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051议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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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宿风神殿,需要寻求平静的公主选择独处,乌萨德与伊莲一同守候在星星池大门外。灯火摇曳,黑暗中的门廊非常安静,可以清晰听到人的呼吸。
    伊莲的呼吸很乱,透着不需言表的紧张,乌萨德转头看过去,终于在这一刻开口直问:“多久了?”
    嗯?伊莲茫然一愣。
    他问:“你有这样的心思,多久了?”
    伊莲吃了一惊,一阵窘迫慌乱低头,脸颊迅速窜升发烧的温度,她咬着嘴唇根本不敢出声,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
    或许是源于哈娣族人直白坦荡的天性,乌萨德无法理解:“既然有这心思,你为什么不敢说出来?你在怕什么?”
    伊莲被逼迫得狼狈,心头一阵委屈翻涌,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我……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白日梦罢了,又怎么敢说?你是谁?我又是谁?说出去恐怕也只能被人笑死,尤其是女官长大人,你的阿妈是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吗?她们怎会接受像我这样一个小奴隶去占位?一旦说出去,恐怕……也只会从此对我心生厌恶与反感……”
    乌萨德却说:“看,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如果你连说都不敢说,别人都根本不知道,那又怎么能指望成真呢?”
    伊莲猛然抬起头,实在有些难以置信:“乌萨哥哥,你是说……我……难道……我应该说出来?让女官长大人知道?”
    他一言更正:“错!你只需要说出来,让我知道!”
    一时间,伊莲一张俏脸满布红霞:“乌萨哥哥,难道你……你会接受吗?”
    乌萨德挠挠头,说心里话,自从那一年在埃勃拉,她被他一手拉到身边,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肯定都是有感情的,在他心里,这个伊莲也和妹妹差不多了。而现在由美莎一番代劳表白,捅破窗户纸,他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转换到谈情说爱那条道上去,在这一刻最真实的心情,他只是想帮她,想帮她摆脱自卑,不要总是轻看自己。
    乌萨德想了想,认真要女孩记住:“伊莲,不管你我之间将来会怎样,你都应该记住一句话:出身,只能决定你从何处来,而不能决定你往何处去。要做什么样的人,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最终都是要由你自己去选择,并且为之去努力才行。”
    伊莲心头一暖,自卑而羞涩的女孩,终于露出一抹泛着红晕的微笑:“这话是谁说的?真好听。”
    乌萨德耸耸肩:“是萨蒂斯听我阿爸说他听阿妈说听陛下对黛丝王妃说的。”
    饶舌一般的俏皮话,逗得伊莲‘噗嗤’一声乐出来,心中好像的确散去了不少阴云,变得敞亮许多。
    “乌萨哥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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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中的静好氛围很快被打散,忽然听到大门另一侧的空间传来乱声,其间隐隐夹杂着美莎喝骂,二人不由变色,再顾不得其他,连忙推门冲进去。
    “美莎,怎么了?”
    进到星星池,乌萨德抬眼便是一愣,雅莱?他怎么会在这里?
    很快,家长们纷纷闻声而至,骤见美莎手上的伤口,大姐勃然变色,这是怎么搞的?
    一道道惊疑的目光不约而同集向雅莱,瞪得他一时错愕,等反应过来只差跳脚:“看我干什么?不是我干的!”
    乌萨德第一个不信:“不是你干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更半夜溜进来你想干嘛?”
    到这时,懊恼公主毫不迟疑狠狠报复一把,指着鼻子愤愤大声:“就是你干的!”
    雅莱一双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喂,没有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吧?
    “你你你……你们……颠倒黑白真成习惯了是不是?自己看看,我身上连一把匕首都没带,难不成是用牙咬出来的?!还有……哎,对,你们自己看看那是什么!”
    忽然间又有新发现,惨遭泼污的家伙立刻向着黄金壁画指过去,只见那上面留下的尚没来得及销赃灭迹的血迹,是沿着一幅幅的浮雕就划出长长的一线红。
    “那是什么?难不成也是我弄的?!没有这么信口栽赃的好不!”
    忽然看到那一长串血迹,大姐纳岚更要倒吸凉气,我的天呐,这是放了多少血?!被严重刺激到敏感神经的家长,顷刻跳脚三尺高的吼出最大肺活量:“你这孩子发疯了吧?这种禁忌也敢犯?!还记不记得阿丽娜最严厉的警告是什么,你不要命了!!”
    美莎被吼得脑仁嗡嗡乱颤,心中不知将雅莱骂了几百遍。可恶,都是他害的!要不是被他这一搅,她本来有的是时间销赃灭迹,手上的伤口都一样能遮掩,想点花招,回头伪装成是不小心在哪里划破的,也不至于会被搞得这么狼狈啊。
    事情一闹开,再等轮到赛里斯闻讯赶来,他拽过任性妄为的小侄女,气吼声就是让大姐纳岚自愧不如了。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这也是可以拿来乱玩胡闹的事情吗?这么多年最严厉的禁令三令五申全当了耳旁风是不是?你还想不想活!让你阿爸知道了非揍死你不可!”
    最禁忌的事情被抓了现行,美莎现在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苦着脸哀求:“那就别让阿爸知道。好叔叔,你最疼我了对吧,那就抬抬手,别给我招灾好吗?我……我保证,以后决不再犯了还不行?”
