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第1017章无耻的美国人（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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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会以为，强者是不讲规则的。
    错！其实强者是最讲规则的，只有强者才会主动制造规则，维护这个规则的存在。谁制定的规则，当然是对谁最有利，既然是对自己有利，强者又何必轻易去违反规则？
    就如鲍比所说的在商业道德上，孙子明和山提诺既然是合作伙伴，就应该相互尊重，而不是逮住机会就落井下石。只是，他自己跟山提诺他们也是合作伙伴，如今却跑上门来给对手通风报信，不禁让孙子明贻笑大方。
    “鲍比，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减轻你心里的道德负罪感。行了，我不是神父，说你的真实意图，别扯些没用的东西。”
    “no”，鲍比继续坚持道：“明，我这么说并非要替自己辩解，而是强调我遵循的恰恰是真正的规则。”
    既然想说废话，那就说吧，孙子明举了下酒杯，示意他继续。
    “你的行为，在法律上没有任何不妥，但却违反了我们共济会的原则。山提诺帮过你，你也帮过他们，你们是合作伙伴。既然是合作伙伴，就应该真诚，而不是抓到机会就趁机落井下石，而且是对方非常有诚意的情况下。”
    正喝着酒的孙子明有些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找借口，找一个背叛他所属利益阵营的借口。哪知这家伙刚唠叨完狗屁的规则，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其实这些都是狗屁，都是遮掩在利益之上的遮羞布，利益就是利益。如果将你和山提诺的位置互换一下，他做得会比你过分得多！”
    妈的，原来这家伙就是在演戏，想得到谈话的主导权啊？
    哪知这家伙却正色道：“明，你明白了吗？我们做事，都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孙子明不想扯淡了，直截了当道：“鲍比，现在需要我出去一会，把书房让给你排练吗？”
    “明，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个鬼，我只知道你的演技很烂，而且说话毫无逻辑性！”
    “ok，ok”，鲍比举手作投降状，“看来你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我直接说吧，爱德华的病情被严格保密了。公开这事，对你有极大的利益，却对我毫无利益，甚至还会损害我的利益，所以你必须给我足够的利益。
    还有，这事对我来说风险极大，所以你还必须配合我，给我一个日后能对上面有所交待的借口。”
    看了鲍比一阵，孙子明才幽幽道：“鲍比，事情的关键不是爱德华的去留，而是他捏在手里的张金海。”
    “明，知道山提诺为什么，不怕你们在俄国对付他们吗？”
    这事孙子明也很好奇，当初他也就是觉得，自己捏住了山提诺他们的命门，才敢那样摆他一道的。
    “他正在推动与bp（英国石油公司）的并购，想将加州联合油公司并入bp公司。明，你们汉华能源与bp有着非常密切的合作，如果我们在俄国的分公司，成为了bp的一部分，你还能拿它作筹码吗？”
    “什么？”
    孙子明不可置信地看着鲍比，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俄国分公司可是台现金印钞机，加州联合油公司的股东们，脑子全被驴踢坏了，会听山提诺的忽悠？
    鲍比喝了一大口酒，低声道：“明，你并不了解石油行业，对吗？
    如果我们俄国分公司的产品，不能就近销售给欧洲的用户，那么它的成本根本无法与中东竞争。bp公司在欧洲有着大量的传统客户，我们俄国分公司的销售已经遇到了瓶颈，想要继续扩大销售，就必须跟bp这样的巨头合作了。”
    明白了，山提诺那家伙够阴的，如果他们与bp公司联合了，自己顾忌到与bp公司的关系，很难在俄国狙击他们。
    “明，只要你答应，阻止他们双方的合作，我就帮你将爱德华搞下台。”
    “你想取而代之？”
    “对，他能说服我们，也就是因为他知道，你们跟bp公司有着极紧密的合作关系。
    明，你们与bp公司在东南亚，有着广泛的合作与巨大的共同利益，只要你破坏了他们的秘密谈判，他就会失去大部分支持者。”
    还真是这个道理，只要bp公司与加州联合油公司的合作破裂，他们就不得不将在俄国的利益考虑在内，对自己的讹诈也就要顾虑重重了。而眼前这家伙，等把山提诺搞下去后，又能通过自己，再与bp重启并购的谈判，果然是个有心计、有野心的角色！
    孙子明想了一阵，还是担心张金海的事，谨慎道：“你等一会，我打个电话问一问。”
    “ok”
    出了书房，孙子明到隔壁用卫星电话，先问了问孙磊，知道张金海的情况很好，这才稍稍放了心。刚想回书房，孙子明又想起了自己的朋友海伦·亚伯拉罕，她是bp公司的大股东，也是汉华能源的重要合作伙伴，如果要破坏bp与加州联合油公司的并购，她肯定是绕不过去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海伦才回答道：“明，你和山提诺他们的冲突，我早就知道了。我劝你一句，事情到此为止，对大家都有好处。”
    什么叫大家都有好处？
    孙子明玩了那么多花样，就是想在公司控制权的争夺上，既坑人家一把又在道义上站得住，如今听海伦这样说，皱起眉头不悦道：“海伦，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冲突，就更应该清楚事情的原委。即使不讲商业规则，难道说山提诺想暗地里抢夺我公司的控制权，他还有理了？”
    “ok，我让詹姆士跟你说吧，很多事他更清楚。”
    电话这边的孙子明愕然，有种隐隐不妙的感觉。
    果然，一两分钟后，詹姆士在电话那边道：“明，还记得我以前的工作性质吗？我们政治部与很多盟国的情报机构，都有非常紧密的合作，明白了吗？”
    什么？孙子明开始冒冷汗了，自己怎么把这一层给忘记了？香港因为独特的地域特性，是远东地区的情报集散地，当初詹姆士能拿绑架、金融狙击的事来要挟自己，cia在亚洲的那帮人，怎么会想不到？那又是谁在暗中帮自己周旋，难道是詹姆士？
    电话那边犹豫了一阵，詹姆士才小声道：“哎，明，你的运气真的很好。如果有什么想不通的，回香港后去问埃文·李吧，他会给你解释的。”
    这样的解释，更让孙子明疑云顿生，埃文李那家伙正在美国度假，前几天还来看过自己。难道说，那家伙早知道了这件事，怕自己跟爱德华他们闹翻，才故意来美国的？
    操，埃文·李那个八面玲珑的家伙，倒底是什么人啊？一个香港的前警界高官，居然还能跟cia的头头们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