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西秦帝国》第九十四章拖与拖不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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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拉丁反复强调时间的重要xìng,就是要让自己从速处理,至于其他的。可没有什么要求,但阿迪勒终归是萨拉丁的弟弟,两人之间相似的地方有很多,而且阿迪勒受到他哥哥的影响也着实很大。
    最相同的一点,别看他们在战场上都是杀伐果断的主儿,但本心地终归是仁慈的。虽然在阿克里,阿迪勒接受十字军一部的投降后,立马处死了他们,但那是因为之前这部十字军先屠杀尽了城中的穆斯林,出于报复,阿迪勒才这么干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确实也不能全部责怪阿迪勒不守信用。
    而对于怎么处置这大马士革城中的奴隶军,阿迪勒在来时,已经有了主意:因为大马士革的重要xìng,所以城中实在不宜造太多的杀伤。而如果这次选择强攻,那么结果必然是保存了埃及人尊严的同时,也伤透了城中的大小贵族,致使他们肯定不会愿意再在大马士革居住,然而须知,大马士革对于埃及人在中东地区统治的重要xìng,丝毫不弱于耶路撒冷这座圣城在信徒心中的作用,所以,这些贵族一旦离开,那势必带走更多的埃及人,到那时,这座雄城,埃及人的数量则还没有其他民族多,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更何况,自己的女儿也在他们手中,这也是阿迪勒不选择武力强攻的一个重要原因。
    既然要选择妥协,阿迪勒和萨拉丁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抱着被割一块肉下来的打算。而且在阿迪勒心中,只要奴隶军开口索要的价码不过分,甚至稍微过分一点儿,他都可以答应,同时,只要自己的女儿没有事,那么阿迪勒就保证不再去追究这群奴隶们的事情,让他们安安全全的离开。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边设想的非常好,但这群卑贱的奴隶,居然一点儿也不相信自己,这让阿迪勒有一种被侮辱了感觉,难道自己的信用,连这些奴隶都不相信么?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质疑一个贵族的信用问题,就等于是在质疑一个人的人格,现在阿迪勒被一群之前自己一点儿也看不起的奴隶怀疑人格有问题,他不暴跳如雷才见鬼了。
    可尽管如此,蓝让也是一点口风也不松,坚持不相信对方的话。并提出一项非常苛刻的条件——等他们这群人全部登上船,并且检查完毕,确定这些船没有人为损坏、周围海面上没有其他埃及舰船之后,才会释放掉所有贵族。
    阿迪勒也不傻,知道如果就这么答应,那反过来想,假如奴隶军登了船,却没有释放手中的贵族,那埃及人的乐子不就大了?
    所以双方争来争去,焦点就在于这个信任的问题。
    可是从双方之前的经历来看,毫无信任基础,一方是老爷,一方是奴隶,还是奴隶中混得最惨的角斗士,想让这两方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信任,还是这种事关生死方面的信任,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换句话说,这一点都不可能。
    谈判就这么陷入了僵局,蓝让当然是乐得如此的,可阿迪勒却等不了。
    因为阿迪勒可不是之前的喀尔察,只用祈祷不要再出乱子就好。阿迪勒就是来处理这件事情的,也知道,如果单纯只是一件大规模绑架事件,那虽然造成的影响会恶劣一点,引起的恐慌会多一点,但也就不用这么着急,绑匪想拖延,那自己也没有把握的前提下,也大可就这么拖延下去。
    可是。这个时间正好掐在十字军东征期间,正是需要埃及后方稳定的时候;而这个地点,也正好是埃及在中东地区的后方中心城市,这让阿迪勒怎么也拖延不得。
    要不是顾忌自己的女儿,此刻的阿迪勒恨不得直接下令强攻。
    可是不行,自己一想到自己那唯一的女儿,阿迪勒就开不了那个口。可不强攻,想谈判。这群该死的奴隶又在怀疑自己的人格,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是个信人?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对了!有一个人能证明!
    阿迪勒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一个人来,以他的地位,不管是之前在十字军中的地位,还是在这奴隶军中的地位,他绝对能证明自己的信用,也绝对有这个资格证明自己的身份。更何况,他不就是想要早rì获得zì you么,阿迪勒完全可以给予他。
    所以,阿迪勒没有理由不相信,那个人会帮助他,帮助他们埃及人,十字军固然重要。可那是代表着一群人的利益,而现在,只是他本人,一个人的利益。
    阿迪勒认为他会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的。
    这个人,自然就是刚才阿迪勒还恨的脸sè铁青的瑞士公爵,柏舟了。
    (其实当这群奴隶军提出要继续留在这里的时候。阿迪勒不是没有考虑过,是不是十字军故意派柏舟被俘,来到大马士革,领导或者提议这群奴隶搅乱大马士革,从而给前线的十字军创造机会。
    但是,只要是正常人,应该就能看出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十字军怎么可能敢去赌他们不会直接杀了柏舟,更何况,即便他们敢赌,那又怎么知道自己会把柏舟送到大马士革,而不是开罗?
