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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把酒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皇上大赞一声,接着闭目细细品味,片刻后才睁开双眼,一脸惊异,“咦,这酒竟然可以提升修为,还治好了朕多年的心疾!”
陆白心想你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就这么一会儿,足以看出来提升了修为,你又不是缺德和尚那样的修行者,可以探查得出这里面的滋养。
他刚腹诽罢,白大太监又演上了,“提升修为不啻于为皇上延年益寿,为皇上延年益寿又不啻于为我朝江山永固立下了汗马功劳,陆大人献酒治好了皇上忧心多年的心疾,更是大大的有功。皇上,当赏。”
皇上沉思一番,“我记得陆指挥使出生在朔北城。既如此,就封陆指挥使为朔北侯,采邑朔北城。”
白大太监一惊讶,忙转身恭喜陆白,“陆大人,恭喜恭喜啊,你可是皇上登基一来封侯第一人。”
陆白却有点茫然,“这就完了?”
他还要银子呢。
皇上面色微冷。
“咳咳。”白大太监的干咳一声,干笑着道:“陆大人一时间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靠近陆白,拉了拉陆白的衣袖,然后躬身道:“皇上刚饮了仙酿,应当早点去歇着才是。”
皇上这才面色和缓一些,看了看陆白往寝室走去了。
待皇上的身影消失后,白大太监才扭过头,刚要说话,陆白已经不客气的开口了,“老白,这酒吃一杯还成,吃两杯我怕皇上的身子骨撑不住,你给我去要回来。”
白大太监知道陆白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他拉住陆白往玉溪宫外走,“我的陆大人哎,皇上不已经把银子给你了。”
陆白莫名其妙,他怎么没看到有银子的来处。
白大太监见陆白疑惑,忙小声解释道:“朔北城的采邑,这不就是银子?采邑可是把税收包括在内所有一切都交给侯爷您了。”
陆白一时间有些迷糊,“你等下,朔北城现还在北蛮手中吧?”
这岂不是借花献佛?
不,应该是抢花献佛才对。
陆白现在是从朔北城里一分银子也拿不到,除非他把朔北城给破了。
陆白想,难道皇帝打的是这个主意?
“侯爷哎,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这朔北城在北蛮手里不假,但你别忘了,永乐城出城向北是一个很紧要的商路之一,每年经由永乐城、朔北城进入北蛮的粮食、丝绸、瓷器、茶叶不知凡几,从北蛮进来的皮毛也多如牛毛,更不用说朔北城还紧邻西蜀。”
陆白仅靠这税收一项,每年能捞的银子海了去了。
“哦,我听明白了。”陆白恍然。
他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对税收知之甚少,现在听白大太监这么一说,他立时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让他虽然不在朔北城,但也可以以朔北侯的名义收关税。
凡是在朔北城那条商路上进出货物,全部得交税。
陆白心想,这朔北城在三国交界处,能手的税海了去了,的确是个来银子的好途径。况且这永乐城眼看着也要到他手上,他完全以后机会把关税掌控到自己手上。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推荐谁去当这个城主了。
陆白一时间还是没有好的人手啊。
他只能像顾清欢说的,等人上门毛遂自荐了。
他昨夜召神,想来很多人都应该把他同八大派同等看待,今儿来当他的世俗势力了吧?
陆白心里想着这些,见宫内无事,他向白大太监告辞。
白大太监要顾及皇上刚饮用仙酒后的状况,又要顾及到刚接掌内书堂的诸多事务,也不便留陆白,于是在寒暄一番后送陆白离开了。
陆白出了皇宫以后,左右望了望,正想着去桃花观看一看,一辆马车听到他面前。
一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恭恭敬敬的向陆白行礼,“沈洗见过陆大人。”
“应该叫侯爷了。”陆白纠正他。
这侯爷可比陆大人听起来好听多了,况且这是他用两杯酒换回来的,不多听一听岂不是亏了?
