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016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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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 详述这些见闻种种,掩盖不住的焦急要催促:请陛下速作应对,当心努比亚有变!
    与此同时,鲁纳斯又接连致信镇守迦南海岸的图里,还有镇守美吉多的苏泰,要求他们务必严密关注埃及北方的海陆边境,直言现如今遍布在埃及的密探,恐怕都会非常需要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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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纳斯无愧于最强守将之称,当这封通报连夜送达王城,凯瑟王一看之下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心中暗骂好一个拉美西斯,他不愧是最狡猾的埃及狼啊!惊觉上当,怒火中烧时,他的心思也在一刻不停的飞转,传召鲁邦尼,即刻下令。
    “若要封锁边境,严防有人送出消息,埃及面向大绿海的北方岸线,以及阿克伦什的陆路防线,恐怕封锁都只会比红海更加严厉。没错,我们的人若想送出消息,现在的状况没有强力接应绝对不行。即刻传令图里,迦南各港口城邦,能派的舰船水军全部派出去,还有美吉多驻军也即刻行动。海陆边境同时袭扰,不管是偷袭作乱,还是公然交兵,总之是竭尽所能制造乱象。只有乱起来,才能给探报人员制造浑水摸鱼的机会,让他们把消息尽快送出来!快去!”
    意识到事态严重,鲁邦尼片刻不敢耽延,庞库思幽灵的密探网由此强力运转起来,他本人更连夜奔赴边境前沿,以便于坐镇指挥,从速收集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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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王迅速作出反应,但求时间还来得及,可是,当消息终得贯通,看到从埃及境内辛苦传递的真相,凯瑟王的切齿简直无以形容。可恶啊,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这绝对是一封不折不扣的噩耗:封锁边境、阻断消息,拉美西斯就是意在努比亚!就在派出使节赴哈图萨斯谈判的日子里,他本人也绝没有在底比斯闲呆着。拉美西斯悍然出动强势大军,直扑上游南方的尚迪平原,以闪电行动夺回被努比亚人占领的库什行省。叛乱者本就是一群不开化的黑蛮,又怎可能是拉美西斯的对手呢?攻陷纳帕塔城,将努比亚叛乱联盟全部击溃驱逐,肃清全境,这家伙居然仅用了七天时间!到送出消息时,法老强军赫然已追击到巴尔卡勒——努比亚逃离者,竟是连从前的偏安老窝都保不住了,埃及的上游边境,都因此继续南扩到尼罗河第四瀑布!而至于大联盟的首领旺迦狄姆,即是赫梯人的同盟,拉美西斯当然坚决不可能再留他活命。大猩猩旺迦狄姆是根本没能逃出纳帕塔城就被痛快夺了首级。那股被凯瑟王一手培植烧旺的野心,终究也让他因这份野心而葬送,称王求胜,转瞬即成短暂的幻梦一场!
    有什么言语能形容凯瑟王的恼怒,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怒火中烧了,一巴掌就拍碎了书写情报的泥简!拉美西斯!好一个拉美西斯!平心而论,多年劲敌,都是老对手了,彼此也真是太了解,关于努比亚的问题,他不是没想到拉美西斯会动手。但动手也总需要时机。那么,只要这家伙需要寻找时机,他也就一定会有办法去制约他,让其找不到可以放心动手的机会。可现在呢?凯瑟王是万没想到他的动作竟会有这么快!看看眼前,他的儿子!长子塞提还在哈图萨斯啊,他怎么就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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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拉美西斯在成为法老后,立定主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必先给劲敌一个措不及防的‘惊喜’。对努比亚蛮族真正动手虽是闪电迅捷,但在此之前的筹划布局,却是需要时间来完成的。事实上,远在先王法老的遗体70天制作木乃伊,还没有下葬时,他就已经开始秘密筹谋了。要保证绝不走漏半点风声,拉美西斯显然是下了大决心以及大力气。
    努比亚地处上游南方,土地毗邻红海,而有西奈半岛阻隔,红海与北方的大绿海并不相通。因此,要封锁红海,没可能从北方军港去调拨船只,而只能是在红海一线自行筹集。(题外话:近代开通的苏伊士运河,连同地中海与红海,重要的战略和经贸意义正在于此。)由法老下严令,红海沿岸,无论战船、官船,还是民船、商船,再或者富户豪门的私家坐船,凡能筹集到的通通征用,以竭尽所能投入封锁线,断不容有一个努比亚人从海路逃脱,去向赫梯求援报信。另一方在下游三角洲的大绿海岸,以及西奈半岛入口的阿克伦什防线,更是加派重兵,严防封锁。为此,哪怕是在短时期内阻断一切商贸,甚至渔民都不准出海捕鱼,目的就是绝不容存在任何向赫梯人报信的机会!
    在所有布署中,塞提的出使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临行前父子彻夜密谈,拉美西斯就对儿子和盘详解这份算计。
    “凯瑟·穆尔西利,他开出的霸道条款中,不是就有这一项么?维护努比亚人?哼,你真的以为他会有这种好心,还能事事都替同盟想得周全?这无非是要在我们的背后插进一颗钉子!努比亚人占领的库什行省,是最主要的黄金出产地。让这块土地变成他的同盟,就等于是给赫梯人开了一个金库,而我们呢,不但要从此失去一大财富源头,因而迟迟无法恢复国力,更极有可能因这颗钉子被搅得不得安宁,这才是他的目的。”
    塞提明白了:“父王,当然不打算让他称心如愿,对么?”
