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奇侠系列》外传·血河车·养生主(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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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那护院骂道:‘妈巴恙子的,你骂我们仗势欺人!’方大侠道:‘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低头柔声问我:‘犯了什么事?’我见他亲切,二十来岁年纪,但态度慈和,便叫:‘这位哥哥,我是冤枉的呀!’方大侠见我语态恳切,略作沉吟,一咬牙,毅然说了一句:‘好,就为你给豁上了!’……”
    任狂说到这里,便忽然停住了。
    方歌吟一方面急于要分晓任狂之冤,一方面急于知道亡父年轻时行侠仗义的事儿,急问:“后来呢?”
    任狂黯然半响,道:“讲实在的,令尊侠骨丹心,但武功不高,那十来个护院,令尊是敌得过的,但一些巴结贾姓的直娘贼,也加入了战圈,令尊抱我,边打边逃,实也受了些伤。他把我抱出城外,说:‘你逃生去吧,我也受了些伤,不能照顾你了。’我请教恩公的高姓大名,好来日转报,他笑说:‘小小年纪,志气可嘉,我叫方常天,报答不必,他日稍有成就,可以跟我聊聊。’从此以后,他就搬到隆中去隐居,因怕那姓贾的寻仇,‘湘江大侠’的名头便没了。我欠他这笔恩情,是我一生中的大憾了。”
    方歌吟听得先父如此侠烈,真是心生仰慕,任狂又道:“我为了要远远走避,便由官塘大道,走到家乡路径,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四年后,我的腰结儿粗了,胳臂儿也结实了,所谓的江湖历炼,也多看了……这日走到普陀山下,见到一个老人,脚步跄踉,浑身浴血,我上前扶持,老人对我说:‘整个武林都在追杀我,小兄弟敢不敢扶我回龙门一带。’我说:‘武林算得了什么?小时候我也被人如此追杀过。’想起我当日被人追杀的惨状,便不管如何,都要护送老人家回龙门去。那老人家翘大姆指说:‘小兄弟,有种!’你道那人是谁?”任狂忽如其来这一问,把方歌吟问得愕在当堂,他摇了摇头,任狂笑道:“你认真想想。”
    方歌吟把任狂告诉他的几件事连起来仔细琢磨,突然跳起来,嗫嚅道:“莫非莫非是……”
    任狂道:“正是名震天下的‘血影神掌’欧阳独。老人家一路上痛骂普陀山之役,原来所谓‘普陀二十神龙’,决战之下,廿人打老人家一人,即尤落败,老人身负重伤,见廿人英勇,使不欲赶尽杀绝,手下留了情,却不料那廿人假意钦服,再卯然狙击,再重创老人家,老人家又击伤了他们,但已耗谒殆尽,如不遇到我,他说:‘死倒无妨,怕是怕英雄一世,被一群狗娘养的鼠辈玷辱。’我流浪了这许多年,也学会了一些逃难的门道,当下将他以玉蜀忝需根、浆糊、笔墨、炭灰等化妆成一老化子,也没人看得出来,终于护送了他回到龙门一带,抵达了‘血河派’的老家……”
    方歌吟听到这里,一颗宛若悬的心,才告落实了下来。任狂续道:“人说‘血河派’如何张狂杀戮,我倒不觉得,老人家被普陀二十神龙不守江湖道义,暗狙重伤,但他始终未对这二十名武林英才,痛下毒手,反而放他们一条生路……”方歌吟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可惜他却不知这“普陀二十神龙”命途多灾,虽不为欧阳独所杀,却终为“忘忧林”所用,迷失了本性,成了傀儡。
    任狂道:“由于一路上,也实过了些惊险,老人家重伤未愈,无法应战,我挺身而出,总算连说带骗,平安无事到了龙门。老人家因感我护驾有功,让我这后生小子,在‘血河派’中,得以监守重宝‘血河车’的重责……”方歌吟心想:那也是应该的,想知当年追杀‘血河派’的人,到处皆是,而且都系一流高手,其中不乏穷凶极恶之辈,任狂以弱冠之年,且不识武功,居然能护送千里,这份胆魄,实在难得。
