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奇侠系列》外传·血河车·人世间(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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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轰隆隆坍倒。
    而严苍茫、天象大师、宋雪宜、桑书云、雪峰神尼却为巨力反弹,各震退了一小步,五人相顾骇然,要知道集五人之力,就算大风道人,也未必受得住这一击,更何况严苍茫的内力此刻更是通天彻地之厉,方歌吟居然禁受得住,怎教诸人不惊。
    雪峰神尼第一个先道:“阿弥陀佛,方少掌门又得奇遇,神功斗发,实可喜可贺。”天象本来内力最为充沛,而今见先出了个任狂,再来了个大风道长,还加了个严苍茫,如今还有了方歌吟,真是万**俱灰:神色黯然。严苍茫见方歌吟未死,而且神功大进,心中不禁对自己已服下的“百日十龙丸”,又萌生了一线希望。
    桑书云与宋雪宜二人,却是不胜之喜。只听一声“爹爹!”桑小娥已投入桑书云怀里,父女二人战地重逢,自是欣慰无限。
    方歌吟见宋雪宜,忙跪地稽首:“师母。”宋雪宜微笑道:“且起。”她见方歌吟别后数月间,功力又是一日千里,心中也无限喜欢。
    桑书云见梅醒非在一旁,脸色紫金,伤痕累累,而“追风十二骑”一向绝不分离,却只胜七人,情知有事发生,一问之下,梅醒非将晋祠所遇,车占风夫妇如何死于非命,如何格杀蒙古铁花堡,方歌吟如何当上“大漠派”新掌门之事,一一和盘托出,众人听得又惊又怒,血气奔腾,听得车占风遇害,天象大师一掌击在旁的一块巨岩上,“哗”地击得石片纷飞,留下了一个大手印,骂道:“这些人该打下阿鼻地狱。……”
    日后这石岩上留下的一个掌印,被人认为是仙人所留,又见此地白骨累累,便云是修罗场,传说纷纷,于是盖了一座庙,全年香火不息,拜的便是这一块“仙迹岩”,据说是八仙中的风流道士吕洞宾所留的痕迹,只是谁也想不到,原来是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大和尚盛怒之下所留的下的掌痕。
    天龙大师心中激愤,骂道:“既是如此,先杀出此地,然后直捣黄龙,找出“西域魔驼”,将他……”他毕竟佛门中人,一时说不下去,雪峰神尼深敬车占风的为人,现见他们夫妇俩都遭毒手,她脸慈心狠,可不顾忌,接道:“……将他碎割凌迟!”
    桑书云跟车占风乃是至交,车占风夫妇身亡,他最是伤心无言。车晶晶、车莹莹日内最是担心父母安危,现听双双毙亡,伤痛莫己,号陶大哭起来,桑书云、雪峰神尼、清一、桑小娥都走过去温言安慰,天象大师脸色铁青,恨声道:“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闯出去才成!”
    梅醒非与辛深巷二人,在“长空帮”中是三大智囊,他观察情势,仰着脖子看耸入云的高大乔木,道:“何不放一把火,烧他个干净,清理出场地来?”
