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69狮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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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阵阵低嘶,她在黄鬃马喷吐的热气中醒来。
    “雷……”
    迦罗睁开眼,就看到“雷”宽厚的嘴唇在面颊上摩挲,入目天空明晃蔚蓝,她不由得感到困惑,何时天亮了?她又怎会睡着了?茫然中伸手抚摸黄鬃马,忽然掌心一阵剧痛牵扯神经。
    “啊——!”她一声大叫惊动身边人。
    “合琪娜,你终于醒了。”
    众人围拢过来,夏尔穆满脸喜色,拍着黄鬃马笑道:“这家伙一直守在你身边,都不让别人靠近,只有阿尔给你治伤时才肯安静下来。”
    “阿尔……”
    迦罗看看双手包扎的绷带,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回到死亡谷。她怎么回来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头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夏尔穆却在追问:“合琪娜,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迦罗更糊涂了,这应该是她要问的才对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看看身边人,狄特马索、伊尔坦邦尼、别兹兰、十二勇士,还有奥鲁等一干同伴都在这里,可是大家看着自己的表情却是如此怪异。
    夏尔穆皱眉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迦罗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努力搜索记忆,神判、攻城、二王子、奥蕾拉……是了,她回去找奥蕾拉,结果被水流袭击……
    迦罗的记忆到此为止,夏尔穆说:“当时我真以为你死定了,谁知道……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股狂风平地起,一下子就把水流打得粉碎。”
    迦罗心头一震,风?!
    夏尔穆点头道:“没错,那风狂烈极了,当时就把我打飞出去,扔到几百步外的一堵石墙上。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我死死按在墙上,我动不了,也睁不开眼睛,只能听见四周到处都是尖叫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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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注定成为夏尔穆此生刻骨的记忆。
    当狂风终于止息,他睁开眼睛,立刻就被眼前所见惊呆了——整条街的房屋都已被狂风摧城瓦砾,好多人不见了,而他们片刻前还在奋力攻占的南大门……竟已不复存在!整段城墙还有上面的人竟都已被狂风卷走!
    那一刻,夏尔穆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好安静啊,一种灾劫过后的死寂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发毛。他就这样愣在废墟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头脑才开始重新运转,才想起要去寻找他的主公和兄弟。
    “大人!”
    他终于在一处断墙后找到狄特马索和伊尔坦邦尼,大个子森普和他的胞弟何鲁西,以及加西亚,萨鲁耶德四人护卫着两位老臣,几人并无大碍。
    夏尔穆稍稍松了一口气,忙问:“其他兄弟呢?”
    大个子森普闻言竟“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哽咽道:“比安特、帕西诺、渥尔特、奥赛罗、拉格菲尔、缪利斯还有亚利安,他们当时都在城头上和别兹兰将军并肩做战,他们……都被狂风卷走了!”
    夏尔穆心头一颤:“你说什么?”
    伊尔坦邦尼眉头紧锁,沉声道:“我在哈尔帕任职十三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旋风,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而起!”
    老迈的狄特马索站起身,忽然问道:“夏尔穆,那个姑娘在哪儿?”
    夏尔穆一惊,这才想起狂风过后就再没看见合琪娜,难道……她也被风卷走了?
    狄特马索说:“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姑娘的来历非同寻常。”
    *******
    夏尔穆告诉迦罗:“后来我们就出城退到荒原上,原打算在帐篷聚居地歇脚,可谁想到去了一看,昨天明明还有上千人居住的地方,那时竟连一个都没有了。正奇怪的时候,就听到死亡谷这边传来震天的欢呼。我们赶去一看,山谷入口的巨石堤坝竟也和城门一样没了踪影,里面挤满了人,原来帐篷里的居民全都跑到这里来,而我们也终于明白欢呼的原因——草药!那些我们费力抢夺却没能运走的草药,居然全都在山谷里!大家说是被一阵狂风刮来的!”
    “还有我的兄弟!”
    大个子森普哈哈大笑:“我那些被风卷走的兄弟,还有别兹兰将军,竟也一个不少全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里,别兹兰将军面色一凛,沉声道:“哈尔帕是座多风的城市,但我还从未见过被风卷走的人能安然无恙!姑娘,我现在真有一肚子疑问等着你来解答。”
    迦罗愣住了:“我?”
    别兹兰说:“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前一刻还在厮杀,下一刻却已经掉进黑暗漩涡,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想到在一片黑暗中却突然看到一点光亮,像星光又像月光,从漩涡的中央照射进来,然后……我看到了!”
    迦罗瞪大眼睛:“你看到什么?”
    “你!”
    别兹兰一字一句的说:“我看到你了,还有你的马!所有被卷入旋风的人都没法控制自己,只能随着它旋转翻飞,但你不是!你就骑在马上,仰望星空,那姿态就像走在陆地上一样安稳!”
    迦罗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同被卷入狂风的七勇士却异口同声:
    “没错,我们都看到了,还听见你发出阵阵狂笑!”
    迦罗目瞪口呆,所以大家才会用这么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可是……他说的一切就像天方夜谭,如果真的发生过,她怎会一点都不记得?
