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祸事不单行(三八)6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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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许氏喜出望外:“那敢情好,二小姐费心了。”
    老太太板着的脸,也有些松动,却不愿为几斤银霜炭低头,遂继续保持沉默。
    杜蘅也不以为杵:“刚才在外边,听得里面好不热闹,大家在说些什么呢?”
    许氏呼吸一窒,脸就可怕地烧红了起来。
    还是杜芙机灵,笑着把话题岔开:“二姐姐,我见园子的西北角上,好象住了几棵梅花。下了几天的雪,也不知道开了没有?有心想去瞧,偏蓉妹妹偷懒,坐下就不肯挪窝。不如,你陪我去看看?若是开得好,正好摘了来插瓶。”
    “好啊。”杜蘅含笑扫了众人一眼,挽着杜芙的胳膊出了门。
    到了门外的长廊,杜芙曲膝向她深深一拜:“二姐姐,我替母亲向你陪个不是。”
    杜蘅蹙眉:“这话从何说起?”
    杜芙垂了眸,轻轻地道:“母亲没念过多少书,难免有心胸狭窄,见识浅陋之处。但她本质却不是个坏人,只是这辈子过得太过辛苦,才会……才会……”
    她期期艾艾,有些说不下去,飞快地睃了杜蘅一下,再次垂下帘,艰难地道:“才会做出那些伤人心之事。她,她其实,不是个坏人,真的。”
    杜蘅挑眉:“二婶本质不坏,这我相信。不然,你也不会站出来替她说话。可这世上有多少人生活艰难?其中绝大多数人,过得比二婶艰苦得多。可他们,可从没想过要用不正当的方法,去谋夺别人的家产。”
    杜芙被她说得满面通红,讷讷不能语。
    “怎么,看了我对夏风的手段,你担心我记恨二婶,怕我报复?”
    杜芙被戳中心事,惊得差点跳起来,俏脸雪白,语无伦次:“怎,怎,怎么会呢?
    杜蘅失笑:“你放心,她再不好也是我的二婶。这点,我有分寸。”
    杜芙松了口气,诚心诚意地道:“谢谢。”
    “二婶好象待你并不好,为什么要为她说情?”杜蘅见她语气诚挚,不似做伪,很是好奇。
    杜芙脸上刚刚褪去的血色重新涌了上来,惊惶地望向杜蘅。
    见她眼里并无讥笑,只有关心和好奇,这才稍稍定下心来。
    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道:“不错,母亲的确偏爱蓉妹妹,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她。可这也正常,毕竟蓉妹妹才是她亲生的,而我是姨娘生的。另外,我是姐姐,本来也该让着妹妹,不是吗?”
    “母亲的确对我并不那么亲切友善,我不论做得多好,从来不曾得过她的赞赏。可是,她起码没有虐待我,也没有随便把我配了人,胡乱地早早嫁出去。对我,这已是值得万分感激的事了。”
    这就是庶女的悲哀,她的婚事亲生母亲不能插手,得由嫡母做主。
    杜蘅是大房唯一的嫡女,又早早有顾洐之替她安排下了一门显赫的婚事——虽然这门婚事,现在看来,她本人并不满意。
    但至少,她不必象自己一样,成天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触怒了母亲,一气之下胡乱把自己嫁了……
    杜蘅眼里,是满满的惊讶。
    两世为人,所有人都满怀怨念,总觉得世上所有人都亏欠了自己,拼命地发泄着不满。
    这是第一次,有人面对不公平的际遇,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甚至,还能心怀感激。
    她不由得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纤弱而文静的少女。
    杜芙被她瞧得有点心虚,明明没做什么,无来由手心冒汗:“二,二姐姐,我说得不对吗?”
    “你说得对。”杜蘅嫣然一笑,帮她把帽子掀起来兜住秀发:“风大,仔细着凉。”
    “走吧,去看梅花。”姐妹俩相视一笑,亲热地挽着手走进了风雪之中。
    梅花自然是没看成。
    枝头上只有零落的几枚花苞,离盛放还有一段距离。
    杜蘅的心情却极愉悦,整晚都含着笑,坐在炕上做针线。
    紫苏噘着嘴:“晚上用针伤眼睛,又不是没有用的,做什么这么着急?”
    杜蘅笑而不语。
    这条帕子,她打算送给杜芙,因此格外用心。
    “咚”地一声,紫苏警觉地转头望向窗户:“小姐,好象有人在外面?”
    杜蘅不以为然,头也不抬:“这么大的风雪,哪里有人来?何况外面还有聂管事和初七守着。必是风刮断了树枝,打在窗棂上了。别管了,明天早上再捡走就是。”
    “哦~”紫苏帮她把被子铺上:“小姐也别绣了,早点安置了。”
    “你先去睡,我绣完这朵花。”杜蘅道。
    紫苏劝不动她,只好一边嘀咕着,一边掀了帘子去了碧纱橱外的塌上:“也不知发什么疯?白天大把的时间,偏拣晚上……”
    杜蘅只是笑,也不会理会。
    “咚”又是一声。
    这回,杜蘅听得真真切切,扭了头一瞧,窗户上映着一团黑影。
    她心生警惕,正要出声喝问。
    窗户已经无声在被人从外面撬开,一团雪白的影子裹着风雪跳了进来。
    杜蘅骇了一跳,扔了手里的绣绷,一把抄起了笸箩里的剪刀。
    “阿蘅~”影子抬头,冲她呲牙一乐。
    杜蘅一呆,手中的剪子差点没握住:“怎么是你?”
    石南解下身上的大氅,随手一抖,抖落一层雪,更挟裹了一股寒风:“这个点,除了我还会有谁?”
    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那雪落地居然没有立刻化去,反而积了薄薄的一层。
    而他提在手里的大氅,也并没有恢复原来的颜色,竟然结了一层冰。
    很明显,他最少在雪里跋涉了几个时辰。
    杜蘅骇然:“你,你从哪里来?”
    “山东直隶。”石南咧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平素红若涂朱的唇,此刻却冻得发青。
    杜蘅心脏咚地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赶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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