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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心中更是大奇,要五圣化人同聚裂渊国?那诀冰寒狼郎桀倒是带着御水玄龟那少女在裂渊国玄晶探秘去了,也不知进展如何,再加上自己和司雷疾鹰韩离,最多也只能是四个,号风怒狮慕容厉殒命多时,首级都奉还了鲜卑燕国,却哪里去五圣齐集?当然,想是这么想,那位阒水魔帝既有如此要求,必也是有合理考量,自己对天外之天的门道一窍不通,又何需置喙?
如此正好,本就是要带着这鳞神妖王和翼横卫去往裂渊国的,这倒是巧事儿赶到一起去了,便就随翩舞一起同行就是。
池棠点头应允,没看灵风,却注意到翩舞面带怅然戚容,唯一讶然,旋即省悟,她一定是知道了。
“他去的悲壮勇烈,无负乾家之名,音容纵杳,英魂长存,翩舞姑娘看开些罢。”池棠小声的安慰。
翩舞嘴角微微一牵,像是在淡然一笑,却分明玉惨花愁含悲神伤的无尽慨叹:“那一日我忽然目下有泪,无端端心神不定,气血难平,后来我才知道,那正是他殁去的那一天。真是奇怪,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有感激却全无心动,只会与他对视着礼貌而生硬的笑;可他现在不在了,每当我想到他再也不可能在我身边,再也不可能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再也不可能腼腆的说着那些情真意切的话儿……我便觉得心里像被利刃翻绞一样的痛。我想,我终是知晓了情爱思恋的真意,在我失去了他之后……”
一抹泪珠无声的从翩舞玉颊边滑落,轻盈的滴入了残雪未消的地面。
“怎么了?翩舞姐姐在说谁?”董瑶发现了翩舞的反常,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终究是瞒不过去了,池棠长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来冲淡噩耗的悲凄:“在说六师弟,你的薛师兄。”
“薛漾?那个小黑脸怎么了?”说话的是晓佩,语气惶急,风盈秀则竖直了两耳,一向清傲自矜的脸上也出现了着紧的神色。
“薛师弟于丁巳年十一月十四日,战死在洛阳城内。这是人间与妖魔的大战,在这场战争中,大师兄、郭师弟还有邢师弟也罹难斯役。”
在池棠终于说出这个惨痛的消息之后,泪水已然从姬尧的眼中夺眶而出,这份悲情在他的心中压抑得太久,现在他终于可以让情绪恣意宣泄。无食呜呜的趴在姬尧腿边,自从前番被董瑶不经意的打了个爆栗,便触动了他哀思愁肠,正好同掬一把伤悼之泪。
晓佩和风盈秀都愣住了,董瑶却脸色煞白的向后退了一步,既不愿意相信又不得不信的重复着喃喃低语:“是……是大师兄?还有六师兄、七师兄、八师弟?”霎时间泪如雨下,声带哽咽:“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没了?那……那八师弟还是个孩子啊……”
“那帖子他们呢?他们不是和几位乾家兄弟在一路么?”池婧还在心悬她的鸣凤寨流民伙伴。
池棠语带涩然:“靳兄与我辈同道并肩抗敌,英勇战死,洛阳守军百不存一……”凌云台祭典上的光影显像仍然历历在目,犹如亲眼目睹。
全场黯然,滕祥并不知道在他于乾家和董庄盘桓的这些时日里,中原大地上竟然爆发了这样一场人与魔的大战,仔细想来,更感到心头无比沉重。连本领高强的乾家斩魔士都战死了这么多,还仅仅是初具雏形的祀陵尉又将如何应对妖魔的侵袭?
董瑶想起了这些同门的音容笑貌,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但那种质朴纯真的情谊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印在了心里,怎知这不过倏忽数月,竟至阴阳两隔,越想越是肝肠寸断,哭泣声也越来越大了。
年轻胡人怯生生的拽了拽董瑶的衣襟,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倒是池婧上前体贴的揽过了董瑶,董瑶伏在池婧肩头,泣不成声。池婧则神情低落的轻拍董瑶的后背,她倒不是不伤心,只是相对看多了生离死别,表现得要远比董瑶坚强。
池棠默默无语,原先一度轻松的气氛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愁情哀思像浓重的阴霾压在了整座院落之上。
晓佩也曾经喜欢过薛漾,不过那是少女心萌的思慕相恋,在发现他另有情钟之后,也就渐渐释怀了,在她内心里,现在多半是把薛漾当作了可嬉闹相笃的好友,但骤闻噩耗,眼圈也红红的难过异常。
风盈秀是豁朗爽迈的性格,心里觉得不好受便要释放出来,她不像董瑶这般多愁善感,也不像晓佩这般温雅含蓄,一抹鬓边青丝,气咻咻的转过身,直往院外走去:“外面有两拨家伙,一拨是人,不过有些邪门功夫,藏身很久了,显然不怀好意,谁跟我来?正好教训他们一顿,也出出心头这股子忿郁之气!”
“我去!”池婧从董瑶身边跳了起来,说到脾性,她和风盈秀最是相像,自然是当先响应,一溜身从池棠侧旁穿过,跟上了风盈秀,一边走还一边问:“那还有一拨呢?”
“还有一拨是妖,放心,先揍人,再灭妖,一个也不饶了!”
※※※
“又来了两个有本事的。”况飞雄注意到了那蓝风绿焰的降临,“这小小一个盛香居,今天可算是藏龙卧虎了。”
卓秋依大感惊奇:“这难道就是殷家的玄虚?是不是那些东西弄的?”
