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终生为祭》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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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她一时间怔呆住了。
    自小,他就擅长于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了,喜怒哀乐仿佛都与他无关,不管任何时候,他都只有一种表情,仿佛脸部神经早已经坏掉。
    可现在,秦桑看见了他那黑冷的眼底那抹惊慌,很微末,但是她扑捉到了。
    平常人这种微末浅淡的情绪波动,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但是他是陆禹行,那个万年不变的冰山啊。
    秦桑怎么可能会不感到震撼?
    环住她腰肢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嗓音变得更为粗哑,“桑桑,听见了没有,拿掉他,嗯?”
    事已至今,他们都走到了穷途末路,他到底还在死死挣扎些什么?
    秦桑微垂着眼帘,眼睫轻轻颤动着,沉默了片刻,她敛着呼吸,淡声道,“陆禹行,你放开我。”
    面对这样的他,秦桑不能让自己心软,她逼着自己硬着心肠,“你放开我。”
    “我让你拿掉它!”低沉的声音倏地加重,夹着一种逼迫的味道,“桑桑,我不介意你结果婚,不介意你跟他发生过的一切,唯独只有一点我无法容忍,那就是你生下属于他的孩子!”
    秦桑觉得可笑,眼底透着凉凉的色调,“陆禹行,当初我完整无暇,死皮赖脸缠着你求着你的时候,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我都嫁给了别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身心都给了别人了,你才说你不介意,你要我,你到底要些什么?”
    秦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抿了抿唇,“身体破败了,心也残缺了,你还缠着我,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你就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不行吗?你非得把自己折腾得面目全非,非要把我心底对你仅存的那一点好也消磨殆尽……你才甘心是吗?”
    说着说着,她泛红都要眼眶渐渐弥漫了一层水汽,就那般不设防的,无声无息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一直任性而为的她,忽然有一天整个世界都坍塌了,没有人可以给她依赖,没有人能帮她重来。
    她也有太多的委屈,无人诉说,也无法言说,一直勉强自己忍耐着。
    秦桑吸了吸鼻子,嘶哑着声音问,“陆禹行,到此为止,行吗?”
    他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程度?
    他跟凌菲结婚的时候弃她于不顾,十几年一场感情的豪赌,她认输了,他恨秦家搞得他家破人亡,所以他利用一切手段把秦家所有的一切都剥夺了过去,她认了,她爸爸因为他和凌菲而突然病发走了,一句遗言没留,她也认了。
    她因为遇到他而乱了整个人生,到现在,她除了秦扬,也是举目无亲,难道还不够吗?
    他想要相互折磨到什么时候?
    陆禹行眼底映着女人泪眼朦胧的模样,心脏的钝痛一阵接着一阵,听着她说完话,低头就往她的唇上压了下去,却被秦桑堪堪避开。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尝到了微咸微涩的眼泪,他的声音也很粗哑,“我只要你,只要是你就好,只要你拿掉这个孩子,回来我身边,我们可以就重新开始。”
    秦桑阖上了眼睛,唇角勾出苦涩的弧度,十指微微卷曲,微哑的嗓音清晰而缓慢,“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好的坏的,善的恶的,什么都说尽了,他还在坚持要她回去他身边。
    “不明白的是你,桑桑。”
    秦桑任由他抱着,没有挣扎,“这辈子,我和你已经不可能重头再来。”眼泪还在流,嗓音有些哑又显得很冷淡,“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
    她好累,疲倦于他的冥顽不灵。
    听了她的话,陆禹行只觉得整颗心都冷了,嫉恨就那么汹涌而来,无法控制。
    是的,清新的嫉妒和恨意。
    他活了三十几年,这些情绪,都是她给予的。
    她爱他的时候,死缠烂打不厌其烦,现在却一口说不爱就不爱了,转身走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而他呢?
    他在她挖好的泥潭里,越陷越深,越挣扎越绝望,为了她,威逼利诱见不得光的手段都使尽了,她倒是好,一身轻松地从里面爬出来,去追求她的幸福去了。
    现在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哭着跟他说要生下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在他的伤口上何止是撒盐巴那么简单,简直就泼硫酸。
    可偏偏,他见不得她的眼泪。
    看着她默默掉眼泪的模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像被无数的针在扎着。
    不是没见过她哭的样子,只是那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长大以后,她通常都是浅笑吟吟的,即便受了委屈也不会轻易哭。
    上一回看见她哭,还是因为她爸。
    他抬手,用指腹替她擦眼泪,然而可是没有用,她止不住。
    压低了声音,“够了,别当着我的面为另外一个男人哭。”
    有些凶巴巴的口吻,脸色冷硬。
    秦桑撇开脸,拂开他的手,在脸上胡乱地摸了一通,“不用你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要哭也不清楚。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绷着脸,声音愈发的粗哑,“不准再哭了,听见没有!”
    “我让你别管我!”
