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王道文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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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醉也许是调节情绪、缓解压力的有效方式，在别人看来确实是如此，但对一个人来说，却不是这样。杀人是另外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
    从一栋破旧的民房出来，希澈面无表情地一把抽出折扇上的钢丝，将之丢入一旁的垃圾桶。上面沾染了别人的血，很脏，不想再碰到它，看到它。
    刚刚又杀掉了一个人，不过这回不是M那边的什么高层领导，而只是一个无名小卒。S的玫瑰死士还有一项额外的任务，那就是职业杀手。只要有人肯出钱买那人的命，那人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从他执行任务以来，其实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有钱赚，S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倒是封杀M的高层这件事，是最近一年才慢慢开始的。
    动作熟练地重新安上钢丝，折起扇子收好，水灵的眼眸里除了麻木就是疲惫。任何一件事作多了都会失去兴趣，更何况他对这件事原本就没多大兴趣。
    “对不起对不起……”刚转个弯就撞上了一个冒失鬼，看都不看被撞的人就顾着说对不起。
    不想理他，想扭头就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是……在中的那个……”想说朋友，又想起在中曾否认他是自己的朋友。
    又是金在中，怎么到哪里都是这个名字？我讨厌这三个字。
    “我不认识他！”抬起眼睑瞄到这个人就是在中花店的顾客韩庚时，希澈的心情更为不快。
    “心情不好？”韩庚笑了笑，发现他眼里的烦躁。再看他的装束，不同于那天见到的那样简单随意，今晚的他暴戾盖过了妖艳，恼怒多于杀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心情不好”的讯息。
    “想不想平复一下你的心情，缓解一下你的情绪？或许我可以帮你……”也许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吧，这样的人反倒吸引着自己的注意，想去进一步探究他。
    冷风抚动额前的卷发。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希澈觉得自己的眉心在隐隐跳动。
    “我觉得你很适合用这个。”韩庚见希澈没理他，从包里掏出一罐东西来，“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人已经走远了，手心传来的冰凉感觉让希澈低下了头。
    很小的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泛着幽幽的淡红色的光。
    精油，韩庚给了他一瓶精油。
    “神经病！”暗自咒骂了一声，随手想扔掉。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将它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也许他说得对，我是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了……
    “秀秀，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啊？”
    “是想一辈子不见我吗？”
    “还是想跟我分手？”
    ……
    ……
    面对有天一连串的笑脸“质问”，俊秀不知如何回答。那天真的是情况紧急，逼不得已，可是这样的理由在有天看来根本就不是理由。
    “有天，我……”
    “秀秀，你竟然拿枪指着你的亲亲爱人，我不会原谅你的。”
    “有天，对不起……”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真的很难过。可是是自己伤他在先，再难过也得将苦水往肚里咽。
    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红，头越低越下，有天笑得一脸奸计得逞。搂过他护到怀里，轻轻在他耳边诉说着。
    “其实呢，要我原谅你也可以……”
    “真的？”抬起快要滴下泪水的眼睛，俊秀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嗯，只要你主动亲我一下。”
    “这样就行吗？”
    “当然你想要给更多优惠我也来之不拒啊。”
    “又胡说……”俊秀不满地咕哝了一声，吸吸鼻子抬起头来，圆嘟嘟的脸颊粉嫩得好想叫人亲一口。
    “来吧，我做好准备了。”笑嘻嘻地看着他，有天将自己的脸凑过去。
    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着这里，俊秀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闭上眼睛就往有天的嘴唇吻上去。只要有天能够原谅他，叫他做什么都愿意。吻他，其实想了很久了，就是不敢。以前都是有天吻他，今天就让他借这个机会主动一下，吻上那个想了很久的双唇。
    然而，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变化。有天突然阻止了俊秀的亲吻，就在两个人的双唇距离不到一厘米的时候。
    “怎么了？”俊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有天没有说话，愣愣地看着俊秀，眼里闪着俊秀看不懂的情绪。
    “我的秀秀今天好热情啊。”熟悉的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有天轻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将脸侧过去，“只要亲脸颊就可以了哦，秀秀的亲吻可是很珍贵的。”
    “讨厌。”俊秀害羞地笑了一下，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这就乖了！”有天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招呼服务员过来，“我们吃饭吧？”
    “嗯。”俊秀笑着答应着，心里的某处却已经有了疙瘩。
    把玩着手上的项链，允浩的内心矛盾极了。这串从小就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竟然就是小时候的小小在中送给小小允浩的。世间的事有时真的是很巧，巧得人始料未及。
