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141捉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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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吗?倒是你小子,赶紧的,接下来都是你的活了。”这样说时,便把五花大绑的蛇岛主事贾努什给他推过去。
    当听闻就在叶海亚丘竟然有一条秘密暗河通道,能直接通到东边山区的鲁恩河谷,而在那里就是分装海蛇毒的秘密集散地,莫雷的确猛吃了一惊。当即再不废话,将贾努什押上自己这方的领航船,让部下即刻传令,集结作战水兵和船只,就向那条秘密通道找过去。
    靠岸转移交接时,雅莱、萨蒂斯等人都纷纷跳上莫雷的船,事关胡姆班身边的核心亲信,当然是要跟着一起去。于是,两方分路,沙迦利一行漂流日久的水兵登岸休整不提,跟着莫雷转道出发的人群里,亚伦现在的第一要务却已经不是再找对头打架了,而分明是要安抚一张脸已经黑了一路的小堂弟。
    捅捅肩膀:“还跟我生气啊?没完了?”
    小弟哈兰一张脸黑如锅底,愤愤扭头不理他:“别跟我说话!”
    亚伦一个头两个大:“都已经回来了,你还要纠结赌气到什么时候啊?有意义吗?”
    哈兰听不下去,瞪眼骂过来:“没意义?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有意义?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们还是这种没人性的屠/夫呢?你怎么干得出来!”
    亚伦第n次忍无可忍的争辩:“那不然还能怎么办?蛇岛是他们经营多少年的地方,光是奴隶就有好几百,怎么可能全带回来?有那么多船吗?当然只能是有用的带,没用的只能留下,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凭空变出多少船来?”
    哈兰却说:“但至少可以尽力而为,尽可能多带一些吧,你们倒好,除了贾努什和那十几个见过胡姆班、能认出他的男孩,剩下的全给丢下了,有这样的吗?那些女孩没见过胡姆班的样子就该死?被绑去蛇岛又不是她们的错,就像那个伊妮,撕心裂肺求你们都求成什么样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就能受得住,就不怕以后半夜做噩梦啊。蛇岛攻陷,今后都不可能再有补给船过去,扔在那里的人不就是等死?”
    亚伦快冤死了:“喂喂喂,你讲点理好不好,这是沙老大的命令,又不是我不让他们上船的。出海的船上不能有女人,否则会招噩运,别管有道理没道理,总之是千百年传下来的信仰风俗,但凡是水手都信这个,我有什么办法?要是坚持让她们上船,再让水手个个急眼造反的怎么办呐?”
    哈兰根本不接受,毫不客气反问他:“那美莎呢?你不是一直还想带美莎去西里西亚玩,一起乘船出海的,换成美莎怎么就能行了?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如果互换一下,将心比心,这要是换成美莎你还干得出来吗?”
    亚伦瞪圆眼睛:“喂,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怎么能一样?美莎是那些人能比得了的?你不要把堂堂公主拿来乱比较,相提并论的行不行?”
    哈兰才不管那一套:“怎么不一样,美莎就不是女孩了?找这种滥借口,亏你们居然能心安理得。”
    越想越气,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些家伙完全无异于刽子手的行径,指鼻子喝骂:“而就算不说那些女孩,岛上那些奴隶呢?难道他们也全都是女的?临走临走不带就算了,居然还要像切瓜一样开始大肆屠杀,宰个干净,为什么呀?战时准则都不该向没有武器的平民百姓动手你不懂吗?就算把那些人带回来又怎样,不过举手之劳,凭什么非要这么狠心?”
    面对激烈指责,亚伦满心懊恼:“我的傻弟弟,你说为什么呀。第一,没有那么多船,根本带不走那么多人,第二,就因为人太多,不让登船都要生哗变,几百人发起疯来那也不是闹着玩的吧?一切无非是不得已,以为是谁有这个兴趣想乱杀的?”
    哈兰厉声反问:“什么叫带不走?停在浮桥那些埃兰船也足有十几条呢,装个二三百人也足够了吧?就算带不走全部,带走一半也总没问题,一个都不让登船,你们这不是故意屠杀又是什么?”
    亚伦也真要激动起来:“是,他们留下的船是有十几条,可我们这边还有多少人要匀过去呢!你自己都忘了,之前寻找的时候陆陆续续都毁了八九条船,所有人挤到幸存的船上来,各船都已是超员超载,你该不会以为能一直这样挤到回港吧?走在海上和陆地可不是一回事,超员超载有多危险你知道吗?那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自己算算,我们这边的人匀过去,十几条船不过刚刚能弥补短缺而已,还能有多少空位留给这些埃兰人?而且最关键的,是在一条船上绝不能有那么多的敌国异族存在你懂吗?要领路回来,那些埃兰的水手船夫就已经是不少数目了,要是再带上一大群奴隶,万一走在半路生变乱,你见识过在汪洋大海上水手叛乱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吗?哈兰,我拜托你,别让你的好心泛滥蒙了眼睛,要说行走在海上的经验,你能比得过沙迦利?老资历的水手要采取的做法,哪怕是你看着不合理,都不会是没有道理的!那都是由历世经验甚至就是教训慢慢积累出来!正因数百人的奴隶,个个拼命想求上船,是已经有了急眼躁动的征兆才不得不杀,就是这么简单!你总不希望是为了异族再把自己人赔进去吧?”