    陆禹行出声威胁,“再哭,我就吻你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的,秦桑咬着唇,低下头,用力憋着眼泪,肩膀抖动着,“你放开我。”
    陆禹行还是放开了她,而电梯也恰在此时抵达了顶层。
    电梯门打开,席助理和冯秘书和另外几个员工都在,他们本意是要跟陆禹行打招呼的,结果去看见了不该看的一幕。
    秦桑吸了吸鼻子,低着头从里面疾步跑了出来,马上就摁下了另外一部员工电梯走了进去,不停地摁着关门键,啪啪的声响像是要把摁键给戳坏了。
    陆禹行本想追过去拉住她,但是脚步刚迈出来,又倏然顿住,眼睁睁看着她搭乘的电梯门关上,半响,一张脸黑得滴墨,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席助理他们站在原地,盯着被甩上的办公室门,一阵心悸。
    如果刚才没错,秦大小姐,是哭了?
    被陆总给整哭了?
    ……
    那天之后,秦桑几乎是见着陆禹行就躲,然而还是有不可避免的情况,例如开会的时候。
    不是没有发现她的躲避,陆禹行怒在心底,却又无计可施。
    每回见着她,视线都会不由自主地往她的腹部望去,其实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他心底就像是扎了一根刺,不去触碰的时候没事,一旦发现她的身影,便会隐隐作痛。
    有好几次,他甚至都想不管不顾,直接制造意外强行把她肚子里孩子给弄没了。
    但一想到秦桑那烈性子,又害怕造成更坏的后果,所以始终没敢下手。
    十二月中旬,天气再次降温,雨夹雪的恶劣天气,造成交通事故频发,周旭尧彻底禁止了秦桑开车,上下班或者外出,都是由她接送除非是真的脱不开身,才会安排k接送她。
    对此,秦桑并没有什么异议,不用开车她也勒得轻松,还能趁机补眠。
    夜深,秦桑睡得并不沉,周旭尧的手机震动的声音,也把她给吵醒了,察觉到身边的男人轻微的动作,她闭着眼睛没动。
    因为秦桑夜里有时候会起床上洗手间,所以房间里都会留着一盏柔和的壁灯,防止迷糊的她磕着摔着。
    周旭尧拿着手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凌菲。
    凌晨一点钟,她打电话过来,周旭尧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起床,蹑手蹑脚地从卧室里退了出去,关上门的同时接通了电话。
    刚接起,那边就传来了凌菲哆哆嗦嗦地哭腔,“旭尧……”
    唤了一声名字,她便在电话那端哭了起来。
    周旭尧揉了揉眉心,刚醒的嗓音微哑,淡淡问道,“出什么事了?”
    “孩子发烧,我开车送他来医院……在路上又出了车祸……”凌菲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情绪有些失控。
    周旭尧皱眉,沉着冷静地道,“凌菲,你冷静点。”
    “孩子受伤了,旭尧……孩子受伤了!”
    “你现在在哪里?”
    “医……医院。”
    周旭尧松了口气,“孩子伤得严重吗?”
    “我不知道……他的额头流了好多血……我怎么办,旭尧……我该怎么办……”
    女人的慌乱的哭泣声不停地从电话那边灌过来,周旭尧眉宇一片暗沉,犹豫了片刻,他道,“你冷静点,我现在过去。”
    手指一滑,把电话切断,他转身折回房里,刚走进去,却看见秦桑慢悠悠地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步伐优雅得像极了小卡那傲慢慵懒的模样。
    看见她穿着单薄,不由得蹙眉,“起来怎么不穿衣服?”虽有暖气,但还是生怕她受寒。
    秦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淡淡道,“只是离开一会儿,不会冷。”
    周旭尧走过去,俯身帮她掖好被子,盯着她的脸沉吟着。
    秦桑掀眸,温温静静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顿了下,“刚凌菲给我电话。”
    “嗯。”她闭上了眼睛,遮挡去所有的情绪,寡淡地应着。
    半响没有下文,秦桑不由得半睁开眼睛,暗光里,男人的面容深沉。
    周旭尧一瞬不瞬盯着她,有条不紊地道,“孩子发烧,她开车送孩子去医院路上出了车祸,孩子受伤了,她一个女人,我过去看看。”
    “噢。”她好像很困,淡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重新闭上了眼睛,叮咛了一句,“天气不太好,你开车小心点。”
    周旭尧蹙眉,蹲在床边看着她没有动。
    察觉到他迟迟不动身,秦桑又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波澜,疑惑地问道,“还有事吗?”
    须臾,他暗沉难辨的嗓音徐徐响起,“你不介意吗?”
    秦桑蠕动了一下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你不是说了,孩子受伤了,她又是孤身一个女人,这种时候,肯定需要人帮忙。”
    周旭尧抬手,顺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刻意声音,“她孩子跟我没关系,我过去,是因为她以前帮过我不少忙。”
    秦桑蹙眉,淡声道,“我没说她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出事了挺不容易的,如果你在顾虑我,大可不必。”
    她勾出一道轻媚的笑,“还是你心底有鬼?”
    女人的脸蛋很温软,皮肤光滑,触上便让人有些恋恋不舍,橘黄色的光线笼罩下,她眉眼温柔浅淡,并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
    大方得体,温婉体贴。
    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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