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宠》489池仲远(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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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尴尬羞耻,毕竟要一个男人帮她丢东西。
    然而,这种尴尬随着月事过去,就也消失了。
    宁青既然是来给池仲远“诊病”的,为了避人耳目,就每日早晚去他帐篷里一次。
    池仲远每次都是无视她,或自行翻看书信,或是脱了铠甲洗漱。
    宁青见他完全当自己不存在,慢慢也就放开了,甚至还有闲心打量他的帐篷,观察他的举止。
    翼州忠勇侯府池氏,宁青当然是知道的,虽然家中早就有了族规,不许和皇室通婚,即便是王公贵族,能不往来就不往来。
    但是,这并不妨碍颛孙氏的族人对外界的信息知之甚详,也不耽搁他们对这些公侯世家进行评价忖度。
    然宁青到底是女子,对这些东西并不关心,是以知道的并不多。
    不过,她也多多少少知晓些,池家军功起家,早先也是扶助高祖开国的重臣。也正是因为身为高祖心腹,池家才会被派到大魏腹地的翼州坐镇。
    而池家的历代祖先,也当得忠臣的称号。只是,一朝皇帝一朝臣,随着皇权更迭,池家现在也渐渐落漠了,远没有了开国时的荣光。
    不过,在宁青看来,真实情况怕并不是如此,弘远帝显然还是把现任的忠勇侯当心腹任用的。
    因为之前派了忠勇侯押送了几万担粮草,亲自送到西北边境;又因为东南沿海一有异动,弘远帝便想到了调遣翼州的水军前去援助。
    能被当权者第一时间想到,可见忠勇侯府并没有失宠。
    有关这一点推测,家里的长辈们失算了。若是有机会,她真想和父亲及伯父说一下,嘲笑一下他们也有走眼的时候。……可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然话说回来,池家到底也是世家,池仲远又统领三十万翼州水军,所以,在宁青看来,即便池仲远吃穿住用都用上好的东西,日常起居坐卧非常讲究,也无可厚非;他即便有些臭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事实出乎宁青的意料,因为在她观察中的池仲远,竟然非常不错。
    他住的帐篷虽是最大的,内里也确实宽敞,也多了几样别的帐篷中没有的东西。然而,也只是一张放了笔墨纸砚的桌案,两张凳子,一个书架,另外就是一副挂在桌案后的大魏堪舆地图而已。
    帐篷内非常简洁干净,衣服等也都收拾妥当。他进了帐篷必定洗漱更衣,早起必定练剑一个时辰,晚上回了帐篷,也会练字看书。
    整个人行事规矩有度,赏罚分明,刚正不阿,也完全没有什么陋习,这简直不像个世家出身、一人独大的水军统帅——除了他那一身太过凛冽慑人的气势。
    宁青本就对池仲远有些好感,经此观察,好感便更多了。
    她不免异想天开的觉得,这样英明的池仲远,或许她可以求求情……让他放她离开
    终于,有一****开口问,“你还要把我留在这里多久我并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对你和翼州大营也没什么歪念。你能不能放了我”
    池仲远没说话,晕黄的灯光照耀下,他锋利冷锐的五官线条好似都柔和了不少,气势收敛起来,整个人也没那么骇人了。
    宁青就又柔着声音说,“只要你放我离开,我发誓终身不再踏入翼州一步,否则就让我死无全尸。”
    池仲远的视线,终于从手中的书本上移开,看向了她。
    他眸子狭长,眼神深邃暗沉,宁青心中陡然一跳,吓的直接闭了口。
    可随即她又觉得,这是个机会,一定不能放过,便又诚恳的说,“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侯爷肯放我离开,我发誓终身不再踏入翼州一步,离开后更不会将这里的事情外说,更不会谈论与侯爷有关的任何一个字眼。”
    见桌案后的男人仍旧无动于衷,一脸云淡风轻,宁青就又咬牙道:“不仅如此,如果侯爷肯放我走,我,我……有厚赠。我能默写一本家族书籍给你,是我父亲和叔伯长辈撰写的成书,叫《大魏……”通史》
    大魏这个朝代还没完结,可是家族长辈已经纵观大魏三百年历史风云,将此集结成书。这并不是颛孙家的长辈们自大狂妄,顾自决定一个朝代的更迭走向,实在是他们通过星象卜卦,已经算到了这个王朝已经走到了尾声。
    用不了二十年时间,这个三百年的王朝,就该终结了。
    然而,宁青甚至连书名都没来得及说出,就听到冷冽的男声呵斥她,“出去。”
    宁青走到帐篷外时,忍不住挫败的揉了一把脸。
    不能离开翼州水军大营,她又如何能调查家族灭门惨案
    这样耽搁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宁青又安静了两天。
    她这两天太安静了,丝毫没有惊慌忐忑失眠没胃口等症状,让吴明成纳闷起来。
    吴明成随池仲远长大,自然深知侯爷的威力。
    侯爷若开口训斥某个人,即便那人是军中副将,也要提心吊胆半个月不得安生,唯恐事后被侯爷从重发落。
    可这宁青倒好,竟丝毫不把侯爷的训斥当回事儿
    哼,不是说女子的性情都很细致柔婉么被人这么落面子,还这么若无其事,这宁青当真还是女人么
    吴明成不免暗暗思索,也不知这是那户人家的闺女养成这个模样,她家人也实在是心大
    宁青是真的不惊慌么