    可惜,哈兰就是接受不了,愤愤点头:“是是是,只有你们命贵,别人都该死!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也是半个异族呢,老爸都是胡里特人,到有一天需要时,是不是连我也都要一块宰了。”
    亚伦一颗脑袋快疼死了,在他听来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嘛。
    可是哈兰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就是认真的,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愤恨由心而发:“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阿爸要坚持远离你们这些当权者,就因为这份危险和无情!现在,无非是因为你我之间还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才能凑到一处称兄道弟,可如果有一天就是真的发生了呢,如果是阿爸,或者是我,有一天就是帮助了你们的敌人,和你们的敌对者站成了一队,那事情又会变成怎样?如果就是由陛下下令,要你来灭我们,你是遵令还是不遵令?是不是一句不得已,也一样要毫不留情的去下刀?”
    亚伦听不下去,狠狠扳过肩头,要他看着自己,严厉提醒:“哈兰,是你自己忘了吧?忘了你还有一半是哈娣族人!哈娣族人从来不谈忠心,而只会忠于自己的心!没有人能逼我们去做违背本性的事情!你我是兄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哈娣族人都不会做出对兄弟挥刀的事!”
    萨蒂斯也要凑进来说:“就是啊,哈娣族人什么样的错都可以犯,唯独不能当叛徒,是不能反目去祸害自己同胞的,你说这种话可实在没道理,莫非是连这个都不信吗?”
    哈兰被噎住了,擦一把眼泪,才怏怏的说:“我不是不信你们,而是……对那份当权者的无情,没法不惊心。就像美莎,在我们面前,她可以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可是一朝对敌人出手,却也是多么的凶狠无情,摩苏尔几万人众尽灭,岂非就是由她一手策划。我知道,你们都会说那些人是活该,咎由自取,可真正咎由自取的也只是西斯一个人吧?那么多的陪葬者,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几万人眨眼成亡灵,只因一个人的错误就要葬送一切,公平吗?”
    “当然公平!”
    兄弟间的争执,早已将雅莱吸引过来,听到这种话,他毫不客气的打回去:“如果你理解不了,那只能说你是不在其位,纯粹做个旁观者才能说尽这种风凉话!几万人赔进去,咎由自取的罪责在哪里?不是他们具体做错了什么,而正是在那份识人不明的愚蠢!从红婴霍顿开始,但凡有一个人能擦亮眼睛,我就不信那西斯会连一点破绽都没有,以致没有一个人能早点看穿他的真面目!正如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真正完美的阴谋,也从来就没有一个真正完美的天才!当关乎权力,愚蠢本就是最大的罪责!因为这不仅是要害死自己,更要连累害及无数人!如果按照你的逻辑,阴谋败露,只清算西斯一个,却留下摩苏尔的几万兵力,那又会是什么结果你想过吗?已经离心,彼此难再有信任,却又是紧密接壤、比邻而居,如果不彻底清算了这股势力,今后又会给哈尔帕带来什么样的变数?一朝生乱,最终会不会就是由这些人祸害到哈尔帕,是要给哈尔帕的百姓带去无数灾祸,真到那时,蒙冤枉死的百姓又该找谁算帐去?找你,你负得起责吗?”
    哈兰被噎住了,如此尖锐的反问,的确让他无法作答。
    指责到美莎头上,实在惹毛了雅莱,他才坚决不接受这种好心泛滥的博爱主义者,恨声提醒:“不要张口闭口就是当权者的无情,这份无情也全看是对谁!若没有当权者去守护一方,打击外敌,治下百姓还有谁能安安稳稳过上好日子?恐怕只有让你自己尝尝战乱临头的滋味,才会明白这份对外敌外族的强力打击到底有没有意义!真换一个软蛋来给你做王,就说你们这一家以为还能过得这么逍遥啊?哼,若没有战士去杀人,去充当你嘴里的屠/夫/刽子手,这些年你能过得这么逍遥快活?回去问问你那老爸,在摄政太子马库赛尼掌权的时期,他过的是什么日子?若真让亚述人倾吞了瓦休甘尼,轮到你们的又会是什么日子?真到那个时候,倒看看你还能有多少好心去泛滥!”
    忽然指责到老爸头上,哈兰不干了,瞪眼回敬:“什么日子用你操心吗?别人不知道,但我阿爸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吃得开!”
    雅莱重重一哼:“少天真了,能不能吃得开,那也全看当权者肯不肯买他的账!天底下不是所有王都能像我王陛下一样的,也同样不会哪里都有拉美西斯,真有你说得那么轻松,这些年他怎么不到亚述去混日子呀?明明就是享受着由陛下带来的庇护好处,却要牙酸蛋疼的说尽风凉话,要我看,哼,大概也就是陛下能容忍他,再换一个人,恐怕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哈兰急眼跳脚:“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停!停!冷静!你又不是打架的料,都少说两句。”
    不成想这回竟轮到亚伦成了劝架的,努力拉开小堂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仅限于这场争执,他的确觉得是雅莱说的很占理,因为,毕竟,想一想,它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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