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171裁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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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该用啊?至少对埃及来说,像拉美西斯那种人,总不会是要给归进不该用的结论里吧?”
    美莎痛快点头:“该用!而且必须重用!要我看嘛,海伦布最悲哀之处,就是始终没学会到底应该怎么用,才能用得踏实又顺心,说穿了,就是欠缺做王的手腕和智慧,所以最后的结果才会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雅莱立刻被掀起满满的好奇:“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用才叫对呀?”
    美莎笑嘻嘻解惑:“简单呐,就是一个字眼:转移矛头!不要让这样的臣下和自己直接对上,而是要引导着他转移矛头去向别人开炮。就像拉美西斯,他最关心在意的事情,无非就是阿爸这个劲敌,这本就与埃及的利益也就是法老的利益不存在冲突,在这种情况下,会引起诸多矛盾的症结,无非是具体该怎么做的做法问题了。如果我是海伦布,对于拉美西斯坚持的,而站在法老的立场、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真要付诸实施又实在很困难的事情,那就完全可以想办法把做不到的原因全都转移到别人头上嘛,然后呢,就让拉美西斯做刀,自己去解决这个困难,这才叫人尽其用对不对?如果拉美西斯真有本事解决了麻烦,那实际上也是在给法老解决麻烦分了忧嘛,海伦布自己不费一分力气,就完全可以成为坐享得利者,即便因此招致了非议,甚至引发轩然大波,那矛盾核心也都是集中在拉美西斯身上,而绝对不在法老自己身上,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对不?说穿了就是要把自己上升为裁判,做裁判!而绝不做任何一方的选手,不把自己裹进去也成矛盾纷争的一份子,这才是做王之道呀!”
    雅莱越听越有趣,热切追问:“譬如说呢,埃及有什么具体的事,就是海伦布把自己裹进去搞昏了?”
    美莎一声嗤笑:“就譬如说,埃及人最根深蒂固的顽疾:以神庙势力为代表的祭司集团,再直白一点,就是以血统势力为代表的传统王室集团。把持神庙的众多大祭司,就是和这份王室血统密不可分。你想想,海伦布为什么要容留那个小王妃阿肯娜媚那么多年?不就是因为这份血统?是要用她来牵制那些传统王室贵族势力吗?而以拉美西斯为代表的鹰派势力,在埃及也被称为‘涅木虎’阶层,就是以众多平民出身的军人为代表在军中占据的势力,这两方从阿蒙霍**三世时期就始终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是分别代表着激进和保守的两大派阵营。再看海伦布自己呢,究其出身也是属于‘涅木虎’阶层的,所以从他上台以后,才会不遗余力的扶植以拉美西斯为代表的鹰派势力,打压传统王室血统的祭司集团。但可惜,他太容易被人挑拨了,被一纸神谕就弄乱了阵脚,屡出昏招,以至于做王十几年都始终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局面,反倒是与拉美西斯多生嫌隙,弄得足够纠结死谁。这不就是太昏了吗?”
    美莎锋利评价:“究其根源,海伦布就是始终把自己放在‘涅木虎’这个阵营里,与传统保守势力壁垒分明,所以他即便是妥协买好,以血统为基础的传统王室保守势力也根本不会买他的帐,实际上也落不着任何的好,就是因为他始终没有真正从这两大阵营的对立中跳脱出来,没有把自己上升到裁判的超然位置。如果他真能跳出来,就让拉美西斯这些人去和保守派对着干,干好干砸,他绝不自行多虑的去给提前画框框上枷锁,那么最后的事实结果可能也就完全不一样了。干好了,那是他坐享得利;干不好,真等干砸的时候他再出来充好人行不行啊?去替拉美西斯摆平非议麻烦,两边和稀泥,抚平怨怼,至少要保着拉美西斯这票子人不要招祸上身,这样一来,拉美西斯对法老还会有任何怨言吗?干砸了都是罪在自己,能平安度劫,都只能是对法老心怀感激了吧?而再转过头对另一边呢,当然少不了的是要为王室保守派撑腰说话,要给足了脸面和支持,转而教训这帮子激进派闹事的家伙,你们看看,惹祸不嫌事大,有你们这样的吗?啪啦啪啦,输了就认命给甜枣,总之这里面的尺度把握,当然就是要高高举起,却又轻轻落下,把该保的人全都保住不就行了吗?只要人在、势力就在,那还怕日后不能再图后续翻身?”
