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南下》第三四六章忆往昔峥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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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四六章忆往昔峥嵘岁月
    小车一阵疾驰,两条路一转,拐进了中医院。
    刚下车,楼上就有人大声叫他的名字:
    “向文”
    抬头一看,这不,马天立军长和老太太站在二楼看着他呢。
    再一看,走廊里旁边站满了老部队的老人马。白兵、许一梅、刘胜、李坚、元锦。
    他急忙三步并成两步,飞快地到了二楼,走到马军长面前,立正,一个标准的敬礼:
    马军长认真地回了一个礼。
    随后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马军长看上去比大半年前分开时胖了一点,一件老东北夏季短衬衫,撑在他一米八的块头上,显得有点紧小。因为老母亲的病情转好,也可能是部队战斗的顺利,这会一直带着笑。。
    在独立纵队,干部们都马司令老爱笑脸,一般不批评人,一批评就排山倒海,天崩地裂。
    还有一个特点,经常挨马司令批评的人,肯定进步快,他不看好的人,基本不爱多。
    自从乔向文被老保卫杜克明从鲁南游击大队抽调到独立支队,他就一直和马司令战斗在一个部队。
    从独立支队到独立纵队,从山东到东北。
    马天立的职务,也在不断地变化,从独立支队的政委,司令员,到独立纵队的副司令员,直到目前的四野特种兵军长。
    而乔向文呢,也在**的队伍中不断成长,从一个进步的大学生,到游击队的中队长,独立支队的锄奸』科长、社会部副部长,军区社会部副部长,独立纵队的副部长,职务在不断地变化,岗位却一直是最初的那一个---密战。
    此刻,他看着马军长,马天立军长也在看着他。
    这名昔日的爱将明显比以前瘦了。
    乔向文自从担任支队锄奸』科长以后,在支队领导里和马司令接触最多,很多行动计划、锄奸』方案,不管他分不分管,乔向文都喜欢征求他意见,私下一人一根烟,合计合计。
    在马天立的印象里,这个年轻稳重的红色』特工,对**高度负责,血雨腥风中从不考虑个人的私利和得失,组织上凡是交给他的任务,想法设法不折不扣去完成,但在每次表彰总结的名单里,很难看到他的名字,他总是把荣誉推给一起合作的战友。
    低调,是乔向文非常重要的一个品质。
    就是在刚才,马天立无意间从医院那里得知,为老母亲治疗的所有费用,都是乔向文个人掏的腰包。
    这小子,到了地方上,还跟部队一样一板一眼,马天立内心暗暗地赞许着。
    病房里,老纵队的人员聚会在一起,一下子有说不出的话题。
    嗓门大,笑声大。
    老领导面前,没啥拘束没啥不能说的话。
    “小许,听说你现在是向文的管家啊,乖乖,公安局的秘书处长,真是想不到啊,当初的文工队长,后来干起了女特工,,现在呢,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又成了公安干部。”
    马军长看着英姿飒爽的许一梅,首先开涮。
    喜欢开玩笑,从政委、司令员,到军长,一点没变。
    “马军长,你可不要那么说,那次部队打突围,你不,乔向文同志让我们这些文艺兵改当救护兵,我当时就在想,这个领导不简单,因材施教啊,让我们一面哼着曲子,一面为受伤的官兵包扎,马军长,你说我们当年的乔部长可恨不可恨。”许一梅靠在马老太的肩上,跟着调侃。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不是乔向文,谁能管得住你这个女中豪杰啊,哈哈,李坚,现在担任职务呢?说实话,你的真名我一直记不住,那时候向文整天跟我夸你,狼毒花怎样,怎样,我是听了你几年的名字啊,只闻其名不问其人,后来记得是赵一平军长以后,我才第一次见到你,不啊,强将手下无弱兵。”
    听说是刑侦处的副处长,马军长连连点头:
    “就是白兵的副手吧,小白,白一刀,那在我们鲁东南可是鼎鼎大名,一刀封喉,从不空手,和向文你是最先认识的战友吧,记得你们都是左玉那个游击大队的。”
    三两句话一接,大伙眼前又浮现着那段难忘的战斗岁月。
    一听左玉这个名字,乔向文立刻想起了第一次跑到游击大队时,夕阳西下,左玉在战斗动员会上吼叫的身影。赶忙接口道:
    “鲁南游击大队的,这里只有白兵和刘胜了,对,马军长,左玉还在做独立师的政委吗?”不跳字。
    马司令一点乔向文,脸一板:
    “你看你看,这身军装还没脱,就不关心老部队了,左玉现在又进步了,担任我们军政治部主任了,哈哈,左主任,听说我来,他一定要我代他向大家,尤其是你问好。他说,42年要不是你偷偷跑纵队去搬救兵,他马上就快给高明那帮人折磨死了。”
