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夜》三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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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宋仙瑜玩笑似的指责，陈素只能无言以对，或许这件事上自己的做法并不对，可是他却不会后悔，无论别人怎么想，他都会坚持这么做。时候不大，厅外传来了嬉笑声，花莹惜当先进来，十分乖巧的叫了一声“老太太”，却对陈素做了一个鬼脸，宋仙瑜并不了解花莹惜的底细，即便实际上后者还要比她年长许多，不过宋仙瑜却十分喜爱花莹惜，她不但乖巧可人，而且修为就连宋仙瑜都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
    紧随在花莹惜后边的是封洁洁，随后便是楚熙三女，最后才是宋珈彤，几女进来齐齐喊了一声姑祖奶奶，宋仙瑜吩咐个人安坐，这才将陈素唤道堂中，“素儿，你到底打算如何？表个态吧？”
    “这……要我表什么态？”陈素小声的对宋仙瑜说道，月秋自是狠狠的瞪了陈素一样，楚熙却低头不语，花莹惜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她的心里早就不会再有波澜。
    “陈素，你不是不会接受任何女子？为什么偏偏又让她们跟在你身边？”月秋含怒责道，花莹惜俏鼻一皱，反问道：“我师父喜欢什么人，难道要你管？”
    “他喜欢谁我不管，只是不能辜负小熙……”月秋毕竟是女孩儿，即便态度强硬，总觉得有些害羞，不像花莹惜，对这种事她可没有什么忌讳，便要开口与她争辩，楚熙却突然抬起头看着陈素，“公子，你可曾打听到东明长老的消息么？”楚熙这一开口，月秋与花莹惜都安静了下来，她们虽然在陈素面前表现的如此，其实这几天相处还不错，月秋与明兰心直口快，却心地善良，几个女孩儿在一起，自有说不完的话儿，宋珈彤同情楚熙三女的身世，也打算教她们一些防身的本事，正与封洁洁想到了一处，所以这几天她们过得还算快活，只是个人心中都惦念着陈素，如今见他回来难免要热闹一下。
    陈素被楚熙一问，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只听说在我遇到你们的那几天东明长老曾去过落日岩，后来便没了消息，至于他如今的下落我也不清楚。”楚熙三女面面想去，月秋拉起楚熙的手，一脸坚毅的说道：“好妹妹，等我们将来练好了本事就去找楚东明问个清楚。”
    陈素的目光望向封洁洁，封洁洁温婉娴静的一笑，让他顿觉心中暖和了许多，几女也不再玩笑，陈素站在堂中，“姑祖奶奶，我总觉得是不是上了温沔的当？这么大的事，就算是沈家也不能当同儿戏。”
    宋仙瑜笑着摇摇头，“他们不将妖鬼引到这里来岂不是更好？这样我们至少轻松一阵子，至于刚刚玉罗所说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销金窟终究不是正途，只不过以前少了一个让我们痛下决心的契机，如今这样岂不是更好，我已经吩咐宋轩令辟地方，一旦时机成熟便将整个宋庄都迁走。”
    “这倒是大手笔。”陈素不觉一愣，宋珈彤起身站到他旁边，“说起来这一切也都与你有关，你安排来的鲁良等人，因为一些特殊的关系，不能留在宋庄，当初我爹跟二叔把他们安置在西南五十里外的苍莽山中，未成想他们竟然开村辟寨，你真该去看看那热闹的景象，就连我跟姑祖奶奶也都心向往之。”
    “难怪我没有见到鲁大叔……”陈素看着宋珈彤，宋珈彤好爽的一笑，“你不会以为我爹是随便安排他们的吧？这些人二叔可是特别交代，期初咱们运了好多物资过去，不过如今那寨子的建设确实不错，虽然日子过得平淡，却是与世无争，逍遥快活。”
    “嗯。”陈素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可以稍稍安心，姑祖奶奶，如果是这样的话，近期我打算去一趟平涯。”
    “去平涯？”宋仙瑜稍稍沉吟，不过随即点点头，“你去一趟平涯也好，眼下也这里没什么事。”
    “姑祖奶奶，我还想向您请教一见事情，你可知道神夕山这个地方？”
    “神夕山？”宋仙瑜缓缓皱起眉头，想了片刻，面带难色的摇摇头，“我也不曾听说，你打听这个地方做什么？”
    “我听说是镇九宗总门秘境，父亲临终之前曾给我留下一见东西，让我拿着它去神夕山寻找三惜老人，虽然我向人打听到这个消息，可是他却不肯告诉我究竟是哪里。”
    “镇九宗在整个东靖国都是威名赫赫，尤其是那所谓的总门，我虽然听过其威名，却从来不曾见过总门的人。”