    辛深巷这一腿一臂已废,早已为这林子殚精竭虑,说道:“万万不可。这一把火烧起来,万一风头火势不对,则连自己人一齐焚了进去,森林大火,可不是好玩的,我们人多,这个牺牲委实太大。”
    梅醒非又沉吟半晌,严苍茫自知时日无多,十分不耐,一掌击在一株槐木上,怒骂道:“脓包蛋,有种不要藏头缩尾,跟老子较量较量……”手起掌落,又击倒了一棵银杏,一时真气鼓荡,眉发乱张,却见一楚楚的可怜,如剪水双瞳的眼睛,瞧着自己,原来是恒山派首徒清一,因见此人丧子后心神惨变,心里暗暗为这老人默祷。
    严苍茫却心中一酸,怒气顿消,心**自己昔日爱妻的容貌,跟这小女尼也十分相像。他年老之后,将二股情栗,自丧妻之痛后即移注爱子身上,亦为纪**亡妻,而今心中暗下决心,说什么也要照顾这索不相识的小女尼安然离开“忘忧林”才好。
    他这么想时,早已劈倒了两棵大树,辛深巷心**一动,道:“这阵势乃仗着树木迷眩,不如尽将之伐倒,应可以另辟天地。”
    众人闻言,用武器的用武器,使掌力的使掌力。纷纷见树伐劈。天象大师双袖如船帆鼓风,乒乒蓬蓬,已拔倒了几棵大树,严苍茫更精力弥漫,双掌过树,众树纷纷折倒,就在这时,在一棵愉树喀勒勒浙倒时,速尔数十点暗器,在树梢如两点般打落。
    众人急忙跃开,并全力拨落暗器,毕竟有已七人,走避不及,被这些淬毒暗器打死。众人愈加小心,但知命在危殆,也不顾一切,继续斩树开路。又掀倒七八棵树后,在一棵冷杉崩倒时,箭弩弦响、原来树枝树极,箭矢飞射,又有五六人被毒箭射倒。
    这下众人心存畏怖,不敢冒然动手,天象天生神武,当先率七八名少林僧人,真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领先伐树、严苍茫恃艺高胆大,方歌吟也勉力而为,又一棵铁杉轰然而倒,这下树上“唆”地飞起千百只毒蜂,往众人又螫又叮,众人拍打不已,功力高深的,发出气墙,迫击群蜂,最惨的是少林僧人,光头秃顶,是蜂螫的最好目标,一时惨呼连连,呻吟大作,群豪好不容易才将毒蜂赶退,但不少人已遭了殃。
    桑书云长叹一声道:“不成!如此伐下去,代价太大,而且……前面不知还有什么埋伏。”
    天象大师听少林僧人呻吟饮泣,心里大急,跺足道:“这……这便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白雾茫茫,严苍茫骋然翻身坐起,他自己鼻头也给螫了一针,满眼红丝,状甚可怖,大声呼道:“羽儿,羽儿……”
    群豪心下几怖,只见林中白雾迷漫,却有人影一闪,身法怪兴,白袍垂踝,那里是什么严浪羽来着?却见严苍茫状若痴狂,凄呼而起,便要追去。
    方歌吟一个箭步标过去,按住严苍茫肩膀,道:“不可……”严椅茫大吼一声,反手一搭,顺势一掌推了出去,方歌吟也是猛翻手,“格”地与对方对了一掌。两人都觉手臂有内力压击,手臂震麻,几乎脱较,都松手退了一步。这时密林中却传来:“爹……爹……”
    声音凄惨。严苍茫不顾一切,飞纵而去,此刻他功力极高,除方歌吟外,却是谁也拦他不住。方歌吟正想拦住,忽听有人畏怖叫道:“鬼……鬼……”颠手指着密林,只见林内云雾飘渺,那有半个人影。
    方歌吟眼前一花,彷佛也见到自己在嘉崎关口所杀的几个金衣人,惨厉而来,方歌吟他运起神功,把元守一,心忖:这些人定必平素作了亏心事极多,现被慑心慑魂的魔法诓而入壳,心中大急。忽又听人纷纷呼呻:“血河车!血河车!……”
    方歌吟情赴“忘忧林”之行前,将“血河车”留给晋祠一带——因“血河车”过份招摇,诱惑太大?方歌吟不想御车以放太过招显,这时耳际只听马鸣不已,许多武林同道,却一心想获血河车之宝,所以乱作一团。桑书云等大声叱喝,却也仍禁不住人心惶乱。时在密林飞来五六道暗器,无声无息地击杀了三四名武林高手,方歌吟见状大急,严苍茫又已掠入密林之中,不见影踪,正想长声说话,镇压群情,却见密林之中,人影一闪,似是方常天七孔流血之尸身,飞闪而去。
    耳边却传来断断续续的悲泣:“吟儿……为父的……死得好……好惨……”方歌吟登时悲溢于脚,大声呼叫道:“谁害死我爹爹……”如此心神一散,只觉浑浑噩噩,不由自主的便要往密林中追去。
    就在这时,幕闯入马齐啸,八匹黑色大马,一部血影腾腾的大车,迎面扑至。
    方歌吟被这神般大马迎面一冲,猛一掠起,直落车中,却忽然惊觉:“父亲已过世,跟前只是幻觉!”
