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089审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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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 怎样?这个法子够公平吗?”
    提议一出,大厅里一片躁动,法老塞提第一个倍觉荒唐,开什么玩笑?就算没让赫梯公主真个以身试毒,这个法子也极有可能要成当场灭口,真奇怪这家伙的脑袋是被门挤了吧,他也说得出来?正要开口否决,孰料一片嗡嗡躁动中,就那么轻轻柔柔的传来少女的声音。
    美莎只轻轻吐了几个字:“杀了他。”
    几乎与声音同时,一柄飞刀寒光骤闪,赫然已正正飞进哈尼忒的咽喉!
    变故来得太快,还未容人看清,哈尼忒已是捂着咽喉,瞪爆一双眼珠的倒下去。
    飞刀出处正在雅莱,少年闪电出手,这回是抢在了所有人的前面,眼见哈尼忒眨眼命丧当场,赫梯一方众多大将,也就再没有人拔刀动手。
    雅莱满是挑衅+得意的眼神直勾勾飘向乌萨德和亚伦,意思很明白:怎么样?你们那些所谓露脸,玩的不过都是假招子,看到了吧,本少爷今天玩的,可样样都是动真格!
    亚伦受不了的大翻白眼,什么人啊,真没见过世面咋的?丢把飞刀也能得意成这样?三年前我们兄弟已经在战场混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跟在王身边纯看热闹的小屁孩呢!
    谁也不服谁的少年各自腹诽,而这一边审讯大厅已经炸了锅乱了套。这变故实在来得太意外也太突然,包括法老塞提在内都惊呆了,满面震惊看向美莎,仿佛是第一天才认识她。他怎么也没法相信,那个永远笑如阳光,连看见杀头牛都不忍心的女孩,居然也能在转瞬间杀人不眨眼!
    “啊——!!”
    哈尼忒的贴身仆,老头达干反应过来,扑向主人尸身大声哭号,再等抬起头来,满面震惊怒容只差吼破了嗓子:“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美莎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专心抚弄身边母狮,格外体贴的去翻看母狮的耳朵:“怎么了姐姐,是痒吗?让我看看,是不是有虫子飞进去了……”
    这般漠然的态度,更要将达干老头气炸了,这简直就是视亚述来使之死如草芥,是还不如一头狮子的耳朵舒不舒服来得重要,更值得关心。
    公主不理,鲁邦尼一步出列代劳作答,冷笑着反问:“你说是什么意思?我赫梯公主何等尊贵?在公主殿下面前,凭他也想来制定游戏规则?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雅莱重重一呸:“没错,凭他也配?!”
    大将巴兹拿出一副十足的地痞气与身边同僚笑嘻嘻调侃:“真是开眼了,头一回见到这么不知道自己斤两的东西。公主殿下何等尊贵,他又算老几?居然还妄想让一介肮脏刺客也来与公主等列起誓的,这不是找死么?亏他想得出来。”
    达干心知和这些人说不通,干脆转向真正的主人,怒声陈告:“法老陛下,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你眼前发生吗?此刻刺杀案情未决,我家大人就尚没有任何罪责,身为尊贵来使,是我王都有姻亲关联的贵族,居然横死在出使地,不知法老陛下是否该给亚述一个交代!”
    此刻,人们不由都觉得赫梯公主的突然发难实在不妥,宰相艾蒙站起来说:“公主殿下,不管怎么说,哈尼忒都是出使埃及的来客,就算有罪,也理应是由法老陛下来处置,公主这样擅自行事,恐怕不妥。”
    美莎重新露出一派天真的甜笑,还是那句好:“真不好意思,我自幼所受的教育就是如此:自己能做的事,不要麻烦别人。对吧大姑姑。”
    大姐微笑应和:“对极了,这可是阿丽娜言传身教,打下的好基础。”
    嘴上这样说,但事实上,大姐纳岚也同样被惊到了,她也真没想到美莎竟会突然发难这么凶狠,瞬间要了一条人命,真真是连眼睛都不眨。至此,她才终于发现这孩子与阿丽娜的区别:她不仅承袭了母亲的基因,更有父亲的,所以很多事情处理起来,绝对要比母亲手狠!就譬如今天的事端吧,若是迦罗复生,换她坐在这里,大姐敢肯定不管怎样,她都绝不可能起杀心。
    美莎笑看神情悲愤激动到极点的达干老头,悠然笑问:“真不明白,你是想要什么交待呢?是想先交代一下西区那条最热闹的买卖街上,就是你们去买过猫咪标本当礼物的那条街,街口那栋民宅的二楼窗口的问题呢?还是想交代一下,这个能在内廷放冷箭的家伙,是怎么混进王宫去的?又是从哪里准备的短弓短簇,竟至能顺利带进去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还有,听说你们曾经入内廷拜会过王太后、拜会过王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真正拜会的到底是谁呀?看,就譬如内廷最高之主,王太后虽在病中不宜露面,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到现在连派个人过问一下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是她不想过问呢?还是有人在阻拦她不让过问?谁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竟能让堂堂王太后都听她的话呀?”