    光说左玉落难,倒不提他了,作为部队的军事主官,马天立不但救不了部下,还被那些人剥夺了指挥权,
    提到那场荒谬的肃托运动,许一梅气不打一处来:
    “高明后来畏罪自杀』,真是活该,我们很多同志听到以后,都暗暗拍手称快,我参加学生运动,被日本人抓进监狱,多少人出面才把我营救出来,高明那个混球,却诬陷我投敌,这事,我一直记得呢,被日本人关了监狱倒没事,就稀里糊涂被人关进了监狱了。”
    提起那场颠倒黑白的肃托运动,每一个亲身经历的人都十分气愤。
    就在独立支队,那么多坚定的**同志,在与敌人的浴血奋战中,表现英勇,让敌人重金悬赏而不得,但是,最后却倒在了的枪口下,令战友悲愤,敌人弹冠相庆。
    都是大家一起的路,走过的历史,你一句我一句,气氛真毫不热烈,来临江以后似乎从来就没这么放松过,从一个案件到另一个案件,一刻没停下。
    “元锦,是你们几个人里面最小的吧?我记得你,山东大特务李洪铭,对吧,为了保护你,你们乔部长急死了,一定要我们支队专门发文件,给你一个免死金牌,你可能都不吧?哈哈,我们还真的发了文件,规定清除大特务大汉奸』,行动之前必须向支队汇报。一个文件专门为一个人发,这可能还是我们八路军历史上的第一个吧,反正其他地方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说你们乔部长重视你吧?”
    看着交通处长元锦在发愣,乔向文笑着解释道:
    “为了让你安心工作,扮演好汉奸』角色』,这个情况我没和你说,怕你心里有
    负担。”
    轻描淡且一句话,多少爱护多少关切。
    老山东的人也是头一次听到。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乔向文,眼神中有钦佩,有尊重,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欣悦,欣悦于有幸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眼前的一点困难又算啥呢。
    他不好意思的摇头,赶忙转移着话题:
    “陈年往事,提他干嘛,对了,马军长,和我们说说老部队的情况啊,别看我们在临江,这颗心一直跟着部队在走呢。”
    马军长喝了口茶,看着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竖着耳朵,这些人都惦记着老部队。
    他慢慢地说开了。
    一幅气吞万里如虎的勇猛之师的战斗画面,三言两语间,勾勒了出来:
    1949年3月下旬,打完平津以后,自华北地区南下,4月20日,配合第二、第三野战军参与渡江战役。
    5月中旬,在湖北团风至蕲春之线强渡长江,解放武汉。
    6月到7月,担任东路主力,与另两部一起,发起湘赣战役。
    8月份,解放赣南。
    9月开始,奉命南下,准备进攻广东。
    在此过程中,部队编制、番号、人员也根据战争形势时有变化。
    根据中央军事委员会1949年3月7日的命令,东北野战军于3月11日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与此同时,纵队一律改为军,并组建了一批兵团。
    裴司令担任了特种兵团的副司令员,马副司令担任了兵团第三军军长。
    军政委还是蒋康海 ,政治部主任左玉,参谋长就是原独立师师长,陈虎接着他担任了师长。
    变化真是大。
    听得这批老山东们又羡慕,又佩服。
    尤其是陈虎,当乔向听说他担任了师长以后,文特别为他开心。
    独立团策反是他和战友们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开展的一次策反行动,解放战争期间,策反国民党,那已经是家常便饭,因为无论在兵力、武器配备上,我们的军队都已经早已不是当初的小米加步枪了,而在抗战前期,两党两军实力之悬殊,完全不是一个量级,陈虎和他所在的老虎团,是抗战期间国民党团建制起义部队中为数极少的。
    之后,两个人就成为了好。
    陈虎从一个国民党部队的副营长,一场场硬仗,一步步脚印,如今成为解放军的一个主力师师长,多么令人为他自豪,多么让当初策反他的人感到荣幸和骄傲啊。
    病房里的气氛无比热烈,老山东们说不完的话儿。
    看看不早,乔向文悄声叫过范文芳和许一梅:
    “老首长大驾光临,你们去通知老山东老东北全部到齐啊,对了,你去给一品楼饭庄打,订上最好的一个雅间,利用一下特权啊,许一梅,你再看一下,把几位老战友的家属也全部接来,全体到了,给马军长检阅一下,”
    谁料到,那么开心的一场饭局,中间竟然又出了一件大事。。
    第三四六章忆往昔峥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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