    任狂说:“人说‘血河派’好杀成性,无恶不作,但我看未必。‘血河派’第一任掌门人‘血洗天河’盛长风,他绰号中‘血洗’二字,便是他扫除当时武林大患‘魔教’所得的封誉,并非为恶。‘天河’二字,指他所创的‘天河地狱,擎剑汶飞’,后来他更无私地传予恒山一脉,八川仙山脉一派一向女子当家,他怕恒山实力不够,受武林中的估恶之徒所欺,故恒山始得‘天河剑法’,威震武林。”方歌吟见识过雪峰神尼的“天河剑法”,如非同小可,却不知原是“血河派”的武功。
    “‘血河派’如是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武功越来越高,便遭众忌,而‘血河派’一向与外派少有交往,一是高傲,二是不屑,三是他们不通世务,向心力极强,自给自足,无要求助于世间,距不料如此招引了外界之妒,以为‘血河派’企图唯我独尊,独步天下。而传到第十代掌门人,‘血手屠龙’归无隐,又是个口吃的人,脸貌丑陋,所以不喜见人,拒绝了三次武林帖,顿惹起众怒,打‘除奸荡魔,泽被苍生’的旗旌,武林人与血河派的冲突由是而起。传到老人家……”他一直称欧阳独为“老人家”而不名之,显然甚为尊敬;要知道欧阳独、宋自雪、方常天三人,为任狂一生敬重的三个恩人知心。
    “老人家秉性刚烈,脸狠心慈,故比在普陀受暗算重创。他的大弟子‘血踪万里’卫悲回,是极端快意恩仇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对别人更好;别人对他坏,他就对别人更坏,无论好坏,他都毫不畏惧,更不屈服。他的才气可谓惊才羡艳,算得上‘震古锲今,并世无一’八个字!所有到血河派来寻酗的,无一不败在他手里。他的师弟,即是‘血河派’的总管,‘幽冥血奴’萧萧天……”听到这里,方歌吟不禁“啊”了一声,他曾与“幽冥血奴”交过手,迄今犹有余悸。
    任狂笑道:“这‘幽冥血奴’可不是你所遇的‘幽冥血奴’。”
    方歌吟点头道:“我知道,这假的‘幽冥血奴’是大风道长。”
    任狂冷冷地道:“不过真是萧萧天,也不是‘幽冥血奴’。”
    这句话倒使方歌吟懵然,道:“哦?”
    第十六章 血河派
    任狂道:“人称‘幽灵血奴’非人非妖,杀人放火,凶神恶煞、饮血茹毛,其实萧萧天因其父萧易人为大侠萧秋水所杀,心情极是苦闷,又无法复仇,郁结难仲,是可想而知的。他杀该杀之人,作该作之事,只是偏乖一些,并不是什么‘恶贯满盈’及在卫悲回与大侠萧秋水公平决斗,萧秋水以‘惊天一剑’将卫悲回杀于龙门急流之中,‘血河派’弟子及萧萧天等悲哀之余,惊战萧秋水,抑仍不敌,锐气大灭,萧秋水飘然而去后,黑白二道乘机一涌而上,终灭血河派,而且将萧萧天打成血人也似的,萧萧天侥幸得脱后,使变本加厉,出手更为狠辣,见人就杀……”说到这里,任狂日光散乱,大声地喘起来,全身痛苦得痉挛。
    方歌吟连忙又输入自己真气,隔了好一会,任狂才能继续说下去:“我要说于你听,否则‘血河派’举天下而非之,已无人知其实情,时势迫人,就算当年有幸存者,也不敢为‘血河派’说话。”方歌吟知任狂任侠心情,不断地点头,任狂长吸一口气,脸色顿时又恢复红润,他又陷于回忆之中,娓娓道来:“后来萧萧天万里寻仇,终于遇了萧秋水,都被萧秋水所击败,萧萧天旧恨新仇,痛斥萧秋水,萧秋水却静静待他斥责完后,详述往事。萧秋水并无杀死萧易人,萧易人之死,乃咎由自取(详见“神州奇侠”系列第六集“神州无敌”一书。)至于卫悲回之死,是公平决斗后,卫悲回失足落下龙门,并非萧秋水有意手刃。萧秋水说完后,即闭上双目,任由萧萧天处决,萧萧天因感于萧秋水为人,前嫌尽释,萧秋水飘然而去。此后萧萧天也隐姓埋名,退出江湖……”
    方歌哈动言道:“那么江湖上血腥风雨的‘幽冥血奴’又是谁?”
