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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也很辛苦的…本来对哥哥抱著很大期望…」
她轻轻抚摸著艾力克的头发。
「真想见到哥哥。」
「我也是。」
她的声音中满是思念之情。
巴茨离开他们是那次从青天草原回来后不久所发生的事。没过几个月,就传来他以15岁的小小年纪当上圣骑士的消息。这是过去百年来从没有过的纪录,兰斯哈特以为没多久时间他就会回来,但随后传来的消息却打碎了他的期望。
不服从命令,拒绝执行长官的撤退命令。
详细的消息没有传来,传闻他可能会被开除。巴茨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兰斯哈特也没有主动派人去找他。虽然汉森说了好几次,想要派休伦去找他,但巴多最终还是拒绝了。
「可能无法容忍吧。哥哥竟然会违抗长官的指示。不,也许爸爸是因为哥哥没有向他请求而更生气吧?」
后来传来消息说因为枢机主教瑟瑞辛大人的特别命令而避免被开除的厄运,并负责了其他的任务。这是有关巴茨的最后一次消息。转眼间过了4年,巴茨没有传来一封信,也没有托人捎个话回来问候。
「巴茨应该平安的,就像平常那样,他总是表现的很出色。」
母亲静静的说道。她是那些爱巴茨的人当中唯一不会给艾力克带来伤害的人。艾力克像小时候那样趴在妈**怀里,不出声的哭著。她默默的抚摸著儿子的背。
两个头同时飞上空中,从两个窟窿中喷出暗黑色的血液。被血液淋到的头发变得粘糊糊的。攻击接连不断,小孩脑袋大小的拳头正向他逼近,艾力克没有躲避,他的剑迎了上去,把拳头分成两半撕裂胳膊直到肩膀,肉被撕开和骨头碎裂的感觉顺著剑传了过来。因为痛苦而失去理智的鲁米奴拼命挣扎著。他把剑拔了出来,刺进正从旁边扑过来的因尼瑟的腹中,因尼瑟的生命力可真够顽强,虽然被剑刺个正著,但还是扑了上来,用双手死死掐住艾力克的脖子。艾力克用力扭了扭剑,不能呼吸了,眼中的天空变成黄色,但艾力克没有退却。在双脚上灌注力量强忍著眼珠要冒出来的疼痛,将剑刺得更深,终於因尼瑟倒在地上。
艾力克抚摸著脖子喘著气。他看了看周围,选一块没有被鲜血淋到的草地开始摘花。
「到底,艾力克跑到哪里去了?」
「那个…明明看他早上还在这里呀…」
牧师遭到质问,不安的等著艾力克出现。休伦则抱著胳膊默默的站在一边。
「兰斯哈特男爵还是不能来吗?」
「很抱歉,伦巴特男爵大人,主人因为事情比较多所以…」
「是啊,我也知道。最近…」
他看了看周围,转开话题。
「到底艾力克他跑到哪儿去了?」
「天啊…」
侍女捂住嘴发出了尖叫声,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警卫兵拔出武器。
「等一下是艾力克。」
听到休伦的话,警卫兵们各自看著别人的眼色,不知如何是好。身穿黑束身服、头戴黑面纱的女子们遮住嘴在一旁窃窃私语。每当艾力克往前迈出一步,那些女子就紧张的向后退。从穿著考究的几个男人当中传出啧啧的声音。看到他这个样子,伦巴特男爵也发出一声低吟。
艾力克的手上还握著没有放进剑鞘的剑,剑身就连手柄也都是猩红色的,乱糟糟的头发也被染成暗黑色。矮人铁匠制作的链甲衫已被撕得不成样子,从里面可以看到深可见骨的伤口。
「天啊…这就为您叫来祭司请快回到房间…」
凡斯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虽然他也有一把年纪了,但还是老样子。
「母亲呢?」
「…什麼?」
凡斯像傻瓜一样张大嘴巴。
「母亲呢?」
凡斯向周围看了看,好似求助似的,牧师乾咳了一下走了过来。
「该撒土了,因为少爷没有来,所以还没有开始呢。」
艾力克慢慢的向前移动脚步,他的右脚瘸的很严重。每当他踏出一步,地上就会留下红红的脚印。
贵族的名字其实只不过是虚有其表,他连一口好棺材都无法为母亲准备。父亲即使让家人挨饿也要扩张兵力。
「母亲正躺在那里。那麼破旧而简陋的…没关系,母亲不管是穿上什麼都显得那麼美丽。」
他把如同母亲眼珠一样颜色的水蓝色花朵撒在棺材上,在白色的菊花中,枝干沾染红色的花朵点缀其间。
好像看到母亲在微笑的样子。他是那麼爱著母亲微笑时眼角的那些皱纹,还有那消瘦的手、枯瘦的肩膀,甚至是咳嗽的声音,他是那麼的爱著母亲。
「请撒土吧。」
牧师低声说道。艾力克跪在那里,抓起一把土放进棺材。伦巴特紧随其后,他望著艾力克轻轻叹了口气。接著其他人也开始陆续走了过来,女子们生怕衣角碰到他的身体,站得远远的。
「我也听说了,你受了不少苦。」
他望著伦巴特,眼睛移到拍打他肩膀的手上那显得有些旧的衣袖上。
「不要怪你的父亲,男人嘛,有些时候是不能回头的。」
艾力克笑了起来,外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但没有露出来。下人们正把土堆成一个小小隆起的坟。艾力克无力的望著这个场面。
「妈妈…」
像木乃伊一样枯瘦的母亲握著他的手说道:
