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恒》正文第四章前往南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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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里，楚凡躺在床铺上，久久不能入眠，目光无神地直视屋顶，夜深的冷清让四周有些寒凉。
    双手捂着胸口，脑海中思绪不停，指尖正按着一块拇指大小的佛玉，不知为何，楚凡心中杂乱之时，竟无意间想起了这快佛玉。
    而说起这个玉佩，记忆中自己七八岁大的时候似乎就已经佩戴在了身上，且这个玉佩的来历也是母亲从镇上一个破旧寺庙中，向一位得道高僧所求，据说长期佩戴这个玉佩，便可逢凶化吉，鬼邪不侵。
    起初不怎么迷信的楚凡，如今却是心中大感惋惜，因为玉佩上面已然生出了一丝裂缝，怕也会随之失去了效用。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块佛玉，自己和小妹在山里才得了救，所以祸福相依之下，楚凡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番感慨。
    想着傍晚山中的诡异现象，以及小妹的异常，虽然不清楚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佛玉上面的裂缝可是不假，怕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思绪良久，也是无法得出结果，无形中感到一股无力，今日的事着实不少，父亲的话又一直在心底徘徊，想着想着，竟不觉中睡了过去。
    很快三日时间一闪而过，这期间几乎每晚楚凡都会与父亲坐在屋外交谈，所以从父亲口中了解了不少关于这锻火门的讯息。
    此次锻火门的弟子招收有些特殊，比起往年时间上推早了不少。
    据说在一个月前，锻火门与临城的一处门派因争夺一处风水宝地而发生了好几场恶斗，门内弟子一时间损失惨重。
    所以这锻火门才急需一部分新进弟子来恢复元气。
    如果按照以往情形，锻火门怕只会招收一些武学资质上佳的弟子进行培养，而如今却是极大地降低了这门内弟子招收的条件。
    像楚凡这样没有什么丝毫练体基础的弟子，门内自然也会招收，条件则是需要付出不下的代价，列如消耗掉一枚锻火令，或者需要其他。
    其实在锻火门内，每年都会有像楚凡这般的弟子被招收进来，而这些弟子中，往往只有少数是成为了武者，所以在潜力方面相比，大多有些不如那些从小练体的弟子。
    这一点想必楚凡的父亲也是极为清楚，不过锻火门内杂务众多，即使成不了核心力量，但如果能在门内谋个差事做做，也好过在青阳镇一生碌碌无为，或许这才是楚凡父亲心中真正所想的。
    况且只要楚凡的二伯还在门内，楚凡也未必没有机会成为一名武者，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会去放弃。
    同时关于弟子招收一事还有着一些特殊规定，只招收年龄在十五岁以下的少年，且性别必须为男性，而如今楚凡才刚满十三岁，倒正是符合招收条件。
    时光匆匆而过，小半月后。
    在青阳镇外山而入的路口，两道人影落寞而立在树荫下。
    看他们面容，正是已经做出决定的楚凡与其父亲二人。
    此刻楚凡背对着家的方向，满含泪光，却是没有一滴眼泪留下。
    在与昔日相伴的家人忍痛作出最后一番告别后，就毅然地与父亲一同踏上了前去南水城的道路。
    青阳镇本是位于南水城外西南地区的一个偏僻小镇，通往外镇的道路大多是一些崎岖的山路。
    倘若要早点到达南水城，必须先到达规模较大的天水镇，换上好走的路段。
    之前父亲已去过一趟南水城，这次前往却是少走了不少弯路。
    即使这样，从青阳镇到这南水城，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就可以完成的。
    上路之前，父亲又忍痛卖掉了早已经倒闭的铁器铺子店面，花了五十两白银，买了一辆马车，用以代步。
    三日后，南水城外一处烟柱边上，父子二人下了马车以后，正满脸疲惫地望着前方一排五六米高的城墙，宏伟的城门一直敞开，上面印着“南水城北”四个大字。
    半个时辰后，二人找了一家南水城北区附近的客栈，开了一间中等客房，准备好生休息了一番，为这接下来的锻火门招收弟子做足一些准备。
    楚凡从父亲口中得知，这锻火门的入门大选，将于三日后举行，而他们此次要去的招收地点，便是这南水城北区的三处分堂之一的金武堂。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楚凡在第三日一早，便与父亲早早地出发，前往了金武堂。
    由于路程不是很远，二人只是步行了半个时辰，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金武堂百米开外处，楚凡与父亲正原地观望着前方，此时虽只是清晨时分，但周围的行人早已经络绎不绝，街边小巷也是热闹非凡。
    南水城的繁华远胜着青阳小镇，前几日的停留，也只是让楚凡走遍了北区的四分之一不到而已，但一些稀有的景象大多早已入目。
    此刻有要事在身，这些兴趣景容，在楚凡心中也早就成了身外之物，不能在更多地吸引着其目光。
    其心中所致，还是在金武堂那。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扇灰黑色的大门敞立而开，两侧围有一圈四五米高的灰白色围墙，墙头上方还竖扎一排尖刺模样的铁块，显得极为地刺眼。
    在围墙后方的中心地带处，则矗立着一座黑色的高层塔楼，不知是不是距离得有些稍远，看上去似乎只是普通塔楼的建筑造型。
    此时在围墙的入口处，正不时地有着少许人进进出出，而铁门的周边却没有相应的门卫把守。
    原地观望了一小会后，二人便有了一些发现，这外围入口处的人数较之前相比，虽然渐渐多了不少，但大多是一些新生面孔，且其中之人，神色看上去都较为疲倦，显然是一副赶路好几日的模样。
    所以经过这么一般分析后，二人便断定这围墙外围的入口是可以自由进出的，于是便迅速提起包裹进入了其中。
    来到内部后，楚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碍于外围围墙遮挡，未曾想到这内部的空间却是极为广阔。
    先不说那座构造奇特的黑色塔楼，光是塔楼一侧的那座巨大的高台和宽阔的场地就让其震撼不已了。
    稍做平复了后，楚凡不禁开口问道。
    “父亲，这就是金武堂了吧？”
    “嗯，这金武堂乃是锻火门北区最大的一处分堂，有如此大的规模倒也不足为奇。”一旁的楚山虽同样震撼无比，但话语之中还算略显镇定，四下打量了几眼后，紧接着又再次开口说到。
    “今日的入门大选便是在这里举行，一会到了大选开始时，切不可在场中胡言乱语，多打起点精神。”
    “是的，我知道了。”楚凡神色有些紧绷，点了点头，轻声回到。