    她顿了顿说:“举个最直观的例子,就好比在拉美西斯驻扎镇守卡赫美士的时期,我们的情报都探得明白,关乎驻军后勤补给的众多肥缺要职,在拉美西斯被贬谪的时候,就是统统被传统王室保守派给抢位了,而拉美西斯重新被启用后,与底比斯的最大矛盾冲突,就是要抢回这些关乎身后补给、物资支持的控制权。在这种时候,海伦布干了什么?他是各打五十大板,由法老一口判了个最昏的官司,对拉美西斯的争取,采取了限制,而对保守派的激烈抗拒,则采取了安抚,只要他们不追究拉美西斯越权处置官吏的行为就好了……你说这昏不昏?其实呢?海伦布要是真会做法老,这是应该由他来下判决的官司吗?就让两边热热闹闹的去打呗,既然他肯相信拉美西斯的能力,肯重新启用了,怎么就不肯相信,拉美西斯或许就是有能力顺利干掉这些挡路虎呢?要是他真有本事把当初失去的阵地重新再夺回来,把保守派的势力给打压下去,那对海伦布自己不是好事吗?他何苦提前限制,要自己去教拉美西斯该怎么做事呢?这家伙要是真有法子办成了,那也是功在法老的暗中支持,只要他能让拉美西斯时刻铭记这一点,还怕这家伙能犯上翻天?而就算拉美西斯最终没办成,海伦布也完全可以一推六二五,置身事外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说起来这都是拉美西斯自己擅自妄为,我一再拦他都硬是拦不住啊,唉呀呀,要说这家伙有多难搞多刺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此啪啦啪啦,保守派的矛头都只会因此指向拉美西斯,而拉美西斯的矛头也只会指向这票子保守派,两边打得再热闹,会动摇法老的位置吗?这就是上升为裁判了呀。在这种时候,海伦布真正该干的是什么?一者是任由双方死掐,二者就是适时的煽风点火,是充分的利用这份死掐局面去实现自己的目的。就譬如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当拉美西斯占了上风,那就去保守派这边煽风:你看那个谁谁谁,被拉美西斯打得多狼狈呀,看这架势,恐怕是地位难保要被搞下台了,不过没关系,就算他被搞下去了,但我可以慢慢的扶你上来呀,这对你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又何必再给别人摇旗纳喊鸣不平的?真卖了半天力气,对你自己究竟是利大还是弊大,你确定算清楚这笔账了吗?而只要这个被煽风的家伙露出动摇,就立刻转向另一边那个倒霉蛋:你看到了吧,别以为那个谁谁谁和你是一个阵营就一定靠得住,以为他是真心支持你?别做梦了,那可有的是自己的小心思呢。看一看,你们是亲兄弟还是父子啊?有那么牢不可破的关系吗?所以说,岂不知好多时候,越是自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才往往越容易出变数,因为那就是被你忽略掉忘记警惕的盲区啊,当心!真正致命的捅刀子,可通常都是从背后来……嘁,如此看准目标去定点下药扎针的,还愁不能让一票子保守派阵营,来个自行分化分裂?是所谓的自己人都要反目开掐,自行打成一锅粥了。这不管对谁吧,内耗才是最能瓦解根基的致命杀招对不对?”
    美莎越说越开心:“而反过头来再对拉美西斯这边呢?同样在军中和他资历差不多的战将也肯定会少吧?这不就是一个棋子储备库?同样是物色好了合适的目标,不管拉美西斯在权斗中是占了上风还是吃了亏,那都是可以拿来煽风点火的好材料呀。若占了上风呢,你们看到了吧,这家伙的势力现在可是越来越大了,而要论起出身履历,他比你从军都要晚了好几年呢,你们就真肯甘心?只要有我这个法老肯扶持你,想弄成和拉美西斯一样平起平坐的影响力,又有什么难的?而若拉美西斯吃了亏呢?你们看到了吧,连他都吃了大亏,那票子旧势力大贵族,摆明了态势不彻底弄死你们这些人都不算完呀,要是连拉美西斯都被搞下去了,那么紧随其后就该轮到你们了,谁也别想跑。所以呢,若真想自保,那就赶紧帮着他想点办法吧……如此锁定目标的去培养经营,还愁不能扶植起越来越多的可用棋子?如此一来,也就顺利免掉了让拉美西斯一家独大之忧。总之呢,就是要根据战况,在其中因势利导,而绝不贸然做出任何终审裁决,只是时不时的对需要拨弄的棋子去拨弄一下,最终结果,就是要让整体局势都能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这才是法老该做的事情对不对?”
    雅莱:“……”
    没词回应,他已经完全听傻了,美莎笑看下巴落地的小孩,悠悠然亲情总结:“所以呀,现在你明白了吧,真正会做主上的人,那就一定是要让油和水兼容,正直的也好、贪婪的也罢,激进与保守共存、正与邪同在,各种各样的成色人等都要用,关键就是要让各方去彼此制衡。有冲突有矛盾,这都完全可以是主上充分利用的土壤呀。什么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分化阵营,扶植谁打击谁,各样的招数按需取用,是让各方各派之间去矛头互指,而绝不会有任何一方的矛头直接指向主上,非但没有,反倒是越来越多的人,为了自身利益,都要把那位主上当作依靠,这样一来,才能形成最佳的彼此牵制的格局,让各人各派去互相限制,谁都别想太越界出格,由此得利最大的,岂非才正是头上那个主?就像海伦布,他最昏的地方,不就在把自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总是提前做好人,总想靠自己去摆平各方,可是偏偏呢,又不得其法,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那就是给本该向前冲的人套上了枷锁,缚手缚脚万事耍不开,所以才弄得拉美西斯满肚子怨气,另一边呢,却又给了本不该纵容的人能够野蛮生长的空间和余地,以至于当他走向垂老,以王妃阿肯娜媚为代表的旧势力才会重新愈渐抬头,当法伊兹病逝后,抢夺宰相高位这样利益攸关的重大决策,最终都弄了个狼狈败阵。你说,这除了怪他自己,还能怪谁呀?”
    乖乖,雅莱真心听傻了,不过也至此方才恍然大悟:“难怪呀,要说你也提拔上来了不少新人,这里面当然必须个个能干,有能力是前提,但是呢,却又偏是个个难及最高层的要职,总是差了那么一截,现任的高官一个都没动,提拔上来的家伙多是给他们当副职、做手下,这就是用来制衡的力量吧?是给新人有了满满的希望,憋足了劲一心想要飞黄腾达,所以他们若想上来,就必须是想办法把头顶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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