    “我明白了。”陈素轻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想先去一趟平涯，顺便打探消息，我想沈家一定还会有所动作，另外我还有几位亲人留在南方，这次也要一并接他们过来。”
    “你还有亲人？”宋珈彤侧目看了陈素有些，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不会又是女子吧？”
    陈素苦笑了一笑，“珈彤姐猜对了三分之二，我父亲当年有三位结义兄弟，这三人分别是二叔丁禹，以及四叔的遗孀柔姨跟女儿敏儿。”
    宋珈彤哦了一声，“如此说来，你真该早早的把他们接来这里，至少我们也方便替你照顾。”
    “我二叔倒是不用照顾，不过这几年我一直担心柔姨跟敏儿，她们孤儿寡母，日子总归是不好过。”
    “既然如此，你早去早回。”宋仙瑜发了话，陈素低头一拱手，“那……她们就要拜托姑祖奶奶跟珈彤姐照顾了。”
    “你这说的哪里话，都是亲人一般，应该应分。”宋仙瑜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楚，陈素缓步来到封洁洁面前，“洁洁，我……”封洁洁优雅的一笑，“我明白，你南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不会缠着你，不过希望你能带上莹惜，我留在这里有姑祖奶奶跟珈彤姐照应，你自不必担心。”
    “是啊，师父，你就带着我吧。”花莹惜跳到陈素面前，“再说你给我的……那个瓶儿，已经快空了。”陈素这才想起来，只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带着莹惜。”封洁洁缓缓握起了拳头，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微笑，“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这里等你。”
    陈素点点头，另一边楚熙却黯然神伤，月秋与明兰在两边紧紧的拉起她有些冰冷的手，看着陈素却没在开口，不多时，陈素回过头来，到三女身旁，“三位姑娘，希望你们能安心在这里住下，把这里当成家。”
    “你放心……”月秋下颌一样，本想表现的硬气些，不过看着陈素真挚的目光，反倒强硬不起来，“我们会安心留在这里，不管你将来如何打算，她们都是我们的亲人。”月秋说话时，三女看了看旁边的宋珈彤与封洁洁。
    “那就好，对了，黑掌柜现在怎样？”陈素突然想起了黑泥鳅，问楚熙三人道，不过不待她们开口，宋珈彤笑道：“黑泥鳅这个名字实在不雅，不过人倒还不错，他送了三位妹妹前来，便说是你要他留下，我们自然不敢怠慢，只是他只停留了半天，便将先前送你来的那个伙计也带走，说是去接他妻儿跟老娘了。”
    “是啊，此人倒是很有孝心。”宋仙瑜接过话茬，“虽然没什么修为，做事倒是勤快，看得出来是个伶俐的人，等他将老娘接来，我也打算安排他去苍莽山中，正好给鲁良帮手。”
    “嗯……”陈素稍顿了数息，“姑祖奶奶，黑掌柜熟悉北桐镇的情况，不如暂且留在身边，或许会有用处。”
    宋仙瑜点了点头，“还是素儿想得周到，北桐镇那边迟早还会有事，素儿，你务必要早去早回。”
    ……
    陈素在宋庄安歇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花莹惜早已在门外等候，出了房门，不多时宋珈彤等五女也到面前，老太太宋仙瑜说是有事离不开，便不来送行，五女默默跟着陈素，直到了宋庄之外，陈素咬牙一狠心，与花莹惜飘然而去，只留下缓缓他们消散的背影。
    花莹惜的修为隐隐已经恢复到炼斗境，再加上她本身即是六角魔蛇，肉身强横，若不是故意要保持这副模样，以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恢复成早前的样子，不过跟着陈素，她更愿意以这副模样示人。
    莫吉往南便是柯兰，陈素一心赶路，以他们二人的能耐自是极快，跨过柯兰，陈素开始有意识的去感应虚魇之核的气息，他这一次回平涯，多半也是为了此宝，当初将他献给齐沣实在是迫不得已，可是如今天冲不在，他想要寻找这件东西就要费点事，如果无法感应到它的气息，便又要从齐沣那里着手。
    前后十天，陈素也只是在经过九黎镇时稍稍停留，如今的沈家第三分家已经将九黎镇打造的如铁桶一般，比起当初不但多了一圈十几丈高的围墙，守卫也森严了许多，看来当初被陈素那么一闹，他们可是没少长记性。陈素又把这景象牢牢记在心里，停留了半日，便与花莹惜前往平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