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拣残花插净瓶》君已去,心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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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煜好同志:
    月12号送孩子到校后,我便回到老家,以期歇一歇紧绷了18年的神经。
    自从有了孩子,我的心就从未轻松过,竭尽全力去抚育孩子,你是知道的。自你走后,就更加噤若寒蝉,一日日胆战心惊地过日子,唯恐孩子出一点点差错。
    如今,孩子的未来已是看得见的光明,我才放下心来。
    回家的几近一个月都是像猪一样没有思想的吃睡,母亲说我的胃口和睡眠出奇的好,她哪里知道我这些年是如何咬着牙齿坚持过来的?!她哪里知道我是如何的殚精竭虑啊!
    回家帮母亲把另外一间安居房盖好,做所有力所能及的活儿,脸和手晒成了非洲黑,我全然不在意,这都是无所谓的事儿!你不在了,我的容颜早已无所谓。我宁可每天累到躺下就睡着,也不要日日在我们一起熟悉的环境里想你!
    父母渐老,身体也减衰弱,看着他们,我心里很是悲凉,这个世界上我能依靠的人都老了,孩子还没有长大,我还是要挺起脊梁支撑着——成为他们的依靠。
    每年到秋末冬初,父亲的胃溃疡就会复发,这一回也不例外。老人家可能是怕我担心,一直不吱声,自己扛着,一直到我临走的第二天,才说胃疼了一晚上没睡觉。在他们眼里,我只是女儿而并非医生!
    于是又急急忙忙到镇里买药,又给父亲买了一条加厚驼绒棉裤,再买了腹股沟疝的裤子,安排好一切,身心俱疲!
    堂妹的日子也跌入冰窟窿,妹夫去澳门豪赌,几千万的家产输光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妹子在闹离婚!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若你在,我就是不要全世界都愿意!可是,妹子似乎是铁了心不过了,或者是为了规避风险,为了逃开债务。可是哥哥帮他们管理经营的承包土地,两年的薪水都还没付,可怜哥哥那两年几乎连一个安然觉都没睡过,每天夜里也要几次出去查看浇水施肥。有一次我回去,大雨天哥哥出去说是改水道,淋得落汤鸡一样,这样的辛劳一定不少,可是薪水却打了水漂,我很是心疼!心疼妹子遇人不贤,更心疼哥哥辛苦却拿不到工资。
    唉!这或许就是人生,都是沟沟坎坎。
    豆子已经适应了军校生活,训练了两个星期跟我说同学膝盖骨挫伤,问我要紧不,我说不是很要紧,减少些训练即可。
    过了两个星期才告诉我是她自己挫伤,已经休息两周没有训练,怕我担心冲去学校,没有告诉我。
    电话给指导员了解情况,对方说:她似乎有点逃避训练的意思,我见她看电影时候走路可快了,去超市时候还跑着呢,就是训练时候,她就说膝盖痛。阿姨您别告诉是我告诉您的,我跟她谈了几次话,她还哭鼻子,我就不敢跟她谈了,她现在可讨厌我了,一见我就翻白眼。
    我想着小盆友也真的可能有点偷懒的意思,或许是我从小谨小慎微地抚育她让她有些忧虑的性格。
    今天连队带她去做膝关节的核磁共振,看看情况如何,年轻的生命恢复力一定很强,我想应该没事儿了。
    我们的这一生,没有了你都是再不能有的痛苦和伤害。
    回到我们一起上大学的城市,走过熟悉的城市和街道,我想你而锥心刻骨!
    你若在,我们一起再走过那些曾经年少时携手走过的路,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一次次禁不住泪流满面,君已去,心不再
    回家的几天,几次梦到你,一次你居然是喝了酒,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红起来,你白皙的皮肤泛起绯红色,每一次梦里都是你真真切切的脸。
    此生无君,我已再无愉悦。
    且这样坚强地活着吧。
    坐在飞机上,万米高空,我想我离你是否近一点?几次冒出一个念头:若飞机坠毁,我亦不难过,这一生算是解脱了。
    孩子已养大成人,父母还有兄妹依靠,我便可以随你而去了。
    可是,我不能自戕,这对不起任何一个亲我爱我的人,若是意外,我便不落下这一世的债。
    你在哪里?想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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