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缥缈录》第一卷莫欺少年穷第43章化茧(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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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震惊地捂住嘴巴,也顾不得举止礼仪,用手指着萧瑟,目光在他和萧湘之间徘徊了数个来回,不知该作何反应。
    萧瑟则是表面上尽量保持平静,实则有些咬牙切齿地对一脸无辜、风轻云淡的萧湘一字一句地道:“这事我自己会去和父亲母亲商量,不用你个小丫头片子多管闲事。”
    萧湘知道自己此举成功地惹恼了萧瑟,想到凭这家伙的为人,即便心里再怎么恼火,表面上也还是要维持一副不愠不怒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间皆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你这小子的婚事我自是管不着的,我只是好奇那鼎鼎大名的唐家三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听闻她是梵香真人门下弟子,便想着趁此行的机会结识一番,好好聊聊。不巧的是,她这几日都在山下执行任务,后日才归,所以无缘得见。”
    萧瑟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萧湘抿唇,敛起玩笑之色,又转向阿宝道:“言归正题,我昨日借给姑娘一方手帕,不知姑娘现下可否将它归还于我?”
    阿宝还沉浸在萧瑟与唐三彩的婚约这个话题上,直到萧湘又将问题重复了一边,方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手帕从衣袋里取出,想到这帕子昨日被用来擦汗,还未来得及清洗干净,不由有些难为情。
    萧瑟见状,道:“你怎的如今学得如此小气?追这么老远来就是为了要个帕子?”
    萧湘回呛他:“一针一线当思来之不易。这帕子是我亲手绣的,上面的一丝一缕都是我的心血,要回来怎么就是小气了?”
    阿宝听了,不敢怠慢,忙将手帕塞到萧湘手中,忙乱之中朝那帕子瞥了一眼,见上面绣着一株栩栩如生的兰草,绣工细腻,十分精巧。可惜昨日自己心事重重,攥了那么久都未能发现。
    萧湘收了帕子,不动声色地用手指在上面摩挲了片刻,神色未明。
    半晌后,她舒展眉目,站起身来,朝着阿宝的方向盈盈施礼,道:“如此,天色已不早,家师还在等我回去,我便不再叨扰了。”
    “姑娘好生保重,我们有缘再见。”她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言罢,便一阵风似地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萧瑟似是也未料到萧湘竟走得这么突然,匆忙中嘱咐了阿宝几句,要她好生休息,便快步追了上去。
    这二人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留阿宝一人坐在原地,还未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
    萧瑟与唐三彩,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竟然是有婚约的。
    可从他二人平日里的言行举止,竟完全看不出一丝端倪。萧瑟一向深沉,也就罢了,可唐三彩那小丫头一看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若是真有此一事,她怎还会像个无事人一样?
    且从萧瑟方才的神情来看,阿宝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她有些头痛。连日来的疑惑还未有解,如今又添了一个新的。她觉得脑子里像是被塞满了棉絮,又被人灌了一桶水进去,涨得发昏。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偏偏都集中在这一月时间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不出意外地,本应好好休息一晚的阿宝,成功地失眠了。
    次日萧瑟按照无方真人的交代,为阿宝讲述了试剑大会的流程,以及需要注意的礼仪和事项等诸多事宜。
    阿宝因为昨日消耗了太多精力,但晚上又因为对近日来的怪事百思不得其解导致迟迟难以入眠,听萧瑟絮絮叨叨讲了一上午,期间她的头止不住地往下磕了数十次。
    萧瑟起初还试图叫醒她,后来见她那双眼皮沉到用木棍儿都支撑不住,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自顾自地一口气从头说到尾,直讲得口干舌燥。
    “既如此,我便当你是都明白了。”见阿宝的额头马上就要贴上桌面,萧瑟无奈地叹了口气,推了推她的肩膀,道:“回房去休息吧。师父说这两日你都不必来修行了,收拾一下随身的细软,后日随我们启程去葬剑山庄。”
    阿宝听得迷迷糊糊,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脑子里浑浑噩噩地在想着要向萧瑟打听他和唐三彩的事,手却似乎完全脱离了控制,只是伏在桌上,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萧瑟走出院子,阿宝才终于支撑不住犹如千斤的头,趴在桌上不管不顾地昏昏入睡,从中午直睡到傍晚,醒来时浑身的骨头都睡得仿佛酥了一样脱力,但关节却僵硬得如同灌了铅,稍稍挪动一下都会觉得酸痛难忍。
    阿宝正努力地试图与自己僵直的脖子握手言和,请求它在转动的时候不要让自己疼得连眼泪都要流出来,忽听得有人在院外唤她。
    她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正打算扭头去看,脖子传来的剧痛却让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人许是见阿宝用后脑勺对着自己,以为她故意不往这边看,竟有些焦急地喊道:“你还在生我气啊?我那天当真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提起褚师兄的事,他如今也已经无碍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阿宝这才听出来,院子外面的是唐三彩。
    想到自己那日对她冷脸相待,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想找机会向她道歉,可眼下她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浑身上下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她只得胡乱地朝着门外的方向招招手。
    唐三彩见了,还以为阿宝终于肯原谅自己,这才敢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挪步到阿宝跟前,见阿宝仍是扭着头不看自己,心下奇怪,便问:“你叫我进来,却又不看我,这是何意?”
    阿宝吃力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脖子痛?”唐三彩见状,疑惑地问道。
    阿宝点点头,疼得直咧嘴。
    唐三彩转了转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道:“你这是落枕了吧?”话音未落,她蹦蹦跳跳地来到阿宝眼前,蹲下身来与她平视,见她疼得脸都黑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定是贪睡,趴在这桌上睡着了,又被这冷风一吹,就落枕了。”她用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托腮,好玩儿地打量着快僵成雕塑的阿宝,笑着说:“我小时候也经常落枕,我二哥哥会替我按摩,很快就会不那么痛了。”
    阿宝闻言,露出如获大赦的神情,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唐三彩会意,却是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说:“我不会。是我二哥哥帮我按,又不是我帮他按。”
    阿宝一时气结,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不过据说用热水敷一下会好很多。”唐三彩想了想,道。言罢,便不由分说地握着阿宝的手臂,将她生生从石凳上拽了起来,从院子里一路拖回房间。。
    阿宝被她扯着,仿佛听见浑身上下的关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顿觉整个人彻底散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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