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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七对于女人几乎有一种发自天性的渴望,并且看起来性情粗莽,鲁直颟顸,然而却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浑人一个,那只是他人基于其外表以及他时不时故意装出来的浑浑噩噩而造成的误解而已。
不可否认,安婼熙的冶荡艳媚自然是对他有着诱惑之力的,不过奉鬼御营魏峰将军令,毋使任何一个魔性之徒漏网,罗老七军中股肱,又岂能不辨是非轻重?什么事可为,什么事又绝不能做,他的心里清清楚楚。
既然对方假意勾引,自己乐得顺水推舟,这般托起对方的下颌,更是为了在欣赏那如花美靥的同时,轻轻松松的扭断她的脖子,罗老七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安婼熙看到了罗老七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眼神没有色授魂与的痴迷,也不见轻亵调笑的孟浪,只有那种杀之而后快的阴狠冷厉。
她的心里一哆嗦,她知道自己的****之计完全失败了,她在等待着粉嫩柔软的脖子被那张黑毛大手扭断的咔擦脆响。
幽然而起的轻风令罗老七略一恍惚,而当他猛的摇了摇头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手里抓住的女人已经踪影全无。
“入你娘,有帮手?”罗老七迅速反应过来,破口大骂的同时,宽刃大刀脱鞘而出,刀风虎虎的斫在左后方的山石之上,迸出一蓬飞溅的火星:“给老子滚出来!”
“哟。能为见长,倒知道我躲在这里?不过你这满口脏话还是没改,倒跟……嘻嘻。倒跟那姬先生身边的黄毛狗一样。”
娇媚的女声从山石旁轻柔的飘出,仿佛总带着一层懒洋洋的暖意,窈窕有致的身形在淡淡黑风中渐渐现出,一袭薄纱罗裙,一身娉婷生姿,一脸艳光四射。
本已勃然作色的罗老七在看清对方形容之后,两眼竟然开始发直。宽刃大刀不自禁的垂下,愣怔了好半天,嘴里才结结巴巴的重复道:“你……你……你……”
“便只会你你你。倒不记得人家了么?七哥?”丽人抿嘴一笑,更是夭桃秾李,千娇百媚。
罗老七兀自喃喃:“你……美女,皇宫的……真好。”
“嘻嘻。那时节离开。你也是这般说来。”丽人身影一晃,转眼就挨近了罗老七身边,一股馥郁的体香更令罗老七陶然欲醉。
“好几年咧,可想死俺咧!”罗老七逐渐从刚才失态中恢复,却也没忘记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搂住那丽人的纤腰:“盈玉,是你的名字,俺还记得。”
盈玉将身子倚靠在罗老七臂弯,玉指在罗老七脑门上一戳。笑的更艳了:“倒是真没忘了人家。”
长安宫中的那一次相见,无论是对罗老七还是盈玉。都可谓流连不已,此际重逢,罗老七大刀一扔,一把搂住了盈玉,看似是要火辣辣热吻下去,可他却忽然双臂一紧,只是这一紧却并没有什么亲密怜爱之意,倒似是擒拿锁身一般。
盈玉不防罗老七来了这么一下,鼻中**一声,皱起秀眉,看着罗老七沉凝的面孔,颇感意外。
“你来这里做甚么?为什么要救走刚才那小娘们?”
盈玉故意现出嗔色,学着罗老七的口吻道:“入你娘,有脸说呢,这么多年不见,好容易又见着你了,你倒好,又自抱着别的女人胡天胡地,你说说我看了气不气?所以就把她化作齑粉碎末喽”
“俺没那么好骗,你是救她还是杀她,俺会看不出来?”罗老七目中威光又起。
难得看到罗老七这么认真严肃,盈玉脸上的笑容顿敛,忽的黑风一闪,便已脱出罗老七双臂,罗老七双眉一轩,转手便取起大刀,看情形,也是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倒这般不识逗,成啦,不必那么剑拔弩张。”盈玉轻拢散乱鬓边的发丝,表情也认真了许多:“她是我的弟子,我不忍见她就这么死于非命,特地讨了圣王的令来,将她带往裂渊国。”
“这个不行哦,俺也奉了将令,所有化魔之身又被恶鬼炼魂的家伙,一个也不放过。不过呢,现在只要妖怪不害人,俺们是不会主动出手的,所以你没事,但你得把她留下。”
几句话之间,原本故识重逢的场景便成了互不相让的僵峙,盈玉的满心欢喜之情也由是变得纳罕不已,怎么这个为了女人命都不要的黑汉子,现在变得那么不识好歹了?
“老七,怎么用了这许久?”
突然传来的声音使盈玉脸色一变,转头看去,便见一个双戟负于背后的雄武大汉步履稳健的走来,盈玉心中一凛,此人行进间自己竟然全无感知,绝非寻常之辈。
罗老七恭恭敬敬的对那人一拱手:“将军,这是碰到了……碰到了……”一时踟蹰,不知如何措词。
那雄武男子便是鬼御营将军,天下双绝五士之一的烈戟士魏峰,不过明知面前这女子是妖灵,魏峰却完全不放在心上:“一百多个魔性之徒尽皆伏诛,三千殷家部曲全数溃灭,老鲁他们正在计点,可就剩你这里的最后一个漏网之鱼了,不是说那女子交给你了么?她在何处?”
