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记》正文君不见(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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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为啥要让那小子加入我们?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朝艇通缉的要犯,那小子我们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怎么能放心呢?”
    狭小的屋子里,胡金山三人围坐在一起,几壶烧酒,几蝶小菜。丁贾夹着盘中的花生米,自顾自地说着。
    “是啊**,你这样做让我们心里也没个底啊。虽说那小子和以往的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那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出卖我们。”殷九儿看着正喝着烧酒的胡金山,说道。
    “要我说,就该把那小子杀了。今天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动手。”丁贾看着毫无反应的胡金山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子杀意。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为什么会让那小子加入我们自然有道理,至于什么原因我不能说,你们要是认我这个大哥就别问。”胡金山低着头,一壶烧鸡已经见底,脸上也是醉醺醺地泛起了红。
    “好,不问不问。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当初我们兄弟几个可是把命都压上跟你的,你别做一些让我们去送死的事情。”丁贾一副痞相地倚靠在椅背上,可能是借着酒劲,一些话还是说了出来。
    “丁贾,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吗?扪心自问,就算是要死也是我胡金山死在你们前面!”胡金山听着丁贾的语气似乎也有些不乐意了,拍着胸脯对着他说道,语气大了几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来来来,喝酒喝酒。”殷九儿见气氛有些不对,赶忙上去打着圆场,拿起酒壶和二人相碰。
    “我出去走走,散散酒气。”丁贾放下酒壶,脸色阴沉地起身向屋外走去。屋门没有随手带上,任由冷风呼啸吹进。
    四人当中,应该数殷九儿与丁贾关系最好,他当然知道丁贾应该是生气了,至于是生胡金山的气还是周自清的气,搞摸着二者都有吧。
    由于喝酒喝的身子发热的缘故,冷风出来屋内二人并未感到有何寒冷。胡金山依旧自顾自地喝酒吃菜,而殷九儿似乎酒兴不高,停下了筷子看着胡金山。
    “胡大哥,丁贾就是这个脾气,你可别不高兴。”殷九儿宽劝道。
    胡金山停住了筷子,将壶中不多的烧酒一饮而尽。
    “大家伙儿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小子什么脾气我会不清楚?年轻人,性子傲,我怪他干啥。”胡金山抬起头看着殷九儿,“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让那个小子加入我们,有些原因,到了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殷九儿听后若有所感地点了点头。
    “好了,酒也喝完了,天色不早,早些休息吧。”说着,胡金山站起身来向床榻走去。
    殷九儿吹灭了烛火,二人挤在一张小床上。其实这张小床一直都是三个人睡的。
    “这是你的剑,还给你。”崔岚找到正在庭院里发呆的周自清,将他的佩剑递还了他。
    “谢谢崔姑娘了。”接过剑,周自清报以笑意地谢道。
    “既然胡大哥让你加入我们,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说谢谢,见外。”崔岚淡淡一笑,衬着她那张绝美的脸颊,直沁人心脾。
    “今天这月亮挺圆的。”周自清见崔岚一下,脸上难免泛起红晕。急忙转移话题,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是啊,是挺圆的。”崔岚抬起头,附声道。“以前在我家乡那边,也有一样圆的月亮。后来才发现,不是月亮圆,只是想家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伤感,让周自清的心不禁触动了一下。
    “崔姑娘你的家乡在哪儿?”周自清好奇地问道。
    “我父亲是汤州人,母亲是燕赵人。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去吃汤州的馄饨,总说自己就是做不出外面店铺里的那种味道。只不过后来……”崔岚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底闪过一丝悲伤。
    周自清听胡金山说过崔岚的遭遇,所以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要知道有些往事,想起一次心里便会像刀一般被割过一次。
    “你是禹州人吧,那可是南唐国都,一定很繁华吧。”崔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她将悲伤努力掩藏不让周自清所发现。
    “是啊,是很繁华。有着数不尽的才子吟诗,佳人作舞,大街小巷,车水马龙。有南唐最好吃的糕点,也有南唐最华贵的衣裳。有机会去看一看。”周自清笑道。
    “是很想去看一看呀,只不过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崔岚有些失落地垂下头,两只手背在身后,几根青丝从额间垂下,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
