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3-109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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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勃拉乱局,由王一手布划,各方各面都迅速有了结果:鲁邦尼作为密使联络贝都因酋长,化敌为友不在话下。他带回消息,贝都因酋长感戴赫梯王的诚意,从此愿结为兄弟之情,并希望亲到埃勃拉城,当面致谢。
    凯瑟王对此不以为然:“开玩笑,他只是一方治下部族,有什么资格和我论兄弟?”
    鲁邦尼微微一笑:“是,这个直性子的酋长,用词不当,但心情尽在其中。我已经明确告诉他,既然是密使会面,意思已经够明白:贝都因人可以自由穿越两边土地,如果公开表明了立场倾向,甚至来到埃勃拉会面,看在埃及人眼里,那么今后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所以这种事,各自心中有数就好,与王见面大可不必。所以,虽不便前来,但他明确向王承诺,日后若需联盟,让贝都因人效力,随时等候传召,绝无二话。”另一方,由狄雅歌出面,搞定米甸人同样不在话下。他带回的消息,藏匿在荒原里的米甸各部落,愿接受王的条件,举族内迁阿勒颇。有王应许安居的土地,自然无人再愿做强盗。
    说起赫梯版图内的南方城镇,从阿拉拉赫到阿勒颇,都属伊兹密尔领地的管辖范围。那片土地是几个世代以前,由先代君王从叙利亚人手中抢到的。因此说,现如今生活在南方伊兹密尔的诸多百姓,论族群构成,与埃勃拉平原实在多有相通。凯瑟王所提出的阿勒颇,就是百多年前的叙利亚北方重镇,在那里便有许多米甸族后裔的聚集地,同族迁居阿勒颇,从此归于伊兹密尔领主管辖,让米甸各部落乖乖点头非难事,这样一来,埃勃拉平原上各族搅扰的麻烦,就算是可以修剪掉一支了。
    而对于作乱最凶悍的塞姆族人,正如拉美西斯的评价,精明如他,若不从这些人身上榨取到最大价值,恐怕才真叫不符合风格。因此,那些被美莎处置的俘虏,凯瑟王也没打算随便放过。有一盒名贵项链作支持,按照法典用以补偿受害者,清结罪责,这一群俘虏免去流放苦役,他就特意拣选了哈勒敦,作为向部族传话的代表。
    “回去告诉你的族人,你们和埃及人之间有什么交易,我心知肚明,所以,才希望点醒你们这些没脑子的蠢货。你以为,半路杀出来袭击你们的蒙面马队又是谁呢?这就是埃及人的游戏,与他们合作,才真叫自寻死路!”
    王的说辞,让哈勒敦大吃一惊:“陛下,你说那些……是埃及人?这怎么可能?”
    凯瑟王奉送冷笑:“不可能吗?埃及人的目的就是要搞乱埃勃拉,这里越乱才越好,以为他们会关心你们谁得利谁受损?你们是谁?看清楚,这里是我帝国疆界,你们既然生活在这里,那么不管是安分百姓还是凶恶暴徒,本质都一样是赫梯子民!让你们得利,会是埃及人想乐见的吗?他们拍出的高价,那就是送给你们不折不扣的买命钱!”
    哈勒敦听呆了,按照王指引的逻辑想下去,就免不了背后手脚齐发凉。这其中的刁毒用心,想一想何其可怕?至此,他才不得不正视他们这一族流盗的渺小。是啊,在国与国对弈的棋盘上,相比于这些强手之间的互相算计,他们岂非就是夹在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只小蝼蚁?随便被谁碾死在脚下,会有人在意吗?谁又会为他们的生死存亡,投注哪怕一丁点的关注目光?
    哈勒敦实在愣了很久,等到堪堪回神,才猛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切追问:“陛下刚刚说……只要我们生活在这里,就是赫梯子民?那么,现在陛下是否还愿意宽恕您一时悖逆的子民?塞姆人,是否还能再有一个未来?”
    凯瑟王牵动嘴角,冷淡的目光投向他,不答反问:“你自己说,有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你们!个个重罪之身!就凭敢劫掠绑架公主这一条,死一百次也不算多!而你此刻还能平安完好的站在这里说话,是因为什么?”
    哈勒敦心头一颤,他的确在努力想,谨慎开口:“是……因为公主殿下,是小公主殿下,心善……宽容……”
    凯瑟王毫不客气打断:“错!这一切皆因法典公正!对你们的一切处置,都是基于法典律条,从始至终没有一字掺杂个人好恶!否则的话,就凭你们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世间会有任何一个父亲,能轻易饶过敢动他女儿的强盗吗?”
    在王的厉声喝问中,哈勒敦等人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王冷冷的声音要他记住:“我的女儿,就是我的态度!她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就是我要说的话!你的亲身经历就是最好的例子,回去让你们的头领人看清楚:你们的未来,全都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真想做赫梯子民,就是要活在律法管束之下!这无关你是不是塞姆人,而只关乎你是不是罪犯!不管来自哪一族,敢烧杀掳掠肆意作乱,触犯法典,那就是在自断未来,听懂了么?!”