“被她……救了去。”罗老七老老实实的回答,指了指盈玉,一脸难色。
盈玉感到魏峰神光湛然的双眼在她面上一扫,暗自剔惧,却发现魏峰又不以为意的转过头去:“人间与妖灵有了和议,妖灵的事我们不好插手,交给他们罢。”
盈玉还没听明白魏峰话里的意思,正在寻思什么他们我们的,忽觉身旁玄气竦涌。再一抬眼,却已见两个身影一左一右,把自己夹在了中间。
左边的是位青帻青袍。形貌威毅的中年男子,左手倒持一柄精铁点钢长矛,右臂平端胸前,手掌齐腕而失;右边的那个则是位神情剽悍的青年,披挂了一爿掩心铁甲,露出了精壮的双臂,臂膊上豹纹点点。雄武非凡。盈玉一看之下,更是大奇,这突然出现的两位自己竟然都认得。
“是将岸上灵和陈先生?久违了。”将岸是虻山故旧。盈玉自然熟稔,至于陈嵩,盈玉又张看了他几眼,要知道。昔年千里生弑王作反。正是从计陷陈嵩开始的,而那个假作强掳民女,引陈嵩前往神息崖堕入彀中的,可不就是她伙同虻山四灵所为?说起来,陈嵩惨遭噬手之祸,自己也是始作俑者的帮凶。虽说目下时光境迁,可也难保那陈嵩不怀深恨,幸好他现在并没有特别的反应。盈玉不由稍稍心安。
“狼圣不是有禁令了么?怎么你还出来搅这趟浑水?”将岸现在几乎成了陈嵩形影不离的同袍手足,尽管属于锦屏苑的部属门下。却更像个行走江湖的游侠豪客,并不受妖灵一族和议禁令的限制,这一次,他和陈嵩被分派在了氐秦鬼御营这一路。
盈玉决定还是用平和的微笑来化解眼前有些咄咄逼人的气氛:“既然是将岸上灵,很多事就好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次究竟是怎样的争斗,但闹出的动静委实不小,我族江南扫讨军尽数出动,待我想想,嗯,凌涛他们是去了血泉故境,霓裳夫人和锦屏苑的去长江水路了,而我嘛,因为牵记我那个不成器的人间弟子,就向圣王讨令,来了这一路。”盈玉抬起手,细长的手指一勾,一道微小的黑色晶气在指缝间穿绕,这表明,她已经用缚体缩身的法术把安婼熙化成了这小小黑晶。
“妖灵间的师徒之情,我深有感触。”将岸这话自然语出由衷,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在虻山有师承的妖灵,但他还是很坚定的对盈玉摇了摇手:“他们不是人,不是鬼,更非吾族同道,留在世间便是贻害无穷,魂飞魄散才是他们应有的归宿。哪怕你是奉狼圣之命而来,有心徇私枉纵,可我还是不能允许你把她带走,便是面见狼圣,我也是这等说。”
“那如果这是裂渊大力王的命令呢?”盈玉的话令将岸不禁语塞,对于自己的师父,他总是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敬畏尊崇。
“好吧,不用你们为难。事实上,天外之天通径甫开,妖灵远征之期将近,为了对付那些玄秘莫测的其他世界中的敌人,我们需要掌握更多的力量,来为远征添加胜算。把化魔之身与血泉炼魂结合到一起,不得不说,这是一桩极有创意的融合。所以圣王和裂渊大力王需要一个现有的例证来作为推研的范本,也许藉此可以为术法的提升创造一个全新的领域。而我所做的唯一有私心的地方,就是把我的这位女弟子选择成为带回去的例证。”盈玉又放缓语气,这也是为了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况且,你们更可以放心的是,我不是带她回虻山,而是直接去裂渊国。无论她是人是鬼,又或非人非鬼,还能有什么地方能比裂渊鬼国更适合囚禁她的呢?”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安婼熙作为化魔之身和炼魂之术融为一体者,固是魔性极盛,可说到底也不脱凶魂恶魄的本质,而只要是魂魄之属,裂渊鬼国就是它们天然的克制之地,强如鬼皇鬼相,亦在鬼国中成了永世难见天日的鬼囚魂徒,又何惧一个安婼熙再生祸患?
“要是这么说的,只怕不选她也得选她了。”魏峰向将岸和陈嵩示意,“弟兄们下手不容情,杀的干净利落,魔性之徒除了她之外还真是一个没饶了;至于骆帮主那里,就冲他们杀伐果决的豪气,我看也不会有什么魔性之徒剩下。真要带回去什么什么例证的,恐怕就只她一个了。”
“但我们怎么知道她说的就是真的?”陈嵩冷冷的瞅了盈玉一眼,没有特别的反应并不说明他忘了旧恨,他当然认出了盈玉,值此两方和议之时他并不多计较,可对她这样的惑人妖魔,他的不信任早已根深蒂固。
“好办。她不是说要回裂渊国么?我们和她一起回去。”将岸看着陈嵩笑了起来:“师父在裂渊国为王之后,我和陈先生一直没有机会去见过,要不要再去一叙契阔?”
想到又能和大力将军见面,陈嵩嘴角也不禁带笑,面露向往之色:“也是,这些年只系念于征战厮杀,一直无暇前往那裂渊国走一遭,也不知熊兄现在究竟是怎生模样了。”忽而想起身上职责,侧首相询魏峰:“魏兄,此间事算不算了了?”
魏峰掰着手指算了算:“嗯,我们这里一举成功;殷家庄那边有端木堡主出手,又没什么狠妖厉鬼在彼,断无拾掇不下之理;长江水路是骆帮主的根本之地,他那百舸帮杀起妖鬼来也不在鬼御营之下,还有那位乾家的嵇兄弟帮手,根本不成问题。算来算去,也就剩黎潇山鬼蜮之界一处了,不过有甘老兄和那么多伏魔道英雄盯着……”说到后来,魏峰轻松的一笑:“哈哈,那甘老兄的筹划全都应验了,尽数拿下,最后一击也不缺陈兄豹兄两个,但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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