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014交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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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使节抵达哈图萨斯,战后谈判由此提上日程,只是对于会见使节,涉及到生平最大劲敌,凯瑟王藏不住的情绪是要流露一股专属于君王的高傲,不可能再像平日对其他人一般保持宽容。
    “如果是拉美西斯自己来了么,或许还有这个资格,但是他的儿子……哼,一个毛头小子,也想与我面对面的谈什么,他配么?”
    身边,议长法提亚感到不解:“这个塞提……难道陛下不准备召见他?”
    凯瑟王故意笑问:“怎么,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凭你这副舌灿莲花的好口才,还愁拿不下他?何况还有一个埃盖翁呢,谈判由你们两个一起出马,岂非早已是尽够了?”
    法提亚苦笑挠头,谈判不怕,他思虑的是另一重:“可他毕竟是埃及王子,立身王室,身份决定着接待等级。若这样安排,只怕从礼节上要为人所诟病。”
    说到这个,凯瑟王就更笑得毫不留情,风凉调侃:“是啊,世道真是变了,连一个亚麻商户的女儿,生的儿子居然也能做王子了,你说,这该让天底下的王子都情何以堪呐。”
    是,分享情报,法提亚同样知道,拉美西斯的长妻、也就是塞提的生母拉米,就是出身亚麻商户家的女儿。在她嫁给拉美西斯的时候,这家伙还仅只是小兵一个,那个时候也算合适的婚姻,到了今天却难免变成令人嗤笑的笑柄。只是对王这种轻慢的态度,法提亚还是不敢苟同。
    “不是陛下亲口说过:尊重你的对手是一种礼节。这样挖苦取笑,是不是有点……”
    凯瑟王哑然失笑:“挖苦?不不不,这就是你的误解了。这纯粹就是实话好么,确切的说,我是真要开始同情拉美西斯这家伙了。你要知道,立足王室的女人,所需要的种种素养,以及由此决定的当初挑选的眼光,那和寻常小民随便娶个老婆完全不是一回事。只怕这家伙当初轻易娶妻时,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吧?对他的女人来说,这不是天大的意外?一个亚麻商户家的女儿,一夕之间竟要入主宫廷,她适应得了么?恐怕从心态上都还根本来不及做好准备吧?这样,还怕没有乱子瞧?”
    有经验的过来人,他几乎就是清晰可见拉美西斯足够头疼的未来,也因此想不幸灾乐祸都难:“国事轻松,家事难缠,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真理在论的。嘿,看着吧,有他好受。”
    法提亚明白了,值得让王尊重的对手,仅限于拉美西斯本身,而对于他的妻族,以及由此而出的子嗣,却显然不够这份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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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提一行抵达哈图萨斯,是直等过第五天才接到会面的传召令。而这道召令也是由元老院发出的,会面对象是议长,并非国王。
    对于到来以后被禁足驿馆、严兵把守又冷置多日,塞提从始至终不曾抱怨一词,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到这日带领副使艾蒙,如期来到元老院议事大厅。入目第一眼,他便扫过最高处并排摆放、却双双不见人影的空置宝座。身边,引路官员指向王阶下首那张属于议长的位置,响亮报号说明这是谁,塞提才露出一丝好奇的情绪。法提亚……传闻里26岁上位,史无前例最年轻的议长,就是他?
    打量眼前的议长,他到今天也不过才30岁上下,的确就像一个最标准的斯文贵族,面容白净,气定神闲,足可称风度翩翩,然嘴角露出的轻轻一抹浅笑,却自有一股议长应有的深不可测的味道,令人不敢轻忽。
    塞提首先开口:“埃及伟大之王交付重托,我们奉命来到哈图萨斯,与赫梯王进行战后谈判,你们的王在哪里?为什么空着位子竟不见人?”
    法提亚微微一笑:“我王陛下何等尊贵,又岂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放眼治下臣民百千万,能蒙王召见的又会有几人?你是不是……也未免把这想得太容易了?”
    塞提的眼神变得锋利,好嚣张的态度啊!这是把埃及都归到与他治下臣民同列?
    “不见?那还谈什么?”
    法提亚悠然提醒:“一国之王,自来关心的重点只在大事,而至于其它琐碎,自有各方人等去各司其职,什么时候会需要陛下事事躬亲呢?这种谈判么,通常来说更没必要,现在由元老院出面,已经是看在你这身负的王子之名,是出于对王室成员礼节性的尊重。不然的话,你觉得一个彻头彻尾的战败者,而且,还是败得那样惨不忍睹,会有资格登这般殿堂?你能走进元老院,已经是我王格外厚待,怎么,莫非这样还不满意?”
    他一路说,塞提的火气已在沉默中飞窜上涌,琥珀色的瞳仁里闪烁锋利光芒。
    法提亚就是故意的,对方神色间的变化,一丝也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谈判席上这也算一种惯例:初次交锋,双方都要互探虚实,在这种时候更多的是一种了解和摸底,是要首先看明白眼前这个谈判者:他的脾气禀性、机敏程度以及行事作风等等要素,先读懂了这个人,然后才是他所秉持的谈判底线,再然后,才会正式进入谈判步骤,争论一条又一条实质又具体的条款问题。
    今天是初会,所以,法提亚并没有让埃盖翁在这个时候就参与进来,诺大殿堂清一色赫梯官员。最善于雄辩的年轻议长,现在迈出的第一步,就是首先剥夺对手的冷静,把他逼向怒火沸腾,丧失了理智,才是犯错的开始!
