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第八章、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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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赵臣来说，街头打架只能算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小插曲，回了肉铺之后他便开始继续工作，甚至都没有向周老板提起。
    倒是周雪对这件事比较担心，回了学校之后还特地往肉铺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最后的结果。
    不过赵臣并没有将自己揍了对方两人讲出来，而是表示对方两人良心发现，承认了错误。周雪半信半疑，不过知道了赵臣没事，她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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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年不打算回家看看吗？”
    周老板分割猪肉的同时，对着身侧的赵臣道：“要是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把下个月薪水先付给你。肉铺的事情等过了这个星期应该就不忙了，你不用担心。”
    临近年关，肉铺的生意虽然也忙碌了一些，但也十分有限。主要还是因为附近的居民大多都是外来务工人员，过年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回家。
    赵臣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回了。”
    实际上赵臣倒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有些心疼往来的车票钱。而且张婶现在有张瘸子的媳妇照顾，相对赵臣还是比较放心的。
    “行！”周老板点头道：“那你就留下和我们父女一起过年。”
    “是这里吗？”
    赵臣还没答话，一阵粗狂的声音反而率先传了进来。接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便一窝蜂的挤进了肉铺。
    “几位想要点什么？”
    周老板心里虽然迟疑，不过却还是出声招待了起来：“要是想要野味的话，可能得等到明天了，最近市场上货不好拿。”
    “他们是来找我的。”赵臣拦下想要继续出声的周老板，将工作用的手套摘了下来。他已经看到了跟在几个大汉身后的兴哥两人，自然也就猜出了他们的目的。
    “虎哥，就是这小子！”
    除了还有一点淤肿未消，其他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的兴哥指了指赵臣，跃跃欲试的出声道：“上次在车站打我和小彬的就是他。”
    距离车站斗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多星期，可兴哥两人除了开始的两天在养伤之外，最近几天一直都在寻找赵臣的踪迹。
    听闻赵臣可能在肉铺工作，而他下午又看到了停在肉铺门口的自行车后，于是便立即回去带了人过来。
    上次车站的一幕已经给兴哥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现在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但凡有人靠近，他就会下意识的想到自己被砖砸的一幕，进而被惊醒。
    他知道，想要摆脱这件事，除非能在赵臣的身上报复回来，否则长此以往，他肯定会变得神经衰弱。而在这样的原因下，也就不难解释再次看到赵臣，他的心情有多么激动了。
    “就是他伤的你们？”穿着件皮衣的虎哥打量了一眼赵臣，又朝兴哥两人脸上看了看。正如其名，虎哥长的倒是威风凛凛，满脸横肉的脸颊看上去倒的确拥有几分威慑力。
    如果不是兴哥当场指认，虎哥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消瘦的男子竟然会是打伤兴哥两人的暴力分子。
    倒不是说他怀疑赵臣的能力，只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打扮与做出的事情实在有些不符。
    这样一个寒酸落魄的农民工，怎么可能去惹是生非，而且下手又那么狠？要知道他第一次见到兴哥两人的时候，差点都没有将满脸红肿的两人认出来。
    “是你伤了我两个兄弟？”虎哥开腔问道。
    赵臣点了点头，主动道：“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去外面说吧，里面地方太小。”
    其实早在伤了兴哥两人之后，他就已经想到了对方会有报复的可能，只是没料到来的会这么晚。那天他虽然提早离开，可并没有对他的身份做什么隐藏，只是因为懒得再继续看兴哥两人打架罢了。
    “这位大哥，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没等虎哥回应，已经看出不对劲的周老板便出声解释道：“这孩子很老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站在虎哥身边的一个大汉摆了摆手，不客气道：“你少废话，小心连你也一块收拾。”
    赵臣看了对方一眼，记下对方的样子后，拦下周老板道：“周老板，没事，我一会就回来。”
    周老板压低了声音，一脸担忧的低声问道：“要不要报警？”
    “不用！”赵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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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让土包子怎么感谢我呢？”
    刚下车的周雪自言自语，想了半晌后她又气馁道：“不过那家伙是只铁公鸡，想要宰他肯定没希望。”
    上次车站发生的事情她和赵臣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告诉周康，算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不知道算不算是投桃报李，赵臣给她补课之后，第一次模考的成绩已经出来。她的数学成绩上升了二十多名，总成绩也上升了十几名，按照之前周康的话，赵臣这次肯定能拿到一个大红包。
    到了肉铺不远处，周雪便看到了赵臣跟着一群人从店里走了出来，朝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走了过去。
    等到看清楚人群中两个熟悉的身影后，周雪立即快步朝店里跑了过去。
    原本她就对赵臣所讲的经过不太相信，两个痞子又怎么会那么巧的良心发现？但是旁敲侧击的从周康口中知道了赵臣并没有异常之后，她也就没有继续多想。
    现在一看，这其中果然还存在不小的隐情。
    “爸，刚才赵臣和谁出去了？”
    周雪一进门便对着抱着部手机正在犹豫的周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不要管。”周老板一脸烦躁的回答道。
    他虽然有个屠夫的身份，但性格却一点也不凶悍，典型的一个老好人。要他和虎哥一行人去打架，那根本无异于羊入虎口。
    尽管有心想要替赵臣报个警，可周老板又担心事后会迎来那群痞子的报复。警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他这家店，可那群小混混却可以。
    尤其是那群来势汹汹的人中有一个看起来比较有来头，使得周老板也更为忌惮了一些。
    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混迹在底层的小平民，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底气去管这件事。
    “我怎么能不管？”周雪回答道。“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伤到了赵臣怎么办？”
    “可是…;…;”周老板欲言又止。
    “你不管的话，我去管！”
    话一说完，周雪便扔下背后的书包，一点也不顾周老板的阻拦，转身跑出了店里。
    “…;…;”
    …;…;
    肉铺旁边的空地原本据说是要兴建一家食品加工厂，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把该拆的东西拆完，就没有了下文。
    慢慢的，这块空地也就成为了附近一块解决争端的专用场地，在警局都有备案。
    周雪从肉铺出来之后，越想越是担心赵臣的安全。
    这里的治安比较乱，不过哪怕是混混打架，出手也会比较注意分寸，敢搞出命案的并没有几个。可即便如此，这种混战，尤其是赵臣这种以寡敌多的混战，最后又哪里能落得下好？
    更何况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又怎么会袖手旁观？至于去了之后能做什么，应该怎么做，周雪暂时还并没有想好。她现在只想尽快赶过去，争取能阻止掉这场打斗。
    到了空地外围，周雪远远的便听到一阵痛呼声，脚步也跟着迈的更快了。
    等看清楚场上的情况后，周雪一脸茫然的愣在了原地。
    只见赵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端着根烟枪，而在他的身边则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人。如果不是他那鲜血直流的额头昭显着他刚刚经过一场恶斗，周雪甚至以为赵臣只是一个普通的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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