    赛里斯气得脸色都变了:“还想再犯第二次,是不是真的活腻了!”
    “好好好,保证,没有第二次了,绝不再有,能放过我了吧……”
    千求万恳,好话说尽,美莎活到今天大概再没有任何时候会比现在更悲催,只差像小狗一样作揖求饶,一群红了眼的家长才勉勉强强收起嗓门。
    赛里斯戳着脑门磨牙切齿:“难怪王兄张口闭口都要叫死丫头,真是个死丫头!存心作死都没见过这样的,永远记住,这不是开玩笑!”
    是是是,记住了记住了,为了挽救一条小命不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她哪敢再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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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莱直到此时好像才有些明白了,美莎不准他乱叫乱嚷、恨不得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的恼怒到底为什么。拜托,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亲眼目睹一众家长紧张得好似塌了天,雅莱瞠目结舌之余绝对无法理解,这个……虽然受伤见血的确很不好吧,但那也不过就是一条实在不算大的小破口而已,一不致命二没毁容,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
    “你懂什么,美莎和你们不一样,对她来说,这就是可以致命的!”
    听到父亲的说辞,雅莱倍感惊讶,致命?为什么呀?
    在少年好奇追问下,赛里斯一声叹息,终与后辈细细说起这份血脉的渊源。
    “……卡比拉的后裔,她的生命都是因这份血脉中承袭的魔力才得以存在!一旦血气衰竭,那便是要走向死期!”
    雅莱听得心惊肉跳:“就像阿丽娜?”
    “对!就像她的妈妈,那就已经是最惨痛的前例!”
    父亲异常严肃的要他记住:“所以明白了么,为什么从小到大,宁肯由着美莎欺负你,都断不许你反敬回击乱动一根手指头,就是这个道理!美莎绝对不能受伤流血,这不是家长偏心更不是娇贵,而是关乎生死!”
    他胡撸上儿子的头,再引例证:“从小你也没少眼见,要说美莎这孩子,几乎是在男孩堆里长大的,身边不是哥哥就是弟弟,凭她的好奇心,会不想凑热闹一起去玩刀吗?可是什么事情都能满足,唯有这件不行。随便好奇心有多旺盛,哪怕叫嚷着强烈要求,国王陛下都从不肯教她练剑动刀的武事,甚至那些刀剑凶器是连碰都不准碰,为什么?现在明白了没?这不是男女有别,因为是女孩才不准碰,要说女孩子练成霸王花的也并不少见,但换成美莎那就是不行!动武为凶,那便是随时随地有可能受伤流血的呀。”
    雅莱终于恍然:“难怪呀,大家都要这么紧张。”
    赛里斯慨然望天,仿佛是能看到天边那颗最闪亮的星星:“亲眼见证过最惨痛的教训,谁能不紧张。血气衰竭、耗尽生命,她最害怕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在女儿身上再重蹈覆辙。哪怕就是一道对你们任何人都无所谓的小伤口,放在美莎身上或许就真要出大事,那是在剥夺她本可以拥有的健康和寿数!”
    雅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此刻,他的手上还沾染着已干涸的血迹。是……他想起来了,为什么在发现时忽然间就会那样大喊大叫。忆及拉手当时,好像就是在这鲜血相触的刹那,仿佛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下子刺到了心里去,让心头狠跳几拍,本能的就开始紧张……
    想着想着,一股热流就从心里直接窜烧到了脸上,他一时慌乱起来:“那……现在怎么办?那壁画上划出那么长的一道血迹呢,那是流了多少血啊?阿爸,这……她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赛里斯没法回答,只能说,但愿不会吧。胡闹妄为自己搞出来的,至少目前看来,还没有出现小时候被烧掉布偶狮子时那种可怕的后果。再转过头,他感到奇怪的就是雅莱了,皱眉责问:“你又是怎么回事?三更半夜不睡觉,偷溜到神殿去是想干什么?”
    心虚少年立刻语塞,支支吾吾:“我……没想干什么呀,就是睡不着,呃……随便出去转转。”
    赛里斯冷眼斜睨:“出去转转?风神殿又不是在你住处隔壁,远在城外,隔着几十里路不提,深夜开启城门那是多大的动静,也是拍着脑袋想干就能干的?哼,还不老实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雅莱有口难辩:“我……真没想干什么呀,对天发誓,满天神明都可以作证。我……就是随便转转。而且……而且……对,还幸好是我去了,要不然,真出人命才是保不齐呢。”
    忽然间找回底气,半夜作怪的少年重新挺起胸脯:“没错,说起来这事都应该谢我才对,那山里的夜风刮起来有多狠呐,阿爸,你们是没看到,她哪是呆在星星池,一早跑到殿顶上去吹风了。”
    赛里斯看着儿子,表情古怪:“是么?可是……就算跑出去吹风,和你有关系么?”
    雅莱瞪圆眼睛,完全没过脑子已脱口而出:“怎么没关系,就凭她那副小身板,会不会被风掀下来都不好说,就算没摔死,染上风寒也一样会要命啊!”
    上下打量这一副紧张激动,赛里斯的表情定格在张口结舌状,喂,这个……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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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殿下回来了。”
    听到侍女禀报,缇妮夫人与陪同在此的侄女茉莉双双起身向门口出迎,赛里斯走进来不由一愣:“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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