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207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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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子终于回来了,重新整理容装,重新站到人前。他又开始每天履行应尽的职责,出席议会、批复文书、检阅军队操练一样不少。但是每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他变了!如果说从前的三王子是一团太阳火,耀眼光辉令人不敢逼视,那么现在,他就是一把剑,冰冷、锋利,出鞘必要伤人。
    议长费纳狄斯提议重修马尔杜克大风神殿,却被他一口回绝。遮掩密道天机,除此之外王子再也不要多做一件事!因为他今后都不打算再继续侍奉这座神殿!就宁愿让残破建筑保留在视线中,以便时时提醒他,曾经地位最崇高的风神殿,究竟是因何被毁。
    这个决定令元老院上下一片震动:“王子殿下,作为哈图萨斯的三大神殿之一,让马尔杜克神殿保留这种摇摇欲坠的残破形象,会令百姓感到恐慌,来往哈图萨斯的各国使节,也会将之视为帝国不祥的征兆啊。”
    凯瑟王子笑了,语气里透出冷漠嘲讽:“神殿,也不过是石头建造的房屋,如果一栋建筑就能让人心大乱,那比之更加巍峨的王宫又算什么?国王、王子,还有众多元老贵族文官武将,加起来还抵不上一座神殿更能臣服人心?这岂非是对掌权者莫大的讽刺?”
    议长费纳狄斯气得胸膛起伏:“殿下,这怎能相提并论,神殿乃是神的居所,供奉神明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若任由神殿破败,亵渎神明是要给国家带来厄运的啊。”
    王子不笑了,冷声回应:“给国家带来厄运的,从来都是人自己埋下的种子,任何恶果,随便推脱给神明才真要触犯天威!你们在座的人,有谁知道神殿是因何被毁?”
    元老们沉默了,王子的声音则更显冷峻:“既然说不出缘由,在这件事上就没有发言权,你们想抹去糟糕的记忆,但是我不想,所以马尔杜克神殿是不会重修的。我就要它摆在那里,即使有一天轰然坍塌变成废墟,也是永远不会被清理掉的废墟!”
    他坚硬的态度令人震惊,对马尔杜克大风神殿,这已经不是轻慢而分明是憎恨,元老们一个个听得心惊肉跳,三王子是怎么了?他怎敢憎恨神明?!
    元老贵族们的惊慌无可名状,费纳狄斯求见国王,谁知国王在这件事上竟沉默了。老迈的苏毗乌利一世什么也没说,是啊,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国王知道,爱子虽然回来了,可是他的心,却分明已被那个女人带走。自复出以来,他不曾到王宫觐见,国王因此悲哀的发现,神殿里自刎一刀,虽然救下他这个父亲,却永远杀死了爱子心目中的父亲形象。
    他不来,国王也不敢发出召见令,没错,是不敢,老迈的国王从心里感到恐慌,如果传出召见令,他却依旧不肯来该怎么办?他知道凯瑟王子是做得出的,这个儿子,愿意为他而死是因为长久以来他在真心爱着他的父王,但也正因如此,他不会隐藏他的失望、伤心乃至愤怒!国王知道,凯瑟王子至今都依然住在那座连通密道的寝宫,知情的身边人不止一次劝过他,或许……应该换一个房间安寝。可是他冷冷的回应怎能让人不心寒?
    “换?为何要换?你们是担心我在这里睡不好么?真是笑话,如同襁褓里的婴儿时时有人看护在侧,还有什么理由会睡不好?”
    他简直就像在刻意报复什么,不仅执意住在寝宫,更拉着兄弟每每彻夜长谈,针砭时弊,锋利言辞不留半点余地。
    国王的心,有生以来不曾这样疼痛过,他万没想到啊,一心驱逐那个女人是为了挽回爱子,可当她真的走了,一切反而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他该怎么办?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挽回爱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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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王城·底比斯
    法老传召早在拉美西斯意料之中,当听说是从赫梯送来了‘重大消息’,他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叙利亚转一圈,赫梯三王子迎回阿丽娜,而他的妻子却死了,人死不见尸,这会是巧合吗?真要追究起来,叙利亚动兵,令国家失去盟友陷入被动,而究其原因竟是为一个女人,嘿,真相一旦揭穿,他一则对不起国家,二则对不起部下,别说是死罪难逃,只怕身后也要留下千古骂名了。
    启程离开孟菲斯前,他在女眷宅院厮混了一整天,陪伴母亲、妻子,还有年龄稚幼的孩子,却什么也没有交代。拉美西斯知道,他对不起家人,可是一旦背负千古骂名,她们即使偷生也将永远无法抬头做人,与其那样……
    一声叹息透出五味杂陈,母亲送他到官邸码头,同样什么也没问,只淡淡说了一句:“我会等待你的消息,后面的事,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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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内殿里,法老海伦布是单独召见一群心腹重臣。人员到齐后,他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拉美西斯,拿出一张羊皮书,就让内侍念给众位臣子听。内殿里很快骚动起来,赫梯王城哈图萨斯,三大神殿之一的马尔杜克风神殿被突来风灾严重损毁!赫梯国王及三王子同时病倒!哈图萨斯人心惶惶,据说已急召四王子赛里斯回来主持大局!
