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一百七十三章锋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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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府邸内。
    一身素白细麻的李清照跪在灵堂前哀悼,作为女眷的继母王氏同样如此,她头上还裹着白巾,往火盆里慢慢的塞黄纸,看它烧成黑色的灰烬,其实是比较枯燥的。而她们边上的阁子里,李格非、晁补之、吕希哲几个老友正在聚头交论,声音被细密的珠帘格挡着,听不清说的什么,等到商议出结果后,帘子也由奴仆捋到梁柱上扎住。
    里边人出来,面上俱是肃然。王氏见了,压了压眉头,起身来到李格非身边说话。
    “老爷。如今时局混乱,既然连范右丞都致仕了,我看我们还是请调外县吧。”她终归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在本家势弱的情况下,自是希望能远远的逃离这政治漩涡,不过李格非无动于衷的神色显然已经有了某些方面的决定。
    旁边的晁补之哼了声,“如今时政艰难。人人若都只想着自保求全,那这大宋朝岂非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等臣僚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韩相已有誓言,哪怕玉碎瓦全,也不能让绍圣之势复起,既已如此。那我等臣属又有何脸面畏缩求私?”
    他的大义凛然最终只能遭到王氏一记白眼。对于这蛮蹶子她是没辙了,只能念着下来在做做李格非的工作,她正想着,那吕希哲却是捋着白须问向跪悼着的李清照。
    “安安素有主意,对于如今局势而言,可有何建言?”
    少女卷着黄纸往火盆里塞,有条不紊的,看着又一张黄纸烧成了灰烬才叹道。
    “太后新故。朝纲还是安稳些为上,闹出些不愉快的事。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这大宋是天下人的天下,但归根结底还是他赵家的天下,老先生们上建行策固然忠挚,但收效未必如意,古语不是有言,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鼾睡,燕云久被外族所占,是历代帝王的一块心病,官家帝位不正,是故必要拿开边正言。”她顿了顿,起身从身边侍婢手里又取了刀黄纸烧。
    “那不是已经下发到诸路司了么,现在或许已经到了各路州学了,难道老先生还以为官家会继效太后?”
    她越是说,吕希哲和晁补之脸色就越是沉重,他们知道大势恐怕难以扭转,但心里还是不能接受,纠结了许久,也只能含糊出“再观望些日子”的话。
    而此时的郭知章府上,也是同样的灵堂设着,一公一私,烛蜡的光焰映在郭知章没有动静的脸上,身边素服细麻的妻室又是痛哭起来,怨着自己的无能,让仇敌逍遥法外,说上一两次也就罢了,但是说多了就让人生厌了。
    郭知章骂道,“那逆子也是自作孽,我这做爹的官都差点丢了,也算是对得起他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妻室却是有理,“人家只不过丢了前程,可咱尉儿可是连命儿都丢了,能一样吗?你说能一样吗?每次听到坊间议论那姓苏的,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怎得你连一个小小的商户你都解决不了,你说你这从三品的侍郎做的还有什么用处?”
    “夫人!”、“夫人!”旁边的奴婢赶紧是搀扶住她,不过此下脸色更差的应该是郭知章,他原本以为那书生应该会寻短见,或者是以酒度日,终日惶惶,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可没想到这书生居然打蛇上棍,真的一心一意的钻他的商途去了,虽说今后也不会有大成就,但人家活得却是一天胜过一天,民间的声名也是如此,这让郭知章如何不切齿。
    “嘭——”的他一脚踢翻了火盆,靴面上粘满了烧枯的黄纸,两边奴婢赶紧屏退。
    “小小商户?”
    他冷笑一声,“妇人就是妇人,若真是如此,你以为陈师锡这做御史的会一声不吭?他儿子连个全尸都没有,就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会到如今就只有龙舟那回的落井下石?而且还是混在诸多言折里的~~”
    他的讥笑似乎也并不是针对妻室,不过妻室也有些明白了,她咬了咬舌尖,袖子里的帕子被攥的紧紧的。
    “明的不行,那就不能使暗的?”
    郭知章阖上眼,仰头叹了口气,“好了,如今太后新故,我们还是安分些好,等到风头过去了我再想想折子。”
    他收袖而出,苍老的背影映在身后发妻眼里,是如此衰竭没有生气。
    她不禁喃喃有酸意。
    已经老了吗?
    ……
    六月,东京城内风云际会,雷雨与晴空交相登台,这份酷热,让许多人汗透了深衣,并且继续延伸下去。
    ps: 这几天人在外头,劳累是有的,而且俩小孩也闹的很,码字的时间确实少了些,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写文上的一些感悟,形象些的话,就好比武功突破了一层桎梏,脑子里的想法和笔尖的感觉更加丰富了,觉得需要些时间去沉淀消化,以现在的感受来说,是可喜可贺的,以前字里行间的酸味被涮淡了许多,可以说是在朝另一个极端走去,自己心里拿捏着尺度,等触到这个底线后就会反弹至中庸,相信届时会带给大家最为成熟的自己。最后,依旧感谢大家的支持,山楂高兴着,并且会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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