- 我永远爱你,我的儿子。
「妈妈…」
即使是上了年纪的侍女都不愿做的事情,艾力克也亲自负责。为母亲梳洗身体,还有照料她的日常生活。偶尔回过神的时候,母亲就会没头没脑的和他讲一些小时候的故事,艾力克总是在一旁陪著她,一直到母亲睡著为止。
「艾力克。」
粗厚而低沉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调。
「兰斯哈特先生听到消息后马上就派我过来了,先生虽然不能亲自赶过来…」
艾力克忍不住哈哈大笑。
「是吗,无法亲自赶过来?」
「艾力克」
休伦用带著警告的语气喊他。大家正望著他们,艾力克挑衅的站在休伦面前。
「你就说实话吧,听说父亲有了别的女人,是真的吗?」
「艾力克,血盟的成员都在这里。他们都在看著你。」
休伦像是在咆哮似的,但比刚才用更低的声音说道。
「你倒是说啊,你这家伙」
艾力克朝著休伦一拳挥了过去。身心都受到伤害后,艾力克的拳头违抗了他的意愿,丝毫没有力气。休伦轻轻的躲了过去,艾力克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哈」
艾力克带著些许嘲笑似的笑了起来。终於他流下了眼泪,他浑身颤抖著不能正常呼吸,却还是嗤嗤笑著。
「快起来。」
「闭嘴。」
不过艾力克还是站了起来。他是母亲的儿子,是母亲骄傲的儿子啊。
「葬礼结束后就跟我一起走吧,你的父亲叫你过去。」
「什麼?为什麼?」
艾力克的脸看起来脏乱不堪,他就像疯了似的嗤嗤笑著。
「艾力克」
「怎麼了?」
艾力克笑著,然后哭了起来。他站起来用拳头擦了擦脸。人们正朝这里走来,他是母亲的儿子,就必须表现得像母亲骄傲的儿子那样。
「真不知道该说些什麼…你的母亲生前真是一位既美丽又温柔的好人啊…」
「谢谢您。」
他望著离他两三步远的人们,在心里发笑著。他并不对自己的样子在意,他是那麼的悲伤。因为悲伤所以看起来悲伤也是理所当然的。
「怎麼会发生这种事情…还那麼年轻…」
一位夫人不知道该不该握住他的手,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擦拭著眼泪。
「如果知道夫人您来过的话,母亲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你这孩子真是耿直…不过巴茨还没有消息吗?就连母亲的葬礼都不能来…」
艾力克装作不知道对方用担心掩饰的好奇心。
「哥哥很好,妈妈总是以哥哥而自豪。」
「十五岁就成了圣骑士,真是个出色的年轻人。家里也没传来消息吗?」
「妈妈和我一直都相信他,现在也是。」
「是啊…巴茨当然没什麼问题的…」
之后的事情艾力克已不记得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到了深夜。头好像要裂开似的疼痛,他起身走出房间找水喝。
「母亲去世了。」
他就像幽灵似的独自来到母亲的房门前。好像此刻打开这扇门,就会看到沐浴在阳光里看著书的母亲,望著他露出少女一般甜甜的微笑。
「妈妈…」
艾力克趴在那空无一人的床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抚摸他的背了。
「走吧,艾力克。」
休伦催促道。艾力克望了一眼他生活了20年的房子,绿色顶棚2层楼的温馨屋子。夏天会有鸡冠花绽开,秋天则会有紫丁花随风飘舞。前院养著一群鸭子,他还记得曾经和巴茨两个人为了捉鸭子在泥水里打滚的事。那天天气很好,母亲坐在摇椅中晒太阳,看到他们的样子抿著嘴笑了起来。巴茨和他看到母亲笑了,更加起劲的做著那些傻事。后院是他第一次拿起剑的地方。
「那时和哥哥对练的时候并不害怕。」
他想起这件事自己也觉得有些惊讶。这里再也不能回来了,父亲为了扩充军费而把房子卖掉了。好像一切都只是在等母亲去世一般。
「你母亲只有你在她身边才会感到安心,我因为太忙不能常常回家,所以你要负责在家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父亲曾经这麼说过。
「那不是事实。父亲只是想把哥哥的位置空著,您不愿意我在您的身边和您一起战斗。可是父亲,您知道吗?根本不需要什麼考验之类的,我连一次都没有想过要抢哥哥的位置,一次都没有。」
「准备的差不多了。兰斯哈特先生正在准备全面攻打欧瑞城,开战的时间不远了,需要你的帮助,艾力克。」
艾力克只是默默的赶路。
虽然太阳已经西下一段时间了,但火红的月亮却把周围照得一片明亮。月亮就像一只独眼般,宁静而冷冷的俯瞰著大地。而在那下面,正有十几名年轻人围著一个人头大小的皮球大声呐喊著、推挤著、奔跑著。
「快挡住,艾力克可恶,不要被抢走」
艾力克把彼得抛在身后向前跑了过去,看到边踢著球边奔跑的詹姆士那枯瘦而颤抖的双肩。
「嘿,我来啦,詹姆士」
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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