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永叹》轮回·回忆第五百章烟红雨·白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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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红雨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叶轻眠的眼睛，房间里陷入了静默。而叶轻眠也没有再开口，他再等。等一个嘲笑自己自以为是的否定，亦或是一个危险的摊牌。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足足静默了十分钟后，烟红雨缓缓抬起眼皮看向叶轻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轮回神殿。”
    听到这个回答，叶轻眠彻底失望了，不过却听烟红雨紧接着说道，“因为我自始至终也不曾效忠过。妖蛮主祭，烟红雨，请指教。”
    叶轻眠用灰尘凝聚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表面的一层尘埃飞舞到了空气中，叶轻眠原以为烟红雨是在上届轮回中被白杳策反，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已经够荒诞了，却不成想事实比他猜的还狗血。
    妖蛮？主祭？烟红雨？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怎么，面对超出预料的事情，开始变得不知所措了吗？原本想好的台词，开始不知道怎么说了吗？”烟红雨再度恢复了平日里的笑面。
    “你…”叶轻眠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想问的实在太多，一时不知道要从哪说起。
    不过烟红雨并没有等叶轻眠发问，而是主动说道，“我俩开梦世界进入真实之地后，一些记忆就觉醒了。”
    “所有人都会这样？”叶轻眠诧异道。
    “不。但我曾作为圣草界一蛮主祭，自然会有一些手段。千年钥连时间都能扭曲，我只是保留一些记忆不算过分吧。”
    “哦哦…”叶轻眠点点头，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半天道，“你和白杳是有联系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烟红雨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我觉醒了曾经的记忆后，一直想离开守护之城去见见白杳，但那时我最多只算是一个并不平凡的候选者，并没有权利自由的行动。而当我成为监察者后，也就无法再前往真实之地了。直到上一届轮回，几个老家伙把他们看来最危险的任务推给了我。”
    “那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没想到正中你下怀了。”
    “是不是很有意思？”烟红雨问道。
    “如果在你和白杳的关系里处于被动，那么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没想到竟然是你打算主动联系他，那么你的目的是你什么？”
    “这可不是一个高明的问题。”烟红雨啧啧道，“妖蛮是距离两刃城最近的一个大部族，和两刃城的关系很好。我在恢复了记忆后，对死亡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当然是想找白杳问清楚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了一切后，你认同了白杳的想法？”叶轻眠皱眉问道。
    烟红雨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认同他的想法，但是却赞成他的做法。但轮回神殿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梦世界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不是很明白。”
    “圣草界的人不能像傀儡一样没有尊严的活着，但梦世界就是一个圈养行尸走肉的地方，姬空恋的失败已经说明了这些人无药可救了。白杳需要一次复仇，而梦世界需要一场清洗。”
    叶轻眠暗道，这又是一个疯子…
    烟红雨继续说道，“千年钥曾是天蛮山的主祭，他是圣草界地位最高的人之一，可是却接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杀柒鱼引来不可抗衡的敌人；直到战争结束才察觉战争降临；背叛两刃城一直奋战的守军；窃取他人载体以图圣草界复兴。即使他做出了再多的牺牲，也只不过是弥补曾经的过错而已。九封神庙前化成雕像的他，在我看来并不是英雄，而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忏悔的罪人，他应当如此来乞求圣草界的宽恕。”
    “毁灭了梦世界之后呢？”叶轻眠问道，“白杳的心中只剩下自责和仇恨，他可以在事后放下一切，包括他自己。可是然后呢？”
    “第五维的那个名额！”烟红雨说道。
    叶轻眠整张脸都黑透了，千军万马般多的大佬们过独木桥？一个柒鱼一个白滴滴就够头疼的了，前不久才发下了一个隐藏的第四方，现在又冒出来个白杳。
    烟红雨自然知道叶轻眠现在一定烦心死了，不过继续说道，“你说柒鱼的进度最快，这一点我是不同意的，准确的来说，现在向第五维生命进化的道路上，走得最远的其实是白杳。他欠缺的仅仅是轮回能量。”
