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成长史》592、老奸巨滑就是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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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位的副市级以上干部，严松是都认识的，相对不熟的是市人大和政协的几个副主任，但书记副书记、市长副市长，严松都很熟悉他们的长相，许多人都是在一起吃过饭的，即便有个别人没有一起吃过饭，像市委书记王国栋、代市长宋云生、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盛治仁等没有吃过饭，但在电视上也是见过的。跟着宋大成一路向前台走来，严松就是要看看，这宋大成今天请的人，有没有比他严松请的人规格高，是不是把他严松给比下去了。
    人到了像严松这样的层面，有的时候，脸面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能在香格里拉大饭店搞活动的企业，都不是一般企业。今天严松请的贵宾，最高级别的是原市委副书记丛悦，然后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王放亮。如果宋大成请的客人级别比他严松还高，那严松的心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感觉，至少觉得面子上让宋大成压了一头。还好，一路走来，严松特别留意来的客人，然后就连一号桌的主宾、副宾，严松都不认识，在心里把副市级领导扒拉算了半天，也没有对号入座的人。严松心里有些自得：虽然宋大成这几年把买卖做得够大，但实力还是不行，今天选的酒店档次够味儿，请的客人在层级上还是比不上我严松的！
    宋大成当然不知道严松内心世界真实的想法，同样，严松也不了解宋大成的内心想法。宋大成虽然表面上看有些粗枝大叶，但做生意这么多年，也是深知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在商场上，同行是冤家，这严松既然不是同行，就一定不能把他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况且，谁都知道严松的黑道背景，也深深忌惮。与严松简单地交了交手，宋大成就感觉到严松不简单，这不是带儿子来给自己道歉，似乎更有一点带着漂亮儿媳向他宋大成示威的味道。是的，严松的儿媳很漂亮，连宋大成看上去，也觉得眼前一亮。自己的女儿是很美丽的，但在严松的儿媳面前，似乎缺少一点完美。宋大成并不遗憾，自己的女儿是优秀的，至少已经成为了滨海市商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成为了他宋大成的得力助手和值得进一步打造的好接班人。严松他有什么？一个花花大少滨海有名的采花贼，现在再找一个美得无可挑剔实际上还是花瓶一个的儿媳，明显的后继无人，自己还过来显摆示威，这实际上是让了解内情的人笑话。行，咱也当着啥都看不明白，没事儿啊咱偷着乐！不知道女儿的自尊心是不是受到的伤害，没关系，等活动结束了，再跟女儿沟通沟通。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肉，那是一定要好好爱护的，谁也不能伤害自己的女儿。
    来到前台，宋大野成从排架上拿起一支麦克风，大声说道：“各位领导，各位好朋友，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位非常重要的好朋友。”凭宋大成在大成公司说一不二的地位，原本有些纷乱的东华厅顿时安静下来。宋大成说：“各位领导，各位好朋友。站在我身边的是咱滨海市最大的房地产企业聚豪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严松董事长，这位年轻英俊的青年是严董事长的公子严俨然先生，他是从美国海归的工商管理硕士，是年轻的优秀的管理人才，目前正帮助严董事长打理聚豪公司；这位刚才让各位好朋友眼睛一亮的，是严董事长的儿媳，是严公子的太太。”宋大成不知道严松的儿媳叫什么名字，连忙转身小声问：“严总，您儿媳怎么称呼？”严松说：“苏睿涵，滨海68中学的老师。”宋大成大声说：“严公子的太太芳名苏睿涵，是滨海68中学的语文老师。”宋大成说完之后心里就是一愣：这么漂亮的女老师，女儿可从来没有提过呀！
    下面坐着的许多年轻人都忍不住一声惊呼：“哇！”宋大成被赶鸭子上架，只好再多加上几句赞美的话：“苏小姐一看就是既美丽又充满优雅素质的知识女性，原来是光荣的人民教师。今天非常难得，作为小女思思过去工作过的单位，我今天也把68中学的姚校长和方校长请到了这里，相信苏小姐见到自己的单位领导，一定也会非常高兴吧。”