年轻人一愣,继而惊讶的看陆白一眼,忙再次行礼,“沈洗见过陆侯爷。”
“沈洗?”陆白觉得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他的名字。
沈洗忙提醒陆白,“小人在梅记布庄的后院见过陆大……侯爷,当时您在查案。”
“哦。”陆白记起来了。
这沈洗是沈家家主的二儿子,当时找怜儿讨要银子来着。
陆白记得他。
沈洗当时全然把陆白当一个路人了,没有多说几句话。
沈洗见陆白记起来,忙邀请道:“我父亲在聚贤阁上设宴款待侯爷,特请我来相邀,还请陆侯爷能够赏光。”
陆白登时明白,这沈家见剑斋无门,及时调整战略,来找他来了。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
“行。”
陆白痛快的点下头,然后上了马车,同沈洗去了聚贤阁。
车上,沈洗依旧不多言语,但不在是以前的视而不见,而是多了几分敬畏,却有觉得极为别扭,只能时不时地偷看陆白。
陆白轻笑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时不时地喝一口酒。
当然,他喝的不是紫金葫芦里的酒,而是药酒。
陆白很理解沈洗现在的心情。
正所谓年轻气盛,年轻的人都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觉得凭自己的本事,有朝一日绝对扬名立万,站在万人仰慕之巅,现在陡然要对一个同龄人恭恭敬敬,心里极大的不舒坦。
这很正常。
陆白也年轻……
不对,他本来就年轻,若没有面板这个挂的话,估计他也会同沈洗一样吧。
这就叫心气儿。
马车走的极为安静,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聚贤阁门前。
陆白下了车,望了望天空,见云缝之间出现一缕阳光,只可惜这阳光终究是太过微弱,陆白知道,在这梅雨时节,还得下上一阵,阴霾才会散尽。
陆白扭头,见沈家的家主,沈洗的父亲沈师行,沈洗的哥哥沈演,还有几位家中的长老都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陆白特意看了一眼,怜儿不在,看来梅记布庄的沈掌柜在沈家的地位不高啊。
当然,陆白也没有去提高沈掌柜地位的意思,就让怜儿在沈家做个卧底吧。
陆白向他们拱手,“让诸位久等了。”
沈师行刚要说话,沈洗走到他耳畔低语了一句,沈师行这才道:“恭喜陆侯爷,裂土封侯,陆侯爷还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位,值得庆贺,我这顿酒席来的正是时候。”
陆白摆了摆手,“都是皇上抬爱罢了。”
“皇上固然抬爱,但这与陆侯爷少年英才,精明能干也是分不开的呀。”旁边的一位老者说。
沈演适时插上话,“侯爷,父亲,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入席吧。”
“好,好。”沈师行侧身请陆白进去。
在陆白进楼后,沈师行自觉的落后陆白半个身位指引着陆白,把姿态放得很低。
待进了雅间,沈师行有请陆白做主座。
“哎,还是不要了,我是客。”陆白忙推辞。
“陆侯爷,你刚来的京城的时候,我就想请您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依然怠慢了,今儿必须坐主位。”沈师行坚持。
沈演在旁边道:“侯爷,客随主便,你就坐在主位吧。”
陆白这才不推辞,坐在主位上。
他知道,这次坐上主位,以后就得永远坐上主位了。
入席后,沈演先端上两坛酒,“这两坛酒可好的不得了,是绍兴黄酒,从我爷爷开始到现在窖藏好多年了,我父亲一直没舍得拿出来喝,今儿沾陆侯爷的光,咱们好好尝一尝。”
只是这酒得兑一兑,问一问,如此才能好喝。
接着,他们就着这酒聊起了临安、绍兴一带的风貌气候,接着一转到了沈家在涵盖了绍兴、临安等地的会稽郡经营多年的话题上。
沈师行近乎于推销一般,述说着沈家在会稽郡的根基。
“会稽郡虽然饱受海寇侵扰,但在我们沈家的经营下,这些年还算富庶,尤其桑蚕和丝绸,绝对的冠绝天下,不止在我朝很受青睐,北蛮和西蜀的达官贵人也钟情于我沈家梅记布庄的丝绸绢帛。”沈师行不无得意的说。
陆白点了点头。
至于海寇侵扰,那几乎是常有的事了,盖因海外有诸多小岛,有的岛上住人,有的岛上有修行者自立为岛主,这些岛屿集合起来经常不服王化,侵袭临海之地。
锦衣卫在会稽郡设立的卫所,有很大一部分作用就是为了防范这些海寇。
接着,沈师行又提到了沈家在外担任城主或官职的人。
这些人大部分也在会稽郡。
在这些沈家城主、知府、知县的把持下,他们稳稳的把握住了会稽郡这个基本盘。
陆白缓缓地点了点头,沈家人还是有些底蕴的。
说到此处,依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沈师行说的也已然差不多了,但见陆白还在沉思,于是索性把话挑明了,“我们沈家虽然在治家为官一道上小有建树,在朝廷上勉强说的上几句话,但在修行上却一直没有人才出。”
他笑呵呵的拱手:“以后还希望陆侯爷多多提携和培养才是。”
陆白笑着点点头,“好说,好说。”
沈师行精神一振,忙站起来,“既然陆侯爷大爷了,那择日不如撞日……”
他拉了拉旁边的沈演和沈洗,“陆侯爷你看我这两个儿子如何,您若觉得看得过去,老朽就厚着脸皮,请您把他们收入山门,让他们拜您为师,随身侍奉,您看如何?”
陆白没说话。
沈师行得了陆白的默认,让让沈演和沈洗跪下,沈洗虽然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同他哥哥,一起朝着陆白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行了拜师礼,接着又让他们站起来为陆白奉茶。
陆白接过喝了,这才开口道:“你们两人入我浩气门可以,但我得把丑话说到前头,我在晏城的时候已经收不少弟子了,我收弟子从来不问出身,不问男女,不得欺凌弱小,不得滥杀无辜,有许多不同于别的门派的规矩得需要遵守,谁犯了错都得罚,你们可认?”
俩人点头。
“那就好。”陆白招呼他们入座。
俩人忙道,“我们站着伺候师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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