    所以阿迪勒认为,这不是一件早有预谋的叛乱,只不过是柏舟适逢其会,为求zì you而参与了进去,为其出谋划策而已。
    可怜只是因为柏舟一人,让阿迪勒的判断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偏颇,别说柏舟自己,就是这场暴乱的发起者,蓝让,肯定也不会想到,带柏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层的功用)。
    “瑞士公爵?瑞士公爵?”阿迪勒冲着柏舟喊道。
    他用的仍然是阿拉伯语,虽然阿迪勒是知道柏舟不懂拉丁语的,但是由于刚才一直和蓝让争论,这时不过是顺嘴用了出来。
    而看到柏舟仍然是一脸故作津津有味旁听的神情,阿迪勒不免呛了一下,连忙改用拉丁语喊道。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柏舟听见阿迪勒这么说,自然不可能继续装傻充愣再混过去,只得应道。
    而这个对于柏舟而言,还不是现在最麻烦的事情,最麻烦的是,蓝让虽然不知道阿迪勒和柏舟在说些什么,可一开始“瑞士公爵”四个字,他听得可是清清楚楚。
    瑞士公爵是谁?蓝让不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穷酸秀才,自然是知道前些年来,整个欧罗巴大6上,为数不多的风云人物。
    蓝让是两年前兵败,成了埃及人的奴隶的,在角斗场,他也待了快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两年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很清楚,比如说十字军东征,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也只是略有耳闻,零零碎碎能得到些许情报,这还是因为他一直能和外面的某些人取得联系,才能得知这些大事,如果是一般奴隶,那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还有没有下顿饭,肯定不会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两年之前整个欧罗巴大6上,所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以蓝让的地位而言,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就比如柏舟,这个彗星般崛起的瑞士公爵,当蓝让听到有人形容西秦族的样貌的时候,就知道,这群人也是和他们一样,地地道道的黄种人,但是,那时的他还以为,西秦族只不过是蒙古人的一支,和他们的血脉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也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在感叹他们的好运气罢了。
    他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西秦族,居然和他们是同种同源,都曾经是中土子民,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西秦族的首领,居然也沦落成为了埃及人的奴隶。
    想到了自己,还有自家几代侍奉的大人,蓝让觉得这命运实在是太奇妙了。
    聪明如蓝让,细细琢磨之前柏舟给自己说的话,也明白了,这个狡猾的瑞士公爵,是没有给自己说真话,但也没有说半点假话,让自己也无法怎么去责怪他,而且平心而论,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自保的手段,换成自己,蓝让觉得,也会这么干的。
    柏舟所说的一方统帅?蓝让当时还以为是柏舟的族人只有个四五千人,而神圣罗马帝国的帝王,为了借刀杀人,才把他们调派到这里,参与到与萨拉丁的征伐之中,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一方统帅,虽然确实只是带了四五千人过来,可是人家的本族人口,再加上下辖的人口,却是有近百万之数,只是自家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想到这里,蓝让也站起身子,先是对着柏舟拱了拱手,然后略微带着些许苦笑的神sè,用中土语说道:“柏舟,西秦族的族长,你把我也给瞒了。”
    两个人从一开始有意无意忽略柏舟,到现在向柏舟问好,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弄的柏舟都不知道该先向哪个人回礼为好了。
    整个谈判会场内,除了这三个人之外,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家大人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其实柏舟也不知道,因为他之前并不知道阿迪勒和蓝让之间都谈了些什么,所以现在也是一头雾水,还以为是阿迪勒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了蓝让。
    原本两个人就能解决完的会议,合计到现在,仿佛又复杂了不少,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三个人,俩俩之间倒还能做到语言通顺,可三个人在一块,却没有一种大家都能听得懂语言,这一点,颇为尴尬。
    谈判的前半部分,也就是柏舟没有参与之前,等于是什么该完成的东西都没有完成,可以说是毫无进展。一个不紧不慢,打定主意要拖,一个虽然放下了心中最重的那个包袱,可还是坚持不能拖。
    而现在,谈判的后半部分,这两位似乎都看到了一个可以调和矛盾或者说是转移话题的存在——瑞士公爵,西秦族长,柏舟。
    这两位纷纷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而柏舟也不得不一心二用,陪着这二位,还得在家乡话和拉丁语之间zì you转换,端的是苦不堪言。
    不过好歹柏舟也明白这两位各自说些什么——阿迪勒是希望柏舟能给他作证,证明他自己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同时承诺只要柏舟愿意当“证人”,那么不管最后有没有和这个蓝让达成协议,他都会亲自护送柏舟回到十字军那里的营地。
    而蓝让则不然,他是又重新和柏舟互相“认识”了一番,至于谈判内容,却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蓝让明白,柏舟已经知道自己打的什么注意,而从柏舟的身份就可以看出来,他和埃及也是势同水火的。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而现在这个朋友还是和自己来自同一片土地,蓝让断然没有怀疑柏舟出卖自己的道理,所以在和柏舟谈话时,真的是做到只谈风月,不论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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