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农事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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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塞到了。夹答列伤”车夫恭敬地道。
    紫苏跳下车,好奇地打量着,见眼前矗着一幢三进的大院子,青砖青瓦,算不得气派,看上去倒还干净整洁。
    一条青石板路蜿蜒在身后,两旁全是一望无际的稻田,青黄的稻穗,散发着谷子特有的清香。
    院子里养了数条狗,听到有陌生人的声息,大声吠叫着狂奔了出来。
    “初七,把狗制住了。”紫苏心里有些发怵,尖叫道榛。
    初七弯腰,捡了几颗石子,随手就把狗群给放倒了。
    紫苏冲她竖起了大挴指:“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从里面奔出几个身穿短褐衣服的男子,怒冲冲地喝道:“什么人,敢来我张家塞田庄闹事?蚁”
    跑出来一瞧,门口停着一辆青油小车,车旁站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穿紫色劲装,背上一个长条形包裹,明显藏着一柄柄长剑。
    如此怪异的组合,登时让人一愣。
    “罗旭在不在?”紫苏抢先发问。
    “姑娘是谁,找罗管事有什么事?”那人虽是庄户人打扮,说话做事却透着精明干练,并不鲁莽。
    见她一个丫头,竟敢直呼罗旭名讳,眼里升起疑惑,下意识地扫了一旁的小油车一眼。
    紫苏有些不耐烦:“在便叫他出来,哪这许多罗嗦?”
    “跟她罗皂什么,先打一顿,叫她长长记性再说!”其余人见四五只大狗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登时怒不可抑。
    “哪跑来的野丫头,还没进门,先把主人家的狗给打死?”
    初七突然嚷了一句:“狗肉,好吃!”
    一句话,登时犯了众怒。
    “死丫头,你说什么?”几个年青的后生,气得颈上青筋暴裂,冲上来就要打人。
    初七只随便抬了抬手,就听“噗通”“噗通”几声,接连数人都被她扔进了稻田。
    有几个稳重些的,本来还想劝阻,这时见几个愣头青吃了亏,登时怒了,呼喝着纷纷围了上来。夹答列伤
    “住手!”一声大喝,罗旭急匆匆奔了过来。
    “罗管事!这帮丫头上门找碴……”
    罗旭大喝一声:“瞎了你们狗眼,东家小姐来了,不好生伺候着,竟动起了手!”
    那些人一听车里坐着的,竟是东家小姐,原本闹轰轰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有个愣头青*地从稻田里站起来,摸着后脑勺:“她们一上来就死了咱们的狗,谁晓得是东家小姐?”
    “闭嘴!”罗旭瞪他一眼,走到油车旁,躬着腰垂着手,一脸的愧色:“小人该死,不知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乡下人粗鄙没见过世面,有冒犯之处,还望小姐原谅。”
    就听清清润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我也是兴之所至,想看看地里收成,才临时决定走这么一趟。罗管事若是这都能预知,我反而要担心了。”
    顿了顿,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说到冒犯,倒是我们无礼多些。”
    罗旭神色尴尬:“小姐,屋里请。”
    开了大门,马车直进到院中,这才亲自挑了车帘。
    紫苏扶了杜蘅的手,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一身天水碧的雪缎缠枝梅花长衫,滚着二指宽的粉色亮缎,葱绿的十二幅湘裙,裙边绣着云纹,行走间云飞霞涌,别有一番韵味。
    乡下地方,几曾见过穿着打扮得这么漂亮精致的女子,登时一个个都看直了眼。
    紫苏狠狠瞪了众人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珠挖掉!”
    “紫苏!”杜蘅啼笑皆非。
    “滚!”罗旭一声喝,众人作鸟兽散。
    将杜蘅引到正厅,在上首坐了,罗旭歉然道:“乡下地方,没有好茶,只好请小姐将就些。倒是这些瓜果,都是新摘的,可以尝个鲜。”
    紫苏怕不干净,拿出去亲自重洗了一遍,切好装在盘子里再给杜蘅送上来。
    “不知小姐今日来……”罗旭试探着问。
    杜蘅虽然说过会随时抽查帐目,可田庄不比铺子,一年里只有两次收成,眼下离秋收还有段时间,查也查不出什么。
    他猜测,多半是为关在柴房的柳氏而来了。
    杜蘅也不拐弯抹角:“今日一是探望柳姨娘;二来今秋大旱,听说不久将有蝗灾,不知罗管事如何打算?”
