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007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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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 看看,他们其他人都没有呢,怎么样,是不是好感动?”
    塞提没好气的回敬:“公主殿下专门为我准备的东西还真是不少,的确要感动死我了。只不过,连公主的餐席上都没有,我怎好一人独享?”
    他这回长了记性,热气腾腾的肥鹅肝,打死不准备碰一下,美莎满眼惊奇:“咦?你不吃吗?多可惜呀,好东西总不能糟蹋。”
    塞提立刻端起来,笑得夸张忙谦让:“对对,好东西理应公主先享,大男人总不能和女人争口欲,请。”
    美莎一再确认:“你真不吃啊?那算了,伊莲,给我端过来吧。”
    小侍女二话不说接了鹅肝给公主送到面前,美莎拿起餐刀,切一块送进嘴,享受之态溢于言表:“嗯——!!!难怪是名菜,的确好香哦。看看你,思虑太多,凭白错过这么顶级的美味,多可惜啊。看清楚了,这是你自己不吃的,可不是我宴请的不够诚意。”
    塞提的鼻子差点气歪,正应了‘摸不清哪块云彩有雨’,这个缺德丫头,实在太太太……不是一般的缺德可恶了。
    一见客人生气,好客公主居然又立刻变诚恳:“是是是,我知道,敌人请的宴席,吃起来难免有负担。所以呀,看到没有,算是我亲自替你试过餐了,这回总该放心了吧。”
    她特意把自己动过刀的那一块,整整齐齐的切下来放进盘里,随即把另一半,又让伊莲重新端回去:“好东西不能糟蹋,我最喜欢和人分享了,请吧,等下凉了味道就不对了。”
    塞提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一直在盯着两个缺德丫头的动作,任何细节都没放过,实在要谨防她们再玩什么花招。再等鹅肝端回来,看美莎一脸殷切,哼,还想看笑话?要欺他不敢?塞提仿佛赌上一口气,拿起餐刀,将剩下的半块鹅肝痛快叉进嘴。
    就在进嘴时他还在想,不知道这回又能品尝到什么特别的滋味,可谁知道……嗯?嚼一嚼……别说,还真是烹制得非常香嫩可口。
    美少女笑得甜:“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就说你错过了会很可惜嘛。”
    塞提彻底无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小丫头了。一心要把小女生拿下,到头来却是被她耍得团团转,这让他怎能咽下这口气?于是,他倍显诚恳的开口询问:“我实在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就是专程在等我?就为了摆弄这些小孩专属、不入流的恶作剧吧?”
    不等美少女开口,大姐纳岚第一个翻白眼冷哼出来:“可笑,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也敢有这份脸面?”
    塞提居然半点不生气,慢悠悠的说:“嗯,早就听说过,从当初的阿丽娜开始,那些围绕在身边的看门狗就是最爱叫的。”
    一言出口,布赫立刻窜起来:“臭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美莎连忙摁住激动大叔,笑嘻嘻说:“哎呀,这是干嘛,今天是我们请客,总该有点风度嘛。”
    转过头来,美少女才要替大姑姑说话了,摇头叹息:“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是,我记的,从前狼先生来的时候,就与大姑姑她们很合不来,这种字眼都是他用过的。但是,他这样说,却并不代表你也可以说。毕竟对你的父亲,他们都是平起平坐的同辈人,但是对你,这却都是长辈。不管是敌是友,或者什么职位身份,尊重比我们年长的长辈,不该是最基本的礼仪吗?虽然总被家长管束,这个不许那个不行的,我也会非常头疼,但是,你应该没听过我对任何一个长辈——包括埃及一方,你家中的长辈,有任何辱蔑之词吧?”
    美少女说得有理有力,立刻换来在座满堂赞誉之色,塞提却不接受,冷冷回应:“尊重?那也要看是对谁。对于一个首先根本不尊重你的人,又有什么理由要奉上礼节?”
    美莎倍感遗憾:“所以,这就是你的气度问题了。要知道,一个人视你为敌,却并不等于你就必须反过来同样视他为敌。有时候能容纳一个敌人,是远比容纳一个朋友更需要气度胸怀的事。所以,想要人低头服气的手段,才会分为‘恩服’和‘威服’两种。但要我说嘛,‘威服’真要算最低级的一种了,很多时候,一个稍稍有骨气的人,都是宁肯被打死,也决不肯被打服,真想让一个人对你低头,从来就不是这种方式能办到的。想一想,你对我坏,我就对你更坏;你对我狠,我就对你更狠,世间多少仇敌,岂非就是这样诞生?宛如陷进解不开的死结,一代又一代的继续下去,没完没了。”
    塞提欣然点头,毫不迟疑痛快接口:“嗯,有道理,但是这番理论,你是不是应该首先对你的父亲去说。因为我们刚刚故去的先王陛下,才是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人——对他的敌人也不计前嫌行恩惠!先王法老是对你们有恩的人!可是到头来呢?你的父亲却又是如何回报这份恩情?若以此衡量,你这位父亲的气度,岂非也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呀。”
    大姐纳岚横眉立目:“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当年给阿丽娜治病,虽说海伦布是无条件的派来医生,但其实真相谁会不明白?他真的是想施恩么?真是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可笑!他完全是没有余地不低头,是不敢不答应!纯粹是出于对我王的惧怕,才不得不顺从的无奈之举!”