    阿尔接口道:“当时成袋的草药从天而降,大家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我跑到谷口,就看到你骑着马,带领大家穿越堤坝废墟而来,你是后来才昏过去的。”
    狄特马索目光闪动,追问道:“姑娘,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
    迦罗早已听呆了,喃喃道“这里的人,都叫我‘合琪娜’。”
    “这是你的名字吗?”
    “不,只是被人这样称呼。”
    *******
    天终于亮了,二王子达鲁·赛恩斯站在南门废墟前,只觉得心头阵阵发慌。一夜变故,如今竟连那幕后的合谋者也失去了音信。难道是神明在有意与他为敌吗?
    搜索废墟,他唯一能找回的一张牌,就只剩下‘阿丽娜’,他看着脚前缩成一团的女子,不由得暗自切齿!不应该是这样的!按照他的剧本,等那些家伙俱都做了刀下鬼,阿丽娜也会因为触犯众怒,死于刺客之手,这叫死无对证!等凯瑟·穆尔西利到来时,该死的都死了,他休想再找回他的女人,而一切的祸乱根源是阿丽娜!自己非但没有半点责任,把她奉为座上宾的事实,更让自己也是这个冒牌货的受害者,凯瑟·穆尔西利就算恨得牙根发痒,于己也无可奈何!
    可是看看现在,一切都乱了,原本该死的家伙全都下落不明,他竟不得不留着这个假货来自圆其说!达鲁·赛恩斯面色阴沉的回到议事厅,万般无奈时,前方忽然传回令他为之一振的消息。
    “发现乱党踪影,此刻全部聚集在死亡谷中!”
    达鲁·赛恩斯冷笑一声,咬牙道:“烧山!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
    此言一出,市长奥利斯忽然变了颜色,颤声道:“不行啊殿下,我儿子……我儿子昨夜没有回家,他说不定还在山谷里……”
    达鲁·赛恩斯阴沉道:“这么说,你不打算执行命令?”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达鲁·赛恩斯打断他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哈尔帕的市长了!卅洛维奇!”
    一个形态猥琐的官吏闻声走进大厅,达鲁·赛恩斯说:“即刻带兵奔赴死亡谷,事成之后你就是新任市长!”
    官吏大喜,奥利斯则满眼惊惧:“殿下……还是让我去吧!”
    达鲁·赛恩斯冷哼一声:“你想去通风报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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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罗守在凯伊身边,虽然已吃过药,但她依然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求求你,赶快好起来吧。”
    阿尔劝慰道:“药性发挥总要有个时间,放心吧,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迦罗轻抚凯伊通红的面颊,手指触摸处立刻留下斑斑血迹。
    夏尔穆叫出阿尔,低声道:“怎么搞的,为何她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
    阿尔摇头道:“我也觉得奇怪啊,用的明明是治刀伤的草药,怎会止不住血?”
    那是他前日专门为凯伊拿来的草药,可是用在迦罗身上竟不起作用。半日下来,流出的血已经把她的衣服都染红了。
    狄特马索告诉他们:“水流伤人,定然是有神官操纵,这是魔法造成的伤口,普通草药自然是不管用的。”
    夏尔穆急了:“那该怎么办?这样流血不止是要出人命的!”
    狄特马索微微一笑:“我还从没见你这么担心过一个人!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夏尔穆一愣,随即一张脸涨得通红:“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
    狄特马索不再与他为难,走进窝棚去找迦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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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们不是本地人吧?为何到哈尔帕来?”
    迦罗看起来非常疲惫,喃喃道:“这里是他的风之城,我来寻找消失的神殿,没想到……却卷入这些事端。”
    狄特马索一愣:“消失的神殿?”
    迦罗点点头:“哈尔帕的风神殿,据说在二十年前,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狄特马索皱眉道:“这个我也曾有耳闻,但……这应该只是乡野传闻,因为谁都没有亲眼看到过呀。”
    正说时,外面忽然骚乱起来。
    夏尔穆冲进窝棚,大声道:“大人快走!我们被围攻了!”
    语声未落,一个燃烧着的硕大火球已砸落在窝棚旁边。山谷里立刻乱作一团,狄特马索登高瞭望,只见山谷外已被大队士兵层层包围,三架投石机正接连不断的抛射火球,他不由得一阵心寒,想不到为了剿灭自己,二王子竟连攻城用的重武器都用上了。山谷入口转瞬就被火球封死,烈火顺着满上林木迅速蔓延开来。
    别兹兰带人撤回来,厉声骂道:“他***!这是存心要置咱们于死地啊!”
    狄特马索当即拿出宰相威仪,指挥众人抢救草药,全速向山谷内撤退。一时间,病人加上亲属,洋洋洒洒上千之众哭喊着仓惶奔逃,狭窄小路很快走到尽头,蓦然一道石崖矗立眼前,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一沉,死胡同!他们没有退路了。
    迦罗牵着黄鬃马越走越慢,或许是一直在流血的缘故,她只觉得一阵阵头脑发晕。
    “合琪娜!”
    眼尖的夏尔穆冲过来,一把扶住几欲跌到的迦罗。
    她低头喘着粗气,指尖鲜血“噼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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