    法提亚微笑提醒:“听懂了么?远道而来,有我和你谈,已经是给足了体面,我王陛下是不会出面的,因为你实在还不够这个资格。其实,你也该心知肚明,所谓的谈判,实则真没有什么好谈的。我王的条款早已开得清楚,对你们来说,只有接受还是不接受的选择。接受,国书早已备好,痛快签署就是;不接受,痛快承担后果就行,就是这么简单。”
    对塞提这个25岁的年轻人,这趟出使,无疑是一场辛苦甚至是痛苦的修行。本就傲骨满身的战场猛将,要他时时刻刻控制情绪,不发怒、不憎恨,或许只有亲身领受过才会知道是有多难。站在敌人地头,面对无以复加的刻毒羞辱,塞提努力在暗地里调整呼吸,不让对手看出任何异常。片刻之后,他微微一笑,向身边副使痛快一挥手:“既然如此,那好吧,艾蒙,就由你来谈。”
    艾蒙闻声立刻站出来,容情肃穆自报家门。
    法提亚笑了,他根本不容艾蒙再多说一句,直接打断:“真是可笑,由他来谈?他是什么身份?他能代表埃及,能说了算?”
    塞提欣然应战,奉送更加动人的笑脸:“没关系,既然议长愿意慷慨献身、充当好材料,那何乐不为?纯粹就当是练练嘴皮嘛,反正,在赫梯,同样不是由你说了算。”
    法提亚痛快点头:“嗯,有道理。谈判席上要寻求平等……但是,这实在需要一个前提,也是你必须首先搞清楚的一件事:要获得对等公平的地位,那是需要具备权威性的。自古弱国无外交,到了谈判席上,也就是根本没有开口的资本。所有这些,本都是要靠实力来做保障的。竟不知道这件东西你有没有带来,是否具备?才能让我王愿意接受你的论调,继而,愿意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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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那个就是埃及人?”
    “嘘——!小声!当心被发现。”
    元老院大厅一角,在厅堂人众看不到的地方,此时正挤着好几颗不安分的脑袋,悉悉索索好奇张望。听说今天要与埃及王子会面谈判,公主美莎压不住的好奇要来凑趣看热闹。伊莲和狮子姐姐陪在身边,此外还有在王后|宫殿里一同长大的六王子塔纳尔,也少不了要跟着长姐一起‘学坏’,玩心大发来捣乱。
    塔纳尔满心好奇:“姐姐,他们长得好黑哦,埃及人都是这样吗?”
    美莎笑嘻嘻在耳边嘀咕:“那个肤色不叫黑,是蜂蜜色,看,是不是就像你吃的枣花蜜一样的颜色?他们生活的地方很热,大概都是被太阳晒得吧,你不觉得其实也蛮好看?还有比他们更黑的黑人哩,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7岁的小男孩听得惊讶:“啊?还有更黑的?那会是什么样?”
    伊莲痛快代劳回答:“我见过,就像黑炭。”
    美莎竖着耳朵,全心一意都在殿堂里的交锋,连连摆手示意不要再乱吵。从塞提进殿开始,清晰可辨双方皆是敌意甚浓。法提亚的态度足够堪称目中无人了,分明就是把堂堂埃及王子都踩进了泥土。美少女越听越皱眉,真是的,这样针锋相对何苦来呢?而当再听到凯瑟王根本不打算出面会见这些人,直言不够资格,美莎忍不住的是要大翻白眼。
    “阿爸这是做什么呀?来者是客,也太没风度了。”
    伊莲小声劝:“哎呀,这些都是国家大事,陛下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美莎才不接受:“有什么道理呀?说穿了不就是因为讨厌狼先生,因为狼先生要和他抢妈妈,是情敌嘛。可是妈妈都已经不在了,多少年了呀,还要这样没完没了。再说了,现在来的又不是狼先生。”
    伊莲瞪大眼睛,小声抗议:“喂,没有你这样的吧?如果是有人要来和我的爸爸抢妈妈,该站在哪一边还用说?哼,破坏别人家庭,就凭这个也要打死他。你怎么能替坏人说话?”
    美莎不同意:“怎么就是坏人了?连阿爸他们自己都亲口承认,狼先生救过妈妈好几回呢。哼,真到该救命的时候,怎么就不介意求人插手了?而且,妈妈又没有真的被抢走,关键是妈妈自己喜欢谁呀,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连这个都搞不懂,还要乱记恨。你想想,随便谁家,如果本身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谁能破坏?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插得进来呀。”
    伊莲无奈认败:“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但又随即补充:“那也不代表能被你说服。”
    美莎闻之窃笑:“看,无形中你也已经受到影响了对不对?这话之前是谁说的来着?可见啊,敌人身上也会有让你认可的东西吧?嘁,这样还敢整天教训我,如果全都听你们的,这个不行那个不妥,一心为敌就坚决不打交道,只会躲着走,你去哪里听?”
    伊莲郁闷嘟囔:“好啦,我的公主殿下,已经承认说不过你了,还要不依不饶……”
    身边,七岁的塔纳尔忽然有了新发现:“咦?亚伦哥哥也来了。”
    美莎立刻停了嘀咕斗嘴,闻讯望去,满心奇怪:“亚伦哥哥?他是军职呀,跑到元老院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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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老院正殿大堂,16岁的少年好似闲来无事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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