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幻想》正文卷第十四章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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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晚相见眨眼间已过去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以来奥利维亚时常会躲在一边角落偷偷观察尼尔，试图找出什么端倪，却不知道她那些反常的举动都被芙蕾雅和里奇看在眼里。在一次炼金课上，里奇用胳膊肘碰碰尼尔，然后眼仁瞥向窗边，示意尼尔看看窗外。尼尔则毫无动作，即使他早已察觉到了奥利维亚。他可不想在查清这所学院的秘密之前招惹什么奇怪的麻烦，毕竟自从艾琳带来了一个叫做芙蕾雅的女学生问这问那就足够头疼了，传闻是什么“伪贵族”，听起来就是麻烦的代名词。说起来这些人的好奇心还真是重，每当尼尔环顾四周总能发现几双眼睛时不时看向他。没办法，谁叫他的装束如此‘个性’，“怪僧”这就是他的外号。暂时不理会这些怪异的目光，尼尔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托腮听着老师关于魔术的基础算法。只是最近他们口中时常谈论的一件事引起了他注意，好像是关于一个叫做“魔女之夜”的节日。
    这天放学后，依照往常一样尼尔和艾琳坐着由里奇驾驶的马车向宿舍驶去。途中，尼尔踏出车厢，坐到里奇身旁，向他问：“里奇，你知道‘魔女之夜’吗？”“哦，你说的‘魔女之夜’应该是指蓝都学院一年一度的避禁。每年这个时候学院都会把院内的金斯利带往蓝都郊外的金清森林，听说在那有一座祭坛可以用来保护他们。”“保护他们？”尼尔本能的眯缝眼。“那是因为每逢‘魔女之夜’都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变身，尤其是学园里的金斯利，据说发病的样子与传文中的妖魔有几分相似。也是自从三年前那次毫无预兆的爆发致使人员伤亡，学院就颁布了这条法例。”听完里奇的话，尼尔回到车厢，望着处在补习状态中的艾琳若有所思。
    等回到住宅送走里奇后，尼尔就让艾琳先休息会儿，自己则走进厨房用菲丽帮忙采购来的食材做起了晚饭。平时艾琳一般都会过来帮忙打打下手，今天则格外安静。看来真是是累坏了啊，尼尔看着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艾琳想着。正准备给她盖上一条薄毯，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那位叫做芙蕾雅的魔术系属学生，算是艾琳的学姐。最近多亏她和里奇交替着照料艾琳，尼尔才能脱开身进行对这所学院的调查，所以尽管这位学生对自己抱有的疑问很多，尼尔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艾琳似乎挺喜欢和她相处的。尼尔开门后只对她说了句：“艾琳她睡着了，你先稍等一会儿，让她休息一下。”然后就转身走回厨房了。冷淡的态度让芙蕾雅那句“没关系…”生生憋了回去。尼尔一人在厨房做着晚饭，而此时客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身着便装的芙蕾雅就出现在他身旁自觉地帮起了忙。
    时间一点点流逝，灿黄的阳光从地平线的一方斜透入窗内，照射到忙碌晚饭的两人。画面略显昏暗，气氛也在昏暗中变得沉闷。芙蕾雅首先打破了这僵持的寂静，只见她首先拿出一块晶石放入一座金属圆台内，整个一楼霎时变得明亮起来。接着她装作不在意地向尼尔问道：“你知道艾琳那串铃铛的来历吗？”尼尔皱皱眉，继续切丝，随口回道：“哦，你说那个啊。那是我在一次打猎中随手捡到的，艾琳她觉得喜欢我就送给她了。”听见尼尔的话后芙蕾雅动作一滞，然后又稍显焦急的向尼尔问道：“那您还记得是在哪儿捡到的吗？”“噢，你让我想想。”芙蕾雅再一次期待地望向尼尔。“不好意思，时间太长了我不记得了。”尼尔挠着头，望向芙蕾雅。一次又一次的期望落空让芙蕾雅有些失神，她向尼尔说道：“如果您想起有关那串铃铛的事儿可以请你告诉我吗？”“嗯嗯，好了，可以吃饭了。麻烦你去叫醒艾琳。”芙蕾雅应了一声就去客厅叫醒艾琳了，尼尔也松了口气。
    餐桌上，尼尔和芙蕾雅各自咀嚼眼前的食物，心里都有各自的打算，只是偶尔会帮艾琳拿取调料和餐具。“芙蕾雅姐姐，尼尔哥哥做的晚饭果然很可口吧。”艾琳刚把一块肉吞下去便和芙蕾雅说道。“的确很美味！尼尔，谢谢你。”只见芙蕾雅侧过脸看向尼尔，用银叉挑起一小块肉，优雅地送进唇齿，那染上清油的双唇尽显得丰莹。“你们吃得开心就好。”尼尔这样说着，一把抓过各种调料和菜色，开始他的各种实验性吃法，譬如将辣酱和蒜末按比例调好浇在腌渍肉块上，再用伯洛根树叶卷起最后插上几根丹芝触须完成。“哦，难以形容的口味。”尼尔自言自语，芙蕾雅也在心里附和着却并未表现出来。艾琳显得有些无奈，望望神情飘忽的芙蕾雅和自顾自“尝试”的尼尔，也只好一声不吭。