    埃及一方人人因之变色,对他们来说,这显然是不能容忍的羞辱,是对先王的莫大亵渎。塞提霍然而起,正要发作,却孰料公主美莎竟第一个皱眉头:“大姑姑!好啦!没完没了的敌对,到底有什么意思啊?怎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好好说句话?这里又不是战场。”
    美少女转过头来笑对塞提,痛快承认:“是,你说的没错,阿爸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呢?只要是人都难免会有局限,也就是执念,或者叫心结,当年来给妈妈治病的埃及医生我记的,所以,也会记住这份情意,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塞提忍气重新归坐,冷哼一声:“哦?这么说,你也非常认同,你这个父亲也实在算不上有气度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是连你的父亲也都被一起骂进去?”
    美莎咧嘴一笑:“我可从来不会骂人。我是说,只要是人都难免会有局限,阿爸也是人呀,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但是你要看清一点:至少阿爸能够容纳的人,也是比其他人要多得多了,所以,他才是王。”
    塞提开始感到困惑:“真奇怪,说来说去,我怎么竟听不懂你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在说话了?对于你这位父亲,你到底是赞同他的所为,还是不赞同?若客观评价,真按照你这种标准去衡量,那恐怕世界上真难找出一个能算有气度的人了。自古以来各族相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就是不变的准则。甚至……就是战争准则!难道在你的眼睛里,国与国、族与族的纷争仇恨,甚至就连开战这种大事,也都成了没有气度的愚不可及?”
    美莎竟痛快点头,笑嘻嘻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对阿爸做的事,我理解他的立场,但并不表示就会赞同。就譬如眼前吧,我同样理解你的这份敌意,但并不表示我就会认为,你这样充满敌意就是对的。老实说,这些你恨我、我恨你,恨来恨去你死我活的事,我的确就是觉得非常愚不可及。因为神让我们来到世间,本是为了学习彼此相爱。”
    塞提更觉不可思议:“相爱?你会爱上你的敌人吗?”
    “那也首先应该探讨,这个敌人到底是被谁界定的,又究竟为什么要成敌。”
    美莎发自内心的说:“其实我真的不明白,究竟有什么好争的呢。今天你抢我,明天我抢你,抢来抢去,无非是在争夺有限的天地和资源。可是,你就没有好奇过吗?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你可知道,就在你的国土之南,越过努比亚人的土地,向南再向南,在最炎热的大陆上同样耸立着雪峰。还有,就是你生活的这片非洲大陆。如果是乘船从红海出发,沿着大陆边缘一路顺海南行,最终就是可以回归到北方海岸的必鲁安军港。它究竟有多大,你想象过吗?就算是围绕着埃及、好似无边无际的广袤沙漠,其实也不过就是它的一部分,如果可以去探寻,除了沙漠,那里还有茂密的丛林、有延绵的高山、有更加广阔的大草原,还有地貌壮观的大裂谷。如果能够放开眼光,肯投向未知的更广阔的世界看得更远,那么你现在所说的这些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塞提这下瞠目,骤然意识到某种危险,不免心惊,看起来‘未知的世界’这种字眼都显然不恰当了。
    “你知道?你似乎很了解非洲大陆,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美莎露出小得意:“我妈妈知道,她才是真正见识过这个世界全貌的人。”
    阿丽娜?!合琪娜!
    塞提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跳,他不会忘记,他知道的,那个白皮肤的女人!她来自遥远的未来!而她,是赫梯王后!也就是说,所有她知道的事,也都必然会成为赫梯王知道的事!至此,他仿佛才骤然醒悟,赫梯王!凯瑟·穆尔希利!他怎么就能把手伸到埃及的背后去,能和努比亚人勾结一气!他所了解的世界,是远比同时代的其他人都超前了太多!这就足够成为能让他走到时代前面、牢牢占据先机的根本!
    当第一次察觉到这份背后真相,塞提无以言说那种切齿,时至今日,他仿佛才明白,多年来父亲对于合琪娜的执著究竟理由何在。一直以来,无论父亲在他心中是怎样的英雄,但在这件事上他都很难认同,是要坚定的和阿妈站在一边,直到今天……
    可恶啊!更是后悔!或者只能说,是从没有人认真想过,一份来自未来的认知究竟会意味着什么!不想承认,但……这应该就是眼光的局限吧。合琪娜……所有人都只是把她看作了一个女人。而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总难免被轻视。现在想来,如果当初合琪娜能留在埃及,甚至到今天就成了埃及王后,那又会是个什么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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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
    副使艾蒙清晰察觉塞提的异样,从宴席后半程开始,他就显得很不对劲,甚至都没有心情再和那个小公主斗嘴皮了。艾蒙在旁规劝:“这个小公主,算得上行事奇特,嘴皮子也的确厉害,但依我看,她终究还是个小孩,玩的也全都是小孩的恶作剧,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塞提面色阴沉:“是么?这份厉害,如果真的全在嘴皮功夫反倒好了,这一回我们的麻烦……是真大了!”
    艾蒙听得心惊:“你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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