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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汶?”伊瓦斯低声念着,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城市。
龙国一千三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城市了,对于很多龙国人来说就只知道几座比较有代表性的城市,如家乡所在的城市、工业重镇阿尔弗烈德、沧海遗尘杜米勒城、古城伊普森还有王都因索尼亚。即便是研究龙国文化的大专家也很难知道龙国上下上万个大大小小的城市名称,更何况是只在利洛斯学院读过五年书的学生。
服务员看到伊瓦斯的迷惑神情十分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先生,这只是一个小城市而已,您不知道很正常。”年轻服务生的脸上挂着僵硬的表情。
伊瓦斯有点不好意思,他能体会到这种感受,当自己向别人提到自己的家乡艾瓦岛时,人们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陌生也会使他感到很不自在。他安慰道,“其实也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我的家乡,毕竟龙国是一个这么大的城市,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伊瓦斯试图转移话题。
年轻的服务员灰黑色的眉毛渐渐舒展,脸上尴尬的神情少了几分,“先生,你的家乡是?”
“艾瓦岛。”
“艾瓦岛?”服务生边说边摇头。
伊瓦斯笑着,并没有青年先前那样的沮丧,“瞧,是不是没有听说过?”
“确实是的,先生。”服务生一笑表示歉意。看到服务生的笑容,伊瓦斯心中一阵暖流流过。
一小段寒暄之后,他们没有更多的话题可以继续聊下去。服务生随即提到正事,先生,您这一期的房费已经在前天办理好了,上个月交的费用已经将其结算完成,也就是说现在可以离开了。我们已经将早饭准备好,请您到饭堂用餐即可,但还是要注意时间。您叫的马车大概会在半个时辰后到来”服务员详细地说,大概过了五分钟的光景服务生才将所有事情交代完,“到时候车会停在大门口,马车夫只会等十分钟。”
伊瓦斯点头示意,“我明白了,谢谢,我收拾一下就下去。”说着,他走回房内靠在房门边的镂花门框上。
服务生还有很所示要做,也只有匆匆告别,“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说着,他正要为伊瓦斯关上房门然后转身离去。
伊瓦斯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于是连忙用右手抵住服务生将要关上的房门,凑过头向前问道,“你是上早班的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服务生转过身耐心地回答。
伊瓦斯上下打量了服务生一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伊瓦斯开始怀疑自己。最近他觉得自己总是做着没有梦的梦,梦里好像梦见什么,但一醒来大脑却又一片空白。
“昨天晚上有人来过我的房间吗?”
服务生看着伊瓦斯摇摇头,“没有啊,先生。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请问是有什么事吗?难道你有什么贵重物品丢失了吗?”
“没什么。”
伊瓦斯顿了一顿,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总之还是谢谢你了,祝你一天愉快。”
服务生奇怪地摇摇头,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谢谢,你也一样。”
说完,服务生转身离开伊瓦斯的房门,棕红色的地毯上留下他刚走过的脚印。
伊瓦斯虚掩着门,从门缝中看着服务生消失在走廊的楼梯口。随即轻轻地关上房门。
伊瓦斯又躺在柔软的床上,拼命地把铺盖将自己的头捂紧,早晨的寒意让他不想钻出被窝。他感叹这位年轻人生活不易,这么冷的天还起来工作。本来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来上早班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咽了回去。
通常来说,做早班的人一般是做兼职,十点钟下班后又会奔赴其他地方去工作。早班活儿是最少,对人员的要求最低,工资也相应最低。也许这就是命运。在杜城,就只隔了几个街道,有的人在为着生计而拼死拼活,早出晚归,用生命去换那为数不多的钱,因为或许明天就吃不饱肚子、生病了没钱购买像样的药物、甚至连睡觉都没有一个普通的床;有的人却在整天整夜开着大型的派对,挥霍金钱,吃着一个军队都吃不完的食物。上天本就是不公平的,但人们还是相信那一句话:只有努力出来的美丽,没有等出来的成功。很多人将此话当做自己的座右铭,但同时这句话又成为一个枷锁将他们锁在走不出的循环里。
伊瓦斯醒了醒神,试着回想昨晚做了什么梦。
他努力地去回想,却什么也记不得。
可依稀间,他似乎梦见了成片的风信子,带着深邃的蓝紫色,还有妈妈、妹妹和那一桌美味的饭菜。梦,就像流水一样,轻轻地流淌而来,又轻轻地流淌而去。留下什么呢?不过一阵芬芳。伊瓦斯的梦好像被洗净,没有杂质。似乎发生过,却又像从未停留。
