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088审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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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比斯的法稽院,基本相当于后世的最高法院,是埃及地位最尊崇的大法官坐镇主持的司法行政中枢。
    听到法老竟要立刻公开审讯,宰相艾蒙第一个深表忧虑:“陛下,这样不好吧?万一那刺客真吐出什么不宜见光的要命隐秘……”
    塞提磨牙恨声:“那怎么办?人都是被扣进了对方手里,不在我们手里,这总比都被赫梯人单方面审讯了去要好吧?”
    艾蒙想想也是,只能无奈闭嘴。
    很快,所有人齐聚法稽院,两个五花大绑的刺客都被押进大厅。那第二个被逮到的街头刺客,也分明伤得不轻,肩膀明显是被一箭射穿,流出来的鲜血,也已经成了半个血人。拘押进殿,第一个被逮到的内廷刺客还昏迷不醒,街头刺客虽是清醒着,却是一言不发。
    法老塞提挥手示意,法稽院里专门负责行刑审讯的主刑官,亲自拎了一桶冷水,向着那昏迷刺客当头浇落,随即又格外熟练的在他的颈部、耳根一阵捏弄,那昏迷刺客就慢悠悠的醒过来了。
    主持法稽院的第一大法官提姆尼,担当主审,看到刺客醒来,冷声喝问:“说!你是不是意图刺杀赫梯公主?你认不认罪?”
    那醒过来的内廷刺客,等到终于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环绕周围看了一圈,忽然爆出哈哈大笑,竟似丝毫不觉得害怕,朗声大笑:“没错!就是我干的,我不后悔!”
    大法官提姆尼继续问:“好,既然你痛快认罪,那你再说:这纯粹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受人指使?”
    内廷刺客听到问话,忽然目露悲悯和深深的歉疚,向着王后图雅看过去,竟怦怦磕起头来:“王后陛下,对不起,是我有愧重托,我没能成功,我对不起你……”
    什么?!
    大厅里迅即哗然,人人都是满眼震惊的向图雅看过去,而图雅才是那个最震惊的人,一时间又惊又怒,霍然而起指着那怦怦磕响头的混账连指尖都在发抖:“你……你……是谁让你这么说的?这简直就是信口栽赃!”
    内廷刺客抬起头,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悲伤,悲声大叫:“王后陛下,我这么做,不惜交付一条性命,可全都是为了你……”
    “放屁!”
    王后图雅气得浑身发抖,竟是直接骂出了脏话,这样的泼污简直是恶毒到无以复加,看这刺客的表现,分明是能直接解读出两层意思:一是她指使行刺,二,岂非都是在暗示她和这么个家伙竟会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
    图雅气得连声音都在发颤:“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竟敢来诬蔑堂堂埃及王后?!”
    而那个内廷刺客的声音只会更加悲痛,竟是当场落下泪来:“王后陛下……”
    “王后陛下。”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美莎,此时终于站出来,走向大厅中央,微微一笑说:“王后陛下,还有法老陛下,既然这场行刺都是冲我来的,那能不能由我来问话?”
    法老塞提沉声点头:“公主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美莎转向那个一脸悲戚的刺客,开口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我?”
    刺客恶狠狠的看过来,脸上的悲伤表情一瞬间全都变成了狠戾:“呸!这个还用问?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千里迢迢上赶着送上门,你是干什么来的,你自己不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竟敢公然挑衅到我埃及王后的面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嫁不出去了,想男人想疯了?厚脸皮贴上门,就是想求着给埃及王做小妾,哼,那也要看你配不配!像你这样的天生骚货狐狸精,充其量也只配在埃及街头做个人人都能随便睡的妓/女臭/**!”
    如此刻毒的辱骂,顷刻让整座大厅炸了锅,赫梯一方所有人都在瞬间大怒,大姐纳岚立刻就要冲上去抽烂这混蛋的嘴,不想却被儿子直接抢了先。乌萨德一个窜身冲上去,重重抽翻了这家伙,出手之狠,那刺客应声便是半口牙齿随着一大口鲜血当场喷出来。而与他一道冲上来的更有亚伦和雅莱——本就冲动的少年有哪个憋得住?几乎是与大堂哥的拳头同时,亚伦正正一脚踹在刺客面门,而在倒地之际,雅莱更格外凶狠的一脚踹在下/身。
    眨眼间,出口不逊的家伙已是面目全非,大厅里响彻凄惨痛叫,刺客满脸鲜血,在下/身剧痛中缩成一团,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再用不了几下,恐怕他就能被直接打断气。
    另一边,法老塞提同样变了脸色,霍然起身时原本是要喝令痛打,打到这混蛋会说人话为止!可是还未容他开口居然就已经成了这样,因此只得改口:“住手!莫要再让这厮晕过去,等该问的都问完了,容他再死不迟!”
    可惜,本就同性相斥不对盘的火爆少年,有哪个会听他的?塞提喊了也是白喊,终还是公主开口才算起效。
    “慢着。”
    所有的群起激愤,都被美莎一言喝止。招回一群冲动家伙不准再胡来,看着瞬间已成一团血人的刺客,少女面容平静,只淡淡开口呼唤:“拉赫穆。”
    拉赫穆立刻闻声出列,就听公主字句清晰的在吩咐:“把他刚刚说的话,一字不差再重复一遍。”
    啊?