    叶轻眠眯了眯眼睛，自己这个在夹缝中生存的平衡者，日子真是越来越难了，“这么说来，不管你是不是知道轩加眠髅自杀的原因，你都会尽量去和花织达成协议。一旦她按照你的计划去做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通知白杳柒鱼的进度以及你所知道的轮回神殿的一些布置。同时还能借花织的力量打击守护之城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帮助白杳打通进入梦世界的第一道封锁线。一旦白杳升维成功，那么时间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将彻底成为他的属性，最后只需要让时间重回过去，曾经的圣草界就将再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烟红雨并没有否认，“现在的柒鱼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她不值得被信任，而礼游戏和白滴滴所谓的拯救梦世界，也只不过是把它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以一个统治者的身份在高处俯视，他们要救的不是梦世界，而是自己永恒的地位和无尽的野心。唯有白杳，才是真正能牺牲一切去重建过去美好的人，他极度的仇恨源于内心极致的爱，他孤独的活着只为了有一天能安心的死去，所以我选择站在他这一边。”
    “那姬空恋呢？如果她还活着，你会选择她吗？”叶轻眠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烟红雨沉默了片刻，眼睛里有着敬佩，有着悲哀，有着遗憾，“她的爱太大了，梦世界的行尸走肉们承受不起，也不配去承受。可惜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姬空恋了，所以你的假设我无法回答。”
    “白杳一定还有其他布置，对吗？如你一样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个例，对吗？”叶轻眠问道，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种问题应该得不到答案。
    对于这个问题，烟红雨选择避而不谈，“我之所你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之前的猜测距离事实不远，如果不给你一个答复，你沿着你的猜测继续走下去，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在梦世界里，我们之间或许并不是敌人。在你的面前有两座大山，轮回神殿和精神病院，而你的问题同样也是我们需要面对的。”
    叶轻眠点点头，“有个成语叫远交近攻，我觉得很适合成为我们彼此的外交策略。”
    “你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挺高的，就不担心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么？”烟红雨笑道。
    “白杳的心早就随着两刃城死去了，一个注定不会成功的强者，我为什么要担心？不如合作。”
    “那你觉得你能帮到我什么？”烟红雨问道。
    “传递消息。至于让花织帮你去守护之城冒险，这件事我恐怕不能同意。”
    “嗯。”烟红雨轻轻点了下头。
    “你竟然没有讨价还价？”叶轻眠笑道。
    “之前想着背着你让花织把事情办了，不过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动你的底线。”
    “如果有我帮你给白杳传递消息，你还需要离开吗？”
    “需要，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做。”
    “那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如果没有花织的莫名战力冒出来，你以为我就要在这里等死了吗？”烟红雨说道，“你们不是经常说一句话，叫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我不是赌徒，不会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你还有别的手段在同步进行？”
    “你以为暴龙最近在干什么？”
    叶轻眠心中一惊，“暴龙是姬空恋的死忠，他为什么会帮你？我以为你的事他都还蒙在鼓里…”
    “救难不救苦，度世不度人。梦世界的人伤姬空恋最深，而暴龙也同样很失望，现在他想救的是整个世界，而不再是某一些人，仅此而已。”
    叶轻眠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么关于轩加眠髅的死因，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坦诚的答复？”
    烟红雨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叶轻眠，“花织不会害你，她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尝试帮你解决这件事。我只能说这么多。”
    叶轻眠有些失望，但起码心里也有了一些安慰。
    烟红雨心中叹息，叶轻眠和花织这一对，最终的结局注定是悲剧的，自己如果把轮回锁的事情说开，那么等待她的就是花织无尽的暴怒，所以自己只能以这样一种既不是谎言，却又让人误解的话来敷衍叶轻眠了。
    “你不想问问那个袭击我的人是谁吗？”烟红雨问道。
    “灰宫告是吗？”
    “是。花织曾提醒过我。”
    “因为潮洋的死？”叶轻眠猜测道。
    “或许吧。”烟红雨其实内心对此有所怀疑，不过却没有什么证据，而花织所说的灰宫告可能属于隐藏第四方的事，她并没有打算跟叶轻眠讲。
    灰宫告和叶轻眠关系莫逆，这种话他不一定听的进去，而自己也没必要‘挑拨’，反正有花织在，相信她会有办法处理的吧。
    “那个戴着黑暗面具的少女，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吗？”叶轻眠问道。
    “不清楚。”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只问黑，不问白，那我就当你知道白色面具少女的身份了。”烟红雨根本没给叶轻眠否认的机会，“监视我，还是保护我？”
    叶轻眠一愣，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