    算不上很精致的制作，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小时候是觉得好玩，一个陌生人热心地送东西给自己，小孩子都觉得有趣。长大后没拿下来是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就像一个人习惯每天吃饭睡觉一样，颈上那轻微的负重也成了允浩的习惯。那么现在呢？自从知道那个小小孩就是在中后，这串项链似乎多了一层含义，自己对它似乎也多了一层情愫。
    “少爷！”
    “什么事？”重新戴好项链，允浩转过身来，张英兰正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老爷又催你回去看他。”
    “知道了，就说我没空。”
    “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挨骂的还不都是我。”委屈地控诉着，张英兰开始拨电话。
    “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懒得动嘛……”
    “那臭小子又在说什么？懒得动？那是不是要我过去看他啊？”允浩在一旁的碎碎念全部一字不漏地传入对方的耳里，一拨通电话，暴跳如雷的话语就隔着电话线传过来。
    无辜地扁扁嘴，张英兰有苦不知向谁诉。碰上这对叔侄也只能自认倒楣。
    “叫那臭小子过来听电话！”
    “是，老爷！”幸灾乐祸地耸耸肩，张英兰将电话交给允浩。
    “叔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叔叔啊？叫得这么不情不愿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叔叔啊？”
    “哪有啊，怎么会呢？”赶紧陪笑，虽然看不到。
    “不是这样就过来帮我！”
    “我不是已经帮了吗？上次那批货可是我得到手的。还有你不要忘了，叔叔，从我回国那天开始，我好像一直是处于执行任务当中吧？你是不是想累死你侄子我啊？”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乐此不疲啊？美人在怀的感觉怎么会累呢，是不是啊，我的好侄子？”
    瞪了一眼旁边的张英兰，允浩继续展开无敌耍赖功。
    “好了，叔叔，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您吗？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
    “你以为我这么有空啊。”电话那头回复到严肃的口吻，“那批货不见之后，M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晚又有一批新的货到岸，他们肯定又会去截。我怕又出意外，要不允浩你去看看？”
    心头猛地一惊，允浩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叔叔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手下啊？放心啦，这次你不是又派了天舞跟上美去吗？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接下来叔叔又说了什么，允浩一句也没听进去。挂掉电话，满脑子都是在中的身影。
    是啊，有天舞和上美的的加入，S又多了一份胜算。那么也就是说M的人会多一份危险。这本来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在此时的允浩想来，却是非常不愿看到的画面。
    张英兰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只有他一人。想静下心来好好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还是去看看吧，就当帮帮叔叔的忙。”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套了件外套，允浩冲向屋外。
    冷风直吹的码头上，两帮人马正打做一团。
    “今晚我不会再放过你！”冷冷地迸出一句话，希澈的攻势越来越激烈，不管是出招的力度还是狠度，全都用足了全力。
    在中并没接话，只是动作凌厉地回应着他的攻击，没有一点败下阵来的意思。
    东西丢了，俊哥并没有责怪他们，更没有为难他们，但是他眼中的失望在中深深地记得。有一种嘲讽？一种恨铁不成钢？一种无声的责骂？很多种情绪，很多种让他不愉快的情绪让他在俊哥的眼中找到。
    心里很不舒服，不舒服到想找人打一顿。今晚正好是机会，你金希澈正好是这个人。
    俊秀正对付着始源，心却挂念和李特交战的有天。自从第一次执行任务之后，俊哥就要求他跟着在中他们一起接受任务。表明不杀人，在中也拿他没辙。
    已经有了自己这个不杀人的玫瑰死士，不可能还有不执行任务的玫瑰死士。俊秀深知这一点，也就乖乖接受任务，即使知道会和有天对上手。
    一拳打在有天胸口，李特一个反身来到俊秀身边。
    “不要分神，俊秀，专心对付始源！”
    “是哦，要不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始源的声音紧随着李特的话音而来，“我最讨厌打架不专心的人。”
    白晃晃的弯刀一个反射，俊秀下意识地用手一挡，下一刻手臂上就被划了一道口子。
    忍痛继续迎上始源的猛烈攻击，眼睛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瞟去。心顿时冷了一大半！
    没有，有天一眼都没有看他，哪怕是瞄这个方向一眼都没有。
    俊秀突然想起有天对他说过的话。
    “秀秀，我们来做个约定，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不要介怀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一样。这样我们就谁都不会为难了。”
    有必要这么专心吗？恨恨地想着，心底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一不留神，狠狠地挨下迎面而来的躲都来不及的一脚，始源的眼中流露出不解和兴奋。
    这家伙突然怎么了，一下子出招这么凌厉，这么狠？不过这样最好，我就喜欢这样的对手。对手越强我也会越战越勇。
    似乎是感受到了俊秀的心情，李特若有所思地看了有天一眼。就如俊秀看到的一样，有天并没有放心思到俊秀身上，而是一心一意对付着自己。突然有点替俊秀感到不值，心里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就不自觉地狠厉起来。两手一抓，猛地一用力，一个过肩摔，有天被撂倒在地上。快速起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