    一语惊四座，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块巨大的石头，宋大成最后的几句话，也许多人的心里都荡起了程度不同的涟漪，严松是，严俨然是，苏睿涵是，姚长青是，方圆是，许多梦想着娶到像苏睿涵这样漂亮的有文化的美女的青年才俊们也是。啊，68中学看来是出美女老师啊！苏小姐，宋小姐，全都是从68中学出来的，今天校长副校长也在这里，真地是机会难得啊！
    严松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一直想见的那个年轻人。在他了解青联会儿子绯闻的前前后后时，主要就是了解这个触了自己龙须的年轻人是什么背景、什么情况。如果真是一般家庭，虽然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但还是要安排几个弟兄给儿子出出气。但了解到方圆是被前任市委书记现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崔亮、现任市委书记王国栋、现任市长宋云生都点名表扬过的青年人之后，又梳理了方圆与孔子田、邓云聪、宋云生之间的利害关系之后，严松放弃了修理修理方圆的想法，但却真地很想见见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同样是豪门家庭的，人家却那样上进，而且在工作岗位上出落的赫赫有名，而自己的儿子严俨然却游手好闲，在男女关系乱搞方面也在滨海赫赫有名。严松甚至想过，能不能让方圆跟严俨然做个朋友，引导引导自己的儿子，走正路，扎扎实实地做一点成绩出来，自己将来也放心交班给他。
    严俨然对方圆也是又恨又嫉妒。从小到大，没有人让他严俨然下不来台过，只有方圆。虽然父亲严厉喝止了他不要动打伤或打残方圆的想法，但严俨然当初并没有死心，私下里找到了负责父亲道上生意的几位叔叔、哥哥，没有想到，几位叔叔、哥哥也全部异口同声：董事长交待过，别人可以动，方圆不能动。这几位叔叔、哥哥竟然又反过来劝严俨然：滨城的漂亮女孩有的是，那一个不能玩，再换一个嘛，何必盯着那一个不放，况且那一个女孩的父亲，也是滨城的商界大亨。严俨然又找到了丛声远，让丛声远想办法，没想到丛声远虽然整天跟他严俨然吃喝玩乐行，但在政治方面头脑还是相当的清楚：“你老实点吧。我父亲到了人大，算是二线了；方圆的岳父是我父亲的同事，也是滨城知名的学者，是宋市长线上的人，动了就会两败俱伤甚至我方一败涂地。放着好日子不过，惹方圆这样有家世有背景的人干嘛，吃饱了撑的呀！”好歹严俨然也算是读过许多书的人，这其中的利害倒也看明白了，但心里对方圆的恨却是有增无减。
    再后来，父亲竟然希望他能主动地接近方圆，跟方圆交交朋友，多向方圆学习学习，做一点正事，出一点成绩，也能让聚豪公司的员工服气，让道上的弟兄们服气。而同样在68中学上班的苏睿涵甚至在公公的话说完之后，也称赞年轻的方校长正派、正直、上进，希望他严俨然也能做这样一个有为青年。这简直让严俨然醋意大发，心里对方圆的嫉妒是变本加厉。连一向站在他这个立场上的母亲，竟然在这个方面也附和父亲和苏睿涵，说然然你不一定像方圆那样拿全国一等奖，但也可以帮着爸爸从做好一个楼盘、完成一次谈判等事情做起，扎扎实实地做几件让父亲、她和睿涵满意的事情，好好跟着父亲做生意、长本事，这样才能更好地接下聚豪这个产业的。严俨然简直有些无语了，觉得在家现在这也受管，那也受气，所以整天不回家，与丛声远们鬼混，天天喝得烂醉，甚至在醉酒之后，也跟着一些公子哥们打K粉，溜冰毒，玩小姐，沾染了更多的恶习。最近更是迷上了滨海市刚刚开的一家S夜总会，好几天晚上都与丛声远在那里混，亲自捆绑过几个女服务员，捆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听着女服务员凄惨的叫声，严俨然常常会放声大笑——只有在这里，他才找到自己应有的尊严！
    现在，这个让自己又恨又嫉妒的方圆，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严俨然真地是想挫断钢牙却怕疼，想拿刀捅人却也知道方圆不能捅否则可能挨枪子，内心世界早已是万丈波澜了。
    苏睿涵内心世界也是震惊无比。本来，苏睿涵在聚豪公司的联谊会上，是最吸引人的花朵，是女人中的中心；来到东华厅，也仍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这让苏睿涵已经浸润了虚荣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跟着公公给哪一桌敬酒，都得到了众多的夸奖，这让苏睿涵更加陶醉于自己的无穷魅力。但在姚长青面前，她苏睿涵只是一个小兵；在方圆的面前，苏睿涵更加鲜明地对比出方圆的优秀与可爱，自己丈夫严俨然的不学无术。这鲜明的对比，会让苏睿涵感到羞愧、无奈、愤懑，对没有嫁给方圆感到遗憾，对严俨然也更加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