    吃完沉闷的一餐，芙蕾雅就开始辅导小艾琳的课业。“咦，尼尔哥哥？”小艾琳停下手中的笔瞧向坐在角落沙发里正看书的尼尔。“怎么了？”尼尔合上手中的魔导书回问道。“今天你怎么没有向往常一样出去‘转转’？”连芙蕾雅也忍不住好奇地问尼尔。“哦，你们是说这个啊。今天从图书馆看到感兴趣的资料就用魔导书把内容拷借过来了，正好利用现在的时间来看。”说完他向两人摆了摆手里的魔导书。“而正巧我也可以用这段时间陪陪艾琳，不是吗。”听完他的话，两人这才打消心中的疑惑，艾琳的心里更是喜滋滋的，然后就开始了今晚的补习。
    当夜意渐浓，学院婆娑的月景正有些许凉意，僻静处的老宅，暖光从窗沿一点点的透出。“差不多这个时间了啊。”尼尔说着再次合上魔导书，站起身看向那专注的两人。仔细端详，淡淡的光晕仿佛正顺从她们闪金与淡紫的长发散发而出。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响，芙蕾雅转过身看向尼尔，登时四目相对。“时间差不多了艾琳，该准备睡觉了。”尼尔向另一边的艾琳说道。“嗯。”艾琳应了一声，随后就收拾东西上楼去了。
    “那我也应该….”不等芙蕾雅把话说完，尼尔便打断道：“芙蕾雅小姐，请稍坐一会儿，我有几个问题。”‘嗯？嗯！嗯。就这样办。’打定心底主意的芙蕾雅答应了尼尔，随后便一步步向尼尔走去。她调整好步伐，并不失时宜瞅准尼尔头巾的一角。突然，在离尼尔不到一步的距离的时候一个趔趄向前倒去，同时双手伸向头巾的一角。却不曾想尼尔这时后退一步，正好扶住她的两条手臂。错失机会的芙蕾雅不想就此作罢，毕竟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只见她站起身子，道了声谢就继续走向面前的沙发。就在她与尼尔错开身子的时机，她用手指上的戒指施下一个小小魔术。芙蕾雅坐到沙发上，心想：‘只要等他摔倒的时候就扯下那头巾’。但接下来，尼尔却稳稳地转过身走来并坐到沙发上。
    气氛沉默了几分钟，尼尔这时向芙蕾雅问：“是不是与想象的不一样？”芙蕾雅愣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没关系，你只要瞧一瞧你的戒指就明白了。”“嗯？”芙蕾雅本能的看向戒指，这才发现原本明亮的宝石上蒙了一层金属砂。“适量的均布的稳定物质就能隔断宝石魔术的触发了，不是吗？实用的魔术资料。”尼尔再一次扬了扬手里的魔导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过神来的芙蕾雅故作镇定，再一次狡辩道。瞬间，客厅里的温度低了几分，造成这种现象的不是某种魔术，而是沁入骨髓的冰凉杀意。尼尔这时看向芙蕾雅的双眼，将寒意刺入她琥珀色的美丽瞳仁，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假如你有某种打算的话，你真的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了吗？”语气平稳却有力，这种意想不到冲击让芙蕾雅措手不及，愣在当场。‘差不多了’尼尔心想，随即缓和了语气对芙蕾雅说：“芙蕾雅小姐，我想请你把你对‘魔女之夜’所知道的和我说一说。”刚刚还充斥客厅的凛然杀意随着这句话说完也逐渐消弭。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芙蕾雅整个人失去了神采，机械般地向尼尔诉说关于‘魔女之夜’的情报，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原来是在屋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奥利维亚来接芙蕾雅回去了。“芙蕾雅你怎么了！”甫一开门瞧见芙蕾雅的瞬间，奥利维亚便察觉到了她神情的异样。“没事，我们快回去吧。”说着就走出屋门上了马车。不明所以的奥利维亚在上车之前对尼尔扬了扬拳头，仿佛再说‘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尼尔只得苦笑一声，站在屋外目送她们离去。
    偏僻小径，一辆马车呼啸着向学院中心区驶去。坐在车厢里的奥利维亚试图安慰坐在身旁哭泣的芙蕾雅。“不，不是他，肯定不是他！他不会这样的！”芙蕾雅哭着拿出挂在胸前的一枚铜币，紧握着它，芙蕾雅便哭得更凶了。一旁的奥利维亚看着她的样子却束手无策，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尼尔的这一笔账。
    同时在那座旧宅里，艾琳走到楼梯走到向准备上楼的尼尔问道：“尼尔哥哥，你觉得芙蕾雅姐姐怎么样啊？”“艾琳，该是睡觉的时间了哦。”“好吧。”艾琳只得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这样是好是坏？’尼尔叹了口气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