    罗旭笑道:“谣言竟传到京城里去了么?”
    杜蘅淡淡道:“罗管事认为只是谣言么?”
    罗旭听她的语气,竟是有七八分信的,心里虽不苟同,面上却维持了恭敬,小心翼翼地道:“虽说民间的确有‘久旱必蝗’的谚语,可谚语毕竟是谚语,且这个‘久旱’要如何定义,也是说不好的。再者说,就算真有蝗灾,也不知它何时会来。总不能因‘可能’,就吓得什么事都不干了吧?”
    “我怎么听说,蝗灾会在十月中旬来临,准确的说,是十月十四日,罗管事为何说无法预测?”杜蘅挑眉。
    罗旭越发惊讶了:“那不过是传言,如何当得真?”
    “万一要是事实呢?”杜蘅冷声反问。
    “这……”罗旭一时接不上话。
    “我瞧着,那小道士倒有几分道行。”杜蘅淡淡道:“钦天监和工部屯田司未曾发布公文之前,他便预言今秋将有大旱。亏得有他早做预警,咱们才能提前打井预防,也才有了今年的好收成。”
    “不过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罢了,”罗旭有些不以为然:“再者,小人活了半辈子,从没听说蝗灾亦可早做预言的!”
    “田里的稻子还有多久成熟?”杜蘅懒得跟他解释,索性指着窗外,直接问。
    “稻子已呈青黄色,熟了约有七成,全熟大约还需半个月左右。”罗旭道。
    “地里所有的稻子收割进仓,需要多长时间?”杜蘅再问。
    “从收割到脱粒,再到翻晒,约摸二十天。”
    杜蘅冷笑:“这么说,稻谷最快也要到十月底才能入仓,若蝗灾属实,到时岂不是颗粒无收?”
    罗旭瞪着她,暗自忖度:小姐这是在哪受了气,跑这撒气来啦?
    你说,要是真做错了事给她捉到把柄,他也就认了。可是,拿件根本还没发生,甚至是没影的谣言来指责他,岂不是故意刁难吗?心里虽这么想,嘴里却还不能反驳,想了想,委婉地问:“那依小姐,要如何处置?”
    成,你说我不会办事,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提前二十天,收割水稻。勿必要在十月十四日前,保证所有的稻谷全部进入仓库。”杜蘅没有丝毫犹豫:“不止是你,四季红的曹管事那,也要比照办理!”
    提前二十天收割,岂非明天就要开始割稻子?
    罗旭张大了嘴,瞪着她:“小姐,水稻还未全熟,米粒并不饱满。提前收割,不止产量会锐减,米质亦会下降许多!”
    张家塞有一百顷地,总共一千亩水稻。
    按每亩减二百斤算,损失就是二千石!按一升十五钱计,也是三千两白银!
    小姐眼里,三千两也许不算什么,庄户人家万万损失不起!
    “那也比颗粒无收的好。”杜蘅一句话,把他的退路堵死。
    “不是,”罗旭急了:“庄户人一年到头,就指着地里的庄稼。别家都因干旱减产,只有咱们打了井,长得最壮实。眼瞅着再等半个月,便是一个大大的丰收年。不能眼睁睁地被一个谣言给毁了!”
    她这不是不懂装懂,瞎指挥么?
    杜蘅淡淡道:“你交待下去,凡在下月十四日前稻谷进仓的,免收一年租。拖延不收割的,加倍收租!”
    “小姐~”罗旭傻了眼。
    杜蘅瞥他一眼:“你要是不听调度,或是觉得安排不下去,现在就可将管事一职卸了。”
    “我……”罗旭气得发抖。
    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总之,”杜蘅不由分说,做了结论:“明天起,四季红和张家塞,都得开始收割晚稻。”
    罗旭憋了一肚子气,脸色很不好看:“既是小姐发了话,小人照办就是。”
    田庄是她的,莫说只是提前割稻,就算她要一把火烧了,于他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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