真的就是一个梦吧!伊瓦斯安慰着自己,可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分别五年的母亲和妹妹,品尝到五年里一直想念的饭菜,他很难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万事皆已准备妥当,洗漱过后,伊瓦斯再一次检查自己所有的物品。一个大大的背包,上面有母亲一针针缝过得痕迹,五年过去依旧可见,每每见到母亲的针线,伊瓦斯就会回忆起远在家乡的母亲;一个棕红色的拉箱,拉箱身上还有当时涂漆时留下来不均匀的痕迹,虽说并不美观却有一种岁月雕刻过得沧桑。这两个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伊瓦斯自言自语:“问题应该不大。应该没有遗忘的东西。”
他从小就是一个十分细致的人,这也许是提到他母亲的优点,无论是观察人还是做事都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他轻轻关上房门,手中捏着房间的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是他的家,但却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在齐尔德省的最东面,四周环绕着蓝色的海洋,小山头的风信子旁,那一幢美丽的小房,火松下嘟嘟鸟与度海鸟从秋千下飞过,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绿草野花在盛开。海风一过,房檐前的风铃呤呤作响,海浪击打在岸边发出响亮的声音。
伊瓦斯穿过红棕色地毯铺成的走廊,告别拉普拉斯动人的诗句,幻想着自己化为独角兽走遍世界,变成幻灵鸟消失在天际。
独角兽已经离开
空空的足迹是迷离的幻影
幻灵鸟也已飞走
悠悠的身姿是铭记的盛景
万花潮如海一般盛开
花妖的闪光在花海里浮现
无尽海的黑夜承载着平凡的梦
……
退掉钥匙,伊瓦斯来到饭堂,只见饭堂内空空的,完全不像平时晚上吃饭的时候:会出现人员爆满、排队的人有时都会排到门口的现象。
伊顿婆婆已经收拾好了桌子,静静地坐在靠窗子的联排皮椅上,等待着早上吃早点的客人。点菜的橱窗里帅气的裴诺丁大叔正乐呵呵地望着天花板发呆。两人都是伊瓦斯的老朋友。
婆婆看上去年过半百,黑发下已经可以见到点点银丝,像是充斥着繁星的黑夜。可柔软的发质还有浓密的发丝也是年轻姑娘们所羡慕的,想必过去定会是长发飘飘,不说倾国倾城外貌也一定是秀丽的女郎,只不过残酷的时间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婆婆不矮,达到伊瓦斯的眉头。在身材方面到也看不出时间的痕迹,纤细的腰身对于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也是难得,一定是平时比较注意这方面的保养。
婆婆坐在桌子旁发呆,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浅浅的眼袋包络着几条眼角的皱纹,像是几波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浅棕色的瞳孔在窗外的微弱晨光下泛着点点晶莹的闪光,好像是鱼鳞的闪光。
龙国人十分看重年轻,他们崇尚年轻。这也就是为什么王者之剑的成员会在三十岁之后自动退役,国王的眼角一出现皱纹就要考虑退位。年轻是力量的象征,这是龙国的一种传统文化。不像宁国那样:看重人的经验与年龄,龙国人更加强调时间就是资本。
这位婆婆的年纪在宁国是不会被称为婆婆,但在龙国,五十岁已经和青春无缘。
那位大叔看上去和婆婆的年纪相仿,五十岁左右。
由于龙国人中,男人相对女人来说老的相对慢一些,大叔因此没有被人们称呼为老先生。大叔体型高大,双臂有力,一脸的络腮胡更显不拘小节的气质,一双浓浓的棕色眉毛、一头齐耳的棕黑色短发、一双有着黑色瞳孔的大眼睛、典型的鹰钩鼻、一张大嘴巴,笑起来似乎能吞下整个桌子。
据说他是神圣联盟的退役军人,退役后来到杜城,找了这一份厨师的工作。有人说,他退役后走遍了许多地方,说是为了找一个人。
八卦的人对此十分好奇。鉴于大叔还没有妻子家人,很多人都猜想这个人必定是他的爱人。当然也有人猜: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说不定是在联军里面犯了什么事,被驱逐出了联军,找一个工作糊糊口。
但无论猜想是什么,也只是猜想。大叔很少透露自己的隐私,当然也更少说到自己要找的人。
大叔面相和蔼,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说话幽默风趣经常把在座的所有人逗得呵呵乐,周围的小孩子最喜欢缠着大叔讲原来他在联军里经历过的故事:会魔法的宁国人只用一瞬间就造出一栋十多层高的大楼,还有黑袍法师手中的黑色权杖、卡拉贡圣泉的奇妙;还有优雅美丽的树国人行为举止彬彬有礼,陌生的智慧殿堂是怎么守护整个树国的;当然也少不了神秘的精灵,消失在浅草林的传说;说到鲜花,大叔就会谈谈美丽的花妖和别人口中的万花潮;有些时候还会摆一摆阴暗而不失善良的雾国人和能控制沙土的沙国人……
那些听故事的孩子和一些没有去过外面世界的人对他说的话津津乐道,而去过外面的人却对其不以为然。还有些人认为这只是他的满口胡话,用来扯人的眼球的,因为他们不相信宁国人能用魔法在一瞬间就可以造出一栋十多层的高楼。
裴诺丁大叔处事能力强。在人们发生口角上的争辩时,大叔总会为双方找到一个台阶下,于是争执双方都不会感到尴尬或者颜面扫尽。
有人常常端着冷饮和大叔开玩笑,“大哥,你应该去经商啊!口才这么好,一定能做出一些成绩来的。”
可每每提到这些,大叔只是摇摇头,“我可不是经商的材料,摆摆龙门阵还是可以的(在龙国‘龙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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