“是有那些东西在内,不过不是殷家的。”庞璞冷静观察了很久,“没看刚才那殷家家主跟在达官贵人们后面走得火急火燎的?我师兄也想出手来着,不过还是随着殷家家主离开了。这说明这里发生的一切也出乎他们的预料,绝不是殷家有意安排。”
或许是因为那些神杀剑士的离开,使庞璞的神情轻松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大了,当然,在这人尽四散的山坳之前,也不担心会有其他人听见。
“是伏魔之士的行动,但是似乎没打起来,灵雀剑客,你是伏魔道出身,你察觉到里面有动手吗?”庞璞问况飞雄。
况飞雄摇了摇头:“最开始交了几招,不过里面的能人厉害,片刻间就制住了妖魔,再然后就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耽误了这许久,可能是把妖魔生擒活捉后拷问呢,后面陆续来的那些神人恐怕就是喊来的帮手。不过你注意到没有?院子里还有几个凡人在。”
“我看到了,听那个女的喊过他们是什么祀陵尉的,要不是里面那几个神人太强,我还真想潜过去瞧瞧他们倒底在做什么。”庞璞直视着盛香居,大有些遗憾之意,忽然省起身后的韩霓安静的有些异常。
“你怎么不发一语?”庞璞回过头,发现韩霓目光怔怔的盯着头顶枯树枝桠,那里有一只胖嘟嘟的小松鼠在灵巧的钻上钻下,间或在枝头立直身体,好奇的看着树下的四个人影,前肢还抱着颗松果。
“你不觉得……”韩霓说话一字一顿:“……这只松鼠……有点古怪?”
“松鼠窝冬,春来觅食,能有什么古怪?难不成你以为是那东西变的?哈哈,我总算也是伏魔门派出身的,这可瞒不过我去。”况飞雄不以为然,却在话音甫落之际被庞璞一拉。
“那个女的!冲我们这边来了!”
那个劲装女郎飞奔而来的步伐气势汹汹,虽是速度极快,却根本听不到脚步声响,只是一片轻微的沙沙之音,足可见轻功之强已臻当世第一流的境界。
更奇的是,那劲装女郎径朝着几大剑客的藏身之处,没好气的开口大喊:“那几个,滚出来!”
“是喊我们?我们是怎么给发现的?”况飞雄自信用这个缩地之术构筑的藏匿所在足够隐蔽,漫说是武林高手,便是等闲妖类鬼怪,也极难察觉,那劲装女郎却是如何知晓?
“看看再说!”庞璞握紧了手中的松纹古剑,决定静观其变,后发制人,并没有贸然抢出。当真那劲装女郎是冲着他们几个来的,一旦她进入了他们剑势可及的范围,他们自然有克制的方法,相信放着大司马府四大剑客在此,总没有拾掇不下之理。
那劲装女郎倒也知机,奔到了数十步开外,竟生生站住,口中犹然大骂:“几个没头没脸的鼠辈,仔细要打本姑娘的埋伏那?哼哼,早就发现了你们的勾当,本待逗你们玩玩,看看你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没心思再奉陪了,自己滚出来,别逼本姑娘用手段强迫你们。”
“还真是冲我们来的,凝身聚力,看她有什么手段。”庞璞面色一沉,几大剑客瞬间拔剑在手,与那劲装女郎遥相对峙。
破空之音忽响,却是几枝羽箭飞射而来,不过没什么准头,远远的落在一旁的树丛之下,再看那劲装女郎身后又出现一个冲天马尾的女子,手中一把长弓,正在再次搭箭。
“你不知道他们确切方位,射箭也白射,等下留神,看我逼他们出来,见一个射一个。”劲装女郎拍了拍那冲天马尾的女子,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
“哎,这个女子怎么这么眼熟?”况飞雄看着那冲天马尾,似有所感。
猛的,卓秋依惊呼一声,众人循声看去,赫然便见地面土壤簌簌耸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钻出。
“不好!”况飞雄毕竟精擅地行之术,仅从这大致形迹便做出了判断,手中短剑蓝光一闪。
破开的碎土中,一条没了脑袋的蛇身飙着血水软倒,三角形的蛇头像离弦飞箭一样横穿半空。
“是地底冬眠的蛇类,是毒蛇!”况飞雄只解释了一句,便又惊道:“还有!这里不能待了,快走!”
四人置身的大块地面都在耸动,怕不有万千毒蛇待要攒集而出,卓秋依虽是武艺高强的剑客,但女孩子心性最怕蛇鼠,顿时浑身寒毛直竖,忙不迭的跳起身来。
“第一个!”是那年轻女郎的声音,弓弦震动,便是当头一箭直朝卓秋依射来。
卓秋依身形方起,转动间大不如意,情急之下,赶紧将手中灵燕长剑打横遮拦,但听当的一响,虽是打开了箭矢,却也狼狈的退了几步。
庞璞猛的将松纹古剑向地面一插,同时左手一推,却是助了行将起身的韩霓一臂之力,韩霓借着推送的力道,迅疾无论的飘纵开去,便是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又一支箭矢从韩霓面前掠过。
好箭法,如果不是几位剑客都以身法灵动而著威,几乎便要着了那冲天马尾女子的毒手。庞璞再不迟疑,长剑从土中再拔起时,剑尖已有血水滴落,他在向一旁退开之际,剑如飞电般横斫,又将几条窜身待噬的毒蛇分成两段。
“哎,我想起来了,那女子是……”况飞雄矮小精悍的身形最后跃起,却是更为迅捷,口中还有余裕说话,不过他忽的觉得面门前风声有异,方一定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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