    拉赫穆惊愕抬头,这……是他听错了吗?还是这位小公主抽了风?这厮刚刚辱骂的有多么不堪入耳,让他再重复一遍?那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美莎却在喝令:“照原样说!”
    拉赫穆被难住了,满眼慌乱看向一群同僚,发现所有人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惊愕不解。而公主已经等得不耐,皱眉催促:“要你说你就说,磨蹭什么?”
    拉赫穆无奈,万分心虚的勉强开口:“呸!这个还用问?你这个……不……不要脸……的……”
    吞吞吐吐,头大如斗,对着自家公主,那么多的难听字眼,他实在念不出来啊。
    美莎骤然放脸:“你是没吃饭吗?什么时候说话变成蚊子叫了?就按照他刚才的音量、语速还有语气,给我原样一字不差的说一遍!”
    拉赫穆阵阵头皮发麻,暗念乖乖老天,要是让陛下知道,自己竟然对着他最心爱的女儿,念出这么一顿恶毒咒骂,天晓得今后能不能饶了他。为难之际,忽一转眼,发现鲁邦尼竟在向他点头,眼神里带着鼓励的深意,拉赫穆才终于把心一横,放开粗硬嗓门,就把方才那一顿恶毒咒骂,一字不差原样重复起来。
    美莎闭目倾听,竟好似是在享受什么动听音乐似的,嘴角居然挂出一丝笑容。
    如此诡异的景象,足够让人看愣,实在连塞提都不明白,她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直到拉赫穆全部念完,美莎重新睁开眼睛,再等转头看向那刺客,才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谁都听不懂的陌生语言。
    在场所有人,只有拉赫穆面色一变,因为只有他听懂了,这是亚述语!
    美莎说的是:“即身做刺客,在失手被捕的时候,通常也都是自裁的时候。你们却为什么没有自杀?留下一条命,莫非就是为了现在?是要用你们的嘴,把这盆脏水扣在埃及头上?”
    清晰欣赏到刺客眼中的慌乱震惊,不仅是这个内廷刺客,还有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街头刺客,他们显然全都听懂了。
    美莎微笑着走过来:“听懂了是么?亚述人,你们都是亚述人对吧?”
    那内廷刺客这时已是倒地难起,在一群猛家伙毫不留情的狠手下,喘着粗气都在一口口的往外呕血,抬眼看过来,努力瞪眼叫骂:“小妖精,你乱放的什么屁?”
    或许正因被打掉了半口牙,遭遇面门踹脚更咬伤了舌头,他说话都变得很漏风+口齿不清了。美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问:“你不知道?怎么会呢?还是说,只是不知道我怎样看穿的?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她伸手指向拉赫穆,悠然相告:“口音!是你的口音出卖了你!如果不信,不妨自己听,你们的口音是不是很像?”
    (这个道理正如现代人说英语,中国人说英语和日本人说英语,或者阿拉伯人说英语,再或者拉丁人说英语,都会带着来自本民族母语特征的最独特的口音,只是各人熟练程度不同,或多或少的轻重程度会有所不同而已,若说一点都没有,那除非是像播音员一样经过了特殊发音训练。这就是母语基因。)
    此刻的道理也是一样,同样说起当时的通用语,亚述人的口音、埃及人的口音或者赫梯人的口音,都会各有不同。美莎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当场揭出最有力的证据。
    这个时候,原本一直沉默的街头刺客忽然大怒开口:“你给我住口!我们埃及人,不容你这样胡扯诬蔑!”
    这下,不需要谁来喝令,拉赫穆立刻跟着开始重复:“你给我住口!我们埃及人,不容你这样胡扯诬蔑!”
    “要杀要剐随你便!但少把我们尊贵的埃及人说成野蛮外邦人!**才是亚述人呢!”
    “要杀要剐随你便!但少把我们尊贵的埃及人说成野蛮外邦人!**才是亚述人呢!”
    他们说一句,拉赫穆就重复一句,简直像变成了语音复读机。一句又一句,整座大厅瞬即哗然,没错,人们全都听出来了,他们的口音的确很像!
    美莎挥手止住拉赫穆,令他归列,随后也不与这些死不承认的家伙争辩,只转而问道:“你们都是埃及人?可是,埃及人的肤色还有五官特征,可不是你们这样呀。”
    此时,那内廷刺客缓过一口气,嘴里漏着风吞着血也忍不住争辩:“我们埃及汇集天下人口,生活在这里的人种多了!仅是在底比斯,就有的是我们的同族亲朋。”
    美莎惊奇瞪眼:“哦,你是说……你们的家就在这里?在底比斯?”
    内廷刺客傲然昂首:“没错,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只不过,为了老子今天要干的事,已经把他们都提前送走了,免遭连累。我们埃及人,宁可杀不可辱,老子既然败了,想怎么处置都随你便!”
    美莎欣然点头:“嗯,说的有理,任何人在铤而走险之前,都不会忘了先安顿好后事。照你这么一说,全都送走了?这倒成了死无对证?可惜,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完美圆谎的话,那就未免太天真了。知道么,你犯了一个很要命的错误。”
    刺客一愣,眼神闪烁间显然在努力思索。
    美莎重新露出小女孩特有的天真笑容,笑嘻嘻对他说:“恐怕你是真没在一国的王城里生活过。能够生活在王城的百姓,往往都会有一种独特的优越感,在哈图萨斯是这样,在底比斯更是这样。至少,在我遇见的所有底比斯的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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