    任狂叹了一口气,道:“那是‘血河派’的‘血雾纷飞’曹大悲。曹大悲是跟我一样,都是性情乖戾、出身卑微的人,自小由老人家所救。他掌管‘血河派’武功秘笈,我监守‘血河车’,‘血河派’土崩瓦解后,我才知道老人家叫我守‘血河车’的意义,‘血河车’上镀有‘血河派’第一到第十代掌门人的武功。曹大悲也大胆自学‘血河派’的秘笈,那是‘血河派’第十一代掌门人归无隐的武功。所以我跟曹大悲,虽同是‘血河派’的武功,但招式家数,大不相同……”
    方歌吟耸然问道:“那‘三正’于‘笔架峰’所搏杀的‘幽冥血奴’……?”
    任狂又叹了一口气道:“便是曹大悲。他以‘幽冥血奴’之名,戮杀无辜,确也造了不少恶业。却不料有人觊觎他的秘笈,布下杀网,终于难逃一死,而他死后,居然有人把‘幽冥血奴’这角色,冒充下去……我便是因知萧萧天不可能再作恶多端,追查之下,却被现下的假‘幽冥血奴’,唆使被迷失本性的‘普陀二十神龙’狙击于我……”说到这里,又不住咳嗽起来,这次咳到口吐白沫,几乎喘不过气来。
    方歌吟待任狂咳嗽将完,便道:“前辈勿要心急,好好歇息一下,待内息调匀,再聆听前辈的……”
    任狂却摇首道:“我这一歇息,便永远没法子讲活了。”说一笑,笑意十分凄凉:“现在谈令尊翁的事。”
    方歌吟听任狂要谈自己父亲的事,自己父仇未报,自然五内如焚,急于知晓凶徒是谁,当下俯下细聆,只听任狂道:“令尊救了我之后,便举家迁至隆中日月乡来。我在‘血河车’中学得一身武功,回到湘江,光求报仇,想要把那姓贾的全家剜心活祭,但他们全家早已家破人亡,流落不知何方,姓贾的王八也遭人杀害,至于那狗官,因得罪朝廷宦臣,被全家抄斩。我无仇可报,一股怨气,只图报恩,终于探得令尊所在,便驱车赴隆中去……”
    说到这里,任狂险色甚是歉仄:“没料你爹爹见我来,无论我要给予钱财,或与之武功,他坚不肯受,且严斥我:‘血河派作恶多端,我虽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抑万万不能与你交往。你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我也算放了心,今后恩仇了了,你莫要来找我。’我见令尊甚是不悦,而武林人对血河派和我,都无好言好说,是以百词莫辩,不敢违拗令尊,便黯然而去……”
    “……十年前,我参与黄山一役,被‘四奇’所伤,在山谷跟宋自雪相聚后,便遇上了‘忘忧林’的人伏击,我重伤未愈,又负奇伤,驱车急遁,血河宝马识途,到了令尊处,令尊真是侠骨丹心,见我垂危,便让我在他的石室中疗伤,但一再叮嘱我:‘我不想吟儿卷入这江湖血腥风雨中,我既不贪图你的武功,也不想与你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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