现在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御剑门有野心，未雨绸缪，没得到玉玺，就开始研究开启方式了。
    “怎么处理？要不要烧掉？”林瑶问我。
    “这么重要的文物，为何烧掉？”我不解地问。
    “有个人在拍卖会上，用1亿的天价拍得一对儿古代的花瓶，他当即摔碎了一个，别人不解，说你是傻逼吗，五千万就这么没了！那人说你才是傻逼呢，现在这种瓶子，全天下只剩下一个，价值至少2亿了！”林瑶引用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听起来的典故教育我。
    我听懂了：“你的意思是，物以稀为贵，让我成为那个两亿的瓶子。”
    “没错。”
    我点头，林瑶、张璇她们虽然跟我在一起，我也告诉了她们很多事，但关于玉玺具体开启的方式，我并没说，说了只会害她们，现在只有我和神崎，还有那个岛国古代公主知道，林峯如果激活了记忆，可能也知道，除此，应该没有别人了。
    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思量片刻，从背后掏出一把飞刀递给林瑶：“这样吧，你把关于祭坛的竹简部分，给割下来烧掉，前面的祭文，献给国家。”
    “好办法！”林瑶接过飞刀，将竹简后半部分斩下，一共五片。
    我蹲在地上聚拢枯枝败叶，用打火机点燃，烧掉了那五片竹简，林瑶将剩下的竹简左边露出来的牛皮绳重新打结，固定好之后，从农户家要来一个黑色塑料袋包好，用手机app叫了顺丰快递（硬广植入，见谅），地址填写的，是故宫博物院。
    “你记住了么？”快递小哥走后，我问林瑶。
    “什么？”林瑶一脸懵逼。
    “祭坛的尺寸和方位。”
    “没啊，我记性不好，哈哈！”林瑶眯起眼睛，会意地笑了笑。
    办完这事儿后，我让张璇帮我联系黄萌萌，她们好歹是姐妹，肯定能联系上。
    “真要找她啊？”张璇凄然笑道，她已经和无相门、御剑门断了关系。
    “你打不方便的话，我来打这个电话。”我说。
    张璇点头，直接把黄萌萌的手机号码说给我听。
    我走到一边，拨通号码，几秒钟之后接通，但对方没说话。
    “黄萌萌吗？”我问。
    “哪位？”黄萌萌冷声道。
    “萧峯。”
    “噢，有事吗？”黄萌萌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你派去灭泰山派的人，被我给杀了。”我也故作平静，说实话我对黄萌萌有所畏惧，毕竟是白鹿原的顶头上司！
    “噢。”黄萌萌还是很平静。
    “泰山虽被灭门，但竹简在我手里。”
    “噢。”黄萌萌还是噢！
    “不过，被我给烧了。”我又说。
    “噢。”
    “……草，你换个字行不？”我皱眉，又不是传统相声，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就这事儿吗？”黄萌萌问。
    “是你指使的，对吧？”
    “是。”黄萌萌没有否认。
    “那你负责到底好了，再派人去料理泰山派的后事吧。”我说。
    “噢。”
    “……行了，没事了。”
    “噢，再见。”黄萌萌挂了电话。
    靠，整的我一点脾气都没有，这个家伙！
    不过事情算是办了。
    张璇问我下一步准备去哪儿，有了上次被白鹿原秒杀的前车之鉴，我对自己的武功心里没底，决定继续偷师，距离武道会还有十三天时间，应该可以再多学些功夫，张璇建议去临沂，离这里不远，那里有个蒙山（沂蒙山其实是两个山，沂山和蒙山），山上有个叫玉皇宫的道观，就是玉皇门的驻地。
    华夏大部分着名道观都是修建在高山之上，因为接天地之气，有利于修行。
    “去那里学什么？”我问。
    “玉皇门跟泰山派一样，在江湖中也不算是大门派，本门的武功稀松平常，但据我所知，玉皇门后山，有个聚阴池，聚阴池对面有个山岭，叫重阳坡，两个地方，一个致阴，一个致阳，我觉得会对你融合203给你的真气大有裨益！”张璇解释道。
    “嗯，那就去吧，就当旅游了。”我拍了板，203的真气构成跟我的不太一样，我是八股真气，相互配合交替，而203的真气只有两道，一阴一阳，流窜到我体内之后，搞得我的那八条小蛇，都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比较凌乱，确实需要调理一下。
    打车回到城里，我百度临沂的位置，虽同属鲁东省，但这个城市离泰山比较远，在南边跟江南省接壤的位置，距离我们所在地大概200公里，肯定不能打车去，我便又租了台商务车，反正身份已经暴露的一干二净，不用隐藏行踪。
    新车带导航的，方便很多，直接导到蒙山脚下，一路无事，于傍晚时分到达那个叫桃墟的镇子，西南方向就是蒙山，看起来蛮巍峨，资料显示山不高，一千米左右，可能因为落差比较大的缘故，找到一家旅馆入住，明早再上山不迟。
    安顿好后，五个人在镇上溜达，找了家饭馆吃饭，小饭店，只有几张桌子，没有包间，要些饭菜，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正吃着，饭店门口进来几个工人模样的人，一个个都风尘仆仆，他们看着我们两眼，坐在了我们隔壁的桌子边，其中一个大喊：“老板，来几碗面条！”
    老板颠颠跑了过来，抱歉地说：“几位，本店没有面条，只有米饭和馒头，要不几位点俩菜？”
    “我们只想吃面条，挂面也行啊！”那个工人吼道，“随便炒四个菜吧，再来两瓶兰陵大曲！”
    “好好，那我让人去超市买挂面！”老板笑着退了下去。
    兰陵大曲？听起来是白酒的名字，我不觉看向饭店柜台，我们没点酒水，刚才点菜的时候也就没有关注。
    果然有好几种兰陵牌子的酒，白酒这东西，一般都有地方保护，二线品牌，主要靠产地自销，当地人也以喝本地白酒为荣（其实是便宜而不跌面子），难道兰陵就在附近么？
    我疑惑地走到柜台前，问里面正用计算器算账的收银女服务员：“那个，美女，问一下，兰陵离这里多远？”
    美女服务员抬起头，用鲁东方言说：“在蒙山那边呢，挺远，七八十公里。”
    七八十公里，已经算很近了好吗！
    “来一瓶兰陵，我尝尝。”我笑道。
    “哪种？”女服务员问。
    “最贵的。”
    女服务员拿过来一瓶：“100。”
    我掏钱付账，才一百块，能好喝么？
    酒瓶上写着“兰陵陈香”四个字，我拿着酒回到座位，打开，里面是个青花瓷瓶。
    “咋的了哥，酒瘾犯了啊，自己整点？”林瑶用东北话问。
    “尝尝俺兰陵老家的酒！”我笑着拧开了瓶盖，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