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山》第三十九章：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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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侵袭过的未央山山林，到了清晨，雨退了，潮湿就隐藏在雾气蒙蒙的仙境里。
    寒潭寺的钟声，新的一天开始了。僧侣们都着了干净的新衣起床了。昨夜里都把房屋里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角角落落都被清扫的一尘不染。
    清晨时分，僧侣们在这佛诞节里照旧做着同样的事，挑水，重新清扫庭院，敲钟念佛，烧火做斋饭，个个都忙碌起来了。
    这个时候德高望重者，礼者，长者，贤能者等，包括清潭庵的庵主，未央城城主一等人还未到这寒潭寺。准备工作还是需要提前做好的。
    “不量，昨夜吩咐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延青执事走到不量跟前问他，此时的不量正在看管着几个僧人往几口大缸里挑水灌满。
    “延青执事，我保证每个工作细节都看顾到，到时一定不会误了佛事。”
    “那就好。不量，记得趁早腾出一间房屋来，未央城城主会在此跟俞青主持等商讨议事，茶水和糕点等准备充裕。”
    “好的，延青执事，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不量就领着两个小僧去收拾了自己的房间出来，以用来做临时的议事厅。
    清潭庵的庵主胡阿妹一早也是嘱咐了侍萁，（也即是唐玉），侍君。
    今日的寒潭寺一行就由她二人相伴，一起去参加佛诞节。“侍萁，今日的佛诞节，你和侍君你们二人就随我同去，我清潭庵此地离寒潭寺甚远，我已安排了马车在庵外等候，你二人赶快去换件干净的衣服，我就在庵外等着你俩。”
    侍萁侍君一听庵主胡阿妹临时改变了自己一个人前往的决定，就赶紧去各自屋里去换衣服。
    二人换好了衣服出来，就坐上了马车。胡阿妹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饼子来，“来，侍萁侍君，一早来不及吃饭，你二人就吃些饼子垫吧垫吧。”
    侍君侍萁接过饼子，侍萁对庵主胡阿妹说道，“庵主，你也来吃些吧。”侍萁就掰了一半饼子给她。
    “阿玉，方才我已吃过了，你就拿回吧，然后我需要嘱咐你们俩几句，到了寒潭寺以后，一切都要听从寺里安排，不可随意乱走动，不可多言多语，见到陌生人也不可随意搭话，我们女子大殿之上更要谨言慎行。午时茶时，俞青主持会给我们安排独立的房间，有寒潭寺僧人统一送茶饭，茶饭不管好坏，不可浪费。每个微小的细节里都要注重礼节。知道吗？”
    侍君侍萁就齐声答应着，“记得了庵主。”
    一早，丁香也起来了。
    给自己打扮完毕了，就去找陈不思，“不思哥哥，起来了。”
    陈不思已经起床了，把衣服上的微尘掸去，洗了清水脸，整理了一下头发。“丁香，我马上好了。”陈不思的声音唤醒了睡着的牛丁牛卯。
    牛丁就匆匆穿上衣服走出门，“丁香，你们是要去做什么？可不能少了我和牛卯。”
    丁香见还是躲不过这牛丁，心里也是不自在，不知道怎么同牛丁说。“牛丁大哥，我与不思哥哥的事，你和牛卯就待在家里吧。”
    “那可不行，丁香，说好的，有什么事就一起做，可不能少了我们牛丁牛卯。”
    丁香见撇开不了这牛丁牛卯，就直说了，“牛丁大哥，你可知道这佛诞节？”
    “佛诞节？当然知道了，那是佛家人的节日，跟我们这普通人有什么瓜葛？”
    “我们是要去寒潭寺去参加佛诞节，我想大概你们也是没有兴趣的吧？”
    “参加佛诞节，好啊好啊，怎么会没有兴趣，我牛丁可是非常有兴趣的，丁香，你就和陈不思兄弟说说，让我们兄弟也去吧？”
    “这，牛丁大哥，这我可做不了主，还是你和不思哥哥去说吧。”
    丁香和牛丁正说着，牛卯也穿上衣服出了门，那陈不思就推开了门，“牛丁牛卯大哥，你们还是不要去了，人多扰了寺里秩序，我陈不思可是要担责的。”
    “不思兄弟，我牛丁和牛卯兄弟俩人，多俩人不多，我们不会随意走动，扰乱了秩序，你就放心吧。”
    这时候牛卯见大哥牛丁执意要去，也说着，“不思丁香，我们都听你们的，还是让我们一起随行吧。”
    “那，那好吧，牛丁牛卯，既然你们执意要去，听清楚了，不可在寺里乱走动，不可乱动寺里的东西，不可大声言语，里面去的都是一些德高望重者，大人物，礼节高尚者，莫要自己进去了随性作为，让人嘲笑。”