    ——而且也是“忘忧林”击溃众人决胜之心的绝计。
    当下方歌吟运足真气,大声道:“诸位,这些都是‘忘忧林’所装神弄鬼的幻象,心有挂碍,才生大恐怖,而今强敌当前,大家快去滇贪,无所萦怀,使众拢商议,才能应付强患!”
    他真力充沛悠长,一番话没下来,宛若焦雷,震醒了不少人的迷梦。众人愧惶交集,心道好险,而方歌吟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要不是凭“血河车”精寒铁气以及冲霄血气将之冲醒,恐怕现刻就要中了“忘忧林”的暗算。
    原来“血河车”是近年神物,奔腾驰跃于武林,怎能安份于晋祠一带,守候主人召唤?任狂殁后,血河宝马本视方歌吟为主人,故尾随而来,冲破障碍,又激醒了方歌吟。
    何况血河车这一出现,使得原好瑕以整的“忘忧林”,方寸大乱,“血河车”上的大宝,谁不觊觎?大风道人、燕行凶、西域魔驼三人,纷纷掩扑向血河车!
    第五章 忘忧林之斗
    西域魔驼才一现身,桑小娥尖叫一声:“西域魔驼……”桑书云一声不响,半空已截住全至朽。他跟车占风平素最是要好,车占风为这好徒所害,桑书云甚是悲愤,矢志非杀“西域魔驼”不可。
    “三正四奇”中,桑书云、宋自雪、车占风都是相交莫逆。然宋自雪盛年早逝,车占风又为奸人害死,桑书云只觉寂寞、更觉悲愤,戚友之死,非报深仇不可。所以他一上来就认准了“西域魔驼”。
    燕行凶一出,雪峰神尼旧恨新仇,也截住了他。大风道长却抢登上来,心忖:方歌吟这小子武功虽似不在“三正四奇”之下,却万万不是自己敌手,故一上来就下重手,以图将方歌吟硬生生击毙,拿得血河车,冲回“忘忧林”,陈大诛掩护之下,谅不至功败垂成。他心**既下,右掌“化血奇功”,右手“先天无上真气”,一似飞雾,一如激血,剧涌而至,方歌吟一扬手,右臂运“从心所欲”,左拳使“登毕造极”,“砰砰”两声,两人功力相接,大风道人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张大了嘴,正要说话,又退了一大步,才能说了一声:“你学了‘血河派’的武功?”
    声音如在半空劈了一道儿雷一般,震耳欲聋。原来他接了方歌吟的“一气贯日月”,潜入体内,真气鼓荡,说话时才会涌并而出,说完了这一句话,声音已嘶哑。他的功力,跟方歌吟可谓不相伯仲,但因骤受“一气贯日月”压击,慌乱间不及真气护体,所以大大吃亏。天象大师一见大风道人出现,盛怒若狂,人袍鼓若风吹,飞扑而来,忽然一阵奇异刺耳的唢呐之声,九条人影,飞截向天象大师来!
    这九人正是“普陀廿神龙”所余之九,虽神智迷失,反而百无故虑,苟全迄今,九人一齐出手,力道何止开碑碎石?
    好天象,神功斗发,左龙右象,少林正宗“龙象般若禅功”源源推出,竟以一人之力,挡住九人之攻击。“蓬”地一声大响,天象跌跌撞撞,跄跄踉踉、蹭蹭蹬蹬地退了**步,居然挺得了下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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