    是!哈勒敦怎敢听不懂?即便他在族人中并不具有决策权,但经此一事也分明已下定决心,务必要让族长看清风向,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在为族人赢取未来。
    震慑塞姆人,从此灭除流盗作乱,终结族群之间的仇杀。埃勃拉平原各方乱局,在王的手中迅速走向平息。而在这其中,实在连凯瑟王自己都没想到,小美莎一场偷溜惊魂,竟成歪打误撞,收服黎凡特人,居然是由孩子在无意中摘了个首功。
    自从那一夜,一同被掳的黎凡特妇孺得以幸运获救回家,亲眼见证的狮子公主就在黎凡特人的村落间传开了。居然能让强盗送还所有被劫财物、致歉谢罪,甚至还奉上丰厚补偿赔付受害者,这百分百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听起来简直就像笑话,直至真个丰厚赔偿拿进手,多少当事者还依然如在梦中,不敢相信是真的。
    赫梯王的女儿,赫梯长公主!小女孩已经是用行动与黎凡特人站在了一起,因此当这一天,王欣然接受黎凡特族长的盛情相邀,带着女儿一同来到甘姆河边当日事发的地方,村落内外简直比祭祀时节更热闹。
    “伊莲——!!”
    那日递过面包的小孩,还有救下的老妇人,多少人都在追逐着队伍大呼‘伊莲’。这实在让跟在小公主身边的正宗伊莲倍感奇怪:“咦?为什么人人都在叫我呀?”
    美莎笑得坏:“因为大家都喜欢你呗。”
    也或许是对利用伊莲姐姐实在有点歉疚,所以从那日回去后,就算正式把她留下了,现在,来自撒玛利亚的小女孩伊莲,就成了小公主的贴身仆。
    一旁,大姐纳岚看着这样的盛情景象,满眼含笑:“不愧是阿丽娜的女儿呀,想当初,恐怕也只有阿丽娜能制造这样的盛景。”
    卫队里,夏尔穆接口笑说:“可不是么,这都让我想起当年的哈尔帕,抢夺草药解瘟疫,满街爱戴追随,阿丽娜的影响力,今日也算是看到承袭了。”
    小女孩不懂什么叫爱戴,她只为能出来玩倍感兴奋。与父亲共乘一骑,感恩戴德的小眼神全投给了同行在侧的赛里斯,发自内心大声出口:“叔叔,你怎么不早点来呀?你一来立刻就自由了,果然还是叔叔最好。”
    赛里斯一愣,随即哈哈乱笑止不住,转眼欣赏老兄在瞬间黑到家的脸,更加火烧浇油的笑问小侄女:“怎样,还是做坏孩子最痛快吧?偷溜出来玩,有机会还想再试吗?”
    不等孩子回答,黑脸老爸瞪圆一双眼:“你还敢教唆?!”
    一言提醒,美莎立刻有了新念想:“叔叔,带我一起走吧,我想去哈尔帕。在哈尔帕的时候,过得有多痛快呀。”
    被惹毛的家长直接警告兄弟:“你掂量好了,敢乱接一句,我就把你手底下的爱将能人全部挖干净,一个也别想留!怎样?继续!说呀!”
    赛里斯龇牙咧嘴笑得难看:“美莎,你也看到啦,这回……恐怕叔叔帮不了你了。”
    面对孩子愤愤扭头瞪过来的眼神,凯瑟王切齿磨牙努力澄清:“看好了,这是阿爸带你出来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美莎才不信:“那为什么叔叔来之前都没带过?哼,不用解释,我心里有数,阿爸就是想偷功!我才没那么傻呢,不会搞错应该感激谁!”
    这……什么和什么?颠倒黑白也没有这样的吧?郁闷老爸气结无语,愤恨眼神瞪向可恶兄弟,赛里斯想笑又不敢:“王兄,这个……事实摆在眼前,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
    摆平埃勃拉各族,不多日后,各路蒙召重臣部将纷纷到来,埃勃拉重新洗牌的格局渐渐浮出水面。由赫尔什亲王之子萨基赫出任埃勃拉总督、鲁纳斯出任领军最高统帅,麾下战车队长卡兹、骑兵队长米萨鲁、步兵队长帕纳里,都是从哈尔帕借调的赛里斯部属。工兵队长慕菲来自费因斯洛军团,由王授命从此长留,归为埃勃拉领军编制。而至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阿蒙泰及其被一并剔掉的亲信部下,统统扔回库萨尔边城,一降到底守城门去了。
    对于这样的任命,别人还没什么,鲁纳斯却实在快吓死了。前几日还是给人伺候起居的勤杂工,摇身一变竟成埃勃拉最高驻军统帅,开玩笑都未免太夸张了吧?
    “陛下,不不不,这不行!我没有这个威望啊。”
    鲁纳斯显然太有自知之明了,这样的任命是荣耀吗?可惜巨大的荣耀也总会伴随巨大的风险,这等于就是一下子把他推进了风眼。一无战功、二无资历,更没有足可仰仗的家世出身,让他来统领全军谁能服气?一个没有威望的统帅,恐怕最现实的结果,只能是沦为人人嫉恨不服的靶子了!
    可是,王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听到这样的推托之词立刻放脸,毫不客气的说:“谁的威望都不是从一生下来就有的!没有威望,那就去建立你的威望!是要用无可争辩的事实,让所有不服的人乖乖闭嘴!怎么,你该不是想告诉我,没有这个信心吧?”
    鲁纳斯愣住了,在那双冰蓝色眼睛的注视下,忽然间竟好像有热血在身体中沸腾。如此巨大的信任,如此重要的使命,为什么竟敢交付给他?难道在王心中,竟是对他如此看重?
    鲁纳斯跪拜下去了,是的,多少年有志难伸,他的确已经积聚了太多遗憾,所以,不能再让更多的遗憾继续下去!一种专属于年轻人的无限豪情在这一刻充分爆发,跪拜在王的面前,新一代统帅掷地有声:“我!鲁纳斯·墨尔托,愿用生命对众神起誓,守卫埃勃拉,定当不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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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大营
    帕特里奥黯然回归,显得疲惫又消沉,一看他这样子,拉美西斯已是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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