    “好好，不思兄弟，既然如此，那我兄弟二人嘴里就塞俩石头，保证不乱说话，丁香看着我们，保管不乱走动。”
    陈不思听见牛丁的话，就笑了。“那好吧，牛丁牛卯，把衣服穿整齐了，脸也清洗干净，鞋子上的泥土掸去，衣服的微尘也吹干净了。”
    “好的，我和牛卯这就去办，你们可要一定在门外等着我们。”说着，牛丁牛卯就进了屋里捯饬起来，然后一同告别了老娘，随着陈不思丁香走向寒潭寺。
    走了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寒潭寺门口，“这个史裁缝，说好的早点到寒潭寺门口相见，怎么就没有人影了？”
    丁香望着远处，看那来时的路。
    “丁香，那个美女子史裁缝也会来吗？”牛丁看着焦急的丁香问。
    丁香哪里有心思理会牛丁，就没有回答他。
    “丁香，不用着急，再等等。”陈不思对丁香说。
    这时候，却看见有三人从来时的路走到寒潭寺这边来，其中一个尽管身着不甚华丽，但是仔细看是有些威严的，那人就是未央城城主，相伴的就是曹文曹武。
    三人打他们眼前走过，丁香盯着他们看了许久，“这却是个大人物，走路都与众不同。”
    牛丁就笑了，“丁香啊，你哪里就见过大人物了，我们兄弟见的就多了，未央山有名有势的伍家伍友，那可是大人物吧？”
    牛丁一说起伍家，陈不思心里也是有些胆怯，“牛丁，不要乱言语，不该说的不说。”牛丁就闭了嘴，然后看着牛丁牛卯就真的往嘴里塞了两个石头。
    “不说了吧，看你们还敢乱说，惹的不思哥哥不高兴。”
    过了又一会，有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下来的三人，是三个女子，一看着装，就是清潭庵里的人。
    那三人就是庵主胡阿妹，侍君侍萁。
    三人跳下马车，然后结伴走进了寒潭寺。“清潭庵庵主？应该是。”丁香自言自语道。
    “这个史裁缝，真的是要急死人了。”正说着，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就是史裁缝史湘云。
    丁香脸上露出了笑意，“不思哥哥，快看，史湘云史裁缝。”
    陈不思就朝着远处望去，果真是史湘云的身影。
    “史姐姐，史姐姐，快，就等你了。”史裁缝气喘吁吁的走到他们跟前，“不好意思啊丁香不思兄弟，来的稍迟了一些。”
    “不碍事，史裁缝，不晚不晚。”史裁缝又抬头看了一下身旁的牛丁牛卯兄弟，“这，……”
    “哦，史裁缝，没事，是我让牛丁牛卯兄弟来的，等会见了不量，就让不量先带他们进去，然后我们三人再一起进去。”
    “嗯，好吧，”史裁缝看着牛丁牛卯兄弟嘴紧闭着，脸上憋的通红，就问道，“这牛丁牛卯是怎的了？”
    丁香就嬉笑着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就又说道，“不用管他们。”
    不量从大殿出来，走到门口，看见了陈不思，脸上露出喜悦之情。“不量，你先带这兄弟二人进去吧，我随后就进。”
    “好的，不思。”不量就招呼了牛丁牛卯跟随着他进了里面。
    “丁香，史裁缝，有劳你们把脸给遮下。”陈不思对二人说。
    丁香，史裁缝就取出纱巾来，把半边脸给遮住了，然后跟着陈不思进了寒潭寺里面。众人都在后面的庭院坐了，由寒潭寺一众僧人侍候各人的茶水。
    过了一段时间，寒潭寺就又开始敲钟，俞青主持端着佛像就进了大殿，延青执事和引礼走在前面，后面是俞青主持，众人跟随。
    俞青主持把佛像恭恭敬敬的放置在案上，开始顶礼三拜。然后默念经文。默念完毕，众人行九拜礼。拜礼完毕，俞青主持手拿钵盂，绕着佛像浴佛。浴佛后，僧侣同念经文。众人闭目听经。
    这个过程都没有任何人敢乱说一句话。礼节完毕，延青执事都一一安排了来到庭院里。共食斋饭。
    食斋前，每个人都需要用清水再次洗手，方能食斋。俞青主持来到庭院，向众人一一介绍座下的来者。
    “每月救济民众的施掌柜，施行义。礼教百姓的监学，顾思之。捐经书的于公子。施钱财的吴公子。清潭庵庵主胡阿妹。道德礼者谌正。”
    当俞青主持介绍到礼者谌正时，史裁缝猛然一惊，这谌正不就是昨夜里的那人，幸亏自己是遮了面的，要不然可是实在不好意思。
    但看那礼者谌正，威严不减，眉宇之间透着点英气，穿着不甚华丽，但是不失威严和礼节，一副大人物的形象。心里就有些后悔，昨夜怎么就没有下来同这男子一聊。这会儿却是又心动又后悔的。
    史裁缝愣愣的看着那谌正。丁香就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史姐姐，史姐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