    多半是。
    毕竟她也曾随祖父、父亲外出游历过,也见识过世面,到不至于惧怕池仲远。
    且这人是个真正的君子,她也相信他自身的身份和风度,让他不至于对一个小女子出手。再来,她只是聒噪了些,话多了些,请求离开罢了,也没碰到他的底线,他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呵斥她两句也无可厚非,可再多的事情,那人肯定做不出来。
    宁青安静的好似军营中根本没她这个人一样。可她内心绝不像她表现在外的一样平静。她很烦躁,甚至已经秘密计划起出逃的事情。
    军营重地,平时少有人出入,不过,据宁青所知,军营每隔三天,便会有人送来大批的蔬菜肉类,供这些军营的汉子们吃喝。
    另外,每日三更天后,也有夜香车从军营驶出。
    最后,好似忠勇侯府的侯夫人,也会不定时让人来军营送些东西给池仲远。
    先说前者,虽然搬运蔬菜时,场面混乱,不一定有人注意到她,很适合她浑水摸鱼。但是,军营厨房距离主营帐距离太远,她根本不可能在吴明成等人发现她之前溜过去。
    再来,第二种方案……夜香车什么的还是算了。作为一个出身于传承几千年的世家贵女,即便落魄了,可也不能做出那样丢份的事儿。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藏身于那等**之地。
    最后,便只剩下趁忠勇侯府的人过来送东西时,趁机溜出去了……
    宁青心中暗暗有了计划。
    三日后,时机来了。
    那日宁青正在自己营帐中调制一些“药膏”——名义上是止血的药膏,可实际功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是以,这几天便弄来了诸多药草,准备做些易容膏。
    手中的动作顺利收尾,宁青便听到隔壁的动静。她心思一动,走了出去。就见吴明成正和一个赶着马车的汉子说话。
    那汉子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精壮,长的高瘦,表情却很憨实。
    吴明成似乎急着去忙什么事情,便交代他,“东西直接搬进侯爷帐篷里就行,干完活儿赶紧回去。你这小子,闷头闷脑的,一股子傻气,怎么派你过来送东西”
    吴明成嘴上嘟哝,心里却清楚,也亏得这小子憨傻,且是从小和他与侯爷一道长大的,勉强称的上是个“亲信”,才能被引进大营,换了别的送东西的人,百分百连军营都进不来,都直接被挡在军营外边了,侯夫人可不得丢脸
    看来侯夫人现在也长进了,知道妥善用人了。
    吴明成走后,宁青就继续表情平静的打量那汉子。
    这人长的确实很精壮,搬东西时,手臂高高鼓起,且走动间脚步铿锵有力,下盘很稳,明显是个练家子。
    想要用武力打蒙他,明显不可能,那就只有用第二种方法了。
    宁青回到帐篷,快速将药膏涂抹到脸上。她手脚非常麻利,一切都做好后,外边那人也刚好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部搬进营帐。
    宁青悄悄走过去,一把药粉洒出,那人便“噗通”一声昏倒在地。
    麻利的扒了他的衣服,解开他的头巾,将自己整成缩小版的汉子模样,又闷着声拖着这人,将他藏在书案后,宁青便大模大样的出了营帐,上了马车,要赶着马车往军营外走。
    距离这处主营帐最近的站岗值守的士兵,就在十米外,可惜他们都全心警戒着外围路过的士兵,根本没有往后看,不然,她的计划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宁青心中窃喜,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然而,很快,现实就甩了她一巴掌——这驾车的马儿应该是个识主的,啼叫了几声,挣扎着不受她驱赶,让宁青急的头上快冒烟了。
    赶紧下来抱着比她还高的马头,将两块饴糖塞进它嘴里,“好马儿,快带我出去,等出了军营,我再给你两块饴糖。”
    马祖宗咕咕哝哝不乐意,宁青就又塞了一块儿饴糖在他嘴里,这家伙才好似被收买了,傲娇的抬起健壮的马蹄,优雅的载着她往前走。
    一路上碰上不少将士,说说笑笑的去吃饭,宁青才恍然大悟,现在已经快到饭点了。
    这当真是个既幸又不幸的消息。
    幸运在于,吃饭时军营也会换班,那么现在守着军营大门的人,说不定就不是之前的一批,这倒是又减少了她暴露的风险。可不幸也在于,大概片刻后,就该有人去她的帐篷送饭了,若是发现她不见了……
    宁青挥了一下马鞭,马儿甩着脖子里的铃铛,踢踏踢踏走的更快了。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过了不少关卡,将到军营门口时,恰好看到守卫人员换防。宁青特意远远避着,等那群人离开后,才赶着马车露了头。
    那守门的将士中,有不少人看见宁青了,有一个比较敏锐的,隐隐觉得那里有些不妥。可这距离太远了,他也看不清,皱着眉头便想过去看两眼。
    同伴却一把搂住他肩膀,“干什么干什么往哪儿走呢还吃不吃饭了赶紧的,跑快点,一会儿大肉片子全让那群兔崽子吃完了。”
    “不是,我觉得那人不对。”
    “什么人不对哦,你说那傻大个啊,嘿,他有什么不对傻兮兮的,你说侯府里又不是没人,怎么就派这傻大个过来送东西了这要是在路上被人骗走了,可不丢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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