    “不,一定会有机会的。”周自清笑着,“等你来日去了禹都,我带你去吃丰满阁的杏花糕,带你去听花坊的高山流水,再带你看一看禹都繁华热闹的夜景。”
    崔岚抬起头,眼中有着一瞬间的失神,继而报以微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崔岚,怎么晚还不睡,干啥呢?”来到庭院中散步的丁贾撞见二人正在闲聊,于是便凑上前去。
    “丁贾兄弟,崔姑娘将我的佩剑还与我,然后闲聊了几句。”周自清笑道。
    “你小子会剑术?”丁贾瞥了眼周自清手中的剑,问道。
    “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周自清挠了挠头,回答道。
    “巧了,我也是练剑的,要不咱俩比划比划?”丁贾笑了笑,笑意中带着一丝轻蔑。
    “丁贾,大晚上的比什么剑,要比明日再比。”这个时候崔岚说话了,白了丁贾一眼。
    “没事的崔岚,只是比划比划,顺便看看这小子武功怎么样?别到时候拖了咱们后腿。”
    “是啊,没事的崔姑娘,既然丁贾兄弟要比试,便比试吧。”周自清附声道。对于剑术,早年有偷偷跟皇宫内的禁军教头学过几分,所以自我感觉还算是较好。
    既然周自清都这么说了,那崔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退到一旁。
    “我说丁贾,注意点分寸,别伤了新来的。”走过丁贾身旁时,崔岚还不忘轻声提醒着。
    “放心,我有分寸。”
    他面朝着周自清,“小子,把你的剑鞘借我用下。”
    周自清听后抽出了佩剑,将剑鞘向着丁贾丢了过去。
    接过剑鞘,看着剑鞘上的刻纹,丁贾不屑地一笑。“这么好的剑,不知道剑的主人配不配的上。”
    “丁贾兄弟,请赐教。”
    话音落下,周自清挥剑朝着丁贾冲去,而反观丁贾,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甚至都未做出丝毫动作。
    就在周自清即将冲到丁贾身前时,他剑鞘一转,以一股巧劲拨开了周自清的剑。继而一个转身绕到了周自清的身后,剑鞘直刺后背。
    周自清反应及时,转身用剑抵住。但不知为何,看似丁贾的力道柔弱,但实则凶猛。周自清接了一招后直接向后退去,丁贾乘势而上,一剑鞘直刺周自清胸口处。
    周自清挥剑阻挡,却不料丁贾剑式一变,直接挑飞了周自清手中的剑。
    一旁看着的崔岚不禁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周自清打不过丁贾,甚至说四人中武功最好的自己,能接下丁贾十招剑式的也是相当困难。
    只见丁贾由刺转砍,直接对着周自清的头上边砍去。就在即将要碰触到他的头时,丁贾一脚直接将周自清踹了出去,连滚带爬一连出去了好远一段距离,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
    “你武功这么差,摆明了不是来拖后腿的嘛,要我说你还是趁早滚蛋吧。”丁贾丢了手中的剑鞘,看着爬起身来满身灰土的周自清冷冷说道。
    “丁贾,你太过分了。”崔岚赶忙跑到了周自清的面前,看着丁贾一脸不满地说道。
    “武功差还不许别人说了?没意思,还不如回去睡觉呢。”说着,丁贾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地离开了,庭院之中只留下了崔岚与周自清二人。
    “你没事吧。”崔岚看了看周自清,后者除了身上沾了些泥土外,并没有受什么伤。
    周自清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摇了摇头,“没事,丁贾兄弟说的对,我剑术是比不上他,该说。”
    “他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的,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可别往心里去。”崔岚安慰道。
    “无碍无碍,但是丁贾兄弟的剑术确实高明,比起我之前学的那些,要强上许多。”周自清并没有丝毫的不悦,相反还觉着丁贾的剑术高超,心里生出了一丝敬意。
    “他呀,他的师傅是剑道大师邱离,只不过和他师傅相比,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崔岚答道。
    听见邱离二字,周自清眼前一亮,要知道那可是震惊南唐与燕赵两国的剑道宗师,那是自己相见却如何也见不到的人物。输给了他的弟子不丢脸,相反还有些喜悦。
    “好了,这么晚了,早些去休息吧。明日听胡大哥的应当要进城,还得提早起来做些准备。”崔岚拍了拍周自清的肩膀说道,然后便转身回房歇息去了。
    看着崔岚的背影,周自清有些出神,心中生起了一个感觉,以往在皇宫之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便是江湖吗?”
    这便是江湖,会受伤,会流血,有笑容,有眼泪。酸甜苦辣,人生百味,交织在一起的,才叫做江湖。
    他从未感觉到自己会有如此自在,就算被人打趴在了地上,也觉得十分开心。
    这可能便是自己曾经一直向往,却又无法体会到的生活吧。
    …………
    磅礴的大雨于天亮时分悄然而至,湿了满是泥泞的田间小路,洗刷了城市肮脏的污垢。
    一行五人,四男一女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进了城。四名男子皆是将斗笠压低,看不清其容貌,女子以面纱遮目,但眉眼间依旧双瞳如波,配上细致般的柳腰,白皙如纸般的皮肤,还是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五人顶着大雨来到了一家小茶楼。
    一行人当中领头的中年汉子似乎与茶楼的人相识,进了茶楼店小二二话没说便往上层楼领,将五人带进了一件装修清雅的阁间。
    五人围坐在桌前,摘下了斗笠蓑衣,揭去了面纱,赫然便是胡金山四人与刚刚入伙的周自清。
    “这涪陵州的州令无恶不做,仗着自己的权利滥用刑法,城中百姓民不聊生。我得到消息,今日这涪陵州的州令会到两条街外的怡情楼饮酒,我们要做的就是取他的性命。”胡金山一连倒了五杯茶,分别放在五人的面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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