    拉美西斯点头说:“你如果仔细看过那份条件清单就会发现,其它条款,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痴心妄想、不着边际的味道在其中,说什么要我人头、每年进贡、还有垄断食盐、雪松之类的重要物资贸易,哼,换个傻子都知道,这些狂妄到无底线的条款,谁能答应?那除非真是中了邪!可是,唯有关于努比亚这一条是最务实的,因为这是他们亲手抢到的土地。战争准则,胜者为王,谁抢到的必然就会归谁所有,若我没猜错,凯瑟·穆尔西利心中的底线,别的放在一边先不管,但这一条却必须肯定是要成真的,绝不会再给你任何谈判的余地。”
    拉美西斯声音冷冽:“所以啊,既然明知没有余地,那就干脆不要谈!而是在此之前就痛快拔掉这颗钉子!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土地,不容赫梯人再抱任何幻想!”
    塞提在刚刚听说时,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有兴奋、有痛快,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超级解气,但与此同时,他也同样有疑虑:“可是父王不要忘记,就是针对这一条,赫梯王已经明确无误的发出过威胁:如果敢对努比亚动兵,他们也就要继续动兵。父王不担心么?毕竟,以如今遭受重创的现实,如果再起战端,我们还能有多少胜算?”
    拉美西斯哑然失笑:“是啊,他这个威胁可实在吓住了不少人,但其实呢?你要知道,危险本身并不可怕,恐惧这东西,其实才是最要命的,一旦被恐惧蒙蔽双眼,那么再简单的事实都会一样看不清。”
    塞提听出了意思:“父王指什么?”
    拉美西斯一语道破:“动兵?你要先问他能在哪里动兵。任凭他们与迈锡尼人共同打造的战船再多,有西奈半岛阻隔,能直接开进红海去么?没有船只,怎么通行海路?他即便有千军万马,开不过去,能救援到那群黑蛮?不行吧。再要开战,无论他的陆上力量还是海上力量,充其量都只能集中在北方,也就是下埃及的三角洲。可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形?一场洗劫,已经是被糟蹋得一干二净了,最简单的事实:他即便真的再来一次,还能抢什么?”
    拉美西斯越说越想笑:“更何况,现在的下埃及三角洲,可再也不是兵力虚空的不防地了,更有万众百姓被激沸的刻骨憎恨与怒火在等着他们。赫梯人即便真的卷土重来,还有可能像之前那样轻松顺利吗?足可预见的结果,就是他们必将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却极有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塞提的眼睛越听越亮:“也就是说,这种威胁,其实很大成分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
    拉美西斯格外肯定的说:“你放心,只要先行剿灭努比亚人,让事态坐定成真。那个家伙是不会有这份慷慨去给同盟复仇的。哼,对努比亚叛乱头目就痛快一刀杀了,你说他们还能怎样?”
    塞提恍然:“没错,只要坐定事实,杀了努比亚贼头,人都死了,那么赫梯王就算再恼怒,哪怕真的发兵,也不可能再把这个同盟换回来。”
    拉美西斯笑容冷蔑:“就是这个道理,他是王,这笔账,他肯定算得清。凯瑟·穆尔西利,嘿,他这家伙有多精明啊,又怎可能会用自己的部下自己的兵,去给一群蛮子复仇赔送鲜血?让他干蚀本的买卖,那才真是开玩笑。”
    听清看清,塞提的眼神也就变了,掷地有声的说:“父王放心吧,这场谈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为父王的布署争取时间,直到努比亚事端一切坐定,哼,让赫梯人后悔也来不及。”
    看着儿子决绝表态,拉美西斯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拍着肩头发出叹息:“只是这样一来,你们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不利。但也正因如此,才必须只能是你去,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明白么?”
    塞提痛快一笑:“是,我当然明白,这是麻痹对手最理想的烟幕,他们因此断不会想到,更不会相信,父王敢在这种时候动手。”
    摸上儿子的头,那是专属于父辈的疼惜,拉美西斯努力要他相信:“别怕,我要你去,不是为了去送死。那个男人我太了解了,即使等到他们收到消息,真被触怒,他也不是会向使节开刀,用这种方式去泄愤的人,因为那样一来,也就等于是向世人公开承认:他被算计了,所以才会恼羞成怒。像这种无异于自己给自己甩耳光的事,恐怕打死他也不会做。所以,到时你们的处境或有艰难,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能相信我么?”
    塞提说:“是,我相信父王。但即便真要赴死,为埃及,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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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图萨斯
    拉美西斯的惊人之举震动朝野,人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塞提作为使节,竟会表现得一点不着急。赫梯王的这份骄傲,显然是被他们乐见其事的利用了,结果竟反过来成了让拉美西斯正中下怀的拖延诡计。
    凯瑟王无以言说那种窝心的滋味,永远都是他!永远都是那头该死的狼!看来他们注定是一生都要死战到底的对手,除了拉美西斯,还有谁能让他品尝这般挫败的滋味?生平第一次,他为这份君王的傲气吃到了苦头。可恶啊,辛苦培植了几年的同盟力量,居然仅用七天就被灭了?!到现在,旺迦狄姆已死,努比亚叛乱同盟都已被围剿得七零八落,他纵有一万个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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