    所有人都满目惊疑,风灾!又是风灾!宰相法伊兹第一个惊呼起来:“马尔杜克神殿供奉的本就是气候-暴风之神,若被风灾摧毁……还有,担任大神官的王室,父子两代同遭厄运,这……这简直就是伊西斯神庙灾劫的重演啊!”
    拉美西斯一颗心都在狂跳,他不会忘记副将库布卡告诉他的不可思议的真相:叙利亚突袭之夜,迦罗之所以会一个人跑进荒原,就是一阵狂风突然袭来,压制所有人无力招架。此外,还有曾经黄金杖的碎片让他看到的往事,能够操纵狂风的是谁?以及他和迦罗之间微妙的联系……如果真是如此,那必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可是……神庙灾劫为何会再度上演?她回去哈图萨斯,究竟发生了什么?!
    法老海伦布面色深沉,冷声道:“凯瑟·穆尔西利离开哈图萨斯这几个月,赫梯国王在王城也做了一件事,就是对我们的探子细作进行大规模清洗,尤其是插入要害部位的尖刀,几乎全军覆没。如今还能传回消息的,只剩下一些侥幸残存的外围底层人员。所以,马尔杜克风神殿究竟发生了什么,父子二人又为何同时病倒,目前尚不清楚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之间,必定产生了严重裂痕!”
    众臣听说皆是一惊,守备官比非图变色道:“陛下为何有此论断?之前不是说,这纯粹是一场做戏,是为了觊觎叙利亚掩人耳目的伎俩吗?”
    海伦布摇摇头:“这里面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他们父子间出现问题,应该不会是假的。知道吗,马尔杜克神殿被风灾席卷时,父子俩都在里面,后来国王是被人抬出来的,身边禁卫军死伤惨重,而三王子凯瑟·穆尔西利则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进入神殿探查。而随后,他自己就称病不出,国王则急召四子赛里斯回来主持大局……”
    宰相法伊兹皱眉道:“可是……这说不通啊,按照羊皮书所说,凯瑟·穆尔西利是领兵刚刚回到哈图萨斯,第二天清晨就爆发风灾动荡,如果说这是政变,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布局筹划吗?而且,他又有什么理由这样做?赫梯下任君王是谁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注定属于他的东西又何必背负恶名自己去抢?再说,叙利亚一场动兵,赫梯人的目的全都实现了,说得恶心一点,也就是大获全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父子又怎会产生激烈矛盾?”
    “三王子妃·阿丽娜!”
    一直沉默的拉美西斯忽然开口,沉声道:“之前传言父子决裂,不就是因为国王驱逐阿丽娜,乃至派出庞库斯幽灵赶尽杀绝吗?在这件事中,阿丽娜在哪儿?”
    海伦布似乎一愣,问他:“你认为风灾和那个阿丽娜有关系?为什么?”
    这般问话也让拉美西斯暗自一愣,什么意思?她是和凯瑟·穆尔西利一同回归,法老不可能不知道啊。心里疑惑,嘴上却说:“如果他们之前是做戏,那么想来阿丽娜根本没有失踪,那这一次的事,她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陛下难道不好奇吗?”
    海伦布摇摇头:“没听说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好像是真的失踪了,自从半年多前被逐出王城,哈图萨斯就没人再见过她。”
    没见过?!拉美西斯这下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和他一道回去的呀!这……霎那间他的心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法老在试探他?还是……她真的没有回归?
    只听海伦布缓缓道:“缺少耳目,哈图萨斯发生的变故,我们的确很难搞清楚原因。但不管原因是什么,我只要你们抓住一点——赫梯国王与最看重的继承人,如今双双无法主政,仅靠四王子临时蒙召维持局面,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所以,这也是神明赐给埃及的复仇良机!法伊兹,我命你立刻起草国书,质问赫梯为何破坏盟约,擅自侵扰叙利亚!要明确三点要求:第一,认错;第二,赔偿;第三,放归俘虏,这三件事若不能令埃及满意,那就莫怪强邻要与之全线开战!”
    法伊兹闻言大吃一惊:“可是陛下,若与赫梯全面开战,我们必须做足准备才行,而如今陛下继位尚不满一年,国内局势也还存在诸多不稳定,贸然开战,只怕内外都要乱啊。”
    海伦布笑了:“你怕什么?真正害怕全面开战的,应该是赫梯才对。”
    守备官比非图动容道:“不错,赫梯人一定没这个胆量。要与强国全线开战,人员兵马、军需钱粮都必须做足充分准备,赫梯国王十四年前兵败马拉提亚,谋划十几年才终能第二次对米坦尼全线开战。而他们去年才刚刚完成大仗,非但国内军需物资大量消耗,更要拨出十万驻军维护这块新领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断然不敢真的惹怒埃及!”
    海伦布笑了笑:“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块新抢来的肥肉已经引来恶狼觊觎。四王子赛里斯放着自家西疆领地顾不上,却要远赴米坦尼行使监督大权,证明亚述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所以说啊,一旦与埃及关系告急,东方的亚述也一定不会闲着,真要开战,那就是两线受敌。再加上他们自己内部出现严重问题,哼,你们说,若想讨价还价狠狠赚它一笔,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时机?”
    法伊兹明白了,俯首道:“陛下高明,臣立刻起草国书。”
    海伦布看看他坐下第一猛将:“拉美西斯,你为何一直不说话?”
    拉美西斯表情淡然:“先打赢,再谈判,说的话才会有人听。这是千古不变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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