    一口气的连问下来,达干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尤其是说到最后,美莎口中的她,用的赫然是女性字眼的她,任谁都能立刻听出,指的根本就不是塞提这个儿子。
    这下,塞提的脸色都真要变了,思及背后可能存在的隐情,只要想一想就不免从脚底冒冷气。他立刻向舍普特使了个眼色,心腹当即退身而去。显然一方面是要直扑西区买卖街的有问题地点,另一方面更要即刻管制内廷,不准一人走漏。再等塞提转过头来看在座少女,心情就真是被搅成了一锅粥。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她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她明明是来做客的外邦客人啊,怎么居然知道的事情,竟是连他这个当家主人都不知道。由此观之,赫梯人的情报功力,难道真能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制住了达干,让他再不敢吭一声。现在,美莎的注意力就全都转向了那个街头刺客。审视良久开口问:“我现在很想知道,你身背弓弩,埋伏街头,究竟是准备行刺谁呢?真的是冲我而来?还是……冲他而来?”
    她伸手指向那个内廷刺客,笑问:“是授命来灭口的吗?”
    什么?!
    审案大厅再度震惊,所有人都齐刷刷向着那个街头刺客看过来,包括已经证明是同伙的内廷刺客。
    街头刺客这次真被惊到了,脱口惊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美莎充耳不闻,接着说:“也或者,是二者兼有?若内廷里刺杀成功,赫梯一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则肯定要赶快带走本公主的小尸体,二则更不会放过凶手。以这些随行重臣之强势,届时无论死活,抓到了恐怕都不会交给埃及来处置,即便撕破脸一争到底,都必须是要带回去自行审案处置的。必经路嘛,带人回去怎么都要经过,所以你提前守好了,届时你的手中箭,便是要留给他——用以杀人灭口;而若刺杀没有成功,本公主还活着,当出了这种乱子,为策安全也肯定要赶快走,不会继续在王宫停留。回程必经路,所以你更要等着,届时你的手中箭,就是要留给我——用以二次补刀?总之呢,反正到时不管是哪种情形,那枚重箭无论射在谁的身上,一旦射出去就是证据确凿了。从绑筋方式到箭杆用材那样标志性的证据,只要有心探查都不可能查不出来,那么亚述的这份嫌疑,也就真是无法洗脱了,你说对么?”
    这下,老头达干一下子激动起来:“公主殿下,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根本就知道我家主人是冤枉的?却故意冤杀?”
    美莎一脸茫然:“咦,这叫什么话?他刚刚是因为被认定为凶手才会死吗?好像和这个没关系吧?而且,我有说过幕后真凶就是他,或者是亚述王吗?我不记得有说过这种话吧?我只是说,听出了他们的口音,发现他们能听懂亚述语,由此认定他们是亚述人,可是,这并不等于能代表他们是在为谁效命呀。亚述人,可以为亚述效命、可以为埃及效命,也可以为赫梯效命,有错吗?”
    达干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她……低头看看死不瞑目的主人,他真心有了一种欲哭无泪,如果刚才他们能想到这番话,还有什么事情发愁撇不干净?这这……死得真他妈冤啊!
    这一边,雅莱这些坏小子,个个忍不住的乐出来,妈蛋,这才真叫气死人不赔命,死了都必须再被气死一回。
    事情进行到这里,连塞提都被搞糊涂了,皱眉问:“美莎,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少女笑而不答,只是继续问那街头刺客:“刚刚被押进来时,你始终一言不发,是直到我听出了这份口音,认出了你们是亚述人,你才开始开口说话,没错吧?那么,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放心了吗?还是说,是发现这家伙一下子被揍到口齿不清,生怕人们因此听不清楚了,才急于代劳?”
    这下,旁边的那个内廷刺客都满脸震惊的看过来:“你……你……”
    美莎笑看两人的反应,欣然点头:“没错,刚才他突然开口质问哈尼忒,是不是要弃他于不顾时,你也是感觉这样震惊对不对?其实你也不用奇怪,你们俩虽是同伙,却未必就真是在效命同一个主人,否则的话,同样执行刺杀,却为什么你们两人的武器,会出现那种差别呢?”
    内廷刺客听得愣住了,美公主极有耐心的为他解释:“你看,如果你们是授命亚述,要刺杀我,还要栽赃给埃及,那么使用埃及标志性的武器是合理的。所以你用的是埃及短弓,可是他,用的却是亚述的长箭,如果他也是授命亚述,刺杀后要把这份罪名栽给埃及,那么他选择的武器还合理么?一箭射出去,岂非不打自招?所以我才要好奇,才要问,他埋伏在街头必经路上,到底是准备杀我呢,还是准备来灭你这张口?只要这支亚述长箭射在你的身上——行刺失败,杀人灭口,亚述王的这份嫌疑,岂非也一样是逃不掉了。”
    内廷刺客越听越震惊,怒目瞪向原本的同伙:“你……你到底是谁?”
    那街头刺客越听越惊慌:“我不知道你们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
    美莎眨眨眼睛,歪头笑问:“那……你知不知道,埃兰的使节千里迢迢,呃……不对,是万里迢迢跑到埃及来出使,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如果,就是因为新王继位,之前那么多位法老更迭时,埃兰来过人吗?而如果,就是为了一睹本公主的芳容,他为什么不去哈图萨斯呢?那说不定在街头就能碰个正着,想怎么看都能看个够,他为什么也没去?难不成……就是因为本公主在这里?看,让赫梯公主死在埃及,凶手是亚述,那么阿爸自然是即不能饶了亚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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